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鴻寶的這句話把林天惹毛了,這句話無疑是踩到了林天的逆鱗,林天即便有再深的涵養、再好的脾氣都受不了,他二話不說衝了上去,一拳將屠鴻寶打趴在地上,這拳用的力道很大,直接把屠鴻寶打暈了,躺在地上翻白眼吐白沫。
林天這一拳彷彿在衆人心裡敲上一鍾,劉漢二話不說就大吼一聲,“兄弟們,看什麼?打啊!”
場地門內的人一哄而上,紛紛拿起鐵鍬、鐵鍬衝了上去,絲毫不懼對面一百多號人手裡的***甩棍。
一時間場面變得無比混亂,塵土飛揚,穿着五顏六色的便衣人羣混在一百多號黑裝人羣內揮舞着手中的武器,堪比三國演義裡的戰場,讓人不禁感嘆,這是一場冷兵器戰爭!
林天看着戰局便知自己這邊的人撐不住多久,已經有兩人負傷了,不過是輕傷,傷不着內,林天頓時跑進保安室裡,對門口外正在混戰的小弟們喊了一聲,“都給我進來,速度。”說着林天摁下伸縮門的開關,伸縮門緩緩伸展開。
三十多名小弟聽到林天的喊聲,都很機靈,一個個丟下手中的武器,改成撤退回大門內,由於屠鴻寶的小弟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麼,又不敢追着對方,生怕中計,於是讓林天那三十多名小弟一個不差的順利退進了大門內。
1.5米高的伸縮門形成了一條楚河漢界,林天等人在裡面,屠鴻寶等人在外面,他們想越過伸縮門那是不可能的,伸縮門上都是金屬尖刺,一個不留神就會刺成羊肉串。
他們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門內林天衆人,卻不明白他們要幹嘛。
劉漢不解了,剛剛正打得爽呢,忽然被林天叫了回來,他好奇的問,“咋了天哥?”
“他們人數是我們的幾倍,不可戀戰。”林天說,隨後林天在劉漢耳邊說了一句悄悄話,劉漢頓時面露喜色,豎着大拇指對林天說,“高,高。”
劉漢帶着將近一半人走進工地深處,五分鐘後十幾人每人推着一輛斗車出來,斗車裡面至少有幾十塊紅磚頭。
當紅磚到位後,林天轉身抓起一塊紅磚拋向外面那百來號人並大喊,“砸,都給我狠狠地砸。”
劉漢附和着林天在一旁大喊砸,三十多人頓時都抓起了紅磚拋出門外,砸向門外那百來號人。
門外那百來號人炸鍋了,一個個抱頭鼠竄,片刻就有好十幾人被砸得頭破血流,捂着頭上的傷口逃跑。
不僅如此,林天等人連他們的渣土車都不放過,“磚頭雨”落下,外面那六輛一字排堵門的土渣車被砸得面目全非,玻璃碎片濺得到處都是。
百來號人跑的跑,上車的上車,他們即便逃跑也會帶着車一起跑,五輛車同時啓動,司機冒着被砸暈的風險將車開走,其餘人一見到車動了,他們都爬了上去,不少爬不上去的人跟在後面追車。
林天以及小弟們見到百來號人都跑了,一時間非常興奮,就跟吃了興奮劑似的,畢竟三十多人不損一兵一卒就將一百多人趕跑,這是一個傲人的成績,日後拿出去炫耀也是一種美事。
人跑了後林天叫小弟們出去撿磚頭,畢竟這一拋就是好幾百顆磚頭,不說損失多少錢,就算是放在外面也不美觀,好在這地是黃泥地,除了砸車上那幾十塊紅磚碎成幾半外,其餘的都不是什麼大問題,洗掉黃泥還可以用。
衆人剛剛將火磚收回工地裡,遠處駛來了一輛警車,警車由遠至近直到停在林天面前,從中下來了兩位警察,都是男警察,國字臉,板着一張臉看着林天衆人。
兩名警察來到林天跟劉漢面前後便開口了,“你們就是林天跟劉漢嗎?”
“是啊,你是幹戳的?(幹戳二字是偏南口音,跟幹嘛二字本意一樣)”劉漢有些不屑的問,這兩人正是剛纔來過一次用的是“維持治安”頭銜,給屠鴻寶開兩百元罰單的那兩名警察。
兩名警察一聽到劉漢承認,兩人頓時配合得天衣無縫,將劉漢壓制住,隨後取出手銬將劉漢反身銬了起來。
這招兩人對犯人用過多了,所以很是輕車熟路,輕鬆的就將劉漢銬住,當他們想銬林天時遇到了一點麻煩,林天並不是說拷就拷的,林天退後了兩步躲過兩人的抓捕。
那兩名警察怒了,其中有位開口用威嚴的口氣對林天說,“你這是拘捕,罪上加罪。”
林天冷冷一笑,他用嘲諷的口氣說,“我就是不知道,我犯了什麼罪讓你就來抓我?”
那名警察正義秉然的說,“你損壞他人財物,帶領衆人蓄意傷人,這還不夠嗎?”
