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是霸道的,所以藏青說月孤塵是屬於他的。
愛情是自私的,所以水東流推翻了之前讓我娶音離的妥協讓我等他。
那麼,我的愛情,就是冷酷的。
我不會給水東流真正的承諾,同樣的,我也不會給藏青任何迴應。
緩緩擡手,輕輕撫過藏青的後背,手指順着那一個又一個穴位而下,藏青便無法動彈。
輕輕拿開他環抱我的雙手,我一如月孤塵一般無情:“藏青,你現在連自己都無法保護,又怎能護我?”淡淡的笑容裡是我同樣淡淡的溫情,擡手輕輕撫過面前這個曾經悉心教導的徒兒的眉眼,“你還在成長,加油吧,藏青。”
藏青黑夜中的眸子變得閃亮,那興奮的笑容淡去是他深沉的面容。緩緩後退,藏青的身影漸漸溶入樹下的陰影,溶入夜的黑暗,只有那雙如同獵豹的眼睛,閃耀着不甘和充滿征服的慾望的火焰。
藏青對我說愛,帶給我的只有震驚,曾經感動過,但那瞬間即逝,因爲我對他沒有愛人之間的感應,回想起來也只是一笑而之。
如夢如幻,似真似假的感覺一直繚繞在我的心頭,直到到了冷情的院子,才漸漸淡去。舉步擡眼,冷情淡青色的身影靜靜地佇立在月光下,他微微擡起下巴,凝視着那夜空中的明月,淡淡的風輕輕揚起了他細細的髮絲和那淡青色的衣袍。
我輕輕地走了進去,他依然望着天空,沒有發覺我地到來。
望了望那天空的圓月,百感交集。不由得吟道:“孤月倚天行,
衆星似月影。
星輝因月生,
月去星無形。”
垂下臉的時候。看見冷情凝重而深沉地表情。
“怎麼了?”我問。
冷情仰起臉帶出了一聲嘆息:“你的詩讓我想起了一個女人……”
“哦?”我立刻打趣,“怎麼還有冷將軍心繫地女人?”“月。你誤會了。”冷情莊嚴而肅穆地看着我,“她是一個令人敬佩的女人,可惜……她選擇了自殺,哎……不值啊不值。”
心念動了動,我想。我應該知道他說的是誰。可是……那時他分明鄙視於她,爲何如今卻說敬佩。
好奇間,我便隨口說道:“能讓冷情你敬佩的人少之又少,更別說是女人,不如冷情你說說,我聽聽。”
一片青雲掩住了月光,冷情的面容變得暗淡:“她是一個堅強地女人,她的堅強是我所不及。她可以爲了她的……族人忍辱負重,卻不願對外人屈服和妥協。可是,這樣的一個女人,爲何會自殺?”
“自殺?或許她不想苟且偷生。或是覺得對不起她的族人呢?”冷情看向我,想了想。嘆了口氣:“或許吧……”然後。他輕輕握着我的手臂,右手的指尖擦過我的額頭。將我額前的劉海輕輕撥開,感嘆道:“月,你胖了。”
我笑了,拉着他坐下:“這裡吃地好,住得好,自然胖了,倒是你,反而憔悴了,怎麼,是那個笨蛋讓你操心了?”
冷情笑着搖頭,那笑容更像是苦笑:“呵……他直到現在還在記恨我放走了你。”
“呵呵……你何時回去?”
“就這兩天,既然將藏青已經送到,那我就要速速回去向齊稟明,應該三天後就啓程。”
“那你這次回去能不能在錦城呆到這個月底?”
“爲什麼?”
單手放在脣邊清咳:“因爲我要來,但日子說不準,所以想讓你在錦城等我。”先拖住冷情,他如果在邊關,就會在第一時間內支援水東流。
我決定去錦城讓冷情一下子激動起來,向來沒有豐富表情的臉上帶出了欣喜:“這是真的!你要來錦城!”
