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剛剛到來便封鎖了現場,拉起了警戒線,先鋒人員將情報彙報給局長後,當地分局局長親自趕到了現場。
身爲第一發現者以及報警者的林天被警察限制了自由,與警察陪同在現場,局長到來後,第一個要見的人就是林天。
局長知道,林天跟楊家有過矛盾,而且林天還幾度捅出大事,在局長眼裡,林天就是一位瘋子。
局長對林天說,“楊凱軍被殺的案子,是你報的?”
林天說,“還有別人嗎?”
局長又說,“那怎麼說,你有很大的嫌疑咯?”
林天臉色有些難看,“局長,你該不會認爲楊凱軍是我殺的吧?”
“我沒有認爲楊董事長是誰殺的,在我眼裡只有誰的嫌疑最大,明白嗎?”局長對林天說道。
林天點頭後,局長一揮手,兩名警察上前一左一右架住林天雙臂,將林天帶出楊氏大宅。
林天被押回了局裡接受調查,局長則指揮着衆警察維護現場,在死者躺在的地方用粉筆頭畫形狀,再把屍體收拾起來,集體放在院子外。
很快屍體都擺在了院子內,林林木木幾十具,屍體上蓋着白布。
中隊長跑到了局長面前,對局長敬了個禮,“報道,一共四十三人死亡,無任何生還者。”
“法醫也趕來了現場,此刻正在大門外!”
局長一聽說法醫來了,急忙站了起來,朝着大門方向走去,中隊長則是跟在局長身後。
法醫一共來了三名,兩女一男,身着白大褂,臉上戴着口罩,人手一個挎包。
局長迎合了上來,對法醫說道,“黃法醫,你可算終於來了,幫我判斷一下,楊氏一家子人究竟是幾個小時前死的。”
黃法醫擺了擺手,對局長說道,“這件事包在我身上,局長你就放心吧!”
說完,黃法醫帶着兩名女法醫,走向了大院的屍體處。
黃法醫是位經驗老道的醫生,同時也是驗屍官,從事醫生事業有二十多年,眼前這幾十具屍體早已見慣不慣。
但他身後的兩名法醫就不同了,這兩名女法醫都是新手,跟隨黃法醫學醫一年時間未到,見到這幅場面,只覺得今天早上吃的東西開始在胃裡翻滾。
黃法醫走向其中一具屍體,將屍體上的白布拉開,一具上半身斷開的屍體呈現在衆人面前。
一名女法醫終於忍不住了,扯開口罩就地嘔了起來。
黃法醫從挎包裡取出一把小刀,將那名死者的上衣劃開,露出背部。
背部白肉只有一部分變成了紅色,就跟被開水燙了似的,遍佈面積並不是很大。
看完後,黃法醫將白布又蓋了起來,將注意力放在了旁邊另一具屍體。
還是老樣子,黃法醫用小刀將衣服劃開,看背部的肉色。
接連看了幾具屍體,黃法醫終於判斷完了。
黃法醫轉身對局長說,“人死了後,血液會因爲重力的關係,開始朝下流。”
“一般來說,死亡兩個小時後,全身血液會沉澱在背部一大塊,可這幾具屍體身後的紅斑並沒有那麼顯著。”
“從這裡我可以判斷出,死亡時間應該在一個小時到一個半小時之內,絕不會超過這個時間範圍。”
局長當然相信黃法醫的判斷,局長對黃法醫說道,“黃法醫料事如神,不過能不能在死亡時間鑑定方面,縮短那麼一個或者半個小時?定爲半個小時前遇害的。”
黃法醫聽到局長這麼說,眉頭皺了起來,“爲什麼?”
局長一臉爲難的表情說,“其實嘛!這件事可以化簡的,報警的那個人有很大嫌疑,只要將事情推到他的身上,不就沒那麼麻煩了?”
黃法醫皺着眉頭看向局長,“難道局長當警察,就因爲化簡?”
“查不到犯人,你可以調取監控錄像來看啊!”
局長說,“監控錄像被損壞了,查不到啊!”
“那你就查查附近的監控錄像,難道兇手會憑空消失?”
局長沉默了,一臉爲難的表情看着黃法醫。
黃法醫說,“這件事我幫不了你,若是好心報警都成了兇殺犯,這太讓市民寒心了,對社會的危害與碰瓷有什麼區別?”
說完,黃法醫將雙手上套着的手套拔了出來,丟在地上,轉身對兩名女法醫說,“小惠,小連,我們走。”
局長嘆了一口氣,目送黃法醫走出楊氏大宅。
身後的中隊長問道,“姐夫,怎麼辦?”
