“張妙言那個狐狸精才二十出頭,跟你女兒差不多大,顧況永,你的羞恥心去哪兒了,你不要臉,我樑徽筠還要臉!竟然還敢帶回來住,你到底當我是什麼?乾脆召開記者招待會昭告天下,坦坦蕩蕩的出軌,豈不是更好?”
“夠了!樑徽筠,我忍夠了,你再叫她一聲狐狸精,我……”
“怎麼,想打我嗎,你倒是打啊!你們顧家要是沒有我,當年早就……”
“啪!”
爭吵終於停止了。
安珺奚捂着嘴巴靠在牆上,父親真的動手打了母親?
裡面好一會兒才傳來樑徽筠的哭聲:“顧況永,這輩子算是我瞎了眼!”
安珺奚不敢再聽下去,她快步走過長廊,繞到顧晉修的房間。
房間旁邊是個大陽臺,安珺奚走出去吹風,她扶着欄杆,很久都沒法消化剛纔聽到的話。
母親被氣得心臟病發的那晚,在電話裡罵的人就是張妙言吧?
張妙言怎麼看都不像狐狸精,父親更不像是會和年輕女孩廝混的人。
安珺奚腦子一團亂,她想去問問何嫂張妙言的身份,理智告訴她不能隨便提起這件事。
家裡看起來一派安靜和睦,其實內裡波流暗涌,最好的方法就是置身事外,不要摻雜進去。
安珺奚心裡打定了主意,這件事誰也不能說,包括易軻。
他未必喜歡聽到這些話從她嘴裡說出來。
安珺奚調整好心情,顧晉修恰好走出來,“媽媽,我可以了。”
“好的,我們出門吧。”
“我要去跟爺爺奶奶說一聲。”
安珺奚忙拉住他,“不用了,快遲到了,我們先走吧。”
顧晉修也沒多想,讓安珺奚牽着下樓。
安珺奚拿上自己的包包,和顧晉修出門坐車。
在車上,安珺奚迂迴的問晉修:“跟我們一起吃飯的那個張妙言姐姐,你瞭解她嗎?”
“她是爺爺資助的孤兒,大學畢業後就到公司幫忙了。”
安珺奚點點頭,原來是這樣,但是,父親是怎麼認識她的,爲什麼要資助她,難道是故友的女兒?
安珺奚看時間不早了,她沒再深想,送顧晉修到學校就火速趕到公司,司機問:“少夫人,晚上要來接您嗎?”
“不用,辛苦了。”
安珺奚踏進公司大樓的時候竟然覺得有點陌生,自己真的很久沒上班了。
鬧緋聞的時候爲了避嫌她休息過一陣子,後來又和學姐一起回信桉,算起來她都快半個月沒上班了。
安珺奚上到公司的樓層,還沒進門口就看到很多人在走廊上排隊,他們手裡都拿着斯遠的課程報名表,看到她來了,都激動的跟她打招呼:“安小姐,早!”
安珺奚笑得有點僵硬,這是什麼情況?
她走進去,賀田看她來了忙把她拉到一邊,興奮的說:“珺奚,你真是招財貓呀!”
安珺奚聽不明白,“什麼招財貓?”
賀田讓她看看忙碌的辦公室,說:“看到沒,預約暑期報名的人排隊都到電梯口了,他們都是衝着你來的!”
“衝着我來的?”
賀田朝她擠擠眼,“我剛剛打聽過了,原來這些都是顧氏的員工家屬,他們知道你是顧總裁的女朋友,套近乎來了。”
安珺奚哭笑不得,“他們真的不瞭解自己的老闆,易軻他根本不受這一套。”
這時林苑清也走過來,“近水樓臺嘛,他們把孩子送進來,一來二去的,和你搭上話總是有好處的。”
林苑清心裡門兒清,她在工作上很認真,在感情上很拼命,爲了搭上富二代可謂是使盡了招數,想不到她努力多年都沒辦到的事情,竟然讓安珺奚輕輕鬆鬆的辦到了,而且一出擊就是超級豪門掌權人,換誰不想巴結一下?
她給安珺奚遞上咖啡,說:“珺奚,我以前對你還不錯吧,你不用特別感謝我,以後你要陪顧總裁參加什麼宴會,幫我拿到一張入場券就好了。”
顧總裁出現的地方,身邊不是富豪就是政要,她隨隨便便結識一個這輩子都不用愁了!
