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層餅生產數量的提升,不僅零售經銷商得到了實打實的好處,另外還有一批人也獲益匪淺。那就是原料供應商們。
千層餅的製作原料不像麻辣燙花樣多,品種比較單一,佔比重最大的主要是麪粉、豬肉、大白菜、食用油,還有一些普通的大蔥、生薑。
秀水巷九號院裡,沒有設置專門的後勤採購人員,上述材料都是讓供應商送貨上門。隨着訂貨批量的不斷增大,供應商的態度越發積極,單價也相應有所降低
。
尤其是鼎香園的鄰居,鑫福糧油店的竇老闆,是這些供貨商中最大的獲益者。
因爲他一直給麻辣燙店供應米麪油醬醋等,東西進貨渠道正規,質量保證,價格也比較實惠。兩家的關係處得不錯。
所以後來千層餅項目啓動,江逸晨就讓張鳳蘭直接進鑫福糧油店的貨,相對外面其它的店也更放心一些。
一開始還不顯山露水,待千層餅項目搬家後,單日產量陡然上升至六百張時,光是麪粉一項,每天的消耗量就是好幾百斤,食用油的用量也很大,而且還有不斷增長的趨勢。
竇老闆坐不住了,他開始擔心對方嫌棄他的店面小,轉而去聯繫大一些的批發商。於是分別找了張鳳蘭和吳大娘,說明自己的貨品都是優質品牌貨,絕無假冒僞劣,進貨渠道也通暢,多大的量都可以滿足,而且一定會向上面申請到最優惠的批發價格。保質保量,儘可以放心。
江逸晨得知後。覺得糧油米麪這些東西,尤其是品牌貨,市場價格向來比較透明,進誰的價格也不會相差多少。而且竇老闆都是老熟人了,只要不出什麼問題,就接着用他家的吧。
對此,竇老闆甚爲感激,每次九號院要貨。只要一個電話,他馬上組織貨源儘快送達,基本上沒有耽誤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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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千層餅的單日產量上升至一千二百張,所需原料自然也跟着成倍的往上翻。對於一直以來守着個糧油小店度日的竇老闆來說,簡直是時來運轉,猶如挖到了金娃娃一般。
這天下午。江逸晨剛剛從學校苗圃回到宿舍,卻突然接到了丁雨晴的電話。
“嗚嗚,晨子哥,我,我不想上班了。”電話中,晴晴帶着哭音說道。
“怎麼。出什麼事情了?”江逸晨聞言頓時大急。
“我。。。我們公司經理太可惡了。。。嗚嗚。。”晴晴嗚咽着說不清楚。
江逸晨見這也不是辦法,連忙問清她在什麼地方,倆人見面再談。
他收起手機,匆匆出門下樓,往春蘭路上的那個居民小區趕去。
一路上。他感覺有些頭大,聽晴晴的口氣。似乎是受了他們公司經理的欺負,這可不是小事兒。
心急火燎地來到出租房外,他趕緊按下門鈴。
門打開,身着一件白色t恤的晴晴出現,與往日不同的是,她的兩隻眼睛紅腫,顯然剛剛哭過。
晴晴彷彿見到了主心骨,上前拉住他的右胳膊,又是泫然欲泣。
“好了,晴晴,堅強點兒,有什麼事情慢慢說。”江逸晨伸出左手拍了拍她的肩,倆人一起來到沙發上坐下。
丁雨晴平復了一下心情,然後緩緩將自己這幾天的遭遇講述出來
。
晴晴已經在那家貿易分公司工作大半年了,原本對各方面條件還算滿意,也與公司簽訂了兩年的勞動合同。
可是前一陣子,總公司進行人事變動,分公司經理及主管會計都被調走,換上了新頭頭。
本來這也屬平常,做爲低層員工,給誰都是打工幹活兒。
不過新來的麻經理對待員工比原先的要苛刻,加班費沒有不說,連獎金也縮減了。
當然,對於剛入職的年輕人來說,最重要的是增長實際工作經驗,所以晴晴對這些事情雖然不滿,但也沒有太過在意。
但麻煩還是找上來了,從上星期開始,這位麻經理出門請客戶吃飯的時候,總喜歡把她叫上,還交代她席間陪客戶聊天交流,努力爭取生意。
“這不是胡來嗎?你是財務出納,又不是搞公關、銷售的,憑什麼讓你去陪客戶?簡直莫名其妙。”江逸晨聽到這裡,眉頭深深蹙起。
晴晴解釋道,她一開始也不願意去。但麻經理說了,這裡不是大公司,分工不可能那麼細,而且現在市場經濟環境堪憂,生意不好做,因此全體員工都有爲公司排憂解難的責任和義務。
還一番話聽上去也有一定道理,所以她只好跟着去了。另外聽同事私下議論,麻經理的現任女助理形象不過關,不遭客戶待見,但又因爲某些特殊原因不能撤換。估計這就是找上自己的緣由。
去了之後才發現事情並不那麼簡單,那些客戶在酒席上可不像在會議室、談判間裡面那般正經,席上嘻嘻哈哈,說什麼的都有,麻經理和助理緊着張羅,還要她給主客敬酒。
晴晴的酒量不大,但頭頭兒既然發話了,也只好用紅酒兌飲料勉強應付。
頭兩次還湊合混過去了,可就在昨天晚上,麻經理和助理又帶着她前往一家高級餐廳的豪華包間,招待一位據說是非常重要的大客戶。
到了纔看清楚,那位所謂的大客戶是個土豆腦袋謝頂的胖子,一副腦滿腸肥的模樣,令人作嘔。
這桌的客人更不像話,又是拼酒,又是交流葷段子,麻經理和他的助理嘻笑着迎合,場面烏七八糟的。
後來讓晴晴陪那位胖子喝酒,誰知紅酒兌飲料應付不過去了,胖子非要晴晴喝白的,還涎着臉動手動腳。麻經理一個勁兒地使眼色,讓她順着客戶的意思來。
晴晴幾經推託,見對方仍不依不饒,頓時脾氣也上來了。衝動之下,一揚手,把杯子裡的酒水全潑到胖子的臉上,然後在全場驚愕聲中拿起手包起身跑了。
“幹得好!對付這些垃圾就該這麼辦。”江逸晨聞言喝了一聲彩,有性格,這纔是“晴哥兒”的本色。
晴晴聽晨子哥鼓勵她,臉色也稍微好了一些。她停頓了一下,接着講下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