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將這件事休書一封,順便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打包然後派人快馬加鞭的送給南宮逸風,他不是小人,亦不想破壞東方令的形象,所以他將這個難題交給了南宮,或許憑他的智慧應該能夠明白其中的奧秘吧?
看着那信使遠去的背影,他心裡還是有點不安,於是利用信鴿給樓裡的左右護法休書一封,讓他們調查一下,有備無患總是沒錯的,做完這一切,焚天的心依然覺得有些的不安,那種感覺就好像無意中在發現了一個秘密,卻不知道那個秘密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炸藥。
南樓裡面只有玄武還在,白虎帶着青龍出去不知道做什麼去了,朱雀也跟着一起走了,原本玄武也想走的,不過左右護法死活不肯放手,說萬一這個時候有任務樓裡就一個人也沒有了,所以可憐的玄武只好留下來。
接到焚天的信箋,他匆匆的就來了,焚天依然帶着那東方令的面具,不過玄武依然一眼就認出這是自家的教主,不過他既然這幅裝扮便有自己的緣故,於是半跪下來,等着他的吩咐。
焚天將事先準備好的紙條塞進他的手裡,然後玄武便走了,走到一個無人的樹林裡,紙條上只有寥寥幾個字:死亡迷谷,東方令。隨手就點燃了火摺子然後將那張紙給燒掉了,玄武默默的接受了訊息:調查死亡迷谷的東方令。
他一個人坐在樹枝上,死亡迷谷,那個地方不是已經被毀了嗎?爲什麼教主還要去調查那裡,而那個東方令,若是消息沒有錯誤的話不是也跟在那個女皇的身邊的嗎?難道教主終於想通了所以要開始陷害他們?然後獨自一個人霸佔小皇上?
於是腳尖點着樹枝,朝着那洛天飛去,想要去死亡迷谷,首先就要到那鄞州。
獨孤遺恨受傷的消息像插了翅膀一樣在各國之間飛翔,各國頓時更加的蠢蠢欲動,洛天的南宮易也是,於是將那馮德將軍派駐在邊疆,於是無聊的南宮敏便請旨出去燒香順便遊覽遊覽。
經過上次那皇浦清平的點評,南宮敏已經沉下心來了,就算自己再怎麼不甘願也已經沒有退路了,再說這馮德確實很愛自己,或許自己這一輩子都和那個人沒有緣分了吧?不過也好,或許這纔是自己該走的路,低頭,摸着自己那凸起肚子,滿臉的神聖光芒。
馬車在經過一個山坳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她在馬車裡問道:“何故忽然停車?”按照車程,這才走了一半,而且這天色還早的很,爲什麼會忽然停車?
那婢女的聲音顫抖的厲害:“公公公主,我們遇到山賊了!”
南宮敏擡起一隻手打起車簾,秀麗的眉頭緊緊的皺起,這天下雖然有些雜亂,可是她這馬車以及隊伍陣仗一看便是皇家規格,到底是什麼人這麼膽大,竟然連皇家的馬隊都敢攔截?
擡頭,便看見那整齊的一隊人,南宮敏年輕的時候喜歡跑江湖,所以明白其實很多山賊之所以會落草爲寇其實都因爲家裡窮,所以當看見這些衣着並不是很破舊甚至還很有許多配置都比她的侍衛都還要好:“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那爲首的蒙面男子似乎有些驚訝的看着那身爲婦人卻沒有什麼驚慌失措的女子:“這位夫人膽子倒是不小呢,哼,此山爲我開,此樹爲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說着他狠狠的揮了一下手裡的方天畫戟。
南宮敏自然不是吃虧的主,她冷冷的看着他:“哼,這裡是洛天的地界,本宮爲洛天的公主,這洛天的一切便都是我的,何來此山此樹都爲你?若是識趣,你最好給我速速離去!”做了這麼多年的公主,那些所謂的氣勢還是有點的。
爲首的男子卻並不驚訝,只是哈哈的大笑起來,似乎在嘲弄她的無知:“以上只是我們山賊的基本臺詞,既然我敢下來截,自然心裡是有底的。”他玩弄一般的甩着手裡的方天畫戟,目光裡有輕蔑。
南宮敏見他這樣,心裡倒靜了下來:“那你到底要的是什麼,本宮還是本宮這個小小的車隊?”她調整好坐姿,自從懷孕之後身體便不怎麼舒服:“若是本宮的車隊我想這一路上上香的貴婦多了去,比本宮顯擺的人也多了去,哼”她從鼻孔裡冷冷的噴出一口冷氣。
