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初拜倫在覺醒前世宿慧時,心底最深處就曾經升出過一個執念:
“如果有一次重來的機會。
我要去跑,去跳,去游泳,去自由自在地冒險。
去看看這個世界的冰川、沙漠、極光、廣袤無垠的森林、一望無際的大海
如果有一天能死在驚濤駭浪裡,便是對我最完美的救贖(第2章)!”
立志成爲一位自由海盜王的他,從來都沒有坦然接受這種強制安排的自覺。
擡起手裡的【荊棘薔薇】,就對着站在對面時針上的大法官扣動了扳機。
砰!砰!
本應百發百中的子彈,卻瞬間像穿透幻影一樣,掠過了對方的身體,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那位大法官就像是完全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一樣。
還好整以暇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法袍,對拜倫的“垂死掙扎”不屑一顧,口中冷笑道:
“沒有用的。
分針和時針分別代表着處於平行狀態的兩條時間線,我們能彼此看到,卻完全不能互相觸及,更不能互相攻擊。
鐘樓內部和外界也是一樣,內外禁絕,你就算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
不管鐘樓內部過去多久,外面也只會過去短短的一瞬。
除非分針和時針相遇,這兩條時間線纔會出現一分鐘的重合。
等你經過六次里程碑的考驗,一步步走到我的面前再攻擊吧,如果那個時候你還沒有老成一堆枯骨的話。
哈哈哈哈”
他調閱到的資料裡顯示,拜倫·都鐸第一次展露頭角是在鐵錨灣作爲【處刑官】比爾的副手。
他們在衆目睽睽之下一起營救了大海盜【紅鬍子】愛德華,此後連戰連捷,一路躥升。
至於他過往的人生履歷,除了在向海軍部報備私掠船長時自己填寫的一份生平之外,並沒有詳細的資料。
但有一點卻可以確定:
一個就職了燈塔序列【海盜】職業,好不容易纔活下來的平民,跟“別人家的孩子”顯然差着十萬八千里!
想想也知道,在這個生產力低下的時代,平民大多朝不保夕。
連社會基礎保障和義務教育都沒有,一個男孩兒在成年之前的關鍵成就,大多都依賴於原生家庭。
如果沒有上一代的積累,理所當然會錯過太多的里程碑。
區區一個遊離於社會體系之外的海盜,不需要幾次里程碑試煉就會被扣光時間,活活老死在鐘樓中。
三階律法師閃爍着惡毒的念頭:
“希望你足夠幸運,不至於從嬰兒期就是孤兒地獄開局,一開始就輸在起點線上。”
看着眼前攻擊無效的場景,拜倫也不得不承認對方沒有說謊。
“這竟然真的是一件能干涉時間的聖遺物。
我剛剛看到的殺人規則恐怕只是冰山一角,不知道具體的能力上限到底有多高。
要是能在關鍵時刻來一個大範圍的時間停止,豈不是當場就無敵了?”
他們三個人顯然一開始就躲在了另一條時間線裡。
靠着這個能力不僅可以無視物理層面的炮擊,還順理成章躲過了【黃金律法】的全方位偵測。
律法網絡再厲害,終究沒能觸及時間領域。
同時,第一個里程碑終於啓動,拜倫的身上緩緩浮現出了0歲剛剛出生時的畫面。
【社會時鐘】的能力根源是回溯時間線,連拜倫身上恆定的【認知修正】都不能阻擋這種等級極高的力量生效:
海峽羣島北部,索倫堡親王領。
某座遠比親王城堡更加舒適的莊園。
在一間被大批侍女、嬤嬤、及大批醫院序列三階、四階女性超凡者團團包圍的豪華臥室中。
一個藍眸黑髮的男性嬰兒呱呱墜地。
繼承了父母雙方的優勢血脈,不僅非常健康,在母親肚子裡的時候也明顯營養充足,連胎髮都長得十分濃密。
藉助自己身上的這條時間線回溯,拜倫也看到了牀上那個雖然有些虛弱,卻滿臉慈愛的女人。
顯然正是自己這一世並沒有什麼太深印象的親生母親。
親王領的城堡裡沒有她的畫像,拜倫也從沒有見過任何都鐸家族的母系親屬,就連她婚後的姓氏都一起變成了蘭開斯特。
整個人就像是忽然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一樣,完全不符合大貴族正常的婚姻準則。
即使是對拜倫這個兒子來說,她的身上也充滿了神秘色彩和重重謎團。
以前每當他試圖瞭解的時候,埃德蒙·蘭開斯特都閉口不談,時間一長連記憶都徹底暗淡了。
至於0歲的里程碑,對他來說自然也毫無難度。
甚至因爲他的出生,樂瘋了的老爹還大手一揮,免了整個索倫堡親王領領民全年的賦稅。
得到好消息的伯父,也跟着免了全國一個月賦稅,並下令調撥王庫物資接濟各地的窮人。
那年12月的刺骨寒冬,全國不知道有多少人因爲他的降生而十分幸運的活了下來。
毫不誇張的說,拜倫出生的那一天,整個黑廷斯王國都在呼喊他的名字。
封建王權的強大已經超過了許多普通人的想象極限。
即使數遍全世界,似乎也沒有多少人比他在0歲時更加有牌面了。
“不對,你,伱不是拜倫·都鐸!”
