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了拍手,示意那後臺的人準備好開演,各位貴婦都興致勃勃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
院落裡的燈籠一盞一盞的熄滅,皇浦清平撐着下巴沒有什麼興致的看着那黑乎乎的幔布,其實她今日來只是爲了推銷那香水而已,而對於有價的薰香而言,這限量的香水恐怕更加的會讓女人着迷吧?
夜色裡,樹影隨着風輕輕的搖晃,姿態妙曼,那些出場的男子一般大多都是以一些戲劇的造型來凸顯自己的優勢,就好像現代人的模仿秀,只是他們的偶像是那些戲文裡的人物,當然也有不少的男子特立獨行,選擇用了女性的胭脂水粉來描繪自己。
皇浦清平看着那走秀一樣的人難得的有些笑意,他們這些裝扮大部分都是按照那些貴婦的要求來裝扮的,不過焚天她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囑咐,不知道他會以什麼樣的形象出現。
南宮敏走到她面前小聲的說道:“怎麼樣,老闆娘覺得還不錯吧?雖然無聊是無聊些,不過總比那些女人什麼吟詩作對來的好吧!”
皇浦清平含笑着點點頭,聲音甜膩:“清平也是這麼覺得的,可惜這些男人都不是清平喜歡的類型呢。”
南宮敏站直身子,倨傲的看了她一眼:“真不知道他喜歡你什麼!”甩着袖子就朝着自己的座位走回去,皇浦清平不知道她口中的‘他’指的是誰,不過這並不影響她的心情,這個世上能影響她心情的事情並不多。
焚天出來的時候座下的女人們紛紛發出尖叫,對於她們這些見慣了花美男的女人忽然見到一個這麼強壯的英俊帥哥自然會心跳加快,尖叫連連。
焚天幾乎就是本色演出,他扛着長劍,黑着面目光掃過一羣無聊的女人,結果他目光劃過的地方就會引起一場不小的震撼,女人們都少女附身,面紅耳赤的叫着。
皇浦清平好笑的眯着眼睛看着他,原來焚天果然是一個帥哥呢,而且是一個沒有年齡限制老少通殺的帥哥。
焚天的目光落在皇浦清平的身上,虎目裡有些什麼,想說可是又說不出口,於是只能默默的看着皇浦清平,似乎在傳達什麼。只是這樣的目光交流去讓在衆位貴婦人的眼裡卻有了另外一番的理解:哎呀原來漂亮的老闆娘竟然和那護衛產生了一段纏綿悱惻的愛情……
於是剩下的就個人腦補了,再擡頭看焚天,忽然覺得這個人身上忽然就有了一種悲劇的色彩,畢竟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是很痛苦的一件事,這美麗的老闆娘肯定不會只要這麼一個肌肉男,會更更好的男人去愛她……
每個人人只有半柱香的表演時間,焚天就那麼扛着劍站在臺子上遙遙的看着皇浦清平,默默的傳達着信息,可惜皇浦清平確實此路不通,她一臉迷惘的看着焚天,他到底要說什麼?
所以當那計時的太監喊道時間到,焚天不得不按照規矩回到後臺,而此時,那黑重的幔布卻再次的垂了下去,皇浦清平扭頭問身邊的貴婦道:“已經結束了嗎?”可惜那貴婦卻一臉的癡迷看着那個焚天離去的方向,嘴角有隱約的水漬。
可是等了一會卻沒有看見那旁邊太監點燈的趨勢,她好奇,難道還有沒有出場的,可是那會是誰,竟然這麼大的排場?正想着,南宮敏忽然起身,只見她面對着大家甜甜的笑了一下:“剛纔那位呢,是紅樓掌櫃的護衛,不過後面這位,可是本公主最爲推崇的一個人。”
她的目光若有所思的看着皇浦清平:“人們常說美人如斯,可是這美男啊,依然可以如此妖嬈而美麗呢!”她正說着,那烏黑的幔布就緩緩地拉開了,一襲白衫上隨意的畫着一些水墨畫,烏髮被白玉的冠高高的束着,只是那風,依然調皮的玩弄着那幾縷垂下的青絲。
皇浦清平臉色蒼白的站起身,看着那個依靠在樹幹上搔首弄姿的男人,這樣的場景,她很難忘記。
“那個,你過來扶我!”他的眼睛直直的盯着皇浦清平,嘴巴里卻說着刁蠻的話。皇浦清平自然不會搭理他,可是南宮逸風卻一個人選擇了獨角戲:“我無數的夢見這麼一個場景,我們第一次見面,若是時光可以倒流,我想一直把你留在我身邊,那時候的我,還不知道你的重要性。”
他從地上撿起一副打磨很好的柺杖:“其實你沒有注意過,我們第一次見面,我其實是瘸的,可是後來爲了找你,我努力的治癒自己的腿,我以前不願意吃藥,是因爲那藥根本只是毒藥,飲鴆止渴,可是,自從見了你之後我覺得,若是我不能像正常人一樣,陪在你身邊,就算活一百年也是百搭。”
“有你的日子,哪怕只有十年的生命,我也會覺得很值得!”在場的女人們無不被他的這番話給深深的感動,戲文算什麼,像這樣的真情流露才是最動聽的。
“我不知道他要殺你,若是知道,我絕不會幫他!離開了你,我從未開心過,可是,幸而你活着,還活的那麼好,那麼幸福,我……”他說道動情處忽然就哽咽起來,俊秀的面容上兩行清淚無聲的滑下:“我應該滿足的。”
皇浦清平看着他流淚的模樣心裡變得很奇怪,不知道到底是疼多一些還是恨多一些,她起身,在衆女人驚疑的目光中一步一步的走向那個流淚的男人身前。
南宮逸風被她的動作驚住了,心裡忍不住的有些希冀,她這是要原諒自己嗎?或許他們之間還有可能?
