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是不是秋雁哪裡做得不好,請告訴秋雁,秋雁會改的!”秋雁趕緊跪下來,慌忙地說道。
“你沒有哪裡做得不好,就是因爲你做得很好,你是一個好姑娘,所以也應該爲你自己考慮考慮,回去之後,我的生活也將會是永遠的一成不變,你也可以有一個平靜的生活。”獨孤寒緩緩地說道。
“秋雁願意一直跟着公子,無怨無悔。請公子不要趕秋雁離開,秋雁不要親事。”秋雁懇求道。
獨孤寒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微微蹲着身子把秋雁扶起來,說道:“秋雁,希望你能明白,我給不了你什麼。”秋雁是一個好姑娘,他不可能給秋雁任何感情,所以他不能耽誤了秋雁。
“公子,秋雁什麼都不要,只求留在公子身邊,幫公子分擔一些事情。”秋雁埋着頭,她從來沒有奢求過獨孤寒要給她什麼迴應,她明白獨孤寒對納蘭惜諾的癡戀,更何況自己的身份也配不上獨孤寒,她真的從來沒有想過其他,只是想好好陪在獨孤寒身邊而已。
“罷了,隨你吧,如果有一天你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你可以隨時離開。”獨孤寒沒想到秋雁也是一個固執的主,便也不再強求,他向來不喜歡就一個問題反覆爭執。
“謝公子成全。”秋雁趕緊擦了擦臉頰上的淚水,端正地站在獨孤寒的身邊。
另外一邊,駱炎琛坐在竹林裡,不停地唉聲嘆氣。
“我說你能不能不要在嘆氣了。”坐在他旁邊的習素冰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我沒有讓你在這裡聽啊。”本來就有些煩躁的駱炎琛,一聽習素冰的埋怨,心底更是煩躁,怎麼就有這麼多的煩心事呢。
自從南宮瑾和納蘭惜諾和好之後,一路上幾乎都是習素冰和他同乘一路,駱炎琛也漸漸習慣了不怎麼像冰山的習素冰,兩個人也漸漸熟悉了起來,就像現在這樣的小鬥氣,還是時有發生的。
連習素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對駱炎琛這麼關心,能夠和他說上這麼多句話,平時習素冰總是覺得說話麻煩,一個眼神就能讓對方噤聲。
習素冰實在是沒有辦法理解,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個自己看不慣的花花公子。
難道是因爲自己太看不慣駱炎琛了?纔會忍不住和他吵來吵去?
“你就這麼困惑?”習素冰知道駱炎琛是真的很煩,便緩下了語氣,問道。
“這不廢話嗎?你試試要是惜諾說喜歡你你是什麼感受!”駱炎琛煩惱到一定程度的時候,說話就開始不經過大腦了。
“你說這話不怕惜諾和南宮瑾找你算賬啊?”習素冰一臉無語地說道。
“這不是打個比喻嗎,我和白霜,就是你和納蘭惜諾一樣,是相處得很好的朋友,兄弟。”駱炎琛眉頭一直皺着。
“你們,曾經,是怎麼回事啊?”習素冰不自覺地就問出了口,心裡是真的很好奇,駱炎琛和白霜之間都發生過什麼事情。
“就是大概在四年前吧,我出來遊玩,在客棧結識了當時爲別人打抱不平的白霜,兩個人聊了幾句,覺得甚是合得來,就同桌吃了一頓飯,建立了友誼。”
“後來兩個人就結伴遊玩,談天說地,那個時候是真的有一種找到了同道中人的感覺,說的什麼話題都能引起對方的興致,才發現我們的愛好和性格,都是十分相似,十分合得來的。”
“兩個人都是武林中人,也相當豪放,當下我就提出,既然我們兩個這麼合拍,不如結拜吧。他猶豫了片刻,然後答應了,我現在終於明白他猶豫什麼了,當時卻沒有去深思。”
“我家裡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我一直希望當一個好哥哥,可是駱浩澤他總是和我不對盤,他就像是一匹脫繮的野馬,我怎麼也管不住,而他,似乎總是要反對我的每一件事情,對他,我真的很無力。後來遇到白霜,知道他年齡比我小之後,便開始不經意間把他當成了弟弟,慢慢地,我覺得真正的兄弟應該就是像我和白霜一樣吧,所以我才提出了這個要求,想體會自己一直很嚮往的兄友弟恭的關係。”