那位同樣將這副畫面看在眼裡的三階【律法師】,能就職這個超凡職業,當然也是大貴族出身。
結合有限的信息也已經漸漸意識到了什麼,兩隻眼睛情不自禁的一點點瞪大。
死死盯着拜倫,希望確定自己剛剛其實是看錯了。
分針從零點到一點,走過一格,隨即又開啓了下一個里程碑。
【社會時鐘】的社會期望針對不同的族羣、文化、國家、性別都各有不同。
對拜倫的評價標準,明顯是舊大陸黑廷斯王國內正常男孩的成長軌跡。
“1歲,可以主動喊人,清楚叫出爸爸、媽媽,可以獨立行走,自己握住刀叉等簡易餐具。”
拜倫雖然沒能覺醒宿慧,但天生的精神力量也比普通孩子強大許多,連吃喝拉撒的時候都會提前叫人。
“3歲,可以自己吃飯,選擇食物。
可以獨立完成大小便,簡單的打理自己,穿衣、穿鞋、戴帽,會整理自己的玩具等等。”
靠着得天獨厚的物質條件,拜倫的玩具已經擴展到了特製的兒童版奇物火槍、刀劍。
他擁有的非戰鬥類奇物、名貴珠寶飾品、莊園、公司股權、私人僕從,已經比許多超凡者一輩子見過的都要多。
“7歲,最重要的一個里程碑就是開始受教育。
貴族家的後代通常在7歲前後開啓正式的教育階段。
通常包括:家庭教育、城堡教育、宮廷學校教育、常駐教師教育、教堂學校教育等等類別。”
拜倫和姐姐凱瑟琳都是由王國中最頂尖的教師、學者,經歷過血戰的一線超凡者、騎士上門教導。
擔任姐弟兩個的家庭教師。
從簡單的文法、數學課開始,天文地理、歷史法律、航海知識、劍術槍法、超凡學識無所不包無所不有。
沒有一位家庭老師的職階低於中序列,就算是超然物外的五階傳奇也不是完全沒有見過。
他的見識和眼界早就超過了世界上連帶超凡者在內的99.99%人口。
從小到大也從來沒有過快樂教育這一說。
拜倫回想過往,從學習開始度過的每一天,都是遠比前世中學更加辛苦的日子。
他不知道其他家族怎麼樣,反正蘭開斯特容不下紈絝子弟。
“16歲”
其他人還忙着升學深造或者找一個體面工作的時候。
拜倫已經以全優的成績,提前從皇家海軍學院畢業,並以候補軍官的身份加入海峽艦隊在一級戰列艦上輪崗實習了。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
在那段時間裡,伯父亨利六世分別創辦了貴族子弟扎堆的官員預備班“伊頓公學”,以及世界第二古老大學“聖橋大學”中的國王學院。
雖然當時校長親自登門拜訪,盛情邀請拜倫去入學,但他覺得文職可能不適合自己,最後沒有去。
這個時候,分針已經指到了四,和指到五又向前走了一點點的時針只差一格半。
拜倫成年之前的人生履歷,簡直比標準答案還要標準,就算是那些“別人家的孩子”大多數也都只能仰望。
但並不意味着拜倫就是多麼出類拔萃的天才,純粹只是因爲他這一世的父親叫埃德蒙·蘭開斯特而已。
靠着在全大陸範圍內都能數得着的優越物質條件和教育資源,就算他本身是個傻子,也能變成地主家的傻兒子。
照樣可以準時敲響每一次“社會時鐘”的鐘聲,履歷做的比所有人都漂亮。
就像拜倫前世某鄰國對自家大將軍的報道中說:
“大將是真正的天才,3歲學會了開槍,9歲就可以射中移動的目標。
他從3歲開始就學會了駕車,在未滿8歲那年,駕車在彎曲傾斜的土沙道路疾馳120公里,平安到達目的地。
大將沒有不會的運動,尤其是籃球,勝過一般的職業選手。
從6歲開始學會騎馬,騎術比騎手還要厲害”
這種“天才”跟拜倫也沒什麼本質上的不同。
這個時候,對面的那位大法官艱難地嚥了下吐沫,已經徹底確認了拜倫真正的身份。
身體都在下意識地微微顫抖,聲音像鐵片摩擦一樣乾澀:
“你不是那個平民海盜拜倫·都鐸,你你是拜倫·蘭開斯特!