局長擺了擺手,“按照黃法醫說的辦,實在查不到,只好交給上級去查,畢竟這件事本就不在我們這些小警察可以調查的範圍內。”
中隊長點了點頭,退下後便掏出手機給局裡打電話。
領導的電話比誰都管用,本來對林天如犯人的警察,一個個都露出了笑臉,將想問的都問完後,警察們立馬把林天放走了。
林天剛剛走出警察局,迎面就開來了一輛卡宴,擋住了林天的去路。
卡宴主駕駛窗戶降了下來,露出一張俊逸的臉,只不過他臉上帶着淚痕,雙眼也通紅了起來。
“天...天哥,哦不,是姐夫,姐夫,救我啊!”主駕駛那名俊逸男子說道,他便是楊倩的親弟弟,楊樺林。
比起往常的楊樺林,此刻的楊樺林身上少了紈絝的氣勢,變得無比可憐。
“怎麼了?”林天皺着眉頭問道。
楊樺林說,“有人要殺我,他還說我爸被他殺了!”
“那他人呢?”林天問道,楊樺林這句話無疑是告訴林天,楊樺林知道兇手是誰。
楊樺林說,“我開車逃得快,被我甩開了,怎麼辦啊?”
林天面色十分嚴肅,聽到楊樺林問他,他對楊樺林安慰道,“你別怕,這裡是警察局門口,他不敢亂來的。”
“要不我先帶你進入警察局避避難,有警察保護,比你自己一個人安全多了。”
楊樺林點了點頭,將車子停在了一邊的空地,下車後走向了林天。
林天帶着楊樺林又進入了警局內,警局的警察知道楊樺林的遭遇後,都不敢怠慢。
警局內,林天跟楊樺林正坐在凳子上,一名女警員將一杯溫水遞給楊樺林,楊樺林沒了少爺氣勢,雙手捧着水杯喝了起來。
楊樺林抿了兩口後,這纔開口,“姐夫,我爸真的被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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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樺林這句話裡帶着顫抖之意,林天儘管如此林天還是聽明白了,林天沒法接話,沉默了起來。
楊凱軍是個重男輕女的人,雖然對楊倩以及楊倩的妹妹楊佳穎並不算好,但對楊樺林,那可是恨不得捧在手心裡寵。
正因爲如此,楊樺林跟楊凱軍的父子倆的關係一直很濃,不過除了楊凱軍外,還有一人也挺照顧楊樺林的,那就是楊樺林的二姐,楊佳穎。
楊樺林似乎想到了什麼,愣了起來,一臉激動的說,“那人沒有來找我,會不會去找我二姐了?”
林天曾經在楊氏待過一年,自然知道楊氏的族譜,楊倩除了楊樺林這個弟弟外,還有一個同胞姐妹,叫做楊佳穎。
聯想起那名兇手的殺人動機就是將楊氏的人都殺了,楊佳穎還真有可能成爲下一個被殺目標。
林天對楊樺林問道,“她在哪裡?”
“我不知道。”楊樺林哭着說,將兜裡的果六手機掏了出來,撥打楊佳穎的電話號碼。
“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已關機...”聽筒裡傳來令人絕望的聲音。
楊樺林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來。
林天拍了楊樺林背後一掌,“哭什麼哭,男人流血不流淚。”
楊樺林聽到林天這句話,哭腔這才減小了一些,哽咽着說,“我二姐...二姐她不接電話,她肯定遇難了。”
林天說,“沒有準確消息傳來,不能亂說,你二姐最常去哪裡,這個你知道嗎?”
楊樺林說,“她...她隔三差五就會去藝龍美容城一趟,算起時間,今天她應該在美容城。”
林天站起了身,“那好,我去美容城找一下,一定能找到她的,你就放心好了。”
坐在一旁默默聽着卻沒發言的女警官聽到林天這麼說,再也沉默不起來了。
女警官站起身來,對林天說,“我陪你去。”
林天瞥了女警官一眼,“你行嗎?”
女警官說,“別小瞧我,我可是市女子散打的季軍。”
“不是我打擊你,對面可是能一殺幾十人的魔鬼,而且那幾十人有一半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保鏢,即便你是冠軍也無濟於事。”林天說道。
女警官轉了轉眼珠子,對林天說,“我有槍!”
這時林天已經轉過身了,背對着女警察說道,“我覺得你還是留下來照顧他比較好。”
話音剛落,林天走出了警察局。
女警察望着林天的背影,一臉幽怨,那副表情恨不得將林天放倒在地,狠狠踩上幾腳。
由於這次任務有些危險,林天並沒有坐自己那輛心愛的奧迪,而是借用了楊樺林的卡宴,這也好在楊樺林下車後鑰匙交給了林天保管。
當林天來到藝龍美容城時,藝龍美容城聚集了一羣人,警察拉起了警戒線,門外除了警車外,還有救護車。
林天頓時意識到,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