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這個東西就象一個大的白蝙蝠一樣,有着寬大的翅膀和長長的尾巴,但它居然是從水裡飛出來的!
這難道是一種飛魚麼?
只見它全身是水地撞向火把,發出了巨大的衝撞力。火把被撞得搖晃了一下,發出了“吱啦啦”的聲音,但因爲堅果的油茶不怕水,所以並沒有熄滅。
奇怪的是,這個象白蝙蝠一樣的動物沒有作任何停留,居然又一下扎入了前面的水裡。
舍瓦腰裡的指北針探測器響了:“白尾飛鰩,三級水系生物,數量:衆多。”
又是衆多,只要從指北針探測器裡聽取這兩個字,舍瓦都會感到莫名的頭疼。
果然,一條又一條的白尾飛鰩很快從水裡的各個方向飛竄出來,分別撞向木筏上的六枝火把。
“呯呯呯!”就象飛蛾撲火一樣,白尾飛鰩的第一撥進攻就已經把火把都撞得東倒西歪的。但是現在飛出的白尾飛鰩數量還不太多,還不足以使由青藤澆灌堅果油茶做成的火把熄滅。
難怪剛纔虎子一直在焦躁地走來走去,原來它敏銳的直覺讓它提前預感到了這些奇怪飛鰩的進攻。
木青突然想到了什麼,她急忙把手裡的長槳放到木筏上,然後伸手一下將就將一枝火氣拽了下來,牢牢抓在了自己手裡,大聲對着舍瓦說:“舍瓦,這種白尾飛鰩,並不是衝着火而來,它們最喜歡吃靠近河邊從樹上垂下來的青藤,所以它們的目標是這些火把上的青藤!”
舍瓦沒太明白木青在說什麼,他很快學了木青的樣子,也把長漿放下,拽下一枝火把來。
但是他很快就明白木青在說什麼了!
一開始,這些水裡飛出的怪物還有些怕火,但當它們發現它們撞了幾次火把仍然沒使火把熄滅後,它們開始了更猛烈的進攻。
一條又一條的白尾飛鰩直接撲向火把。
舍瓦驚奇的發現,它們的前端,有一個尖嘴,象白鰭明豚的嘴刺一樣,但明顯要短得多。它們現在就在使用這個尖嘴,一下一下地,把緊緊纏繞在樹枝前端當作火把燃料的藤條都給撞散了。
幾十條,一百條,幾百條,就象在木筏在突然下起了一陣暴雨,還是一陣帶尾巴的暴雨!
飛鰩們把藤條撞散後,就開始前赴後繼地直接叼啄藤條,每條飛鰩啄下一段藤條,就快速飛到水裡,等火一熄滅,就快速將藤條吞到了肚裡,一邊吞食還一邊狂亂地甩着白色的長尾巴。這種爭先恐後的場面就象一隻可憐的羚羊掉進了可怕的鱷魚池一樣,不到幾秒鐘就被分食一空。
不大一會兒,除了舍瓦與木青手裡的兩枝火把,其他的幾枝火把全部熄滅了,都被白尾飛鰩把藤條全部吞食掉了。
舍瓦和木青一直揮舞着手裡的火把不停地拍打着飛竄而出的白尾飛鰩,試圖阻止它們,但是這些飛鰩的數量太多了,還在源源不斷地涌來。幾乎是眼睜睜地看着它們把那幾枝火把全部“吃”掉了,只剩下了各自手裡的這枝。
白尾飛鰩們突然停頓了一下,很少再繼續從水裡躍出,水面出現了少有的寧靜。
舍瓦和木青對視了一下,他們知道,這是下一波大舉進攻前的訊號,白尾飛鰩們一定會以幾近瘋狂的態勢,全力進攻他們手裡的兩枝火把。
怎麼辦?要是還有結網彈就好了!還是已經沒有了。
舍瓦忽然大叫了一聲,把手裡的火把遞給了木青,然後雙臂猛的一張,就象紅毛熊王那樣,全身貫注了土系盾力,然後將木青死死擋在自己的身後。
以土克水,這是他想出來的唯一辦法。
一陣“吱呀呀”的呼嘯聲響起,水裡的白尾飛鰩們蜂擁而出,它們果然發出了新一輪的進攻,但是它們很快發現,它們撞在了一道突不破的土牆上。
“砰砰砰”,至少有二十多條飛鰩被舍瓦用身體築起的這道土牆撞得直接昏迷了過去,摔在了木筏上。還有更多的飛鰩被撞傷了,發出了“啾啾啾”的聲音,長長的白尾巴晃動着,紛紛從兩邊掉入了水中。
白尾飛鰩們又出現了短暫的沉默,水面上是一種可怕的寧靜。
卻幾乎在同時,兩個人根本來不及喘口氣,白尾飛鰩們迅速調整了策略,改變了剛纔從舍瓦正面進攻的單一做法,從各個方向,向木青手裡的兩枝火把發動了進攻。
