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黑雲壓了過來,風也越來越大。
在草坪上演講和觀看的人們開始有組織的進入鎮政府……
陳遠望了望天,又看看時間,十點過了,那麼說,馬利的直升機還在海上……
這麼大的風,直升機能安全抵達北島?
馬利知道陳遠的秘密,但這個秘密,還沒有到陳遠希望他死的地步……
他可沒法開啓靈氣珠,也沒有親眼見過所謂的‘靈氣’。
所謂的‘靈氣’在陳遠看來並非靈氣,而應該是一種神秘的能量,陳遠自己在不借助靈氣珠能力的情況下,他將靈氣凝聚起來,也沒法看到靈氣的形態。
關於靈氣珠,陳遠猜測馬利也是將信將疑,他應該不太確定靈氣珠的真實性。再退一步說,馬利需要陳遠……
馬利怎麼說也是身家數億的富豪,在新西蘭有這樣一位‘朋友’……綜合考慮,有利,也有弊吧。
陳遠擡頭看了看黑壓壓的天空,呼呼颳着的風……忽然想起了一句話: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在爲馬利擔心?”史蒂夫過來拍了拍陳遠的肩膀,問道。
“嗯。”
史蒂夫苦笑:“希望他能沒事吧。進去了,委員會成員選舉,馬上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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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利早上來,應該也是競選委員。”
“是。”
查塔姆島發展委員會選舉如期舉行,很簡單就再選舉出了四位委員。
發展委員會總共七個席位,陳遠這邊兩個,鎮長威爾是委員會主席。另外四個席位,兩個白人,兩個原住民……
快到中午,陳遠接到佩裡的電話,知道馬利去世的消息……
天空下起了暴雨,陳遠不知道爲什麼,竟有些感傷,惆悵。自己和馬利,應該是可以成爲朋友的……
“嗨,Boss,你怎麼出來了。”霍克跑着出來,到處尋找陳遠,在屋檐下看到他,他正看着外面的雨景。
瓢潑似的雨水從天上落下來,落下房頂上形成如瀑布一樣的屋檐水。
“馬利走了。”
“什麼?”霍克不懂中文裡‘走了’的意思。
“我剛纔接到佩裡的電話,說馬利……”
霍克楞了一下,看陳遠的樣子,像是失去了一位朋友……
陳遠剛來到這邊,認識的人總共也沒幾個。忽然的……有些忽然……
幾天後,陳遠和史蒂夫一起前往基督城(克賴斯特徹奇),基督城是華人的稱呼,這是新西蘭僅次於奧克蘭和惠靈頓的第三大城市……
陳遠過來參加馬利的追悼會。史蒂夫是新西蘭有名的大律師,他們律師事務所和馬利也有業務上的合作,他過來主持分割財產。
馬利有三個兒子,兩個女兒,在查塔姆羣島的財產,只是他衆多財產中的一小部分。
參加完馬利的追悼會,陳遠去送了馬利最後一層,看到墓碑上竟然將他的中文名字也寫了上去‘安利’。
這連着下好幾天雨了,終於放晴。
陳遠在基督城沒有多待,去了奧克蘭,隨後轉乘了回國的航班……
還是佩裡送陳遠去的機場,期間佩裡沒有問及靈氣珠的事情,應該是馬利沒來及說,就……
……
一路無話,飛機在上海浦東機場降落,陳遠跟着人羣通過安檢,在出口位置看到了妹妹陳朵。
“哥。”陳朵個子不高,只有一米六幾,嬌俏可人的模樣,看到陳遠後又蹦又跳的揮着手:“哥,這裡,這裡……”
陳遠過去習慣性地拍拍她的腦袋:“怎麼剪短頭髮了。”
“短頭髮好看。”
“大圓臉。”
“什麼大圓臉,明明是鵝蛋臉。”陳遠比劃個剪刀手,做出可愛的鬼臉。
“腦殘。”
陳朵一臉的問號,可愛的臉蛋上滿是鬱悶:“直男。你是個直男,知道嗎,沒有救了。”
“頭疼。”陳遠捂住額頭:“我怎麼有你這樣的妹妹。”
“我還想說怎麼有你這樣的哥哥,真是的,直男癌末期,沒有救了。喂,等等我……”
陳朵個子不高,身材比例很好,只是太瘦了,穿着個長長的羽絨衣,顯得短手短腳。在後面追着陳遠,就跟小黃鴨一樣……
“怎麼可以這樣對你可愛的妹妹。”
頭疼……
“你能不能御一些,高冷一些。你現在的性格像極了腦殘……”
“我……”陳朵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原來你喜歡那個調調,唉,我是你妹妹耶,親妹妹。能不能丟開你骯髒的想法……”
“我真是服了You。”陳遠轉過頭去,揪住陳朵羽絨服的帽子,拿過她手上的行李箱:“你辭職了?”
