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珺奚打給張妙言,提示電話關機。
她回想昨晚聊天的內容,一切都好好的呀,妙言還說會跟煜臣好好溝通,怎麼溝通成離家出走了。
是什麼原因讓她這麼衝動?一個人跑出去多危險呀!
安珺奚跟顧易軻說了這件事,顧易軻先跟她表明:“老婆,這麼危險的行爲你可不能學,有什麼不高興的就跟老公說,打我也行,就是不能玩離家出走。”
安珺奚翻翻白眼,“我在跟你說妙言呢!你也不幫幫你兄弟。”
顧易軻沒放在心上,“謝煜臣要是連老婆都找不回來,他真的別混了。”
安珺奚想想也是,煜臣怎麼說都是科技頂尖人才,在延城找一個人有多難?更別說那個人還是他老婆。
她就是有點擔心,不會是她跟妙言說的那些話刺激到她了吧?
安珺奚再次撥打張妙言的電話,還是關機。
看來是鐵了心要失蹤,不然怎麼還把手機關了。
她焦急的踱步到陽臺,顧易軻讓她別出去,“外面冷,回來。”
“我不出去,就是看看窗外。”
安珺奚扶着腰站在陽臺,她現在坐不住,要等謝煜臣的電話。
這時窗外的車子吸引了她的注意,車子緩慢的從車庫倒車出來,開到綠化道上,好半天轉不了彎。
這不是易軻的那輛全球限量款嗎,小劉的車技怎麼會開成這樣。
她回頭問顧易軻,“老公,你等會要出去?”
“不用,只是開視像會議。”
安珺奚好奇,小劉爲什麼開車出來了。
她再看了看,忽然大叫一聲,“老公!”
顧易軻跳起來,他箭步跑到她身邊,臉色都變了,“不舒服嗎,哪兒不舒服?”
安珺奚扶着頭,有點站不穩。
顧易軻一把抱起她,“先回牀上,我叫高醫生。”
“不,”安珺奚揪緊他的肩膀,她指着窗外,“你看,晉修他……他在開你的車子!”
她嚇得魂都沒了,那車子馬力十足,一般車技的人壓根不敢碰,晉修才十歲!要是出點什麼事兒……安珺奚不敢想了,“老公,你快下去看看。”
顧易軻隔着玻璃看一眼外面,頓時俊臉鐵青,隱隱散發着暴怒的氣息。
安珺奚頭腦暈眩心跳過快,她現在受不了驚嚇,“你快去,我怕他不安全。”
顧易軻放她到沙發上,對她依然是溫柔的,“你坐在這裡等我,別自己下樓。”
“知道了,”安珺奚看他很生氣,她拉着他的袖子,“別罵孩子,問清楚原因再說。”
“好,”顧易軻拍拍她的肩膀,“我很快就上來。”
他大步下樓,走出房間臉色就變了樣,冷得駭人。
屋裡的傭人嚇得不敢擡頭,少爺這是怎麼了,和少夫人吵架了嗎?
顧易軻在一樓大廳跟何嫂說:“上去看着奚奚,我出去一會。”
何嫂還不明白狀況,少爺生氣什麼?
顧易軻走出大樓,小劉在車子前求着車裡的小祖宗,“我的小少爺啊,你趕緊下車吧,這車子不是一般的車子呀!”車庫這麼多車子,小少爺怎麼就挑了這輛?這車子性能霸道得很,一般的人都駕馭不了!
顧晉修正在研究駕駛座的設備,爸爸平常是怎麼開的來着?
小少爺的桃花眼轉幾圈,好像有點印象了,他放下車窗伸出小腦袋叫道:“小劉,你快閃開,等會我一踩油門就開走了,我要去……父、父親!”
顧易軻頎長的身影出現在綠化道的拐彎處,他一身單薄的休閒服,簡單的設計在冷風下更勾勒出壯碩的肌肉,面容冷峻,氣勢逼人,讓顧晉修看了雙腿打顫。
完蛋,爸爸這個時候不是要開視像會議嗎?
他不知道是冷還是害怕,他說話都顫抖了,稱呼自動切換爲父親,連爸爸都不敢叫。
媽咪呢,救命啊!爸爸會打他!
小劉聽到小少爺叫父親,頓時覺得自己的工作要保不住了。
是他沒收好車鑰匙,讓小少爺有機可乘。
他對上少爺鐵青的臉,壓根不敢看少爺的眼睛,戰慄的解釋說:“少爺,我、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小少爺會開、開車。”
顧易軻站在車子前,薄脣擠出兩個字:“下車。”
顧晉修秒變乖孩子,他打開車門下車,低頭站在爸爸面前,“爸爸。”
顧易軻跟小劉說:“停好車,明天再跟你算。”
小劉心裡在淌淚,真是躺着也中槍。
顧易軻一把提起顧晉修回屋,顧晉修被衣服勒得小臉通紅,“爸、爸爸!”
小劉身爲目擊者魂都飛走了一半,總裁對小少爺都這麼狠,對他豈不是……他護着自己的脖子,感覺人生真是艱難!
顧易軻大步回到屋裡,他把顧晉修扔在沙發上,顧晉修沒見過爸爸這麼生氣,他真的害怕爸爸,一邊咳嗽一邊哭着大叫媽咪救命。
傭人好多年沒見過少爺這樣教訓小祖宗,他們全都躲到飯廳去,有人去廚房通知安母:“安老太,少爺要打人啦,您去看看!”
安母也聽到孩子的哭聲了,她跑出來,看到晉修猛在咳嗽,脖子上還有勒痕,臉都有些發青了。
她心疼的把孩子護在懷裡,“易軻,有什麼話不能好好的教孩子嗎,動手會嚇到孩子!”
顧晉修抱着姥姥,他誰都不怕,就怕爸爸。
顧易軻對媽媽是很尊敬的,他收起臉上的怒火,說:“媽,他犯了錯,我還沒開始懲罰,您別護着他。”
這小子差點把他老婆嚇暈,這是一般的錯誤嗎?不好好教訓下次豈不是敢開直升機了!
安珺奚讓何嫂扶着下樓,晉修哭得這麼大聲,他肯定很害怕了。
她還沒下到一樓就叫:“易軻,你打孩子了?”
顧晉修想跑去找媽咪,顧易軻冷眼看着他:“在這裡待着。”
顧晉修不敢動,他扯長脖子看着樓梯,現在只有媽咪能幫他,爸爸就會聽媽媽的。
何嫂扶着安珺奚慢慢下樓,“別急,小心點。”
顧易軻過去扶她的腰,“怎麼下來了,在房間等我就行。”
臉上沒有一點剛纔的嚴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