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什麼？”她就那樣一直盯着我。
“不是，我睡覺喜歡裸＃睡，身上什麼也不穿的，你看着我，多不好意思。”我又把被子裹緊一些。
“我就想看看你到底有沒有穿衣服。”
我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她給我掖被角時，已經看見我穿着秋衣了。不可能有人會上邊穿着秋衣，下邊什麼也不穿就睡覺的。現在她是想看我的笑話了，這時我才發現上一句話我說錯了。可又一想，如果你表現出知道我穿着衣服睡覺，就證明你半夜偷看過我，我倒要想看看你如何應對。
“你再不走，我可掀開被子了，你是不是真想看看男人的裸體啊？”
“我可不相信你在我家會光着身子睡覺。”她確實挺精明，一點不露口風。
“我不是說我會夢遊嗎，可能我睡到一半，會自己把衣服脫光了。”
“那你就把上半身露出來，你不會怕我看你上半身吧。”
“我真服了你了。”我掀開被子就穿衣，你都不怕，我還怕你看嗎？
沒想到，她看到我掀開被子穿衣服，就馬上去廚房端飯了。
當我們爲餘大娘和郝大娘家掃完雪後，上午九點多的時候到了韓大爺家。當我們走進院子後，卻發現院裡的雪早已被掃得乾乾淨淨。
曉雅在院子裡喊了一聲：“韓大爺！”
一位七十多歲的老大爺從屋裡走了出來，老人顯得很精神，但我發現他的腳有些行動不便，他的右腿明顯有些拐。
曉雅說：“韓大爺，不是說好了，我們過來掃雪，怎麼你自己都掃完了？”
“曉雅，每次都是麻煩你們，我心裡過意不去。早晨一起來，我就先把院子的雪給掃了，正好也活動活動。”
“這點小事，我們一會兒就幹完了，你行動不方便，肯定費了不少勁。”
“現在我還能動，能幹點什麼就乾點什麼。你們總是過來幫忙，我已省了不少事了。對了，這
位是……？”韓大爺把頭扭向了我。
“韓大爺，我是義工801號，新加入的。”
“什麼801號？你就說叫什麼名字吧！”
曉雅對我說：“韓大爺這人特直爽，大爺不喜歡聽咱們說我是義工多少多少號，凡是來大爺家幫忙的，大爺都要知道叫什麼名字。”
韓大爺說：“你們常過來幫忙，記一個號有什麼用？我要知道到底是誰幫的我，我要時刻記着這些人的名字。”
曉雅說：“韓大爺，你先在屋裡坐着，我和天錦先把屋頂上的雪掃乾淨。天不早了，再晚一點可能要化了。”
“行！我在屋裡燒水，一會兒給你們沏茶喝。”
韓大爺住的是兩間小屋，院子也不大。院子中間還搭着一個蓬子，下邊放着些蜂窩煤、一大堆木柴，還有掃帚、簸箕什麼的。蓬子是用石棉瓦搭建起來的，上邊根本不能站人，如果下雪再大一些的話，真有可能把石棉瓦壓塌。我站在一邊的牆頭上，用掃帚一點點向下掃。
我把石棉瓦上的雪掃完，去幫在屋頂上掃雪的曉雅。曉雅邊掃雪邊告訴我，韓大爺是農民出身，解放戰爭時期參軍，還參加過抗美援朝，他的腿就是在抗美援朝時受傷後留下的病根。他老伴三年前病死了，兒子兒媳又在外地工作，這兒就剩下老大爺一個人。有時想想也挺可憐的，可老大爺爲人很樂觀，心眼挺不錯，就是脾氣有點倔。
屋頂上的雪直接掃進了院子裡，我們又把雪堆在院子裡的東南角，這裡見不到陽光，化雪會很慢，不會讓院子裡到處結冰。堆在這裡，即使雪化了，也會順着下水道流走。
進了韓大爺的屋，我和曉雅坐在裡屋的火炕上。沒想到在這裡還能見到火炕，曉雅告訴我，韓大爺的腿有毛病，冬天每晚都要燒火炕用來暖腿，不然睡覺時腿會很疼。
韓大爺問：“你們還有別的事嗎？如果沒事，在我這裡好好坐一坐，我給你們做飯。可不許騙我說有事，以前你
們來了就幹活，幹完活就走，總說還有其它的事情。這麼大的雪，你們肯定不會再有其它的事了，對不對？”
這老頭確實有點倔，曉雅笑了：“韓大爺，我們確實沒有事了，不過我們還是要走的。”
“沒事了還走，怎麼了？”
“我們……，一會兒我們要出去玩，下這麼大的雪，正好出去玩一玩。”
“對！和我一個老頭子在一起多沒意思，你們年輕人就喜歡玩，我知道你說的是真話。”
“大爺，我們不是不想和你多呆一會兒，只是一到中午，你又要出去買魚買肉，給我們做飯吃，太麻煩了。”
“我說話就是這樣，你可別見怪。好了，我也不留你們了。不過下次再來的話，一定要趕在中午的時候過來，咱們先吃飯後幹活。別的時候來了，可別怪我不給你們開門。”
曉雅和我都笑了，曉雅說：“行！那我們走了。”
“曉雅！”韓大爺又叫住了曉雅，“你先別走，我還真有件事麻煩你。”
“什麼事？你說吧。”
“你知道，在市裡我有套一室一廳的房子，這不到月底了，原來的住戶前兩天搬走了。我是想讓你再幫我找找，看看有沒有租房子的。”
“我給你找找吧，有可能得十天半月才能找得着。”
“什麼時候找着都行，我就是不想讓它空着。租金也不要太多，三百五百都可以，你看着要吧。”
我有些奇怪了：“大爺，有一室一廳的房子，怎麼你還住這裡啊？”
“我那套房子是在二樓，原來是兒子住着，後來去外地工作了，就空着。我腿腳不方便，上下樓太麻煩。還有就是那套房子臨街，來往的車輛太多，我這人就怕吵。住這裡多好，清靜，對面又是菜市場，周圍說得來的老鄰居又不少。”
從韓大爺家裡出來，我問曉雅：“咱們還是去幹什麼？”
“去玩啊！剛纔不是說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