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仁皓是在七月十八日回到關島的,在他離開舟山之前,首先確定了參加次此戰役行動的基本兵力,除了艦隊之外,其他部隊的調集工作甘永興已經交給了廖漢翔去負責,而這次戰役行動仍然由太平洋戰區司令部負責統一指揮。
參加戰役行動的艦隊首先確定,或者說是根本就不需要確定,當時只有第一艦隊可以從戰場上抽調出來,第三艦隊還在夏威夷羣島海域繼續爲陸戰隊提供支援呢。第一艦隊的三支特混艦隊都在六月中旬的時候開始休整,第三特混艦隊最後返回,戰艦需要花上一個月左右的時間維護,主要是多艘戰列艦與巡洋艦上的主炮過度使用,必須要徹底更換,這就需要很多的時間。第一特混艦隊最先恢復戰鬥力,在七月中旬就能夠返回阿普拉港。第二特混艦隊的維修工作要持續到七月中旬,回到阿普拉港的時間肯定是七月下旬了。也就是說,到七月下旬,第一艦隊的三支特混艦隊都將做好出發的準備工作。
陸戰隊方面的安排比較複雜,西南太平洋戰區的陸戰隊正在向太平洋戰區轉移,當時已經有12個陸戰師完成了轉移工作,可大部分陸戰師都需要休整,而且還得首先考慮替換正在前線作戰的部隊。按照廖漢翔的估計,到七月底,大概能夠集中5個師的陸戰隊隨同艦隊一同出發,這比談仁皓的要求差一些,而第二批陸戰隊大概要晚一個月才能夠集結完畢。
當時陸戰隊還有一個問題,即誰來指揮這支陸戰隊?最理想的人選自然是韓紹鋒,可是現在韓紹鋒在夏威夷羣島脫不了身,打下考愛島之後,還要進軍瓦胡島,陸戰隊不可能在八月份打下瓦胡島,韓紹鋒也就得留在前線。韓紹鋒之外的最佳人選是袁野,可現在顏國忠已經被確定調回擔任陸戰隊司令官。袁野成了西南太平洋上的最高指揮官,陸軍又撒手不管,因此,袁野還得留在那邊處理澳洲的善後工作。另外的人選就是龍震與方孝賢了,龍震的脾氣太火爆,讓他去攻堅還不錯,卻不太適合這類長途奔襲作戰。方孝賢缺少經驗,且在指揮部隊作戰時顯得有點軟弱。也不適合這種後勤保障艱難,很容易遇到預料之外的麻煩地作戰行動。
這個問題暫時擱置了下來,甘永興負責挑選指揮官,沒有讓談仁皓操心。另外就是後勤保障的準備工作,登陸艦隊是直接從戰區內調配的,在攻打瓦胡島的行動中所需要的登陸艦艇比攻打考愛島時可以減少很多,因此,可以直接抽調。運輸船隊是從西南太平洋那邊抽調過來的,在完成了戰俘運送工作之後,西南太平洋戰區也不需要那麼多的運輸船隊了。作戰物資都是直接從帝國本土運送的。這些物資將暫時囤積在關島。只要確定了具體地作戰行動後,將按照當時的情況,將物資轉移到中途島。或者是更前方的考愛島,以縮短補給線,減少補給壓力。
到達關島的時候,郝東覺與常薦新都在,兩人在關島已經呆了一段時間了,看樣子也是成天無所事事,郝東覺還胖了一圈內,常薦新卻被曬黑了很多。
“仁皓,你總算是來了,這段日子我們可是無聊死了。天天都盼着你來呢。”
“盼着我來?”談仁皓朝妹夫看了過去,“我來了又怎麼樣?打麻將還是三缺一,而且你很快就不會覺得無聊了。”
“仁皓,別聽他說,這段時間沒有人管着他,出了沒有到窯子裡去之外,這混蛋什麼壞事都做了。”
“老常,你可不能夠陷害我,我做了什麼壞事了?”郝東覺差點就跳了起來。
見到郝東覺那激動的樣子。常薦新與談仁皓都笑了起來。
“對了,仁皓,有一件好事。”常薦新拉開了趁門,先請談仁皓上了車,然後才鑽了進去,“老雷過兩天就要到了。”
“少卿被分配過來了?”談仁皓一驚,這確實是好消息。
“是啊,現在西南太平洋那邊的戰鬥基本上結束了,而且我們沒有攻打新西蘭的計劃,老雷在那邊呆着也沒有什麼事可做。”郝東覺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這次是廖漢翔將軍主動要求讓老雷過來協助他的,而且黃曉天也幫了忙,你不知道這個人事調動?”