爲首的那個人眼裡劃過一抹讚賞,這樣的女子世間還真的不多了,可惜,她生在的是這帝王之家,畫戟一擡,直指着她的臉面:“既然明白了,想要痛快的便自己解決,否則,哼!”他也回給她一個一模一樣的冷笑。
那些侍衛倒是不懼的,畢竟這樣的場面還是見的比較多的,但是那些深宮裡帶出來的宮人卻都一個個慌亂起來都將那目光投向那個端坐在上的女子,似乎在祈求她的庇護,可是大家卻都忘了,她也只是一個生懷六甲的孕婦而已。
南宮敏將自己的恐慌勉力收起,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想要本宮的性命,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那個能耐!”她的目光瞟過那一隊的士兵,因爲只是上香,所以並沒有帶多少人出來,但是就算是這樣,她也不會讓皇家的顏面丟地的。
爲首的人似乎很欣賞她,於是傾着身子一隻手支着下巴,琥珀色的眼中有着笑意:“既然這樣,就讓你看到最後好了!”哼,就不信殺到最後她還會這麼堅強,他最喜歡看着別人驚恐的模樣了。
他一擡手,那些山匪便蜂擁而上,和她帶來的士兵交上了手,雖然南宮敏帶來的士兵不是專門殺人的機器,可是比起那些黑衣卻也絲毫的不遜色,只是她們輸在了人數上,以及那些專業的殺手和專業的武器之上。
看着那越來越少的士兵,還有宮人,南宮敏的臉色也開始蒼白起來,她不是怕,人固然都有一死,但是,她下意識的就摸着自己的腹部,孩子是無辜的,他甚至還沒有機會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爲什麼就要和她一起死了呢?
英雄總是在最後的時候出場的,就在那最後的一個士兵倒下的時候,一個藏青色的影子從樹林之中飛躍而出,一道銀光劃破長空擋在她的身前:“何人在此殺人?”欣長的身影讓南宮敏有一瞬間的熟悉感覺。
而當那個人的目光落在那個蒙面人的眼睛的時候忍不住愣了一下,隨即勾起一個笑容:“連女人都不放過簡直是人渣!”他反手一甩手裡的長劍:“我倒要來會會你!”哼,正愁沒有機會比一比呢。
那首領也勾起一個笑容:“好啊,我倒要讓你見識一下,管閒事也是要憑本事的!”他重新的坐直身子,擡起手:“其他人都給我回來在這裡看着!”不管怎麼樣,這玄武的面子還是要賣一個嘛。
南宮敏有些擔憂的擡起頭,看着那橫衝出來的英雄,不知爲什麼她總覺得自己應該見過他:“這位俠士,還請您小心爲妙呢!秀麗的眉毛緊緊的擰着似乎但爲他的生死而擔憂,玄武回頭看着她,一笑:“沒事的。”
他忽然那麼一笑,讓南宮敏徹底的呆住了,這,不是當年的那個少年嗎?想不到她尋了他那麼多年都沒有遇見過,卻在這時候給碰到了,她怔仲的看着他,一時忘了該說什麼話,只是傻傻的盯着他。
玄武也只是見這個女人眼熟,所以纔出來幫了一手,見她這樣的盯着自己,於是更加肯定這個想法,於是好奇的問了一句:“我們以前曾經見過嗎?”
他只是隨意的問了一句話,卻讓南宮敏忍不住的潸然淚下,他不記得自己,想想也是,當年的自己和他都還是未及冠的少年,又這麼多年未見,自然是不認識,於是努力的露出一個笑容:“沒事,不認識!”認識便又能怎樣,她今生斷然不可能負了那馮德的。
玄武也不願意多想,所以立刻就掉轉頭持着劍直指那馬背上的青龍:“哼,讓你見識爺爺的厲害!”早就想跟他一決勝負了,可是教裡面有規定絕對不許內鬥,不然的話他早就和他拼上個十次八次了。
青龍也樂的很,於是擡手就抽出自己的武器:“就算你們兄弟一起來我也不會怕!”尼瑪還自稱爺爺呢,簡直是找死!
那些圍觀的烏鴉幫士兵有見過玄武的覺得奇怪這兩個人怎麼打起來了,也有沒有見過的,於是站在一邊爲青龍加油,於是一場莫名其妙的打劫就變成如今的模樣了,南宮敏被晾在一邊,那些倖存的宮人都緊緊的圍在她身邊,似乎在保護着她也似乎在尋求安穩。
南宮敏的目光卻緊緊的追隨着玄武,他一點都不記得她了,真的不記得了,她這麼多年以來的尋找結果卻得到這樣的結果,可是,就算他不認識她了卻還是願意爲了她而衝出來,朱雀,你還是那麼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