安珺奚扶額,“看情況、看情況。”
“我是說認真的……”
安珺奚擺脫這幾個白骨精,“先幫忙辦理報名吧,工作爲重!”
一整天下來,安珺奚都忙得像個陀螺,好不容易到了下班時間,她很準時的拉着鞏曉鈺逃離公司這個是非之地,“天哪,快開車,好可怕!”
鞏曉鈺啓動了車子,車子駛入快速車道,她看安珺奚心有餘悸的樣子,同情的說:“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她們,習慣就好。”
她們公司的女孩子,除了好勝心強一點兒,目的明確一點兒,心思還是不壞的。
安珺奚說:“我就是知道她們誠意十足,我才更難推卻啊!不行,我明天要跟她們說,我和易軻吵架了,不方便幫她們辦什麼事。”
鞏曉鈺聳聳肩,“善意的謊言也不失爲一個辦法。”
她們直接去到傢俱城,兩人慢慢看着傢俱,安珺奚終於有空問她:“你和嶽笑陽到底怎麼回事?”
鞏曉鈺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她在沙發上坐下來。
安珺奚坐在她旁邊,“學姐,我真的希望你可以幸福,你有什麼都可以跟我說,看我能不能幫上什麼?”
鞏曉鈺搖搖頭,說:“珺奚,他不喜歡我。”
“他說的?”
“不是,我能感受到。”
安珺奚雙手搭在鞏曉鈺肩膀上,她用力搖了兩下,說:“學姐,感情的事情還是要問出口才知道,我當初也以爲易軻不喜歡我,差點一聲不吭就離開了,現在你也看到,他對我真的很好,如果兩個人互相喜歡,誰先開口又有什麼關係?”
鞏曉鈺雙手握了起來,跟着又放開,她背靠在沙發上,頹喪的說:“珺奚,我回延城後嘗試過主動聯繫他,他對我很冷淡,沒跟我見面,我也是有自尊的,被拒絕過一次,還怎麼主動第二次?”
安珺奚沉思,這就不對了,以嶽笑陽的性格,就算他不喜歡學姐,也不會拒絕一個女士的邀約纔是。
她問:“你們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然怎麼會因爲經期推遲幾天,就以爲自己懷了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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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嶽笑陽你這個混蛋
鞏曉鈺臉上十分難堪,她好久才說:“他在夏畔海岸的別墅入住那晚,邀請我出席派對,他喝了很多酒,其他人離開後,我們自然而然就……”她沒有再說下去。
安珺奚不知道該說什麼。
鞏曉鈺又說:“第二天早上我很早就離開了,我本來以爲,兩個人發生了關係,他起碼會主動找我說清楚,如果他喜歡我,那我們就在一起,如果他不喜歡我,我也不會糾纏,可是他沒有找我,直到我懷疑自己懷孕,和你一起去了信桉,他發信息問我去了哪裡,僅僅是這樣。”
安珺奚不可思議的接話:“所以,你回來後主動找他,他也沒有跟你見面?”
鞏曉鈺紅着眼眶點頭,她的聲音帶着哭腔,說:“珺奚,他已經表示得那麼明顯了,我還要再自取其辱去證實什麼嗎?”
安珺奚心疼的抱着她,“學姐,是嶽笑陽對不起你,如果他不喜歡你,他就不應該……”
鞏曉鈺說:“是我主動的,不能怪他。”
安珺奚不相信,她認識的學姐纔不會在這些事情上主動。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也不相信,我做了二十多年的乖乖女,竟然主動把自己交給他……真的很賤,是我活該。”
安珺奚這下信了,她也相信學姐是出於愛他,纔會這麼大膽。
鞏曉鈺埋頭在安珺奚的頸窩,她的淚水很快就打溼安珺奚的衣服,她說:“珺奚,你給我留點尊嚴,別去質問他,真的太丟臉了,我這輩子傻一次就夠了。”
她沒談過戀愛,想不到第一次就遍體鱗傷。
安珺奚現在只想把嶽笑陽揍一頓,學姐那麼好的一個女孩,遇上多大的困難都沒流過淚,卻因爲他在她面前痛哭幾次。
再堅強的女人,遇上感情也是脆弱的。
鞏曉鈺沒聽到安珺奚的回答,她又說:“珺奚,你要答應我,別去找他。”
“……好,我不去找他,但你也要答應我,要趕快好起來。”
“我會的,給我一點時間。”
最後,兩人一件傢俱都沒買成,鞏曉鈺等顧易軻來接安珺奚後,自己也開車回去了。
車子停在夏畔海岸的大門,鞏曉鈺才驚覺自己怎麼會來了這裡。
她想了想,始終是不甘心,把車子停在停車場後,她步行到嶽笑陽的別墅前。
裡面亮着燈,他在家。
她心裡跳得擂鼓一樣,鞏曉鈺向前走了幾步,在臺階上停下拿出化妝品補妝,然後深吸一口氣,穿過花園的小路,停在門口。
她伸出手,手指顫抖的按響門鈴。
裡面很久才傳來腳步聲,嶽笑陽穿着浴袍打開門,他有點意外,視線甚至不敢直視她,淡淡的說:“你來了。”
“方便進去談談嗎?”