“可是突然在某一天,我和白霜把酒言歡的時候,他忽然告訴我,他喜歡我。當時的我沒有多想,以爲是普通的喜歡,就傻傻回了一句,我也喜歡你,其實我心裡的意思是,我也喜歡他這個弟弟,好弟弟。誰知道他一聽,露出了一個絕世的笑容,真的,那笑容真的好看,你也知道他本來就長得好看,在我還沒有從他的笑容中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卻突然吻了我。”
“我整個人一慌,一把就推開了他,然後質問他,問他爲什麼這麼做。”
“當時他眼底有這受傷,那眼神我現在都記得,他說,他喜歡我,是愛的那種喜歡。我頓時明白了,但是也被嚇住了,然後落荒而逃了,跑回屋,我躺在牀上想了很久,還是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實,這對當時的我來說,真的是一個恐怖的事實,也打破了我所有美好的幻想,我很膽小,我不知道第二天該怎麼面對白霜,所以我選擇在半夜的時候偷偷溜走,回到了我的山莊,從那之後,我幾乎就沒有單純地到外面遊玩過,也再也沒有見過白霜。”
“直到前不久聽說白勻教是邪教,殺了很多無辜的人,還聽說,白勻教的教主是白霜。我知道,按照我在武林中的地位,這次的剿滅活動,我是一定要來的。其實我不怕見到白霜,我以爲這麼久的時間,他大概早就放下了吧,沒有放下的話,他不可能就這麼靜靜地呆着不來找我。本來還以爲可以用當年兄弟的情分,或許可以勸說他兩句……沒想到,他出來後問的第一句話,居然就是我們的事情,沒想到他依舊沒有放下……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駱炎琛述說着,習素冰有些聽愣了。
“爲什麼我覺得,這個故事那麼讓人心疼和感動呢。”習素冰淡淡地說着,眼角卻掛着一滴淚水,不過駱炎琛微微低着頭,沒有看到。
“哪裡來的感動,都是無奈啊。”駱炎琛嘆着氣說道。
“站在你的角度是無奈,站在白霜的角度,是感動。”習素冰說道,“白霜是一個可憐的人,愛上了一個註定讓自己悲傷的人。”
駱炎琛沉默着,沒有說話,他知道白霜很心痛,但正因爲這樣,他更加煩惱,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白霜。
雖然一切都說清楚了,但是看到白霜的時候,自己還是會不自在地吧,況且自己是傷他心的元首,能怎麼辦?
“不過幾日而已,等林盟主覺得白霜沒有其他行爲了,白勻教真的恢復成正教了,你就可以離開了。”習素冰語氣依舊冷冷的,但是駱炎琛卻意外地聽出了習素冰的擔心和理解。誰遇到這種無奈的事情,都會很痛苦吧,不想傷害,卻不得不傷害,還不得不面對被自己傷害的那個人。
還好,晚上吃飯的時候,白霜是命令人送到每個人的屋子裡的,應納蘭惜諾他們的要求,她和南宮瑾還有嚴維霍之是在一個房間吃飯的。
“吃吧。”納蘭惜諾給南宮瑾夾了一塊肉,然後自己大口地吃着自己面前的菜。
“娘,你不檢查一下有沒有毒嗎?”嚴維端正地坐在一邊,看着納蘭惜諾毫無顧忌地吃着所謂敵人送來的飯菜,皺着眉說道。
“我相信白霜是一個說話算話的人。”納蘭惜諾笑着說道,嘴裡還不忘吞嚥着菜。
南宮瑾笑了笑,“吃吧,沒事的。”南宮瑾把納蘭惜諾夾給他的那塊肉放進了嘴裡,雖然和白霜認識不久,不過在納蘭惜諾的薰陶下,南宮瑾也覺得白霜真的不像是一個壞人,只是太喜歡一個人,纔不折手段想盡辦法,讓他來到自己的額地方。
“可是檢查一下不是安全一些嗎。”嚴維一邊嘀咕着,一邊拿起筷子準備夾菜。
霍之默不作聲的從懷裡掏出銀針,反正試試也無妨。
“慢着!”霍之臉色突然變得僵硬,大吼了一聲,驚得嚴維縮回了準備夾菜的筷子,目光落到霍之的銀針上。
納蘭惜諾頓時呆住了,那銀針變黑了,菜里居然有毒?
“小維,霍之,快,去通知其他人不要吃飯。”納蘭惜諾當機立斷地吩咐道。
“是!”兩個人臉色大變,趕緊跑出去通知其他人。
“沒想到白霜是一個僞君子,居然假意說改邪歸正,實際上卻用毒來害我們,枉我們如此信任他,還幫他。”南宮瑾一臉嚴肅的說道,他沒有過多擔心納蘭惜諾的身體,因爲在他的記憶中,納蘭惜諾說過有兩個百毒不侵的藥丸,那他和納蘭惜諾都會沒事的。
納蘭惜諾沉默着,柳眉微微蹙着,她真的覺得白霜不是這樣的人,難道是自己看錯人了?自嘲地笑笑,自己果然活回去了,曾經的自己,是多麼地狠虐,多麼地不近人情,也是多麼地防範他人,現在,居然也着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