談仁皓搖了搖頭。“這段時間在海軍司令部一直忙着戰役策劃的事情,而且參謀長的事情比我還要多呢。”
“這下好了,等老雷來了,就可以湊一桌麻將了。”
談仁皓拍了郝東覺的腦袋一下。“就知道玩,現在我們有任務了,你想玩也沒有時間。”
“我知道,要是沒有任務,你會回來嗎?”郝東覺厚臉皮的笑了起來,“是去攻打巴拿馬運河吧?”
談仁皓點了點頭,這事還沒有公開呢。
“老常,怎麼樣,我就說我猜得比你準吧?”郝東覺立即轉向了常薦新,“這下我們可以吃頓免費晚飯了,仁皓,晚上想吃點什麼?”
“你們兩人在打賭?”談仁皓這下搞明白了。
常薦新嘆了口氣。“是啊,我與東覺打賭呢,晚上想吃什麼就儘管說,這次我請客。”
三人都笑了起來,常薦新難得請一次客,郝東覺與談仁皓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很快就確定去新開的海軍飯店吃飯,在阿普拉港還真找不到更好地餐館了。轎車先去了戰區司令部,廖漢翔沒有在,談仁皓給廖漢翔留了話之後,就與郝東覺他們一起去了專門爲海軍軍人開設的娛樂區。當初薛希嶽費盡心機取締了軍事基地附近的服務業,結果一年不到,參觀,影院,茶樓又如同雨後春筍般的立了起來,看樣子,首相也不是萬能的,而且確實需要可以讓軍人放鬆的地方。
在點好菜之後,談仁皓把這次作戰行動大概的講了一遍。等到酒菜都送上來之後,郝東覺讓服務員呆在了外面,然後去關上了門。
“這確實有很大的難度。”常薦新一直在思考,“按照你這個計劃,要我們徹底攻佔運河區,並且保證在年底使運河通航的話,難度非常大。”
“如果僅僅只是摧毀運河,或者封鎖運河的話。那是小事一樁,可要佔領,並且確保能夠通航,這可不簡單。”郝東覺坐了回來,“不過,我們還是先吃飯吧,大家都餓了,邊吃邊說。”
談仁皓只動了幾下筷子,然後就沒了胃口。“我也認爲這次任務很艱難。主要地麻煩不是我們能否攻佔運河區,而是美軍會不會主動破壞運河的基礎設施。”
“主要就是船閘!”常薦新立即提到了重點。“運河區一共有四處比較重要的船閘。如果我們攻打運河區的話,免不了美軍會狗急跳牆,到時候他們只需要花幾百公斤炸藥。炸燬這些船閘,那我們就得話上好幾個月,甚至是一年以上的時間來修復船閘了。”
談仁皓嘆了口氣,船閘是整個運河區最脆弱的部分。巴拿馬運河實際上是由兩條人工運河,以及位於中間的加通湖構成的。而兩條人工運河實際上又分成了好幾段。因爲運河北面地利蒙灣,中間地加通湖,以及南面的巴拿馬灣的水面高度不一樣,因此船隻在通過運河的時候就必須得依靠船閘。船閘也就成爲了運河中最脆弱的部分,而要炸燬船閘只是非常簡單的事情,要修復船閘卻異常的困難。
“還有。我們必須得防止美軍在運河中自沉幾艘船隻,堵塞運河!”郝東覺提出了另外一個難題。
這也是一個非常現實的問題,運河的主航道水深在10米到20米之間,其中人工運河段地水深都差不多隻有10米。另外,人工運河地寬度是相當窄的,如果要堵死運河的話,只需要找幾艘萬噸輪,裝滿水泥,或者是泥沙。在運河裡沉底,就沒有任何船隻可以通過了。而要將沉底地貨輪打撈起來,這要費很大的力氣!