你竟然重新混進了王國體制,你想要幹什麼?”
一個被約克黨通緝的頭號反賊,竟然坐上了總督之位,悄然控制了王國的整個殖民地,負責主持剿匪工作。
他想做什麼不問可知。
只要想想這種局面,就足以讓每一個約克黨嚇得肝膽俱裂。
拜倫沒有迴應他,最後的18歲成年,也是舊大陸男性最重要的人生節點之一已經開啓了里程碑。
“18歲,成年。
男性步入社會和社交圈,擁有屬於自己的一份體面職業,獲得超過同齡人,至少也可以養活自己的薪酬。
超凡者在承擔相應的職業責任,明悟職業箴言的本質後,陸續開始靈性覺醒。
許多不必爲物質犯愁的年輕人已經訂婚或步入婚姻的殿堂,甚至有了子嗣”
在那個破國的暴風雨之夜後,蘭開斯特王朝的一切優越條件都瞬間離他這位王子遠去。
但即使如此,拜倫依舊在17歲時就成功覺醒了靈性,並晉升【暴風騎士】。
立刻在海盜船【食人鯊號】上掀起叛亂,藉着追殺者之手誅殺船長“血眼”薩爾曼,成功坐上海盜船長的寶座。
又借鐵錨灣暴亂,達成破滅黑廷斯王國海峽艦隊第一艦隊的成就。
立下【海盜十誡】打造核心班底。
匯合凱瑟琳來到班塔安羣島,以她的格林維爾伯爵領爲基礎,先後建立先鋒領航殖民貿易公司、先鋒銀行、國際港、激流港、西風速遞、金融街
飛速晉升三階後,又立刻強奪紐曼家族的產業、地位,一躍坐上了殖民地總督的寶座。
紐曼家族、貝拉斯克斯家族用了幾代人努力,也不過達到這種成就。
就拜倫乃至是任何一個人來說,毫無疑問都已經功成名就。
暗中更是悄悄取得了【黃金法典】的所有權,收攏了蘭開斯特黨殘部,開始重建自己的行政體制。
早就將世界上幾乎所有的同齡人都給甩到了身後。
此時,分針走過了18歲的大部分,還差最後一絲就要與時針重合。
站在時針上的大法官已經忍不住汗流浹背,像是剛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他長期養尊處優,要是真有信心正面格殺拜倫,也就不會借聖遺物之力了。
也就在只剩一步之遙的時候,拜倫的試煉突然出現了意外。
一切都非常完美,只有一點大大減分。
那就是婚姻!
在早就不愁物質財富的貴族羣體中,15歲以下結婚的也高達6%,女性結婚的中位數是20歲,男性是22歲。
作爲“別人家的孩子”,到了18歲,就算是沒有結婚至少也要開始物色對象準備訂婚了。
可拜倫呢?
姐姐給他攢的老婆本都已經快要深不可測,他卻連一個老婆都沒有!
到現在除了跟區區兩個女孩拉過手,摟過腰之外,甚至就連初吻都還在。
更沒有像大陸上的許多其他貴族子弟一樣,只是十幾歲就成了花街柳巷的常客。
此刻,即使凱瑟琳和薇爾莉特這兩位滿分大美人的影像,一左一右好像一對翅膀一樣浮現在了他的身後。
依舊沒能阻止這一階段落後“社會時鐘”的懲罰機制啓動。
都是長期以來的潔(愛)身(好)自(觸)好(手)害了他啊!
“叛逆!叛逆!”
一個個嚴厲的聲音在整個鐘樓空間中迴盪。
一條條黑色的手臂從頭頂垂落下來,一把又一把從拜倫身上扯落虛無縹緲的無形之物。
那正是他此後人生中剩下的時間。
不過,只有最後一個刻度中一小段不合格,已經完全不足以殺死他。
那些手臂纔剛剛扯了沒有兩把,分針和時針就徹底重合,試煉到達終點!
拜倫除了鬢角出現了寥寥幾根白髮之外,其他地方沒有任何變化,撐死也就是被奪走了兩三年的時光。
需要時間積累的靈性甚至還增強了不少。
年輕就是他最大的資本!
