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把你們當時吵架的具體情境跟我描述一下嗎?”
“沒問題。那是去年五月十八號上午九時,我把他喊到了公司的餐廳。讓他把錢還給我,因爲我知道他出國賺了一大筆錢回來,可是他竟然不把錢還給我。”
“他一開始同意將錢還給我,可是後來知道我把借據弄丟了,就不再承認他跟我借過錢這件事。後來我就火了,我們便因爲這件事吵了起來。”
“聽說案發當日你在家打麻將?”李隨繼續問道。”
“是的,那天隔壁的王新久、錢景嶽、朱銳一起到我家來打牌。”
“你們打了多久?”
“我們七點多開始打的,大概十二點鐘結束的。”
“對了,我有件事情很好奇,你明明是一個普通的上班族,爲什麼會有這麼多的錢?”
“哦,是這樣的,我的父親給我留了一個古董青花瓷,後來我把它賣給了一個外國人。”
“那你爲什麼不辭職呢?”
“我覺得人還是有點事幹比較好。”
“好了,今天就到這裡了,多謝你的配合。”說完,李隨起身就要離開,伊諾警長見李隨要離開,也連忙站了起來。
“對了,你賣古董的那位富商叫做什麼名字?”就在李隨要跨出大門之際,他突然轉過身子,問了蘇浩浩一句。
蘇浩浩先是怔了一下,然後用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說道,“他叫高橋上元。“
“好的,謝謝。”
“警長,你要派人盯着他,另外要着重調查一下他最近和哪些人接觸過,以及他做了哪些事情。他剛纔說了不少慌,他一定有事瞞着我們。”離開蘇浩浩的家之後,李隨對伊諾警長說道。
“他撒謊了?他哪裡撒謊了?我怎麼沒有看出來?”聽了韓東軒的話,伊諾警長不禁表示詫異。
“你不覺得他對他和死者的吵架的事描述的過於詳細了嗎?不僅是欠款金額,地點,甚至連他們吵架的具體時間,他都十分流暢地說出來。”
“流暢有什麼問題嗎?這不正說明事情是他親身經歷的嗎?所以他印象纔會如此深刻。”
“而且,我觀察了一下,他說話時眼睛一直在盯着我們,如果他在說謊的話,他不應該避免眼睛直接和我們對視嗎?”伊諾警長不解地問道。
“你和別人要錢之前會去特地看一下幾點鐘嗎?記得細節不是問題,問題是細節描述得太細緻了。”
“他自己也說了,這是一年前的事情,一年前的事情,即使印象再深刻,也是需要花一點時間去回憶的。”
“你沒發現我問他案發當時他打麻將打了多長時間的時候,他的回答就很籠統,這纔是正常人該有的回答。”
“有心理學家做過試驗,當人們試圖記起確實發生的事情時,人往往會向左上方看。”
“可是就像你說的那樣,他在回答我們問題時,眼睛卻在一直盯着我們看,他這說明他闡述的內容根本沒有經過大腦,而是在背事前準備好的臺詞。”
“他盯着我們就是在在僞裝自己,害怕我們發現他說的是假話。”
“我在一本書上看到這樣一個案例,他們找來一羣人讓他們說謊,並通過暗中裝置的針孔攝像頭來觀測他們的眼神變化,發現只有百分之三十由於撒謊而處於眼神遊離的狀態。”
“而其餘的人正是知道這個原理害怕被發現,於是他們反其道而行之,反而目不轉睛地盯着對方。所有這是第一個撒謊的地方。”
“第二個便是他說他失足落水,導致借條被毀。對於這種說辭,我是持懷疑態度的。沒有哪個正常人會在出門遊玩的時候會將借條隨身帶在身上的。”
“他撒的第三個謊就是我問他將古董賣給誰的時候,他先是遲疑了一陣,然後報給我一個高橋上元的名字。”
“我發現他在回答我的問題的時候,做了一個揉鼻子的小動作,科學研究表示,人在撒謊的時候鼻部組織會因充血而膨脹擴大,而說謊者就會因爲鼻癢而不斷撫摸鼻子。”
“所以,我估計高橋上元這個名字是他編造的。他一下子就撒了三個謊,說明他和死者的關係遠遠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我該回去了,如果案情有什麼新進展再聯繫我。”說了,李隨就向伊諾警長道了別。
回到了那棟紅色哥特式建築,李隨躺在了沙發上陷入了沉思。
這一天的經歷實在是太離奇了,什麼萊特市,什麼伊諾警長,什麼殺人事件,這些都是他之前從沒有經歷過的事情,難道這一切都是那個白眉道長弄出來的?
金時厚到底在哪裡?還有什麼時候才能回到原來那個世界?……李隨開始懷念以往的日子,慢慢地,進入了夢鄉。
“咚咚咚”,等到李隨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看來他這一覺睡了很長時間,打開門一看,果然是伊諾警長。
伊諾警長一進門就愁容滿面,他說道,在我們分手之後,我派人重新調查了那三個人,結果發現了蘇浩浩有重大的殺人嫌疑。
我們發現蘇浩浩在死者死之前買了大量乾冰。我們懷疑蘇浩浩一開始打算利用乾冰製造二氧化碳殺人,後來因爲防止警方利用這條線查到自己,不得已放棄了這條計劃。
不過他既然之前有過殺人準備,我相信他是不會輕易放棄的,於是我們又想到了買兇殺人的可能性。
所以,又暗中走訪了他所有的鄰居,後來,終於找到了一個叫曹文馨的目擊者。
經她證實,在案發之前大概三天前的一個下午,她看見一個綠衣服的男人在蘇浩浩家附近徘徊。
後來經過他對那個人的外貌描述,我們找到了那個男人,原來是我們萊特市首富王俊才的兒子王陽。
後來我們請他回警局協助調查,雖然王陽一直矢口否認他認識蘇浩浩,但是我們查出馬雲飛被殺當晚他根本沒有不在場證明。
他一直聲稱自己在家看電視,但是沒有人可以證實。而且案發前的前三天,他也聲稱自己一整天都在家,同樣沒有人可以證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