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真是不嫌事大。
我現在一個人深更半夜的在家,本來就夠害怕的了,還嚇唬我,到底有沒有良心啊!
我哀嚎。
編輯大大夏翎說:逗你的,要不要我去陪你?
算了,大半夜的自己也不想折騰她。
夏翎說:我只是猜測,我聽說如果屋子裡真的有鬼的話可以出現在鏡頭裡,要不你試試看?
因爲鏡頭可以捕捉這些微妙的東西,而人眼未必可以看的到。
鏡頭?
我揉了揉肩,覺得她說的可以採納。於是打開燈,調試好攝像頭放在支架上,離得稍微遠一些,可以拍到自己的全身。
設置好定時拍攝,屁顛兒屁顛兒的又回到電腦面前,留給攝影機一個完美纖細的側影。
然後問夏翎:要不要看我玲瓏有致的側身?
對方回了個自戀鬼。
我咧着嘴樂,有她陪我說話分散注意力,感覺沒那麼怕了。
起身去拿攝像機,目不轉睛的盯着剛剛裡面錄製下來的畫面,笑容慢慢的凝聚。
只見攝像頭裡的我坐在電腦前面,時不時的擺出嫵媚動人的姿態,時不時的翹起二郎腿跟夏翎聊天,渾然不知自己的肩膀上面踩了一雙腳。
大而粗糙的腳掌時而踩在我的肩膀上,我一動他就盪漾着,時不時的碰撞我。而在順着腳往上看,腿,身子,然後是一張男人的臉。男人臉色煞白的盯着電腦屏幕,嘴角掛着若有若無的笑。
好似正在看着自己聊天一般。
而他的脖子上正掛着一根繩子,連接着天花板。
啊——
第二章算命先生
啊——
突然一個放到的臉從攝影機裡透出來,嚇得我嗷的一聲跑了出去。
其實,剛剛那臉是我自己的,拿攝像機的時候錄下的。但是我實在沒有勇氣再回到屋子裡去,原來就在我的腦袋上邊兒竟然有個吊死鬼,太恐怖了。爲什麼之前租房子的時候房東沒跟我說?
我氣的立馬想給房東打電話去質問,結果發現出來的匆忙,只穿着拖鞋睡衣,電話什麼的都沒有帶出來。
我捋順了氣,讓自己得到短暫的平靜,安慰自己。
雖說那屋子裡可能死過人,但是並未有傷害自己啊。
不過如果只是平常人死了,那麼也沒什麼,這吊死鬼可是橫死的。而且,而且,一想到廚房裡總會有奇怪的聲音發生。我害怕着屋子裡不止一個鬼那麼簡單,越想越害怕,越沒有勇氣進屋裡拿電話尋求幫助。
我抹了把臉上的汗,倚靠在門上,看着空蕩蕩的樓梯,一個人也沒有。
這一天天的稀奇事情太多,先是老宅裡出現個棺材,再就是租戶裡發生這種事。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想着外面已經這麼晚了,自己就算穿着拖鞋和睡衣應該也沒幾個人瞧吧。算了,不要臉比不要命強。我一個人撞着膽子下樓,然後摸索着往夏翎家走去,夏翎家跟自己家住的不遠,但也不近,路上本來行人就少,誰知道走一走路燈突然滅了。這下子我徹底慌了,小跑起來。
我什麼都看不到了,四周都黑漆漆的,我只顧着往前跑,明明天上的月亮那麼大,可是卻暗的不像話,我心裡驚,生怕出現什麼不好的事情。
突然看到前面有一個人,背對着自己站着,好像是個男人,形體很好腿很長。我想不管怎樣都是個人,去叫他讓他幫助自己,總比一個人提心吊膽的走路好。
只是我沒想到的是既然路兩邊的房子我都看不到了,又怎麼能會看到那人的身影。我撞着膽子跑了過去,“喂,你好。”
其實我有點兒打怵,怎麼能讓他幫助自己。畢竟這深更半夜一個女生穿着睡衣拖鞋對你說,“請把我安全送到某某某。”人家會以爲你神經病的。
“終於來找我了?”
我心裡咯噔一下,尼瑪蛋你誰啊。不會誤會我是你前女友神馬的吧。
“我們認識麼?”我想走到他前面去看他的臉,結果他卻轉身說,“這裡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回去吧,我會去找你的。”
“那個啥,我就想讓你陪我走一段路,我想去我朋友那裡,可是路燈停了,你送我過去可以麼?”這人可真奇怪,有病吧。“你要是不方便的話,我就自己走了。不好意思啊,打擾你了。”
我想別找個同伴沒找到,找個精神病豈不是更危險。
我說完就繼續趕路,走出能有一段之後他叫住我,“等等。”
我轉身不解,本來還有一段路隔着,他卻突然到了我的面前,鼻尖碰着鼻尖,突然放大的臉,讓我嚇了一跳,連忙往後退,一手卻被他攬住腰,“等我,我去找你,或者你來接我回家。”
“啊!”我大叫,他卻突然親住我的嘴,冰涼的脣,冰冷的氣息。
我驚恐,渾身冰涼。
許久,他鬆開我,消失在面前。
睜開眼,發現還在出租屋裡,外面天已大亮。而自己則躺在地上,手裡還捧着攝像機。難道昨天自己驚嚇過度直接暈過去不成,然後睡了個覺做了個夢?