“嗯。”陳朵使勁點頭:“我準備跟你在上海混,嘿嘿……”
“我也辭職了。”
“呃……爲什麼。你剛從新西蘭回來,怎麼就辭職了……”
陳遠聳聳肩:“辭職就辭職了,哪有那麼多爲什麼。”
陳朵撅起嘴巴:“你那麼好的工作,還能經常出國,說辭職就辭職,咋想的。難道準備回家啃老,咱爸媽,也沒什麼東西讓你啃。”
陳遠一暴慄輕輕敲在陳朵腦袋上。
陳遠走路很快,身形筆挺,他是習慣了都市快節奏生活,去新西蘭一段時間還是沒有改過來。陳朵就在後面追趕他,小跑着……
“你走那麼快乾什麼嘛。”
出去機場,陳遠才道:“我在新西蘭找了個工作。”
“做什麼?”陳朵馬上笑嘻嘻,露出討好的表情:“就知道你肯定找到更好工作了纔會辭職,能帶上我不,嘻嘻。”
“你又不能吃苦,996都受不了。”
“誰說的……我之前那個工作是996嗎。12,12,7……幾乎天天加班,看把你妹妹熬得,體重就沒有超過85斤,全身皮包骨頭。”陳朵可憐兮兮道。
陳朵在一個大公司的總裁辦工作,她的工作是很忙,可也沒有到她說的那麼誇張。
“真能吃苦?”
“能吃,可能吃了,苦瓜拌苦苣,怎麼樣,夠苦了吧。”陳朵瞪着眼,期待的看着陳遠。
“行吧。”
“嘿嘿……哥,說說你在新西蘭做什麼。你們公司還要人不……我過去的話,該不會是打黑工吧。如果是黑工,我可不想去,國內發展機會還是很多的……”
“頭大。你能不能一個一個問,一下子丟出這麼多問題,我都不知道怎麼回答了。”陳遠摸了摸額頭,道:“我八月份不是去過一趟新西蘭嗎,當時在新西蘭買了一張牧場獎票,前段時間纔開獎……我中了。”
新西蘭牧場獎票,如果不是特別關注這方面,在國內應該不知道……
“牧場獎票,什麼鬼?”陳朵問。
“彩票……彩票的頭獎是一座牧場。且只有一箇中獎名額……我中了,白撿了一個牧場。”
“什麼鬼,真的假的。”
“懶得理你……”
“好啦,好啦,我信。”陳朵追上陳遠:“再給我講講唄。”
“就是……買了一張彩票……然後中獎了……明白了嗎?”
“神經吧,有這樣的獎票?”
“怎麼沒有……澳大利亞有個小夥子買彩票還中了一個島嶼。沒文化真可怕,我都懶得搭理你……”
“你纔沒文化呢,初中都沒必要的學渣。”
“呵!”陳遠翻了白眼。
“就是,學渣。老媽說你讀書都沒拿過獎狀……”
“以爲我跟你一樣,得獎狀了要拿出來的炫耀。”陳遠按着妹妹的腦袋:“你走快點。”
“你就是學渣。”
“我……敲你腦袋信不信。”
陳朵這點說的沒錯,陳遠真是個學渣……小學到初中,沒得過獎狀。他小時候可皮了……可是進入社會歷練後,陳遠也吃了沒有文化的虧……
陳朵最不怕的就是陳遠,瞪着他……
“我,我也是本科文憑好吧……看什麼看,眼睛瞪那麼大做什麼,找打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