“恩,你忘了,我還有個小美人在錦城。”我對着冷情眨眨眼睛,冷情猶如頭痛一般地直搖頭,“哎……你啊你…“什麼我啊我?是不是冷大將軍覺得月某過於花心了?”
“你!我!”冷情被我這句話咽地說不出話來,他將手握拳放在脣邊咳嗽:“咳咳咳……”
有趣,沒想到我這句話竟然讓冷靜地冷情變得這麼窘迫。
幽幽的夜風帶着蘭花淡淡地香味撫過這個幽靜地院子,冷情的神色漸漸恢復正常。“對了,月……有個問題不知當問不當問?”
“問吧。”
“就是……你……”冷情眼神閃爍着,顯然這個問題讓他一下子不敢說出來。
“冷情,你就問吧。”
月光再次灑了下來,將冷情微微泛紅地臉照亮在我的眼前,他擰了擰眉,認真地看着我:“你跟水東流什麼關係。”“男女關係。”我脫口而出,冷情一下子怔愣在那裡,似乎沒有想到我連想都不想就給出了這個讓他震驚的答案。
“男女關係?”他無法相信地再次反問我。
我笑了,笑容裡帶着我一代女皇的威嚴,單手隨意地放在石桌上,坐直了身體,月光灑在我的身上,我再次回答冷情的問題:“沒錯,男女關係,冷情還要我詳加說明嗎?”
“咳咳咳……”這下,冷情咳地更厲害了,他順了順氣,但呼吸依然有點急促,他的胸口劇烈地起伏着,垂着臉似乎在消化我的答案。
“爲什麼!”他揚起臉的那一刻,就帶出了這三個字,“爲什麼是他!是水東流!”他深沉地看着我,眼中是他糾結的情感,複雜地讓他無法表達,只剩下那三個字:爲什麼。
我靜靜地看着,用盡量溫和的目光看着冷情眼中那份糾結,那份痛楚,他又是爲何對我用情至深?
“爲什麼!月!哪怕是齊也比他好上百倍,齊沒有任何妻室,他可以給你一個獨一無二的名分。但水東流有!而且還不止一個。月!根據我對你的瞭解,你不可能會委屈做妃,你到底是怎麼想的?還是……你有什麼目的!”冷情的眸子亮了亮,帶出了一絲期盼。
奇怪,爲何現在我做每一件事在別人眼裡都帶着目的?呵……也對,誰讓自己在北冥做了那些翻天覆地的勾當。
人品問題啊……
“冷情,我沒有目的。”
“那就離開他!這是在爲你考慮!”冷情說得很鄭重,銀白的月光下是他異常冷峻的臉,“月,無論你是誰,你終是一個女人,女人就需要一個名分,一個能配的上你的名分!”
“那依冷情所言,應該什麼名分才能配的上我?皇后?還是正妻?”
再一次,冷情語塞地看着我,他原本堅定的目光變得深沉:“這世上沒有一個男人能配的上你:月孤塵!”
我淡淡地笑了,笑容如同空中的青雲:“冷情,好好地在水雲玩幾天吧,然後在錦城等我。”
“好……我等你,可是,水東流會放嗎?”冷情不解着,“你們不是……”
“冷情,我們只是男女關係,而男女關係也有很多種,是你想多了。”
“原來你們不是那種……”凝重從冷情的臉上散去,露出了舒心的笑容,“對不起,月,是我想多了,朋友也是男女關係的一種。”
我笑着,既不承認,也不否認。語言的奧妙就在此處,說者無意,但聽者卻會幫你幻化出無數種結果。
與冷情的交談是爲了讓他在天域出兵的時候身在錦城,間接地讓他幫我拖延北冥出兵的時間,這次的棋局我用的全是無關緊要的棋子,小心而保守。然而,往往那些看似無關的棋子卻在最後連成一片,克敵制勝。店小二》無恥地要PK票,多謝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