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冉茴。”我聽裴俊星說了這麼一句,緊接着,裴俊星突然就迅速的上前一步,右手一個手刀就砍在了我的後脖頸上。
我壓根就沒有想到裴俊星會突然這麼做,完全就沒有防備,等我意識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被裴俊星得手了,我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緊接着就暈了過去。
在這段時間裡,我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中是一對年輕的夫婦。
跟那天我山洞裡面看見的畫像很像,他們住在一個茅草屋子裡面,女的在做飯,而男的,則是在旁邊看着,我看了一段時間,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這好像是我上山的時候,看到的那個房子!
男人帶着弓箭和匕首上山打獵,後來帶回來了一隻兔子一隻死掉的野雞,女人不忍心,就將兔子留了下來。
就感覺像是看到電影一樣,我聽不到他們說話,但是景象卻是十分的清晰,過了沒多久,我就看到畫面一轉,女人大着肚子,正在彎着腰喂兔子,那應該是很久之前男人打獵回來的一隻兔子,沒想到現在居然還在。
兔子正吃着東西,男人就回來了,看見女人懷着孕還到處跑,臉色明顯就有些不好看,將女人扶了起來,然後低頭看了兔子一眼。
兔子好像通人性一樣,十分的害怕男人,趕緊一竄,就縮到了角落裡面,瑟瑟發抖。
女人好似沒有發現異常,笑了笑,就跟着男人進了屋子。女人的肚子一點一點的大了起來,漸漸的,我發現她的臉色越來越白,隨着她的肚子一點一點的變大,整個人就變得越來越瘦了,而且看起來十分的虛弱,顯得肚子格外的大,我看着女人,覺得十分的眼熟。
然後後知後覺的想起來,我當時懷孕的時候,好像也是這個樣子的。
很快,這個畫面就消失的一乾二淨了。我腦袋裡面一空白,什麼都沒有了。
滴答滴答的水聲,在我的耳旁縈繞了很久,我才漸漸醒了過來,我看了看四周,還是在這個山洞裡面,手臂有些發麻,我動了動身體,才發現好像被束縛住了,臉色一變,猛地地下腦袋,就發現自己居然真的被繩索給綁住了!
回想起來之前的事情,我腦袋就一陣的發懵,裴俊星爲什麼要突然打暈我呢?回想起來他打暈我之前,好像一遍又一遍的跟我重複着,他不是個好人。
正想着的時候,耳邊突然就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被那個男人坑了?”
是那隻兔子精!我心頭一跳,趕緊低下腦袋,然後就看見一隻兔子竄了過來,我皺着眉看了它兩眼,終於知道哪裡覺得很眼熟了,這隻兔子精不就是我之前在夢裡看到的那隻嗎?
難道之前住在那個房子裡面的男主,就是這個兔子精的主人,所以它纔會一直都住在那裡?
“你是怎麼找進來的?”我疑惑的看着兔子精。
兔子精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我皺了皺眉,剛要說話,兔子精突然就竄了出去,往前竄了三兩下,緊接着就沒影兒了,我頓時一陣驚訝,沒過多久,我就聽見遠處一陣腳步聲傳來,猛地瞪大雙眼,應該是裴俊星迴來了!
果然,沒過多長時間,裴俊星就從遠處走了過來,他左臂上面還是用衣服胡亂的包紮着,也沒有在往外流血,看起來傷口倒是沒有惡化。
“醒了?”裴俊星走上前,見我正在看他,就朝着我揚了揚眉毛,問道。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繩索,沒說話。
裴俊星走過來,坐在我的身邊說,“冉茴,楚珂是人跟妖怪生的,他身體裡面留着妖怪的血,妖怪那種暴躁的因子,早晚有一天會被激發出來的,不管是楚珂,還是楚珂的父親,都是不可避免的。”說着話,裴俊星轉過腦袋看了我一眼說,“這是天性,根本就沒有控制的辦法。”
我笑了笑,看着裴俊星的臉說,“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你把我騙到這裡來想要幹什麼?”裴俊星來之前我就想過來,現在的我還有什麼?不過就是一個身體而已,裴俊星或許也是因爲這個。他的身體看起來快不能用了。
