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倉促而歡喜的宴會已經步入尾聲,吃的心滿意足的水手們,也在各自的吹噓聲中站起來,扶着肚子就朝着他們的崗位走去,這是換崗的時間,也該讓那些駐守在城牆和城門處的弟兄們,來嚐嚐這宴會單獨留出來的美食了。
這是緊張了一個星期之後,好不容易纔得來的放鬆時刻,讓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久違的輕鬆和舒暢,大肆的吹噓和哈哈大笑的聲音也在各個角落傳來,儘管是在站崗,哨兵之間的談話也顯得很是愉悅。
他們畢竟不是能久經戰爭磨礪的正規步兵,適當的放鬆也讓他們在海上的陋習流露出來,不過帳篷中的李維和格林沒有督促什麼,來到外面開始警戒的霍爾,也是看着他們笑罵了幾句,倒也沒有過多的責備。
水手們自己心裡也明白,儘管看似紀律有些稍差,可也是外鬆內緊,實際上就算是他們聊天時,目光都時不時的扭頭掃向城牆內和城牆外,警惕的目光也在眸子中流動,他們可不是隻知道玩樂而忘乎所以的水手。
船上的生活就是這樣,沒有陸地腳下的船就是他們生活的地方,除了互相吹噓,在甲板或桅杆上吹吹牛,就是警惕的掃過海平面,好及時能發現任何突發狀況,他們很盡責。
而就在城牆下,臨時要塞那帳篷外的角落當中,兩層沙土包壘砌來的矮牆當中,那羣克圖夫河水賊的看守卻更是嚴格了幾分,尤其是在旁邊城牆上端着燧發槍走過的水手們,更是目光炯炯的盯着下面。
對於這羣不老實的傢伙,他們發現了任何不對勁或者反常的地方,就會將那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下面大聲呵斥,而矮牆外面那正在待命的三十名巴巴里海盜,也會直接抽出彎刀列好作戰陣型,恐怕有情況就是抽刀衝進去。
值得安心的是,一切都風平浪靜下來,在嚴格的看押下那羣克圖夫河水賊也表現出了非同尋常的溫順,一個個就如同是默不作聲的綿羊,只是安靜的蹲在自己的區域當中,小心的看着外面已經結束的宴會,輕輕地吞嚥着吐沫。
他們都還餓着肚子沒吃飯,到現在反而成了一種自己給自己的懲罰,卻又不敢給那羣凶神惡煞的巴巴里海盜有半點交流,一個個都是畏畏縮縮的蹲在地上,心中也在哀嘆着自己的命運。
從到達魚橋河之前,他們還是驕狂殘暴,衆人兢懼的克圖夫河水賊,打算來到海角鎮劫掠之後,當場就在敵人的屍體當中大吃大喝,舉辦一場令他們興奮的篝火晚會。
可沒想到最終的結果卻是迎面的炮擊,無數的鐵球組成的散彈,讓他們的想法被轟的七零八落,最終活下來的也就只有他們百多號人,還成了可憐的俘虜,不得不說命運直接給了他們狠狠一記耳光。
肚子裡還在咕嚕咕嚕的響着,不少人已經覺得自己在經過激烈戰鬥,以及惶恐不安的緊張過程後,現在都餓的兩眼昏花,喝了一肚子的河水也沒有半點用處,現在簡直就如同一羣逃荒的乞丐那樣可憐的蹲在地上,眼巴巴的看着外面。
他們現在可都沒吃飯,還在一羣嗜血的持刀海盜面前,根本也沒有半點想要反抗的意思,但他們扭頭看着靠近矮牆的部分,臉上也都隱隱的帶着猙獰的恨意,咬着牙都在心中咒罵着。
因爲就在那矮牆處,七八個睡在稻草和皮革上,正小聲談着什麼,還時不時發出幾聲輕笑的水賊,與矮牆內側那些同夥可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甚至剛剛還吃了白麪包、魚肉還有肉腸的他們,現在還打着飽嗝。
儘管沒有帳篷,可看他們舒適的模樣,已經和那羣連稻草都沒有,只能蹲坐在冰冷冷的土地上的水賊俘虜們,幾乎天差地別。
那水賊頭子基特就坐在中間,八九個拍馬屁的水賊圍繞在周圍,作爲本來就屬於這個基特的屬下,他們自之前就是跟着他的巡河隊腐敗分子,既然已經背叛過薩馬城,現在也跟着基特臣服在李維的腳下,更是成了水賊的叛徒。
