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船灣是一個籠統的稱呼,並不是說屬於島嶼上的海灣,而是由許多零散的島嶼組成了一連串珍珠般的島羣,暗礁遍佈,經常有商船因爲不熟悉地形,而觸碰了這些堅硬的礁石導致沉沒,由此得來了墜船灣的稱呼。
從南呼嘯海的冒險家發現北呼嘯海以來,幾乎每個月都有在墜船灣觸礁沉沒的商船,其中包括海盜們的狼羣戰術,故意追逐商船到達墜船灣從而觸角沉沒。
其中當然也有海盜們互相攻擊,三大派系明爭暗鬥,從而導致的沉船,幾乎在各個港口外的航線中,如果在天氣晴朗,而水質又清澈的時候,甚至能發現水下十幾米的地方,一艘艘已經完全沉默的艦船,正掙扎着想要將它們的桅杆探出水面。
但自從墜船灣成了海盜的樂園,走私商人和各種犯罪團伙,包括獨狼海盜,也會出現在這,尤其是三大海盜派系定下的海盜法則,最起碼也能保證在三座***口當中的安全。
甚至一直有傳言,稱呼墜船灣爲南北兩地貴族們的銷贓地,大量的奢侈品和各種貨物,只要你有錢那就能買得到,不過對於那些貿然行動的菜鳥來說,大多數時候,是付完錢離開港口之後,三五天的時間內,這些貨物又會出現在市場上等待下一個買家。
這是墜船灣的潛規則,哪怕是有三大海盜頭子吩咐下來的規矩,實際上,也依舊靠實力說話,沒有實力,實際上什麼也不是。
而墜船灣北部的一座小島,比起小銀盤島還要小,甚至那修建在小島上的城市,都佔據了大半個島嶼,亂糟糟的木屋和草棚到處都是,也有更爲整齊的磚石房屋,尤其是城市的最裡端,山丘上,則同樣聳立着一座較小模樣的城堡。
這座城堡,就是海盜頭子之一,老狐狸安德斯的老窩,而這座小島和周圍那些修建着塔樓的小島,也共同組建了墜船灣羣島的北部,屬於是這位安德斯的地盤。
一艘小商船在***口停靠,但卻沒人敢阻攔,因爲上面掛着的旗幟,就是安德斯的旗幟,雖然下來的人都是陌生人,可是拿着帶有安德斯印戳的信封,點名要求去城堡,負責守衛港口的海盜們,心中也已經有些膽寒。
誰都不敢耽擱這種事情,於是這個拿着安德斯印戳信封的壯碩男人,也很快的沿着崎嶇的道路,來到了城堡的門前,隨着僕從們的通報,他也最終走進這個墜船灣最具權勢的地方,即將見到那個以狡詐著稱的安德斯。
“嘿,壯碩的紳士先生,要不要來杯香甜的麥芽酒?”
坐在城堡內的大廳角落,這個臉色有些發緊的男人驀然回頭,旁邊,一個穿着暴露服飾,打扮很是妖嬈的男孩走過來,很是嫵媚的朝着他笑了笑,尖着嗓子道:“你可真是帥氣,是剛剛來到這個城堡嘛?”
