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錯誤,點此舉報』 男人像是被我激怒了,揮起巴掌就要扇我,嚇的忙撇開臉閉上眼。不想,沒等來疼痛,卻聽到男人的哀嚎聲。
隨後我就聽到李文斌發着顫的聲音。
“童童不怕,”他把我抱進懷裡,柔聲安撫着,聲線卻有點激動,身子也微微發着顫,不知道是因爲生氣還是害怕。
“你小子敢打我,不想活了是不是……”一旁的男人罵罵咧咧着,卻又不敢對李文斌怎麼樣。
李文斌凌厲的眸光掃了他一眼,沒有理他提起地上的抱,摟着我的肩就往車站入口處走去。我依偎在他身上,喃喃着,“童童害怕。”
他摟緊我的肩,語氣無比堅定的說道:“不怕,以後我不會讓人再欺負你。”
我縮在他懷裡,抿着脣,低聲道:“渴,童童好渴。”
李文斌低頭見我脣乾成那樣,那雙亮亮的眼睛微縮了一下,拉着我走到一旁的小賣部給我買了兩瓶水,打開後遞到我嘴邊,我雙手抱住瓶子一口氣便喝了半瓶,喝的太猛漏的衣領都溼了。
“慢點喝,別嗆着。”他又跟老闆要了一包紙巾,抽了一張出來給我擦脖子上的水漬。我渴的厲害,抱着瓶子又是咕嚕嚕的喝了起來。直到一瓶水見底,我才放下瓶子。
李文斌買了最晚一班的票,上車後,我就趴在他懷裡睡着了。
回到李家,已是很晚了,可李家小院裡還是燈火通明,一家人都沒有睡,連一向天黑就睡的李奶奶也沒睡。
當李文斌拉着我進屋時,他們看到我臉上的表情很奇怪,先是鬆了口氣又愁容滿面,李文斌只說了一聲我們回來了,便拉着我進了我住的那間小屋,又出去給我端了盆水,給我擦了臉,安撫我睡下。
夜裡我做了個夢,夢到那天在街邊撞上的那個男人,他到處找我,在夢裡我很清醒好像什麼也沒忘,可第二天一醒我又什麼也不記的。
從李文斌把我找回來以後,李家的人就對我就淡淡的不冷也不熱。
離開李家的前一天,李文斌又跟李爸爸吵了一架,我隱約只聽到,李文斌說他本來可以答應不帶我去的,可是他們的做法讓他很失望,所以他非帶我走不可。
走的那天,李爸爸望着我們很沮喪,李媽媽捂嘴哭泣,李奶奶沒有出來,不知道是不是病了。
我也不知道李文斌是怎麼說服他們的。
我們在路邊等車的時候,李夢雅追了過來,她跟李文斌又吵了一架,她罵他不孝,爲了一個瘋女人竟然連父母的話都不聽。李文斌拉着我的手,默不作聲,讓她罵。
後面李夢雅也哭了。我們上車時,我又跑過來抱了一下李文斌。
不知道爲什麼看着她那樣,我心裡好難受好難受。上車後,我揪着李文斌的衣角問道:“姐姐爲什麼哭了?”
李文斌摸着我的頭笑道:“她是捨不得你,所以哭了。”
其實李夢雅比我還小三歲。
我聽着,似乎是明白了,輕點了點頭。
因爲我沒有證件,所以坐不了火車,李文斌帶着我先到了西寧,再坐長途大巴到北京。
從西寧到北京大巴要開一天一夜,這其間我很興奮,躺在臥鋪上睜着一雙大眼,怎麼也睡不着,心裡只要一想到“北京”兩個字,就會很季動。
李文斌見我一路都不睡,便開始給我講故事,他講的全是小人書裡的故事,我很愛聽,慢慢的也就入了迷,然後就開始發睏。
到北京是第二天中午,大巴終點是在北京六裡橋長途客運站。李文斌的戰友老早就等在了出站口,一見到我們就迎了上來,熱情的接過李文斌手裡的兩個大行李箱。還朝我笑了笑。
李文斌可能跟他提過我,所以他看到我沒有很驚訝,反爾望着我的目光有絲同情。
李文斌的戰友叫吳江,比李文斌早一年退隊,年紀看着比李文斌要小一兩歲,他對李文斌很敬重。後來我才知道,李文斌在部隊是吳江的班長,兩人友情很鐵。
吳江帶着我們去了他租住的地方,那是間半地下室,李文斌決定來的時候他也幫忙租了一間。放下李行,吳江就帶着我們去小飯館吃午飯。吳江開的小飯館在亞運村一條小街裡,面門裝修的還不錯,店裡也收拾的很乾淨,可正是飯點,裡面卻沒幾個人。
我們剛進店門,就有一女的長着圓圓的臉,笑呵呵的迎了上來。看着也就二十三四歲的樣子,吳江給我們介紹,說是他堂妹叫吳小麗,在店裡幫忙收銀端菜。
落座後,吳江讓後廚給我們做了幾道菜,又開了酒,招呼我們先吃飯。吳小麗也很熱情,望着李文斌笑的眼都快眯成線。
這一天一夜我們在路上吃的都是麪包,我早就餓的不行了,一看到肉就不斷的咽口水,李文斌看我小饞樣,愛憐的摸了一下我的頭,給我夾了一塊肉。
吳小麗一端完菜也坐到了桌旁,見我有點癡傻,指着腦袋問李文斌,“她……是不是有問題?”
