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7日
大清早起來的錢纔給徐陽打了個電話。
徐陽昨天也是一晚沒睡,跟丁雷的接觸不太順利,昨天吃了一天的閉門羹,而網易的其他股東幾乎都在國外,錢才也不想影響丁雷的決策,兩人商量一番,只能從美國交易所買進流通股了。
黃蕊也將今早出發前往紐約,錢纔跟徐陽商量好了,接下來一年的時間內黃蕊國內的工作,也就是滬上混沌投資的財務總監,將由徐陽另外派人接替,徐陽一時還沒找到合適人手,但承諾一週內會找到合適的人前去。
徐陽手裡的地也算是落了聽,事實證明外部傳言總是不準確的,原來聽老三說這塊地四月份才徵收,但實際上一月初政府已經派人開始接觸,初報出來的價格,已經讓徐陽大吃一驚,廠區補償就達到了2200萬,比他收購的價格,高了整整的8倍,周邊地塊也將近會補償一千三百萬。
錢才卻道不急,規劃應該不會改變,還有空間,等着上會定下來,補償價將還會有上漲。
徐陽聽後大喜,自己這個外甥近期的發展自己可是看在眼裡,最近無論是和老同學餘元宵的聊天中,結合手裡瞭解的情況,他可以說是最清楚自己這個外甥身價幾何的人,由他派出的財務黃蕊監管的混沌投資公司,現在正捏着實時價值1330萬的農產品期貨,從最近的報表來看,每個周都在漲,兩個月的時間,由錢纔出資的150萬加上葛偉東出資的50萬,已經翻了快7倍,他對錢才的投資眼光簡直佩服到五體投地。
錢才還在電話裡透露出一個新的信息:他即將進軍房地產行業,並且在徐陽手裡的地變現後,將帶他一起玩玩。
徐陽幾乎沒有猶豫就答應了,甚至沒有問及出資比例,現在就算錢才說進軍喪葬行業能掙大錢,他也會毫不猶豫的跟進,錢才這半年所表現出來的眼光已經讓他開始懷疑當初的陳國富是否只是錢才的一個藉口,他已經開始關注陳國富近期的動向,除了搞了一個新河大廈,之後就再無動靜,這人要是有如此的商業眼光和背景,應該早已衝出G省,實際上自己這個外甥纔像是他口中那個獨具慧眼的陳國富,他的財富值像宣泄而下的黃河水,連帶着把周邊不想走的蟲鳥魚獸都捲進來帶着往前滾。
什麼陳國富?錢國富吧?
但徐陽並沒有多問,商場摸爬滾打多年的他深知即使是關係親密的人也有不想爲人知的秘密,管他背後有高人也好,還是經歷了什麼人生鉅變從此有了獨具的商業慧眼也好,舅甥的血緣關係不會變,他還願意帶着自己往前走,那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錢才掛了電話,也是長舒一口氣,終於要打開自己最爲熟悉的那扇大門——房地產,目前全國地價正在穩步提升,但離最佳入場時間還有一段時日,不過不妨礙提前佈局,拿下有些關鍵的地塊是需要時間的,房地產的水很深,等一些有關係有能量的人都有了察覺,他再想競爭就難了。
滬上在這一年申辦世博成功,身爲一個滬上打拼好幾年的人還是很清楚的,自己也將在高考後進入滬上,能不能趁勢參與進滬上的高速發展,甚至乘風而起,當一個滬上王?
錢才腦子裡忍不住有點惡趣味:一個滬上王的資產,夠不夠還恆大的債?
……
1月8日。
學校通知11號開始期末考,這一次考試結束,高三生活也將進入最後一個學期,高考倒計時的牌子也會掛在黑板的正上方,
這一次考試大概是錢才重生以來最沒有把握的一次考試,上學期在生意上耽誤的時間實在太多了,說實話,他在文化學習上並沒有多少超出常人的天賦,就算記得一些高考考題,也不能隨意對待,這一次考試將決定他還能不能繼續他的學業。
錢才認真思考過,如果考不上交大,他就只能報一所次一點的滬上大學,這個結果左想右想他也有些接受不了,感情這東西不能就指望着別人對自己情有獨鍾,拒絕一切誘惑,優秀的老爺們太多,胡蔚前世大學期間可是有過男朋友的,當時自己不認識她也只能罷了,這一世自己還能眼睜睜看着別人有機會從自己碗裡刨肉?
呵呵呵,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所以錢才決定高三下學期得把精力主要放在學校,外界的生意得在這段時間找到得力的幫手才行,現在生意逐步向全省擴張,自己得抓緊時間成立一個專業的管理團隊了。
缺人,真缺人了。
餘元宵的電話終於打過來了,聯繫的保鏢人選到了。
不是G省人,是餘元宵同學幫他聯繫到的同一年退伍的一幫人,有第五年和第八年的,來自於同一個團的不同連隊,據餘元宵說他的同學拍着胸脯保證的,這七個人,個頂個的尖兵,他同學是該團的參謀長,聽說這七個同批退伍的戰友準備一起前往C市創業,湊錢開個老兵服裝代工廠,在得知餘元宵的需求和開出的工資標準後,當即把這幾個人攔了下來。
錢才見到人後,得知帶頭那個第八年的退伍兵叫徐達,一米七五左右的個子,短寸,相貌並不出衆,但指揮安排衆人間也有股子領導氣質,暗暗點頭後問道:“哪個部隊退伍的?”
