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位禁軍都覺得奇怪,爲何公主回一趟皇宮都要偷偷摸摸的,而有些別有用心的人則明白,於是不管明白的不明白的,大家都將額頭貼在地磚上大聲的喊了一聲:“卑職遵命。”
柳扶疏不明白爲何皇浦清平故意要這樣的公佈,不過老皇帝卻有些懂,他贊同的點點頭,露出一抹笑,這閨女是打算一回來就來個大清洗嗎?很好,他也覺得這聯想的王朝裡眼睛太多了,是時候將那些該死的偷窺者都給挖出來了。
第二天,早朝的時間還沒過,見看見皇浦清皇浦夢都回來了,老皇帝看着那在門口走來走去的兩條裙子心裡不甚的煩躁,這兩丫頭什麼時候能和她們的妹妹學學啊,真是的,難怪要被清平給壓迫一輩子,註定的啊。
當然皇浦清平並沒有像昨晚說的那樣又走了,而是選擇到自己的大雲殿休息,三年前雖然一場大火燒了不少東西,不過老皇帝有心想喊皇浦清平回來,所以早就找機會派瓦匠重新的修葺了那大雲殿,順便換上了一個新的牌匾。
皇浦清平躺在院子裡的貴妃椅裡假寐,現在這裡的一切都跟三年前不一樣了,那時候這裡就是一個冷宮,沒有人僕人,什麼都是陳舊的,可是現在不知是父皇是否有心補償,這裡所有的一切都是其他宮殿所沒有的好東西,就連那走動的宮女長的也都比其他宮殿的美麗幾分。
她愜意的將一顆冰凍好了的葡萄放進嘴裡,在冬天陽光下,吃着冰凍的反季節的水果,好享受啊,隨手就將那有些下滑的被子往上拉了拉,那些女人也該過來了吧?這是她昨天跟父皇的交易,讓她解決那些姐妹們,但是前提是不能傷害她們,哼,這樣就難得住她嗎?
果然沒一會就看見那個如花似玉的小宮女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公主不好了,大公主二公主都來了……”她很想說那兩位公主是宮裡出了名的難對付,而且這次還聯手一起氣勢洶洶的過來,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情,可是,這新回來的公主她還不熟悉,這些話也不知道能不能說。
皇浦清平慢慢的睜開眼:“端凳子,迎接啊!”哼不過是兩個胸大無腦的女人罷了,有什麼好緊張的。
皇浦夢一進來就看見皇浦清平躺在貴妃椅上舒坦的樣子,忍不住的就出言嘲諷:“喲,這不是紅樓老闆嗎?怎麼忽然就冒充起我們家小妹妹了呢!”她已經懷孕了,所以刻意的頂着肚子在皇浦清平的面前轉來轉去:“聽說紅樓的香一向是有魅惑人心的功能,難不成你是憑着這個來蒙了我父皇?”
皇浦清平懶懶的睜開一隻眼睛,然後露出一抹慵懶的笑:“既然懷孕了就好好的做孕婦,別煩那些有的沒得。”她慢慢的重新閉上眼睛:“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父皇就算再疼你們你們也都是外人了,姑娘回孃家省親可以有,但是,放肆,就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了。”
她最後一句話說的極其的犀利,讓那二位忍不住的就跳了起來:“我們是外人,你渾身上下哪裡長的像父皇了,莫說是父皇,就連我們洛天大陸的人你都不像,這樣的你竟然還好意思冒充我們家小妹妹,真不要臉!”
“就是就是,長成這樣,要冒充也得冒充一個靠譜的吧?看看你那一頭的紫色頭髮像什麼東西!”皇浦清跟着皇浦夢一起排斥着皇浦清平,雖然同樣是公主,可是因爲母妃的不一樣,所以一出生便註定了身份不一樣,她皇浦夢便可以選丈夫,而她只能在姐姐的婚禮上被父皇隨便的指了一個狀元。
看上去兩姐妹都嫁的不錯,可是日子究竟怎麼樣,只有她自己清楚,皇浦夢嫁的那個將軍是一個名門望族,尤其是在聯想國內,簡直是一呼百應,她嫁給那個人說不定就暗示着那個將軍以後就會是聯想的國王,而她嫁的那個狀元,到底只是一個窮酸秀才而已。
皇浦清平一手撐着胳膊,帶着一種看戲的心情看着這兩姐妹的指責:“二位難道不知道嗎,我外婆是外族人,所以雖然我娘長的像大陸人,但是其實她身體裡還是有外族的血統啊。”然後她又換上一個迷糊的表情撓了撓腦袋:“你們說我裝,那麼你們站在這裡難道不會覺得害怕嗎?當年雖然我沒有死,可是,這裡畢竟還是有人死的哦。”
她故意露出一個小得意的表情:“我昨晚回來,就看見以後白衣的女子在院子裡面舞劍,你們知道那是誰嗎?”