吳江瞥了她一眼,那眼色像是在叫她閉嘴,但吳小麗卻一臉好奇的望着李文斌。
“她受了一些刺激,所以……暫時有點問題,不過她很聰明,學東西也快。”說着李文斌又給我夾了一筷子菜,輕聲朝我說道:“慢點吃。”
我嘴裡美美的嚼着肉,朝他點了點頭。
這一幕看在對面堂兄妹眼裡,各有異色。
吃完飯,吳江又叫來店裡另外兩人給我們介紹了一下,廚師老葉,跟負責配菜的黃小明,然後又跟李文斌聊了一下店裡目前的情況,我坐在一旁聽的只打磕睡,頭跟小雞啄米似的點着。
李文斌見我那樣,捱了過來讓我靠在他肩上睡,然後繼續聽吳江說店裡的事。
就這樣,李文斌入股了吳江的小飯館,兩人風風火火的幹了起來,可是過了小半年,小飯館還是沒什麼起色,每月有時能賺點有時還賠錢,兩人開始有點着急了。
而這小半年,我也學會很多東西,自己也能完全自理,不用李文斌每天給我洗臉梳頭,自己都能打理好,跟他去店裡,也能在後廚幫忙洗碗跟洗菜。
這一日,我正認真的洗着碗,吳小麗突然跑了過來,捱到我身邊,朝我笑的特別甜,然後左右看了一眼,小聲的問道:“你晚上是跟文斌哥睡一張牀嗎?”
我望着她,很認真的想了想,輕搖了搖頭。
“那你們是怎麼睡的?”她很好奇的望着我。
“我睡牀上,他睡地下。”我很少開口,但偶爾也會說兩句話。
吳小麗聽完,嘴角勾了起來,那雙不大的眼睛,又眯了起來,好像很高興的樣子,然後又朝我挨近了點,又問道:“他平時親你嗎?”
我蹙眉,不知道她說的‘親’是什麼意明。
吳小麗看出我的困惑,很快的在我臉上親了一下,笑道:“就是這樣……他有沒有。”
我一下把她推開,瞪她,“不要臉。”
李文斌跟我說過,他不在我身邊的時候,不要讓別人碰我,我牢牢的記住了這句話。
吳小麗被我推坐在地上,望着我哭笑不得。
“幹嗎呢?”黃小明進來見吳小麗坐地上,忙把她扶了起來。
“沒事。”吳小麗有點窘。
吳小麗走出去後,黃不明蹲到了我身邊,小聲問:“她是不是想欺負你呀?”
“她不要臉。”我很認真的告訴黃小明。
黃小明看着我無比認真的小臉,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隨着把我拉了起來,“別洗,一會我洗。來我教你怎麼炒菜。”說着他把我拉到竈臺邊,指揮我給你打下手。
黃小明現在也榮升爲廚師了,店裡菜單上的幾道四川都有他來做,因爲他是四川人。
我站在一邊看他燒菜,突然手就有點癢,便扯了一下他的衣角,指了一下鍋又指了指自己。
“你也想試試,是嗎?”
我忙點頭。
“好,那我就教你一道。”說着,黃小明很有師父的樣子讓開位子,讓我站到竈臺前。
我擦了擦手,莫明的有點興奮,掃了一眼,邊上切好的肉絲跟尖椒,沒等黃小明開口,我就自行打開了火,看到鍋燒乾,便倒了點油,拍了一顆蒜,放進油裡煸香,下肉……
黃小明本來是想出口指揮,可見我很是嫺熟操作起來,便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我。
我得心應手的燒着菜,腦海裡突閃過一個男人的背影,他腰上圍着一條黑色的圍裙,動作利落的炒着菜。
畫面一閃而過即逝。
“小明,你怎麼能讓童童燒菜呢?”李文斌的聲音突然在聲後響起。
黃小明手指抵在脣間示意他別說話,然後用眼神朝他傳遞信息。
李文斌禁言,默默的走到我身邊,望着我。而我全然不知,全神灌注的忙活着,沒一會我的尖椒炒肉絲便出鍋了。
兩男的都有點不可思意的看着我。
黃小明直接用手捏起一塊肉絲放進嘴裡,邊嘗邊點頭,“媽呀,沒想到童童還有這手藝,哥你快嚐嚐。”
李文斌從一旁拿了雙筷子,也嚐了一口,邊嚼邊望着我,眼底有震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