“還有水雷!”常薦新拿出了香菸,這是第三個難題。
封鎖運河的方法很多,要阻止艦隊進入運河的話,美軍可以在運河航道上佈設水雷,而運河內的海水是比較渾濁的,要想找到沉底水雷很不容易。這些水雷甚至可以通過遙控起爆,這樣就更加難以排除。相反,美軍卻知道水雷佈設的位置,只要擊退了唐帝國的艦隊,就可以排除水雷,讓運河迅速通航。
“反正問題不少,難度不小。”郝東覺接過了常薦新遞來的香菸,“只要美國佬橫下心,那我們就別想順利獲得巴拿馬運河的通航權。到時候,就算我們打下了運河區,也不過就是佔領了一塊陸地而已,艦隊還是隻能留在太平洋這邊。”
“總有辦法能夠解決這些問題吧?”談仁皓朝兩個兄弟看了過去,“現在我已經接下了這個任務,而且還在首相面前做了保證,現在後退已經太晚了。”
“你給首相做了保證?”常薦新驚訝地看了談仁皓一眼,然後搖了搖頭。
“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郝東覺的哈更直接,“老兄,你一向精明過人,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保證?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
“總得有人來做吧。”
“可要是我們完不成任務怎麼辦?我郝東覺反正沒有什麼鴻圖大志,背黑鍋也就算了,可你呢?如果有人用這件事對付你的話,那你這次就算玩完了!”郝東覺激動了起來。
談仁皓沒有去責備郝東覺,他知道郝東覺是爲自己好。
“東覺,話不能這麼說。”常薦新立即叫住了郝東覺,“仁皓說得沒有錯,現在後悔已經太晚了,我們最好想想辦法。”
郝東覺仍然顯得有點激動,他很是不相信,談仁皓竟然會主動去接這樣的任務。
“仁皓,你是不是有什麼解決的辦法?”常薦新轉移了話題。
“沒有,我還沒有時間考慮。”談仁皓嘆了口氣,“不管是誰,總得有人來完成這個任務。很多原委,我在這裡不好說,我只是希望你們能夠支持我。”
常薦新把住了談仁皓的肩膀。“我們都不支持的話,誰還會支持你,東覺,你說是不是?”
郝東覺嘆了口氣,也把住了談仁皓的肩膀。“老兄,你下次再做重大決定,可不能這麼草率了,我們幾個兄弟肯定挺你,可不是每次都能夠讓你化險爲夷地。”
談仁皓笑了起來。“有你們這話,我就心滿意足了。至於你們開始提到的問題,確實很棘手,但是我認爲,肯定有辦法可以解決,只是我們現在還沒有想到而已。”
“等老雷到了,我們找他商量商量,他在西南太平洋那邊應該有不少的收穫的。”
談仁皓點了點頭,他也覺得可以找雷少卿商量一下。這次廖漢翔把雷少卿要了過來,肯定是讓雷少卿負責協助攻打巴拿馬運河的作戰行動,擔任後勤總司令的角色。
“對了,陸戰隊的指揮官是誰?”郝東覺提了一個新問題出來。
“不知道,現在還沒有確定下來。”談仁皓靠在了椅背上,“我想讓韓紹鋒,可是他沒辦法抽調出來,另外幾個將領也無法抽調出來。現在是由甘永興參謀長在安排這件事情,大概就這兩天會把人選確定下來。”
“這件事你要催一下,僅憑艦隊的能力,我們不可能攻佔巴拿馬運河,陸戰隊的發揮至關重要。”
談仁皓點了點頭。“我明天就跟參謀長聯繫,儘快把人選,還有部隊確定下來。”
三人討論了一陣,最後都覺得,在雷少卿沒有到來,陸戰隊的指揮官也沒有確定下來之前,戰役行動的細節部分根本就無法確定。結果,三人也就沒有再繼續深入討論下去,決定等到基本的指揮人員確定了之後,再完成戰役的細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