皇浦清平站在距離他還有三步的位子,輕解羅衫,在場的女人再次的激動起來,這是要玩什麼?哇,難道是傳說中的h?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的隨着皇浦清平的動作而激動着,皇浦清平卻只是背對着大家,然後將裹胸給撕開,露出那猙獰的傷口:“你們給我的,我永遠不會忘!”
匕首的傷很容易癒合,可是她身上這個傷口卻總是不斷的裂開,若不是紫溫泉強大的功效,就算她跌落懸崖沒有摔死,就算那匕首刺歪了地方,她也必然會死於那腐蝕的傷口:“你們對我做了什麼你們自己清楚,我不會原諒也永遠不想原諒。”
南宮逸風震驚的看着那傷口的形狀:“他……”他不明白爲什麼他會對她下如此狠手,那樣的傷口,擡頭,眼淚瀰漫卻再也沒有流下來的權力了:“對不起,我不知道!”他不知道爲什麼事情會變成現在的模樣,他不知道,爲什麼原本很簡單的事情卻變得這樣的神秘。
皇浦清平穿好衣服,面色如常:“我會查處到底是誰要殺我,我也會將所受的所有都返還回去,至於你”她停頓了一下:“我以後會告訴你結果的。”
“平兒……”南宮逸風拉住她的手:“讓我幫你,讓我幫你可好,哪怕你當這是我的贖罪!”他祈求一般的看着皇浦清平,在場的所有女人都被感動了,靠,又是一場悲情虐劇,於是忍不住的就集體喊道:“親她,親她!”
南宮敏則冷眼旁觀。她不知道自己這個表哥究竟是怎麼認識這麼一個人,不過聽二人的談話似乎是舊識,她的目光落在皇浦清平的身上,這個人,究竟是誰,爲什麼她忽然有種熟悉的感覺?
“若是你覺得這樣可以減輕你心裡的罪孽那你便做好了!”她媚眼如絲的伸出手替他將那凌亂的長髮給理到身後:“當然,若是你願意告訴我那個幕後真正的兇手我會更感激的。”明明是一個見溫馨的動作,可是看在那羣貴婦的眼裡卻忍不住的想要噴鼻血了。
“我發誓這輩子都要爲他保密!”他歉疚的看着皇浦清平:“除了這個,我一定會幫你的。”
皇浦清平卻飄然退出那高高的舞臺:“男人總是這樣口是心非,剛說要贖罪,可是一轉眼卻連一個名字都不願意透露,真讓女人心寒啊。”她輕飄飄的嘆了口氣,這聲嘆息讓在場的貴婦們也都心裡莫名的傷感了一下。
焚天不知什麼之後出現在皇浦清平的身後,一手攬着她的腰,冷冷的看着在場的所有人:“既然這樣,清平就不打擾了,告辭!”反正目的已經達到了,她也沒必要留下,剩下的便是讓那些夫人們自己送錢上門了,扭頭看着身後的焚天:“我們回去吧!”她有些累了。
“平兒……”南宮逸風眼睜睜的看着焚天將皇浦清平帶離了將軍府卻一點辦法也沒有,他答應過那個人不將這件事說出去,可是,平兒這次應該是真的不再理自己了吧?連最後一次爭取的機會都被自己弄沒了,南宮逸風,你簡直是笨蛋。
“嘿嘿……”將軍府鐘樓上一個黑影得意的笑了起來,原來還有這麼一回事啊,南宮逸風不敢說,他可沒那個忌諱,反正他從來就不是什麼好人,只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就可以了,不是嗎?做人何必講究那麼多呢,南宮逸風講仁義道德,哼,這皇浦清平可就快跟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