徐達有些爲難,想了想還是沒開口。
錢才知道紀律,笑着開口道:“不用擔心,我只是個做生意的,叫你們來的人也是你們參謀長的同學。”
說罷指了指餘元宵。
餘元宵笑着說道:“這次我可幫你問清楚了,王牌軍出來的,三十八軍。”
錢纔有點意外道:“萬歲軍?”
來頭不小。
徐達見錢才年紀不大,開始還有些不太適應,畢竟軍隊領導職務和等級都是和年紀成正比,可以說年紀越大職務和軍銜就會越高,因爲到了年限沒能升上去的都轉業了,能留下來的,都是不斷在往上升的。
“領導知道我們部隊?”躊躇一番,徐達還是開口問道。
其他六人卻鴉雀無聲,安靜坐在那裡,彷彿不存在。
錢才點點頭笑道:“連你們都不知道,那我也沒必要叫餘總找什麼王牌軍了,徐達,你這名字好啊,朱元璋的開國大將,怎麼退伍的?”
徐達回答道:“幹不下去了。”
錢纔有些意外:“幹不下去了?我看你應該不缺鍛鍊,三級士官轉不了?”
話剛說完,旁邊一個平頭小夥有些不服氣,搶先答道:“徐排是劉團長都說保舉要轉軍士長的尖兵,他是家裡逼得沒辦法,他爸在外面欠了債,不得不出來賺錢給他家裡貼補,他申請退伍的時候團長還親自到我們連隊發了火的!”
徐達轉頭看了那個小夥一眼,嘆了口氣,沒說什麼。
旁邊一個黑黝的壯漢也開了口:“徐達和我們是同年兵,他的軍事水平我們都服氣,全國大比武上了榜的,在連隊也是代理排長,要不是他家裡…哎!”
錢才點了點頭,也有些好勝心起,自己以前也算是提幹集訓隊的排頭兵,集訓時的隊長就是一個和徐達差不多時期入伍的老上尉,這個老上尉動不動就說錢才這批兵差他們當年太遠,錢才也是很不服氣,也不敢說什麼,怕犯了紀律。
“起來過兩招?”錢才盯着徐達道。
旁邊一下有些安靜了。
“領導,收不住手會傷着你的。”
徐達也有些懵了,他也不會討好人,搞不來那些地方單位運動會讓領導拿第一的套路,而且這喂招和打打乒乓球什麼的可不一樣,哪怕收了力,也難保磕碰。
錢才晃晃身子:“我就是有點好奇你們的實力,試試嘛,你要看我不行就停手好了,摔兩下死不了人。”
旁邊那個剛纔插話的平頭小夥站了起來,明顯沒有徐達對於社會的敬畏,甩了甩腦袋道:“徐排長出手太狠了,我陪你試試吧。”
說罷,也沒有矯情,站起來就走到了旁邊空地,這地方是餘元宵專門找的一個超市的預留倉庫,也是爲了方便錢纔要看看找來的人的“武藝”,展示兩個迴環踢,讓他們兩兩過招什麼的,不得不說餘元宵對“高手”的定義還是有些狹隘,有招式的對打好看卻不一定經用,真正捨命搏鬥,掏陰踢襠叉眼這些猥瑣招式往往能決生死,城市裡遭遇打起來哪有這麼多能讓兩個人甩開膀子一對一的地方,能利用狹窄地形在一對多的情況下還能靈活佔據優勢的纔是實戰高手。
現代軍人的培養其實更多注重專業技能,專精格鬥的人其實不多,但是錢纔看到眼前這個平頭鷹勾鼻小夥看似隨意的站姿,絕對是個格鬥高手。
“廖順義,你留點手。”徐達有點不放心,趕緊提醒道。
廖順義點點頭:“放心。”
錢纔沒有等他進攻,上身晃了一下, 變掌爲拳,一記側勾上前,腳下卻是實招,他本來也不擅長硬碰硬,身體強度也不夠,只能攻下三路。廖順義擡手一擋,沒有搶機還手,只是防守,腿上卻沒留意吃了一記鞭腿。
錢才一擊擊中,難受的卻是他自己,這人腿真特麼硬,下盤也穩,並沒有像想象中被自己踢得側到一旁,而是穩穩的站在那裡,廖順義也有點吃痛,見錢才真有點格鬥技巧,也開始認真起來,手上不停搶攻,但還是沒有出腿,只是不停變換身位躲閃錢才時不時的陰招。
幾記之下錢才就沒擋住,對方速度太快,錢才捱了一手刀,力道不大,侮辱性卻很強,着實打到了錢才頸部,要是正規比賽擊打到這種要害部位或者擊倒,這就算是KO了,錢才連忙認輸,這身體真的太差了,理想很豐滿,身體很骨感,全力打起來在人家手裡都過不去三招,錢才估計前世集訓巔峰時期也和廖順義過不去十招,一時有些沮喪。
廖順義見他一臉失落,也笑着安慰道:“老總還沒到20歲吧,肯定是受過一些搏擊訓練,你這兩下比我去年帶的新兵可是強多了,他們和我打,都挨不到我的邊。”
我日,你別講話了好嗎,錢才心裡無語。
還是餘元宵講話好聽:“錢總,你還有這身手?高手啊,上次許恩明說你親自出手教訓的王三毛,我還不信,這下我是真服了,你這高三的學生咋會這麼多東西?”
徐達一聽也站起來了:“你還是高中生?”
廖順義一聽也悲愴了:我特麼和高中生打架,還捱了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