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行動部門副部長,這幾個字在馮建民的耳朵裡迴盪,他是警界的一員,自然知道行動部門副部長是什麼級別,副處級別,比他官職還大,馮建民急忙點頭哈腰的像面對祖宗那般對李孝輝說,“那個,李副處,不知道你找我有什麼事?”
李孝輝回答他,“市警局總局長長汪國政想見你,跟我走一趟吧?”
馮建民心裡咯噔一聲響,這是好兆頭啊,如果說是免職雙規,像他這種正科級別不會弄出太大動靜,廳長想換人只是一句話的事,竟然排除掉危險,那剩下的只有升官加祿。
想到這裡馮建民自然樂不思蜀,積極配合李孝輝的工作,與李孝輝上了警車,跟嶽鵬坐在後面一排。
這一路上馮建民感到非常不適應,因爲車是李孝輝親自駕駛的,而嶽鵬與他坐在後座位,總感覺自己就像一個犯人,心裡隱隱不安了起來,索性這種環境並沒有維持多久,警車開得很快,很快就來到了總局。
警察總局馮建民只來過兩次,或許在分局裡面他是一個牛逼的角色,一局之長,但在總局裡就有點不夠看了,科級一抓一大把,副處正處辦公室扎堆,他來的那兩次還是跟一個副處碰面,至於汪國政,他從來都沒有見過。
一想到待會兒能與汪國政見面,他的心裡就是一陣激動,大好前途就擺在他的面前,哪怕此時已經將近十二點了,他依舊是一絲睡意都沒有。
總局很大,比起分局來說大了不知多少倍,而且與武警大院就是一牆之隔,只要喊一聲這上千名武警能在三分鐘內圍住整個總局保護得軍隊都攻不進。
進總局還得經過重重檢查,甚至還用上了紅外線掃描網,這是國外最先進的防爆科技,像一些汽車**,別看它在華國屬於天馬行空,保不齊哪天還真會發生。
李孝輝將車停在總局大院停車場,然後帶着馮建民上樓,這棟樓並不算豪華,沒有市局大樓那麼高上大,如果不是到處都有身着警服的人,恐怕會被人認爲是二線加工廠。
李孝輝領着馮建民上樓,馮建民一路上微微顫顫,沒有在局裡的那副官架子,反而像一隻老鼠,四處謹慎,生怕惹到了比他官大的人。
終於他倆穿過了狹長又寂靜的走廊,來到了汪國政的辦公室,此時汪國政並沒有睡覺,累了就眯一會兒,由於長期過度工作的原因,四十五歲看起來就像五十多歲那般蒼老,本應身強力壯的年齡段體質卻在下滑,猶如遲暮老人。
李孝輝把門敲響,秘書將門打開,三人走了進來,李孝輝與嶽鵬向汪國政行了一個警禮,馮建民也學着模樣向敬禮。
汪國政一招手,意示着坐下,李孝輝毫不猶豫的坐在靠牆的木凳子上,馮建民站在凳子前扭扭捏捏的不知道該不該坐,還是李孝輝一腳踢他膝蓋他才噗通一聲坐了下來,至於嶽鵬,他則是守在門口,不出去也不進去,猶如一尊門神,這讓馮建民很納悶。
辦公室又恢復了安靜,李孝輝早已習慣,這辦公室沒有空調,只有一個搖頭電風扇開着三擋吹着熱風打在幾人的身上。
這一坐就是十幾分鍾,馮建民大汗淋漓,起初有幾次想開口,卻又忍住了,因爲很不敬,此時汪國政在看文件,可若不開口,他心裡瘮得慌,汪國政身上的官威並不是唬人的,心態不好的人跟他坐在一起沒半個小時準會崩潰。
好在汪國政並不是故意耗他,而是真的在看文件,他正在看東浦舊城區的資料,以及進展,像東浦舊城區,其實早就夠資本拆遷了,只是三件差一。
所謂的三件是,建設項目批准文件、建設用地規劃許可證、國有土地使用權批准文件,後兩件凱帝公司都具備了,唯獨第一件,建設項目批准文件,這個是經過市局的,沒有這一件地就動不了,可偏偏市局就是卡在這一件上,擺明了就是跟凱帝公司耗上。
汪國政看完後這纔將文件合上,文件合上的那一刻房間裡的威壓也隨着消散,汪國政開始把注意力放在馮建民身上了。
汪國政開口了,“馮建民,你知道我找你來所爲何事嗎?”
馮建民站了起來,雙腿有些顫抖,他沒了剛纔的自信,甚至覺得自己犯下了滔天大錯般,如果汪國政真的想雙規自己,用輕而易舉這個詞來形容並不會誇張,畢竟自己只是個小小的科長。
馮建民哆嗦着說,“不,不知道。”
汪國政冷哼了一聲,面如寒霜,馮建民知道事情朝着最壞的方向發展了,當即嚇得手腳無力,下體透一股尿騷味,非常刺鼻。
汪國政不以爲然,“我問你,是誰讓你派人去豹頭國際洗浴娛樂中心抓韓大偉的?爲什麼還讓他們帶着兩把*****,十三發子彈,一個分局總共也就配發五把槍,四十發子彈,你這一次好大的手筆啊!”
馮建民嚇得跪在地上,那兩名警察的確是他分局的人,他們去抓韓大偉是帶有馮建民的命令,但汪國政可不會相信馮建民有這個膽量,馮建民的背後肯定有人指使,這也是爲什麼汪國政選擇親自審問馮建民的原因。
馮建民哭喪着臉說,“我也不知道啊,我是花林區的老人,自然知道韓大偉的厲害,我可不敢擅自下令抓捕韓大偉啊!是有人命令我這麼做的,而且讓我多帶點人跟槍。”
“我們基層警察天天累得很牛馬似的,還有幾百個案子放着沒處理,車禍盜竊天天發生,局裡人手完全不夠,只能抽出兩人,槍倒是人手一把,誰知道會出這種事。”
果然不出汪國政所料,馮建民這麼說是受到指使的,他再問馮建民,“是誰讓你抓人的?”
馮建民說,“是特殊行動部長的秦明,他說是你的命令,我手裡有你的金令牌纔敢抓韓大偉的,若不然你給我一百個膽我也不敢啊!”
汪國政怒得大拍桌子,“放屁,我什麼時候下的命令,李孝輝,你這就去把秦明帶來,竟然敢假傳命令,放在古時就是殺頭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