“我,我來自大銀盤島的灰霧城,是前來給安德斯大人,送信的。”他的臉色有些不對勁,似是對這個妖嬈的男孩有些厭惡,扭頭看向旁邊,道:“我不喝酒,給安德斯大人送的信件纔是我最重要的任務。”
“那可真是不湊巧,你最好喝一杯,不然我是不會讓你去見安德斯大人的。”
這個妖嬈的男孩嘻嘻的笑着,好像並不以這個來自灰霧城的男人,對自己的不屑而發怒,反而是輕輕地湊過去,塗着紅色的紙甲放在桌上,身子也彷彿是癱軟般的靠在那強壯的手臂上,眼色迷離的說道:“你經常鍛鍊嗎?看着你的手臂很粗壯,不知道力氣有多大呢?哦,想想就令人覺得着迷。”
“這位,請保持尊重。”
他臉色凝重,身子也朝着旁邊移動,想要稱呼,卻不知道這個男孩究竟是男是女,還是省略了稱呼,直接開口警告道:“你是安德斯大人的人。”
“沒錯,他當然是我的人。”一聲淡漠的聲音在身後傳來,帶着蒼老和沙啞,而這個男人和那個男孩直接轉過身去,卻看到那蒼老的安德斯,正拄着自己的柺杖,緩緩地在側門處走進來。
那個打扮妖嬈的男孩心中一驚,頓時扭着身子走過去,臉上帶着委屈可憐的模樣,似乎是想要靠過去,口中還呼喚道:“大人,您怎麼這麼久纔來啊。”
“寶貝,我只是去忙了會。”
安德斯伸手摟住這個男孩,根本不顧忌其他人的目光,低頭直接親在了這個妖嬈男孩的額頭上,臉上也帶着笑意:“怎麼了,你沒有玩夠嗎?我來到這裡的時候,以爲你玩的很開心,都不忍心打擾你。”
“安德斯大人,我的心只屬於您一個人!”那個妖嬈的男孩臉色發白,但還是在安德斯的懷裡扭動,咬着下脣很是渴求的說道:“我只是開玩笑的。”
“嗯,開玩笑,我也喜歡開玩笑。”
安德斯的臉上帶着笑意,可是眸子當中卻一片冰冷,滿是青筋的乾癟右手舉起來,拇指和虎口就如同鉗子一樣狠狠地掐住這個妖嬈男孩的脖頸,慢慢的用力,看着那逐漸泛起的白眼,任憑他怎麼掙扎都毫不憐惜。
這個妖嬈的男孩開始還使勁扭動着身子,但是卻因爲安德斯那越來越緊的手,力氣都逐漸消逝,不到兩分鐘的時間,整個人都癱軟着在那,如果不是安德斯的手還掐着脖子,整個人也會直接倒在地上。
“但這就是開玩笑的代價。”
緩緩地鬆開手,安德斯看着那地上已經變成屍體的男孩,眼裡卻沒有絲毫憐惜,哪怕是自己寵愛了這個小傢伙兩年的時間,也是扭頭對旁邊的衛兵道:“拖出去,扔在大海里,我可不想再看到他了。”
門口處,守護這座城堡的衛兵立刻應聲,走過來粗魯的拎起這個男孩的屍體,直接就拖着朝着外面走去,看樣子,也打算是直接順着城堡旁邊的懸崖扔下去。
“唔,差點忘了我們的客人。”
等這一切都解決完畢,安德斯也扭頭看着大廳中,那還站立着,兩腿都在發抖的男人,臉色帶了幾分笑意,緩緩地開口問道:“哦,我記得你似乎是說,自己來自,大銀盤島的灰霧城?”
“是,是的安德斯大人!”
這個總督城堡當中的衛隊成員,根本就沒有經歷過類似的事情,尤其是加上以往曾經聽聞關於這位安德斯的傳言,更是兩腿發軟,顫抖着身子不住地說道:“是,是總督大人讓我,給您帶來的信件。”
他一邊說着,一邊快速的在懷裡掏出那封信,直接雙手拿着彎腰放在頭頂上方,似乎是呈現,而安德斯也打了個眼色,旁邊的一名海盜衛兵也走過去,直接拿起那信封,檢查了一下,確定沒問題之後才交給了他。
“唔,我的信封?”安德斯也認出了上面的印戳,有些玩味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着那個送信的衛隊成員,笑了笑道:“看來總督大人,這封信的重量很足啊。”
他和灰霧城的總督有過協議,而如果雙方聯繫,就會用有對方印戳的信封進行傳話,不過這種傳話也是有代價的,畢竟雙方本質上就是不同的勢力,一旦被人掌握了自己的虛實,恐怕這種傳話也會變成雙方開戰的導火索。
灰霧城的總督,這個以狡詐而著稱的老狐狸安德斯,可絲毫都不敢小看,輕輕地拆開信封,看着上面的一行行文字,也是不由得嘟囔了一句:“這個老傢伙,我真是好奇,怎麼還沒有病死?”
這個總督衛隊的成員只是嚥了口吐沫,在這裡的所有人,都不是他一個小衛隊的成員可以得罪的,甚至就算是站在這,他就是站在了地獄的火山入口。
他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角色,冷汗不住地冒出,看着安德斯快速的看着那封信,他不知道信封上寫了究竟是什麼,但是一股恐懼卻出現在他的心裡,突然之間,他也發現自己來到這裡,似乎危險性極高。
“是這樣啊。”
快速的看完了這封信,他也是笑着搖搖頭,隨手將信封重新裝好,整個人也拄着柺杖如同老人那樣緩緩向前走去,轉身離開了這個大廳,只是聲音傳過來,對這個還在顫着腿,什麼都不明白的總督衛隊成員道:“告訴那個老傢伙,這個計劃,我也覺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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