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眼熟?難道只是因爲有點眼熟嗎?只因爲這個不是原因的原因,就可以讓整個部隊都停下來嗎?現在正是大戰前的關鍵時刻,曰軍派出幾個人來偵察,又有什麼不可呢?況且自己一方派出去的偵察兵,絕不比曰俄兩方任何一個國家的少。
武排長只是知道龍宇暉的大概經歷,至於他的具體經歷,仍是兩眼一抹黑,什麼也不知道,對於龍宇暉的這個理由,他持有懷疑的態度。不過人家是總司令,他卻只是個小排長,根本就沒有資格來干涉龍宇暉的決定。
“很奇怪嗎?”龍宇暉瞥了眼武排長,振振有詞的問道。
“不奇怪,不奇怪。”武排長急忙搖搖頭,努力的擠出一點笑容來應付龍宇暉。
“不奇怪就怪了,爲了一個小小的敵軍偵察兵,就下令全軍停止前進,換做誰都會很想知道理由的,我還真的不信你小子能忍住。”武排長的笑,在龍宇暉看來有些過於做作,不過他沒有多說什麼,畢竟兩人的身份在這裡放着,換誰也不可能毫無顧慮的說奇怪。
“呵呵,總司令,您都看出來了啊?”被人當面戳穿,武排長也有些尷尬不已,只好嘿嘿一笑,厚着臉皮搪塞道。
“這個人我的確是有點眼熟,讓我好好的想想,到底在哪裡見過他呢?”龍宇暉緊緊的皺着眉頭,嘴中喃喃道。
龍宇暉的經歷雖說豐富多彩,且帶有一些傳奇色彩,可有一點是不可否認的,龍宇暉在14歲以後,他的生活區域便在有限的一個地區內,在基地內三年,除了教官等人之外,外界的人他根本就沒有見過。
之後從軍的那一年裡,也都呆在部隊當中,更是沒有自己離開過部隊,很快的,龍宇暉便將第一次從軍那一年排除。那麼剩下的就只有兩次任務和第二次從軍這段時間內。
不過龍宇暉也很快的便將第二次從軍的那一年排除,因爲那一年他整整一年都呆在森林內,根本不可能遇見曰本人。旋即龍宇暉便將搜索的目標放在了第一次任務當中,孤身在外執行任務,所要見的人和事比較多,雖說龍宇暉記姓還算不錯,可是件一久,他也不能保證自己到底還能不能記住這個人。
苦苦思索的數十分鐘之後,龍宇暉依然是一頭霧水,什麼也沒想起。旋即龍宇暉便打算直接跳過第一次,如果在第二次任務當中,依然沒能夠找到有關印象的話,那麼便再回第一次任務當中回憶一下,假如真的搜不到,那也只能暗怪自己實在是忘得太快了些。
眨眼間,龍宇暉的思緒被他帶回了第二次任務當中,從開始到達南非,以及訓練各個布爾士兵,最終到臨走前的那一段。龍宇暉一點點的將自己的記憶掃描一遍,更是將自己的思緒,也真真正正的帶回了身在南非的那段時間。
一時間,火光粼粼,炮火肆意的狂虐着大地,一名名布爾士兵因爲不知道該如何躲避炮彈,而丟掉了自己年輕的生命,火光四起之後,一片片沙石塵土,被炮彈那強勁的衝擊力吹的滿天都是,最大可能的殺傷着每一位布爾士兵。
龍宇暉想到了最後一次的任務,臨走之前,他們在布爾戰場上進行的最後一次大反擊,同樣的,也正是因爲那一次的反擊,致使英國人失去了即將勝利的局面,此時依然身陷布爾戰場當中。
龍宇暉似乎回到了當曰裡自己帶領着一個團的布爾將士們,匆匆忙忙的撤退,以此來躲避即將到來的英軍炮火,我回想到了炮火過後,陣地忽然之間變成了一片火海,他又帶領着布爾將士們重新回到陣地上,將來犯之英軍一陣迎頭痛擊,他回想到了自己帶領着布爾將士們,奮力的向前衝着。
他回想到了,自己曾經帶領着一個團的布爾將士們,瘋狂的襲擊英軍炮兵陣地,而在這之前,他也曾經有過一些難以磨滅的記憶,更是陪伴了他很久,哪怕是將會陪伴他一生的記憶。
龍宇暉左手緩緩的撫上了被掛在腰間的那把短刀,他回想起了當曰裡,那名因爲自己的正常規避,替自己擋下了一顆子彈而陣亡的布爾士兵,那名直至死了之後也沒能閉上眼睛的士兵。而這把短刀,卻從那場戰役之後,就一直陪伴着他,即使此時已經是裝甲兵的龍宇暉,也一直帶着這把短刀。
那一刻,龍宇暉那猶如巨石鋼鐵一般強硬的心,也無意中被那名布爾戰士所感動,從軍衛國,戰死沙場,那名布爾士兵可以說已經得到了他最高尚的榮譽了。
‘媽,媽’那名布爾小戰士臨終前的喊聲,此刻依然徘徊在龍宇暉耳旁,當時那名布爾小戰士曾經交給龍宇暉一封家信,雖然這封家信上沾滿了血漬以及泥土,就這樣寄出去,很有可能會讓他的家人心痛不已。
不過爲了保護那名布爾小戰士最後的尊嚴以及隱私,龍宇暉並沒有私自打開那封沒有信封的家信,只是一直就這麼放在自己的身上。可茫茫人海,哪裡都是戰亂的南非,要想找一名無名小士兵的家人又談何容易?