“我明天再找你吧。”
鞏曉鈺問:“爲什麼今晚不行……”
這時裡面走出一個女孩,女孩一邊走路一邊擦頭髮,問他:“笑陽,是誰?”
鞏曉鈺心裡像穿了一個洞,渾身的血液凍結一般,整個人都傻了。
她爲什麼這麼傻,非得要找到這裡來,她本來就不該出現在這裡!
此刻鞏曉鈺覺得,她是天下最傻的笨蛋了。
“對不起,打擾了。”
她留下一句話就踉蹌逃跑,在臺階上差點摔了一跤。
她扶着扶手停了一會兒,後面沒有人追上來。
鞏曉鈺徹底心死,在眼淚落下來前匆忙逃離這個地方。
嶽笑陽看着她的背影,他想追上去,始終挪不開腳步。
張妙言把擦頭髮的毛巾搭到脖子上,她走出來看了看,只看到遠處一個女孩的背影。
“笑陽,是你朋友嗎?”
嶽笑陽沒回答,他走進屋子,從酒櫃拿出一支紅酒,開了軟木塞就着瓶口灌了幾口。
張妙言也開了一瓶,坐下來陪他靜靜的喝。
嶽笑陽喝了半瓶酒就停下了,他罵了一句粗話,隨手把酒瓶扔到一邊。
紅酒流淌在潔白的地板上,看起來感到觸目驚心。
張妙言小心的問:“她是你女朋友?是不是誤會了,要不我先搬去酒店。”
顧叔叔因爲她和夫人吵架了,她不方便再回顧家大宅。
她在世上沒有別的親人了,每次回延城都是無家可歸,不是這裡住幾天,就是那裡住幾天。
顧叔叔說過要送她一套公寓,被她拒絕了,她欠顧家的債這輩子都還不清,怎麼可以那麼貪心。
嶽笑陽說:“我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跟你沒關係。”
張妙言大概猜到了,她看着他,問:“看得出你是喜歡她的,爲什麼不去追?”
嶽笑陽不否認張妙言的話,他苦笑,“她跟別的女孩不一樣,她對感情很認真,要的是一生一世,我給不了。”
“如果你喜歡她,爲什麼給不了?笑陽,你以前勸過我的,喜歡就去追。”
嶽笑陽抹了一把臉,說:“我恐婚,這輩子不可能跟任何人結婚,你明白嗎?”
張妙言沉默了。
嶽笑陽起身上樓,他關上房間的門躺在牀上,腦海裡都是鞏曉鈺的背影。
他這段時間也不好過,那晚醒來後,他看到被單上的血跡就沒了主意。
他奪了她的第一次,這讓他愧疚。
他怎麼會不知道鞏曉鈺對他的感情,只是他無法迴應。
嶽笑陽狠狠的給了自己一拳,她是好女孩,他當初就不該去招惹她!
鞏曉鈺茫然的走在路上,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走了多遠,直到兩隻高跟鞋都丟在路上,雙腳被碎石劃出血,她終於在路邊坐下,抱着旁邊的樹幹大哭起來。
“嶽笑陽,你這個混蛋!你爲什麼要惹上我,爲什麼!”
鞏曉鈺的癲狂嚇壞了路人,很多人從她身邊匆匆走過,當她瘋婆子一般。
好一會兒後,有兩個賊眉鼠眼的男人走上來,他們對視一眼,流裡流氣的對鞏曉鈺說:“美女,怎麼大晚上在這裡哭,有什麼事情跟哥說,哥幫你!”
鞏曉鈺擡眼看他們,從地上抓起一把砂石朝他們扔去:“滾,別煩老孃!”
兩個男人躲閃不及,臉上被扔得生疼,他們兇光畢露,“小妮子還挺辣,今晚哥倆不好好調教你,你還不知道誰纔是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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