標槍一樣的腰桿越發挺拔,向前邁步:
“【社會時鐘】說穿了不過就是按部就班走上一條相對確定的道路,可以最大限度消除心裡的不安全感而已。
這個世界生產力低下,普通人經受不起任何風險,能活着就是勝利。
一切的焦慮都是來自未來的不確定性,跟宇宙的盡頭是編制沒有本質上的區別。
但首富的兒子從不會有這種焦慮,甚至豪言:我交朋友從不在乎他有沒有錢,反正都沒我有錢。
如果早就獲得了基準線之上的財富、權勢,自然可以安排妥當後輩的人生。
如果沒有,那也只是一條最不壞的道路。”
看着身後浮現又消失的伯父、父親、母親、堂兄、姐姐、薇爾莉特還有在他成長道路上幫助過他的各位家臣們。
嗚嗚嗚
鐘樓中風聲呼嘯,兩柄猙獰的風暴戰斧浮現在拜倫的手中。
“從出生到死亡,每個人類都在生命週期的輪迴中,逃不脫,跑不掉。
但,前三十年看父敬子,後三十年看子敬父。
成年之前是你們庇護了我,現在,就換我來挑起大梁庇護你們,給你一個無憂無慮的未來,可以自由選擇自己想要的人生吧。”
那位大法官看到這位“最後的蘭開斯特”的兇悍架勢,知道自己撞破了他的秘密難以善了,立刻決定先發制人。
手捧法典厲喝一聲:
“國王令,蘭開斯特黨皆爲叛國者。
律令:斬首!”
一線黑光從指尖射出,化作一座虛幻的斷頭臺,對着拜倫狠狠斬落。
面對這來自三階超凡者的全力一擊,拜倫卻只是隨意歪了歪頭,鋒利的刀刃就在他的脖子上撞成了一地碎片。
“什麼?這不可能!”
看着臉色驟然變作絕望的大法官,“法外狂徒”拜倫笑容冷冽:
“【社會時鐘】或許對平民特攻,可現在,該輪到我對審判庭序列特攻了。”
手握兩柄風暴戰斧就撲上前去,將那個離開律法之力後比普通人強不了多少的【律法師】,從腳到頭剁成了一地碎肉。
“啊啊啊啊啊”
在他臨死之前,拜倫還不忘拿着他的手指在《浮士德契約》上摁下一個血手印,“交易”走了他的看家能力【律令】。
只不過就跟契約海怪時的靈性載荷存在上限一樣,拜倫也不能無限接收同階的能力。
他自己已經有了【夢中處刑】,正好給姐姐這位時常坐鎮大本營,管理整個領地的攝政王。
【律令】與她可以殺國的【至高之術】恰巧相得益彰。
大法官一身三階的血肉、靈魂也通通成了拜倫的戰利品。
可惜,在他死後【一級聖遺物·社會時鐘】就當場消散。
拜倫一怔之後立刻意識到,這是類似於當初那件【支配天平】,只是一道被封印在【典當商人】卡牌中的聖遺物投影,而不是聖遺物本體。
臉上的失望一閃而逝:
“我沒能完美敲響‘社會時鐘’,沒有得到它的承認,即使本體在這兒也用不了這件寶物。
往好處想,既然只是能力投影,倒是也不用擔心我的身份秘密會暴露,這種結果勉強可以接受。
但【世間第一支火繩槍】我就不客氣的笑納了。”
鐘樓崩潰,原本藏身在樓底另一個空間中的火槍手、美食家也立刻暴露出來。
黃金律法瞬間開啓國境迷鎖,將他們團團包圍其中。
已經恢復過來的大巫師【蟲羣】充當先鋒。
薇爾莉特、【變色龍】傑奎琳、【血紅威士忌】阿爾弗雷德、【老實人】八指、【幻影之刃】格斯帶領着浩浩蕩蕩的“死亡之翼”撲了進去。
“你們激流堡男爵領不能殺我們,我們是王國陸軍部”
“啊!”“啊!”
兩聲慘叫後再無聲息。
【世間第一支火繩槍】也落到了薇爾莉特手中,大匠師的鍊金附魔和魔女的“災禍咒言”和火槍同樣也是絕配。
就像是大法官自己說的那樣,情報失誤讓本來的特攻大殺器變成了刮痧刀。
還十分大方地獻上了寶物、靈魂、血肉、超凡能力,讓以戰養戰的拜倫又吃肥了一圈。
一場亂局旋起旋滅。
拜倫叫上臉色不太好看的【蟲羣】重新登船。
薇爾莉特怕他再出事,也一起跟了上去。
看着他鬢角突然多出來的幾根白髮,心疼的眼淚差點掉下來。
而拜倫在經歷過這次刺殺之後,心境也截然不同,似乎感覺依舊有一根無形的指針亦步亦趨緊緊追在他的身後。
那根指針叫做:歲月!
【社會時鐘】表面上對他傷害不大,但心理上的發條卻又被狠狠擰緊了好幾圈。
他本來還覺得自己十分年輕,對那一杯“永生之血”並不着急。
此時卻恨不得能跳過第二次祭儀【血宴聖盃】,立刻完成第三次祭儀【猩紅聖盃】。
“只有壽命短暫的人類纔會受制於‘社會時鐘’。
一旦成爲【夜魔】這種長生種,立刻就跳出了短生種的生命週期。
自己就可以千秋萬代,又怎麼會被區區時光束縛?
這渴血教團,我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