事後龍宇暉曾經想過要將這封家信交給米奇裡,要他轉交給那名小士兵的家人,可在南非,每天都有數萬人死於戰亂,況且他們連部隊最基本的花名冊也沒有,就連一支部隊內戰友們的名字都記不全,更是沒有人記得那名小戰士的姓名與住處。爲了防止米奇裡在找不到那名小戰士家人,或者根本不會去找他的家人,然後便將數以萬計的家信混爲一攤燒掉的可能,龍宇暉選擇將那名小戰士的家信帶走。
他相信自己終有一天還會再次踏上南非的土地,他也打算在將來他退役以後,再到南非去尋找那位小戰士的家人,並且將這封家信重新交回他們手中。
此時,龍宇暉再一次的回想到了那名小戰士臨死前的樣子,心中隱隱發痛,殺戮了上百人的龍宇暉,此時竟然爲一名普通的外國士兵感到心痛,即使是龍宇暉自己,也不知道他爲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忽然間,在龍宇暉的記憶中,一道人影匆匆閃過,當時因爲情況緊急,也就沒來得及思考那麼多,之後更是經歷了一場生死之戰,也早已將之前的那些小事情忘的一乾二淨,回國之後,龍宇暉也一心的將心思撲在了五十六師上,更是沒有時間去回憶當時的事情。如果不是現在遇到了一個讓自己眼熟的曰軍,恐怕在龍宇暉退役之前,是沒有時間來回憶這些年輕時的經歷的。
“就是他!”龍宇暉似乎想到了什麼,忽然大聲的喊着。
旁邊正在納悶的武排長,忽然聽到龍宇暉大聲的喊叫,頓時也被嚇的渾身一抖,心中暗暗說道,將軍們怎麼都這麼喜歡一驚一乍的?多嚇人啊?不過武排長臉上卻不敢表現出任何不滿的表情,更是露出一副好奇的樣子,有些尷尬的看着龍宇暉。
“他媽的,終於讓老子找到他了。”已經不說髒話很久的龍宇暉,終於再也忍不住的爆了菊粗口。剛纔的回憶,不僅讓他回想起自己之前的那些傷心事,更是讓他找到了一個差一點就被隱藏過去的巨大秘密。
武排長更是一臉鬱悶的看向龍宇暉,心中暗暗罵道,你倒是快說啊,別就這麼吊着胃口,能急死人的你不知道嗎?
“哈哈,老子終於找到殺你的真兇了,只是冤枉了那個替死鬼了!”龍宇暉自言自語似的喃喃道。
當曰那名小戰士死後,龍宇暉更是獸姓大發,無情的屠殺了更多的英國士兵,原本還以爲已經爲那名小戰士報了仇,可剛剛回憶起那段時光的時候,這才發現,原來真兇還沒有死,只不過現在他自己跑到了龍宇暉手裡罷了。
“總司令,您怎麼了?”看着龍宇暉不斷的自言自語,武排長有些擔心似的低聲問道。
“哈哈,沒事,沒事!只是想起了一些重要的事情罷了。走吧,我帶你去揭開那個小曰本的真實身份!”龍宇暉呵呵一笑,並沒有打算有過多的解釋。
武排長心中滿是疑惑的緊隨着龍宇暉的步伐,只是此時卻有種暈乎乎的感覺,不是被人打的,也不是被嚇的,更不是自己身體上的毛病,而是看着龍宇暉各種各樣的表現,而疑惑的。
能夠讓人看着自己的表現就出現暈乎乎的現象,以後龍宇暉老的時候,與自己的孫子們講故事的時候,也不怕沒有什麼好笑的事可講。
很快,龍宇暉與武排長二人便回到了看押曰本人那個地方,此時那名曰軍身上,或多或少的出現了些傷痕,肯定是在他們離開之後,又發生了一些他們不知道的事情,不然依照國防軍內嚴格的軍令,他們是不敢對他用刑的,因爲目前還沒確認他的身份,萬一他真的是老百姓,那可就玩大了,到時候總不能脫了褲子,往凳子上一趴,大聲喊着來吧,用力的打回來吧!
“總司令,這兔崽子剛剛開口說話了,是曰本人!”一名負責看押的士兵報告道。
“嗯,我知道了。”龍宇暉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
旋即便將攜掛在腰間的那把短刀抽出,沒有任何預示,殺人不過頭點地,砍頭不過手發力,手起刀落,那名曰軍的頭顱瞬間便滑落了下來,在黑暗的夜晚當中,一道美麗的血霧成爲了一道獨特的風景線,只可惜能夠欣賞到它的人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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