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珺奚本來不想喝湯,顧易軻帶着孩子陪她一起喝,顧晉修跟姥姥說:“姥姥,我再喝就胖了。”
安母好笑的說:“你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怕什麼胖,多吃才能長高,跟爸爸一樣高。”
顧晉修一聽,“那我喝兩碗。”
安珺奚讓他不要多喝,“喝一碗就行,不然影響睡眠。”
安母喂艾希喝了半碗湯,她和何嫂一起帶着兩個孩子上樓,“我們哄孩子睡,你們喝完也去休息吧。”
顧易軻盯着安珺奚喝完才抱她上樓,安珺奚要自己走,大廳裡還有別的傭人,她臉皮真沒那麼厚。
顧易軻說:“顧太太,你要習慣被我抱着,以後我每天都這樣。”
安珺奚捂住臉,“老公,你真的不用這麼緊張!”
顧易軻怎麼可能不緊張,她上回感冒在樓梯摔了一跤,現在想起來他都後怕。
他們回到主臥,顧易軻放她到牀上,打熱水給她泡腳。
安珺奚看丈夫爲她忙前忙後,她自己都不是太好意思,家裡傭人多,他還是事事親自動手,“易軻,這些我自己來也行。”
顧易軻說:“你乖乖聽話我就滿意了。”
他把她的腳丫子放進水裡,“會不會燙?”
“不會,水溫剛剛好。”她容易手腳冰冷,睡前泡腳可以促進血液循環,顧易軻每晚都堅持讓她泡腳。
顧易軻看着她白嫩的腳丫子泡在水裡,“我看書上說到五六月開始,孕婦就會開始小腿腫脹。”
“對呀,我懷艾希的時候就是,鞋子不適合穿,一雙腿腫得疼,還要堅持散步。”
顧易軻看她的目光變得複雜,他握着她的手:“奚奚,我欠你很多,我做得不好。”
安珺奚抱抱老公,“以前的事情過去了,現在你會看着孩子出生,教孩子叫爸爸,還要照顧我坐月子,我告訴你照顧月子是很累的,你一定要把我照顧好了,不然我生氣。”
顧易軻憐惜的看着她,“再累也沒有生孩子累。”
安珺奚泡好腳,顧易軻拿毛巾幫她擦乾水,她去刷牙洗臉,顧易軻還幫她擦身體乳。
等安珺奚舒服的躺在牀上,他自己纔去換睡衣。
安珺奚想,這樣下去自己真的要被老公養成傻瓜了。
她在牀上躺等老公,顧易軻出來看她還沒睡,“今晚不困?”
安珺奚讓老公上牀,“我要抱着你睡。”
顧易軻掀開被子,安珺奚躺在他懷裡,“嶽笑陽怎樣了?”
顧易軻就知道她是想問這些,“我說我要收購斯遠教育,他就跟我急眼了。”
安珺奚趴在他身上,“別說他,我也急啊,你不能這樣!”
顧易軻讓小野貓稍安勿躁,“我就是當然不會這樣,就是嚇他。”
安珺奚捏他的耳朵,“你現在是想嚇我。”
顧易軻讓她乖乖躺着,“別壓到孩子了。”
安珺奚從他身上下來,“就是擔心孩子。”
“我是關心孩子媽媽。”
安珺奚說:“我明天還要跟你去公司。”免得他揹着她要對斯遠教育做什麼壞事。
顧易軻讓老婆大人放心,“斯遠有老婆大人坐鎮,我哪敢動?”
鞏曉鈺被媒體炮轟兩天,她終於還是去了騰夏實業。
嶽笑陽在辦公室等她,鞏曉鈺開口就說:“嶽總經理不知道斯遠的公關危機嗎,什麼都不聞不問,真是合作的好夥伴。”
嶽笑陽讓她坐,“曉鈺,你爲什麼和俞錚去喝酒?”
“現在是我問你問題。”
“你不回答我,我們就這樣僵着。”
鞏曉鈺說:“我們就是恰好遇上。”
“那些照片怎麼解釋?”
鞏曉鈺火了,“嶽笑陽,我要跟你解釋嗎,你是我的誰?”
嶽笑陽安靜了。
辦公室裡沒有一點聲音,鞏曉鈺看嶽笑陽臉色慍怒,她不怕死的說:“你沒資格管我的私事,嶽總經理。”
嶽笑陽忽然伸手把她拉進懷裡,鞏曉鈺不知道他會這麼離譜,“嶽笑陽,你當我是什麼,你有沒有尊重我!”
嶽笑陽不管她的掙扎,他說:“曉鈺,等我康復了,你能不能嫁給我?”
鞏曉鈺聽傻了,“你說什麼?”
嶽笑陽這樣抱着她,熟悉的感覺喚起他最深處的記憶,他身體有點顫抖,“曉鈺,我曾經以爲自己沒命回來了,你知道我躺在手術檯上的時候在想什麼嗎?”
鞏曉鈺靜靜的看着他,嶽笑陽說:“我在想,幸好我沒有娶你,不然你就要面對失去丈夫的痛苦,醫生把我搶救回來後,我知道自己有可能要截肢,永遠都靠着輪椅生活,那時你打電話給我,說要和俞錚訂婚。”
“我心如死灰,沒臉回國找你,問你想要多少分手費,你知道我說出這句話要多大的勇氣?我知道這樣會讓你傷心,可是我無能爲力……”
他抱緊了她,貪婪的嗅着她身上的香,“曉鈺,我現在沒資格求你原諒,我只是想問你,等我康復了,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我們重頭來過,我們可以組建家庭,我會努力照顧你和孩子,真的。”
鞏曉鈺流出眼淚。
她以爲自己不會再心痛了,他說的再次撕裂她的傷口。
這是她熟悉的懷抱,她曾經以爲這個懷抱就是她的港灣,可是在她面對風雨的時候,他不在。
“嶽笑陽,沒有你的這段時間,你知道我是怎樣過來的嗎,你憑什麼以爲你想回來就可以回來?我已經習慣沒有你的日子了。”
“你出國的那天,我媽媽心臟病發進了醫院,我很害怕,給你打了整晚的電話,你沒有接。”
“如果你肯接一下電話,或許你就不會出國,或許就不會受傷,是嗎?你爲什麼害怕接我的電話,怕我跟你逼婚?你是很出色的醫生,我那個時候只想找你,可是你沒給我留一個口訊就出國了。”
“嶽笑陽,我們這輩子都沒有可能,我即使不結婚也不會嫁給你,在你自己的人生規劃裡,你從來沒考慮過我,我一直都知道。”
嶽笑陽慢慢鬆開了手,他不知道還有這件事。
“曉鈺,我不知道伯母心臟病發進醫院,那天我手機不在身上,我……”
鞏曉鈺掙開他,她離得他遠遠的,“嶽笑陽,事情已經過去了,別找這些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