皇浦夢驚恐的叫了一聲,她瞪圓眼睛,好在跟在身後的宮女還算是身手伶俐,她趕緊上前扶住皇浦夢:“公主您怎麼了?”她將皇浦夢扶到那凳子處坐好。
皇浦清也臉色慘白,她瞪着眼睛看着皇浦清平:“你騙我們,那個蓉蓉難道不是聖金的那個獨孤蓉現在洛天的妃子嗎,你們根本誰也沒有死!”她打死也不會她的小伎倆給矇混過去的:“你不要扯開話題,說,你假裝我們家小妹妹究竟所爲何事!”
“總有些人看不開呢!”皇浦清平忽然掀開被子,站起來,然後她的這個動作深深的刺激到那兩姐妹,皇浦清還有皇浦夢都一臉防備的退後一步:“你想做什麼?”
皇浦清平則一臉的無辜:“沒什麼啊,我只是過來起來給你們看看,還有,我記得大姐的右腿內側應該是有胎記的吧?”然後露出一個猥瑣的笑:“至於二姐,你小時候可沒少欺負我,不過我倒是記得一件比這事更加重要的事情。”
皇浦清的表急有些蒼白起來:“什,什麼事情?”雖然知道自己好像確實沒有什麼事情可害怕的,可是,不知爲什麼,看見皇浦清平的表情她卻有種深深的不安,就好像做了壞事既害怕被揭露,又期待被揭露的感覺。
“我記得那應該是我十二歲那年吧,夏天,剛剛下過一場雨,我經過御花園的假山那邊……”她惡劣的一邊以一種緩慢的回憶的語調闡述着一邊偷偷的看着皇浦清的表情。
“夠了,不要說了!”皇浦清有些失態的尖叫起來,她捂住耳朵:“我什麼也不想聽!”
皇浦清平卻露出一個可惜的眼神:“唉,雖然那次我不小心失足跌進河裡,發了好幾天的高燒,可是,那件事我卻記得很牢呢。”她的眼睛就好像一根無形的繩子緊緊的纏繞在皇浦清的身上,怎麼揮都揮不去:“對了,二姐和姐夫關係還算美滿吧?”
“啊!”皇浦清捂着耳朵就忽然跑了出去,皇浦清平倒露出一個可憐兮兮的表情,然後對着皇浦夢笑:“你看,我只是說了一點我小時候記得的事情,她就受不了了,大姐,你現在還懷疑我嗎,要不清平再說一些?”
“夠了!”皇浦夢藉着宮女的手起身,然後一手摸了摸肚子,目光警告一般的看着皇浦清平:“我相信你了,不過就算你是父皇的小女兒,若是你敢覬覦什麼不屬於你的東西,哼,那代價便是的付不起的!”
皇浦清平倒是一副痞子的模樣,毫無所謂的敲着二郎腿重新坐下:“什麼叫不屬於我的東西呢,父皇給誰就是誰的,當然,大姐夫是大姐的,我一定不會搶,除了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有什麼值得我去爭搶呢。”
皇浦夢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然後將手放在宮女的胳膊上慢慢的晃了出去,姿態極其優雅端莊大方,皇浦清平故意在她身後大聲的說道:“對了,大姐,我在外面聽說好像女人在懷孕的時候是不能進行房事的吧,姐夫憋了那麼久您可要注意點,別寶寶還沒出生,就多了一個弟妹啊!”
“你!”皇浦夢被她這話刺激的猛地回頭瞪了她一眼,然後再也沒有猶豫的走了出去,這個皇浦清平從小就不討喜,想不到長大之後更加的難對付,皇浦夢狠狠的捏着那個宮女的胳膊,她一定會將這個女人趕走的,屬於她的東西誰也搶不走,誰也不能。
送走那兩位高傲的公主,皇浦清平得瑟的抖着腿,然後就看見焚天從枝頭落下乖巧的站在她面前:“東西已經運回去了,小璃被人控制。”
皇浦清平嘆了口氣,松下渾身的肌肉:“知道了,辛苦你,回去休息一下吧,”她放空了目光看着院子裡的大樹:“被控制啊,總比真心的背叛要好的多啊!”那棵樹還是她小時候種下的呢,想不到都已經這麼大了,時間,果然是最無情的。
“對了,獨孤蓉現在的情況怎麼樣?”她背叛自己那麼多次不就是依仗着獨孤遺恨會幫她嗎,可是,以她對獨孤遺恨的瞭解,她幾乎毀了他的棋局,這樣的蠢貨,獨孤遺恨應該不會lang費兵力去營救吧?
“暫時沒有什麼動靜,好像還在洛天的監獄,聽說南宮括希望在他父皇百日的時候以她的血來祭奠先人,清平你要救人嗎?”
“救?”皇浦清平從鼻腔裡噴出冷笑:“我恨不得她馬上就死!”說完之後她也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於是閉上眼睛:“我們什麼也不做,等着看好了,我說過的,背叛我的都不會有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