以及他們原本同夥的監視者,屬於是李維現在的編外人員,一羣背叛過來的狗腿子,而且因爲短暫的吃飽和安全,也呲牙看着原本的同夥,根本沒有絲毫友軍的態度,似乎背叛對他們來說,也並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周圍的克圖夫河水賊們,臉上也是憤恨的目光和神情,儘管不敢對那羣背叛者有多少怒罵和廝打,但一個個低着頭的時候,眸子當中也都是憤怒和恨意,尤其是肚子裡那聲音越來越響,看着他們幾乎都想要活剝了他們那樣。
當然,城牆上那端着燧發槍緩緩走過的水手也不會讓他們產生衝突,因爲任何聚集在一起扎堆的行爲,都會遭到水手們的呵斥,在四米多高的城牆上,他們看着底下這羣傢伙的舉動相當清楚,任何小動作都會引起警覺。
天色逐漸變得暗下來,時間也在緩緩流淌而過,似乎是因爲勝利的緣故,今天的臨時要塞都是一片安穩和放鬆,並沒有要求水手們去進行建設工作,看樣子勉強算是放了半天假期。 ωwш ★тt kдn ★co
但這羣克圖夫河的水賊依舊是待在矮牆當中,一個個蹲坐着捂着腦袋,時不時擡起頭露出的眸光,也是綠油油的帶着飢渴,但他們的臉色都微微發白,心中的恐懼也不敢說出什麼要求,他們對外面的巴巴里海盜,近乎靈魂般的恐懼。
太陽逐漸朝着島嶼的西面落下,他們也眼巴巴的看着周圍城牆和要塞當中,篝火和火把也逐漸點燃起來。食物的香味又已經出現,現在是晚餐時間,但那水手們都用餐完畢後,都依舊沒有這羣水賊們的食物。
不少人都吞嚥着吐沫,而沒有怎麼喝水到現在也是口乾舌燥,而他們嚴重的妒火和怒火卻更勝了幾分,因爲就在他們的面前,那矮牆旁邊的背叛者,現在卻啃着白麪包和烤鳥肉,肆意的談笑着,也根本不管他們原本的同夥們,從早到晚壓根就沒吃什麼東西。
“基特大人,能不能…能不能給我們一些…”
已經有人來到了那基特的旁邊,低聲下氣的渴求着,希望能吃一些東西和喝點水,儘管他們曾經看不起這個薩馬城巡河隊出身的腐敗官員,但現在卻只能藉着這個傢伙,來勉強填飽肚子。
但他們的算盤打的卻很失敗,面前的基特啃着手中的鳥腿肉,連頭都沒有擡起來,只是伸手做了個擺動的手勢,旁邊的一名下屬也彷彿找回了曾經的趾高氣揚,站起來擡腿就是踹倒在地,怒聲罵道:“滾開,不要耽擱基特大人吃飯!”
這個前來哀求的水賊似乎地位也並不算很低,被踹倒在地之後,也有幾個水賊過來攙扶着他離開,而衆多的水賊眼中更是冒出一團怒火,狠狠地盯着他們那趾高氣昂的模樣,都緊緊地咬着牙。
憑什麼這羣叛徒就能吃到白麪包,而他們到現在還飢渴難耐的在忍受。不少人已經咬着牙在強行撐着,忍耐着自己的怒火,如果不是城牆上和矮牆外面的看守,他們甚至想直接衝過去將這八九個囂張的背叛者直接掐死。
人在對比的時候才能體現到價值和恥辱,尤其是當較爲熟悉的人開始對比的時候,甚至能產生強烈的嫉妒和恨意。現在這羣水賊們的對比也已經產生了效果,尤其是最基本的食物方面,更是讓他們將不敢對李維他們明生的恨意,轉移到了自己原本的同伴,轉移到了現在的這羣背叛者身上。
就算是在暗中觀察着的霍爾,也冷眼注視着這羣水賊們緩緩升騰起來得恨意,嘴角卻露出冷笑,伸手阻攔了想要過去呵斥的幾個水手,淡淡的開口道:“他們鬧起來就是狗咬狗,而我們只要慢慢的看就好。”
那羣克圖夫河水賊心中的憤怒還沒有被壓下去,而一羣合格的奴隸永遠都是麻木的,爲了將這羣水賊俘虜變成麻木的奴隸,那就要狠狠地打壓他們,讓這羣俘虜徹底知道誰纔是真正的老大,而雙方一旦爆發的衝突,就是一個良好的打壓契機。
緩緩的舔了舔嘴脣,霍爾嘴角的冷笑也越發濃郁,看着已經逐漸黑下來的天色,扭頭朝着旁邊等待着的哨兵水手們吩咐道:“把火把都點起來,黑暗中可不能讓我們的這羣朋友們,發生什麼意外。”
“明白。”幾個水手立刻就轉身下了樓梯,快速的朝着臨時搭建起來的倉庫中走去,已經制作了不少火把的他們都準備完畢,隨着取來了火把一一的分發下去,纏繞了浸染了油脂的布條,一根根燃燒起來的火把便都準備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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