裴俊星似乎是看出來了的想法,嗤笑一聲說,“我不是陳祥雲那個爲了活下去什麼都能做的變態,我對變成女人可沒什麼想法。”
“哦?”我上下打量了裴俊星一眼,沒有說話。
裴俊星笑了笑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冉茴,我對不起阿鸞。”
我擡起腦袋,正要說話的時候,就感覺有什麼東西從我的身體裡面緩緩的竄了出來,驚訝的瞪大雙眼,然後就看到那股白煙似的東西在我的面前緩緩的變成了一個人形,正定定的看着我。
看着那個飄在我上方,跟我長得有八九分相像的女人,我現在就算是再遲鈍,也猜出來幾分了,目光陡然變冷,盯着眼前的女人說,“陳阿鸞?”原來她一直都沒有走,只不過是我沒有了那層屏障,感覺不到她了而已。
陳阿鸞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只是慢動作的轉過腦袋,看了裴俊星一眼,眼神中閃過一抹厭惡,但是她偏偏要把那一瞬間的厭惡壓下去,聲音平靜的說,“乾的不錯。”
陳阿鸞已經恨裴俊星恨到了難以掩飾自己的地步,就連我都能看出來,裴俊星自然不是個瞎子,他落寞的垂下腦袋,低聲說,“你喜歡就好。”
我冷笑一聲,不再看裴俊星。原來他做的這麼多,不過是想要把我引到這裡來,什麼剋制楚珂的辦法,全都是騙我的,不過是想要打破我身體裡面那層屏障,爲了讓陳阿鸞奪舍我的身體而已。
“你真可悲。”我看了裴俊星一眼,“也可憐。”
裴俊星的臉色很白,低着腦袋一直都沒有說話。就在這個時候,我聽見遠處傳來一陣響聲,緊接着,我就聽見了鄭恆的聲音,“冉茴,你在裡面嗎?”
“鄭……”我話沒說完,就突然被裴俊星捂住了嘴,我心裡面開始着急,不行,要讓連染和鄭恆儘快離開,他們兩個還不知道裴俊星的事情,恐怕會有危險的。
“冉茴?”鄭恆聽見了我的聲音,就往前走了兩步,就在這個時候,裴俊星一手捂住我的嘴,一隻手開始快速的將我身上的繩索給解開了。
我狐疑的看了裴俊星一眼,也沒有想到他居然會把繩索給我解開,而就在這個時候,我身前的陳阿鸞突然就跟裴俊星說了一句,“拖住他們。”然後一瞬間的功夫,就鑽進了我的身體裡面。
我震驚的瞪大雙眼,然後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不聽使喚了一樣,陳阿鸞她想要控制我的身體!
就在這個時候,鄭恆和連染也已經走了進來,裴俊星已經先一步迎了上去,懶洋洋的說,“你們兩個怎麼這麼晚纔過來。”
連染最先看到了裴俊星胳膊上面的傷口,臉色刷的就是一變,“你這胳膊是怎麼了?蛇咬的?”
裴俊星只是笑了笑說,“不愧是鬼醫,居然一眼就看出來了。”說着話,就點了點頭說,“剛剛這裡有一條蛇妖,不過已經被我跟冉茴搞定了。”
我急的渾身都是汗,想讓鄭恆和連染快點離開,但是我根本就說不話來,只能任由陳阿鸞操控着我的身體,往前走了兩步,說,“走吧,我們先出去。”
“你的眼好了?”鄭恆驚訝的走到我的面前,抓住了我的手,陳阿鸞十分不喜歡別人的觸碰,只是略微點了點頭,然後就將手抽了出來。
而旁邊的連染,則是在問裴俊星的手臂現在在哪裡,看看能不能找回來,他試試能不能給他接上。裴俊星聳聳肩膀,無所謂的說,已經被蛇妖給吃了。
然後告訴鄭恆和連染,那個蛇妖最起碼有一千多年的道行了,那個蛇的內丹正好可以治療我的身體,所以我的雙眼纔沒事的,還說這條胳膊也不斷是白沒了。
看着裴俊星虛僞的臉,我在心裡面吶喊着,想讓鄭恆和連染趕緊離開,快點遠離,但是不管我哦怎麼努力,都一點用沒有,只能看着陳阿鸞操縱着我的身體,學着我的樣子,去跟鄭恆和連染交談。
就快要出了洞口的時候,陳阿鸞突然就朝着裴俊星使了個顏色,裴俊星點了點腦袋,直接就衝着連染去了,而陳阿鸞則是伸出手,朝着離着我最近的鄭恆就去了。
鄭恆明顯沒有想到我會突然之間攻擊他,直接就被陳阿鸞一拳頭給揮了出去,而這個時候,連染也已經被裴俊星給抓住了,正憤怒的大叫,“你們兩個發什麼瘋呢!”
陳阿鸞的速度很快,見鄭恆摔在地上了,直接就一腳踹了過去,鄭恆一個翻身,躲開了攻擊,然後利索的站了起來,盯着我的臉開口,“你不是冉茴。”
陳阿鸞獰笑一聲,“被你看穿了,看來是留不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