舍瓦顧此失彼,他只能儘可能地把迎面飛過來的白尾飛鰩們全部擋住,但是這些飛鰩們明顯已經學聰明瞭,知道他的土牆盾力的厲害,很多飛鰩在即將撞上他的時候,一擡尾巴,就快速繞着飛過去了,然後繞過他的身體,直接進攻他身後的木青。
從他的兩個側方和後方發動進攻的白尾飛鰩,目標也非常明確,直接撲向沒有任何土系盾力的木青。
一陣“啪啦啪啦”的響聲過後,白尾飛鰩們藉着水裡的衝力又落入了水中,這一輪,它們成功地把木青手裡的一枝火把撲滅了,將所有青藤都浸入水裡,一陣紛搶後統統零七八碎地吞入了肚裡。
現在只剩下最後僅存的一枝火把了,這隻火把如果再熄滅,舍瓦和木青就要在黑暗中度過這個晚上了。
舍瓦一咬牙,把木青手裡的火把抓到了自己的左手上,右手護衛在左手之前,這是最後的機會了。
白尾飛鰩們針對最後一枝火把的進攻終於開始了,又是一陣急促的“吱呀”聲響起,舍瓦感覺到有數不清的白影子向自己手裡飛來。
這一剎那的密集程度,特別象自己雙掌向敵方擊出“冰火飛雨”的場面,這回是密集之雨攻向了自己。
一想到這個,舍瓦的腦海裡突然浮現了自己用“冰火飛雨”和“怒吼成風”攻向母飛熊的時候,它用身體藉着風力形成了旋風,然後就用巴掌很從容地,象用蒼蠅拍蒼蠅那樣,把所有冰火箭都給拍飛了。
當然這與那時的情況完全不同,首先這是在水面上,如果用身體形成旋風,把會把自己完全旋到水裡去,這一點行不通,那還有沒有別的辦法呢?
說時遲,那時快。一念既明,一觸即發,舍瓦此時用左手將火把高高地舉起,在空中打着轉,既然不然用身體形成旋風,我就用左手轉起形成最小的旋轉氣流,阻礙白尾飛鰩們的進攻,而此時他的右手,運足了土系盾力,而且已經開始學習着母飛熊的樣子,輕鬆又緊湊地拍打着一條條急竄過來的飛鰩。
一條,又一條,一陣“啾啾”亂叫,有至少數十條飛鰩都被悠哉的舍瓦用右掌拍到了水裡。
木青在旁邊一看,高興地笑了,完全騰出手來的她開始快速地揮舞着手裡的木鞭,只聽見一陣“啪啪啪”聲音響過,又有很多飛鰩被她的木鞭擊中,摔落水中。
這一輪進攻過後,白尾飛鰩們幾乎都被無一例外的擊落水中,而舍瓦左手緊執的火把,仍在熊熊燃燒着。
飛鰩們似乎再沒了動靜,水面完全沉寂了下來。
舍瓦和木青都停下了動作,兩個人開心地擊了一下掌,剛纔被這些不打招呼直接搞突然襲擊的白尾飛鰩們一頓亂撞,還真是驚險!
不過,這些飛鰩們只是貪吃青藤而已,並不是噬血地進攻他倆,這還好得多,要不然,兩人早就被紮成馬蜂窩了。當然,剛纔兩人也手下留情,只是把它們拍回水裡,而沒有痛下殺招,要不然,這裡早就是血花飛濺了
兩人抱在一起親吻,打算好好先放鬆一下。
可就在這時,“呼啦”一聲水聲響起,水裡的白尾飛鰩居然象發瘋了一樣,全部從水裡躍了出來!
還來!
是可忍,孰不可忍!這一次可就不是隻把它們再拍回水裡了!
舍瓦急忙鬆開了木青,左手又將火把高高舉起,右手貫注了土系氣力,正準備全力拍出。
可是,舍瓦和木青都在這一瞬間愣住了。這些白尾飛鰩這一回不是衝着最後的火把來的。
它們高高躍起來,沒有撲向舍瓦和木青,而是撲向了木筏各個樹幹的銜接處。
“不好!”舍瓦和木青都同時大叫了一聲。捆綁連接各個樹幹的,也是青藤,而且在此使用的青藤,是纏繞火把青藤的好幾百倍。
原來它們先撲滅火把,一是爲了轉移注意力,二是爲了讓二人無暇顧及這些銜接的青藤。
這下可完了,如果讓它們把這些青藤啄食完了,木筏肯定就會完全散架了,只能抱着大樹樁子在湖裡隨波逐流,肯定是難以回去了。
這些可惡的傢伙,就爲了貪吃這一口,卻如此瘋狂,這不是把人往死裡整麼?
舍瓦和木青瞬間都怒了,虎子也察覺到了它們的企圖,紛紛想盡辦法阻止這些瘋狂的貪吃飛鰩們。
可是已經晚了,白尾飛鰩們的數量太多,而且事出突然,它們的速度也確實太快,拍飛了一個,卻有更多的飛鰩們前赴後繼。
不過一分鐘,大量緊緊捆綁樹幹的青藤全被它們分段啄食一空。
“轟”的一聲,巨大的木筏沒了青藤的連接,一下在水面轟然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