“好,那我跟你們回局裡問問你們局長,他的道德心是不是被狗吃了。”說着林天伸出雙手,那名警察只是露出諷刺的表情,隨後扣住林天的手腕,這時工地裡的小弟們都注意到了,一個個抄起傢伙都想當場幹趴這兩名警察,卻被林天攔住了。
林天對小弟們說,“你們該幹什麼就幹什麼,我很快就回來。”
聽到這話的警察面帶的諷刺更濃了,心想着這一去還能回來?得罪了屠鴻寶可不是好玩的事。
林天跟劉漢都被帶上了警車,被扣在警車上,隨後被帶到保荒區公安分局,如果不是今日來公安局他還不知道原來這個叫做保荒區,保荒區比市中心的分區還要寬廣,不過正如其名,荒涼,有一半是郊區,想要讓高樓覆蓋整個保荒區,十年都不知道能不能。
畢竟保荒區可比不上三元區、雲浮區、花林區等等這幾個分區,這幾個區是位於N市中心,早在九十年代就十里長街了。
在保荒區公安分局裡,兩名警察壓着林天劉漢分別進了不同的審問室,白臉黑臉一切俱全,就差犯人。
白臉黑臉並非是抓他們來的那兩人,那兩人只是將林天押進審問室後就走了,審問室裡早已準備好的黑白臉讓林天坐了下來,林天坐下後還沒等他們說話林天就先開口了,“你們局長呢?”
那兩人對視一看,眼裡帶着不解,白臉解釋道,“我們局長有事出差了,你有什麼疑問就跟我們說吧!”
“放屁。”林天站了起來,“科級幹部出差,給個局長職位還真以爲自己是省委隔三差五進京開會?”
林天這句話絲毫不給兩人面子,也不給保荒區局長面子,只見兩人臉色一黑,這下再也不用區分哪個是黑哪個是白,反正兩人的臉都是一樣黑。
“你給我坐下。”黑臉拍臺指着林天鼻子怒道,林天冷冷一笑,他並沒有被黑臉喝退,反而是愈爲憤怒了起來,換誰都覺得不爽,好好的經商卻被一羣地痞堵門,趕跑了地痞後又被警察扣上個蓄意傷人的罪名,換做誰誰他媽覺得爽?
“怎麼?你還跟我犟起來了?我讓你坐下,沒聽到?”黑臉繼續怒喝道,分貝很高。
林天還是有理智的,他坐了下來,並非是屈服男子,卻是尊敬男子身上的那套警服,如果沒有那套警服,林天分分秒秒把他的臉揍成豬頭,儘管此時的他手裡帶着手銬。
黑臉男子見林天坐了下來,儘管心裡不爽,但他是不會得寸進尺的,他是一名正直的人民警察,但就因爲正直,導致他幹了十幾年公安連個副科都沒混上,並不是每個人都是李孝輝,靠着一腔熱血、懲惡揚善的心爬到正處位置上。
“姓名。”
“林天。”
“性別。”
“你他媽瞎啊?”
......
兩人一問一答,儘管很不和諧,但還是在半個小時的規定時間內問完了,當問完後,黑臉男子對林天說,“你是否承認你有蓄意傷人的舉動?你現在的每一句話都會成爲呈堂證物。”
林天冷冷一笑,“你問了四次了,我也回答四次了,我只是自衛反擊,並非蓄意傷人,難道你讓我站在原地捱打直到你們警察出現?”
“可打架是不對的。”黑臉又說。
林天拍臺大罵,“那他們就對?捱打就對是嗎?自衛反擊在法律裡好像不是罪吧?”
黑臉回答不上林天的反問,他乾脆不問了,埋頭寫字,這時一直未開口的白臉出聲了。
“咳咳,林天先生,實話告訴你,如果你不承認你蓄意傷人,法院定的罪名會更大,要不這樣,我這裡有認罪書一張,你認罪了我們會以自首的形式上訴,至於你打傷的那幾十號人,你可以拿出你那三輛華菱出來抵債,你看如何?”
白臉輕聲問,還沒等林天開口黑臉就急了,黑臉大拍桌子指着白臉,“卓華立,案子還沒有查清楚你就亂給人定罪,你還是不是警察?”
那位名爲卓華立唱白臉的警察面部略微不爽了,他惡狠狠的看着黑臉,“蒙耿直,我告訴你,局長是我姐夫,你拿什麼跟我鬥?就你那個本科學歷?局裡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信不信我讓我姐夫把你開除了?”
蒙耿直聽到卓華立談到開除二字,頓時閉嘴不吭聲,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他也不記得這是他第幾次低頭了,正如卓華立所說,警局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局長雖然不會開除他,但將他調動到什麼巡警分隊當個小巡警,頂着日曬站在十字路口,領着乾巴巴的工資那是絕對可能的。
卓華立見蒙耿直低頭了,他咄咄逼人的說了句,“哼,跟我橫?沒資本還不如回家種地,怪不得幹了十幾年公安一級半職都沒升,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