攝像機我是不敢再去看了,拉開窗簾讓外面的陽光照在屋子裡的角落,看着外面的行人匆匆,心裡安穩不少。
我靠着窗子給房東打去電話,那邊嗡嗡嗡的好久也沒人接。
現在一時半會兒又找不到新的地方住,又不敢繼續留在這裡。沒有辦法,我收拾收拾東西準備去編輯那裡蹭地方住。
我跟夏翎關係好,除了工作關係平時就跟朋友似的。想着跟夏翎打個電話一會兒過去找她,結果也是響了好半天沒人接。看了眼時間,應該在開會。
吃過飯,夏翎給我回了電話,說是剛剛在忙沒聽到,約好中午兩個人在茶餐廳發見面。我先去的茶餐廳等她,點了杯咖啡慢慢喝着,不一會兒她便到了。
這種心情怎麼表達呢,出門在外的有個朋友實屬不易,我眨着大眼睛求收留求可憐的時候更是表現的淋漓盡致。
夏翎時尚都女一個,大學畢業後獨自打拼,慢慢的在雜誌社有了一席之地。她身着一身白色OL職業女裝,收腰短裙踩着高跟鞋。妝容精緻,頭髮披散,時不時的拂過耳後,“我說你至於麼,自己嚇自己吧。”
我連忙把攝像機遞給她,“我昨天聽你的都錄下來了,不信你看看。”
夏翎半信半疑的接過攝像機按了播放,然後細細的看着,我喝着咖啡手心裡攥出了汗。等她看完把攝像機還給我,“是挺嚇人的。”
“是吧,我就說是嘛。”她表情淡淡,一點兒都沒有被嚇到的感覺,我倒是好奇她膽子怎麼大成這樣。就算不是親身經歷,也不至於這麼淡定,結果她道,“你大半夜自己在房子裡亂逛,披頭散髮的模樣確實挺嚇人。”
“你沒看到吊死鬼麼?”我問。
“你鬼故事看多了吧,別自己嚇唬自己了,沒影的事。”
我不信,連忙翻過攝像機倒出一遍自己看,結果真的沒有。只是自己坐在電腦面前搔首弄姿,然後時不時的在屋子裡走動,然後突然放大的臉取過攝像機,全程都只有自己一個人。沒有半空中吊着的人,沒有踩着自己的腳。
我……我……
可是我明明昨天看到了,不可能是做夢啊。
我張着嘴半響也合不上。
夏翎說,“稿子準備的怎麼樣了,今天上午開會的時候還提到了,你抓緊交哈。別整天想這些有的沒的,好好工作才能加薪。雖說你現在有了筆拆遷款,但也不能指着這個過是不,還得好好工作。稿子下期就要用了。”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什麼也說不出來,現在的心思別說工作了,一回那屋子就怕。
我說,“我去你那住幾天吧。”
夏翎顯得有些爲難。
“你男朋友去在你那?”
夏翎點點頭。
“好吧。”我算是沒辦法了,只好讓夏翎幫我留意房子,我想從那搬出去。夏翎拍了拍我的手說,“我看你挺憔悴的,你應該好好休息。我懷疑你是生病了。”
“精神分裂了。”我白了她一眼。
她說不是,“你這樣白黑顛倒的工作,很容易神經衰弱,不如好好的上班來單位,過正常的日子。”
你不正常,你全家都不正常。
我笑嘻嘻着說好。
夏翎點了些吃的,我陪她吃完,然後一同出了茶餐廳。她直接去了公司,而我則在大街上游蕩。
不敢回家,也不知道去哪。
不想去公司,說實話不是很喜歡單位的工作環境,不舒服。
“姑娘,我見你眼神空洞,神情飄忽,是不是最近有什麼事發生?”走過天橋,一個擺攤算命先生坐在地上仰着頭看我。
我一聽,連忙蹲下身子,“老先生,你不應該說我最近有大財降臨,或者血光之災麼,你這咋還分析起眼神空洞神情飄忽了?莫非先生研究過心理學?”
算命先生見我主動搭話,笑了笑,縷着鬍鬚,“時代在變化,老祖宗的東西不能丟,但是新的文化也得學習是不。”
我笑,他還挺逗。
“幫我看看吧。”我把臉伸過去,“你看仔細了,別想糊弄我。什麼面相,手相,摸骨,生辰八字的都對一對在下結論啊。算準了給錢,算不準不給錢。”
算命先生一瞪眼睛,“你搶我臺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