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王淦便從頭開始敘述起了他的殺人經過。
“那天,我跑到帝豪酒吧裡去偷酒拿出去賣,爲了防止被發現,我特地用了一瓶假的拉菲換了店裡的拉菲。”
“後來我準備走的時候,我發現角落裡馬雲飛和蘇浩浩兩個人在吵架。當然他們的名字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
“我通過偷聽,知道了這兩個都是走私毒品的毒販,他們因爲分贓不均而吵了起來。”
“後來,我便一路跟蹤蘇浩浩,我發現他經常跑到馬雲飛家附近轉悠,還購置了很多幹冰。”
“我猜到了蘇浩浩打算利用乾冰來製造二氧化碳來殺死馬雲飛。”
“這時,我想出了一個一石二鳥之計。”
“首先,我故意趁蘇浩浩不在家的時候在他家門口轉悠,讓別人以爲我是王陽,然後我到王陽家偷了王陽的鞋子和手鍊。”
“那天晚上,我趁馬雲飛一個人在家,特地穿了王陽的鞋子到他家,裝作是蘇浩浩派過來跟他談判的。”
“然後等馬雲飛開門之後,我趁他一不留心,就開槍殺了他。”
“然後,我特地在離馬雲飛家不遠處將王陽的手鍊遺落在那。目的就是讓你們以爲殺人的是王陽,沒想到你們警察調查完現在竟然什麼也沒發現。”
“現在想來,應該是死老頭髮現了我的計劃,將所有痕跡全部消除了。”
“在幹完這些事之後,我寫了封匿名信給蘇浩浩,告訴他我已經知道了他走私毒品的事,並已經幫他殺了馬雲飛。”
“我要求他拿五十萬現金出來,放在萊特市大橋下面的橋墩裡,並去幫我殺了王俊才。”
“如果他不照做的話,我就把他走私販毒的事給他抖落出去。沒想到,這傢伙這麼沒用,竟然反過來被那老頭子給殺了。”
“王陽牀底下的那五十萬現金就是你從蘇浩浩那裡拿來的吧。”韓東軒繼續問道。
“沒錯。”
“你爲什麼這麼冷血?他們好歹一個是你的父親,一個是你的兄弟。”伊諾警長的話語中有一絲憤怒。
“哈哈哈……父親?兄弟?他們配嗎?從小到大,我一直生活在一個賊窩裡,我從小被訓練去偷東西,只要偷不到東西,他們就對我拳打腳踢,連飯都沒有吃。”
“每次我到大街上,看見別的小孩都有父母疼愛,我就十分羨慕,這個時候我就十分痛恨自己的父母。”
“我在想他們爲什麼要把我拋棄,讓我獨自一個受苦。我恨他們,我也恨這個社會。”
“後來我在偷竊的過程中,被一位老人給抓了個正着。不過他並沒有把我交給警察局,還給了許多食物,他知道了我的事情之後,就收養了我。”
“他告訴我,沒有哪個父母不愛自己的孩子,我的父母拋棄了我,可能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或者是因爲他們遇到了意外。”
“聽了他的話,我釋懷了,我也不再痛恨這個社會了。那段日子是我這輩子過得最開心的日子。”
“可是好景不長,老人不久就病死了。於是,我又變成了孤獨的一個人,我只得再次依靠盜竊爲生。”
“三年前,我來到了萊特市。有一次我潛入到萊特市大酒店準備偷點錢,我竟然在裡面發現了一個和我長的一模一樣的男人,後來經過跟蹤,我知道了他就是萊特市首富的兒子王陽。”
“憑什麼?爲什麼同樣是他的兒子,一個成天錦衣玉食,一個卻從小食不果腹,還要遭受毒打。”
“我要報復,我要將我這些年所收到的痛苦加倍地還給他們。”說到這裡的時候,王淦有些歇斯底里。
“這一點,我得替你的父親王俊才辯解一下。在去調查那條手鍊的時候,我遇到了王俊才以前的管家。”
“他告訴我,你們兄弟兩個在剛出世後不久,王俊才的公司便倒閉了,欠下鉅額債務的王俊才根本就沒有能力同時撫養你們兄弟二人,於是他便賣掉了房子,遣散了家裡的僕人,還讓管家將你交給他的一個親戚撫養。”
“後來,王俊才東山再起,便找到那個管家去那戶人家打算把你要回來,沒想到那戶人家貪財,後來又把你給賣了。”
“你不要提他找藉口,我是不會相信的……”
“你難道沒看見登在報紙上的遺書嗎?他遺書上面寫着所以我便用自己的雙手結束了我這條罪惡的生命,希望在世的人可以消除一切恨意,幸福快樂。”
“你不覺得這句話他是跟你說的嗎?你總說王俊纔是爲了包庇王陽才殺了蘇浩浩,我覺得他不是爲了包庇王陽,而是爲了包庇你。”
“如果他是爲了王陽,他根本就沒有必要跑去殺人,直接說你殺的就行了,他應該老早就知道你的存在了,他一開始爲了你打算修改遺囑,可是他後來知道你殺了你,他知道一旦他修改遺囑,警方遲早會查到你頭上,所以他放棄了他修改遺囑的計劃。”
“他也知道你找蘇浩浩過來殺他,他知道他不死,你是不會善罷干休的,於是,爲了保護你和王陽,他選擇了先殺死蘇浩浩,然後自殺。”
“不……不……這一切都是你的推測……”王淦瘋狂地搖着頭,他不相信李隨所說的話。
“不管是真的是假的,你的殺人罪是跑不了了。來人,把他給我壓回去。”伊諾警長對手下人吩咐道。
“對了,我最後還有件事想問下,你們怎麼知道我把他帶到這裡來的,我來的時候特地看了後面沒有人跟蹤。”王淦向李隨問道。
“我早就猜到,你竟然花了那麼大功夫去嫁禍給王陽,所以,我猜想你一定不會善罷干休,所以我讓伊諾警長把王俊才自殺和王陽繼承遺產的事情登在報紙上。
“然後在王陽身上裝了gps,爲了防止你發現,我們是等你將王陽運送到這裡之後纔開始追蹤的。”李隨解釋道。
“對了,有件事我想不明白,如果我們沒來,王淦打算對待王陽,我們來的時候,他好像只是將王陽綁在那根柱子上,啥事也沒幹啊。”等到衆人離開之後,伊諾警長向李隨問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估計你只能去問王淦了。”李隨朝伊諾警長笑了笑。
“伊諾……警長。王淦剛纔服毒自盡了。”一個警員慌慌張張地跑來向伊諾警長報道。
“什麼……”
不知道爲什麼,聽了那個警員的話,李隨突然感到自己的視線和聽覺變得漸漸模糊起來,他的身子也隨之緩緩地向後倒去……
模糊之中,李隨彷彿聽見了白眉道長的聲音,“恭喜你,你已經通過了我的考驗了,現在,你可以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