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軍大西洋艦隊威脅的嚴重擔心讓談仁皓無法集中精眼前的事情。幸虧他將具體的行動早就安排了下去,而在任務分配中,第一特混艦隊並不參加攔截運輸船隊的行動,而其主要任務就是提防美軍大西洋艦隊,避免在行動中遭到美軍的突然打擊。
當東方出現第一屢曙光的時候,航母上的航空勤務人員正在將作戰飛機送上飛行甲板。轟炸機的彈艙裡已經掛上了炸彈與魚雷,戰鬥機也裝滿了燃料。如果偵察機找到了美軍大西洋艦隊的話,這些作戰飛機就將立即出發,前去轟炸敵艦隊。可直到這個時候,談仁皓仍然沒有太大的把握。如果真是斯普魯恩斯在指揮大西洋艦隊的話,那麼,大西洋艦隊就不會直接衝過來。可同樣的,如果大西洋艦隊不直接前來與運輸船隊會合的話,那麼就不可能在二十四日白天到達這一海域,也就不會與第一艦隊遭遇。想到這,談仁皓才稍微輕鬆了一點,如果大西洋艦隊走的是直接航線,那麼他派出的偵察機就能夠及時的將其發現。相反,如果偵察機沒有什麼收穫的話,那就證明大西洋艦隊並沒有出現在他預料的海域,也就不可能在二十四日趕到戰場。
實際上,通過可能出現的情況,也能夠讓談仁皓大致判斷出大西洋艦隊的司令官是不是斯普魯恩斯。也正因爲想到這一點。談仁皓反而希望與大西洋艦隊遭遇,這樣,至少能夠確定對手不是斯普魯恩斯,而且他還有足夠地把握幹掉大西洋艦隊,從而最終確定帝國海軍在大西洋上的絕對地位。如果真是由斯普魯恩斯出任大西洋艦隊司令官的話,那就很有可能不會在二十四日白天與其遭遇。
在等待偵察機的消息的時候,前線突擊隊終於發回了報告。談仁皓首先收到的是一份捷報。十幾支突擊隊成功的避開了美軍的護航戰艦,其中有三支突擊隊登上了“自由女神”號。並且正在迅速控制貨輪上地局面。另外,還有幾支突擊隊登上了別的運輸船隻。隨後,第二特混艦隊發來報告,轟炸機羣在六點四十分的時候轟炸了美軍的護航戰艦,至少炸沉了5驅逐艦與護衛艦,其他的護航戰艦也遭到了打擊。轟炸機也正在進行追擊。
收到這一消息後,談仁皓總算是鬆了口氣,突擊隊成功登艦是勝利的第一步,可這絕不是最後一步。此時,跟隨突擊隊一同登上“自由女神”號地潘澤康就一點都輕鬆不下來。
上船之前,那名帶隊的陸戰隊少尉軍官又給了潘澤康幾個備用彈匣,並且讓兩名士兵陪在了潘澤康身邊,名義上是與潘澤康一起行動,實際上是留下來負責保護這名上校軍官的安全。這讓潘澤康感到很不爽,他又不是沒手沒腳的。需要別人保護嗎?可是他沒有與少尉軍官爭辯,這些陸戰隊的官兵也不會同他這個技術軍官爭辯的。
登船行動沒有遇到多大的麻煩。運載着突擊隊員的火艇到達的時候,美軍的護航戰艦並沒有留在運輸船隻附近。而且當時美軍地運輸船隻正在搶救傷員,沒有幾個人注意到在海面上快速逼近的這些小艇。三艘火艇幾乎同時靠上了“自由女神”號地右舷,陸戰隊官兵立即拋出了帶有掛鉤的繩索,不到三分鐘地時間,50多名突擊隊員全都~輪。潘澤康是他們這個小隊中最後一個上船的。少尉軍官沒有讓他參加突擊行動,而是讓他留了下來,並且把那兩名陸戰隊士兵也留了下來。
爲了避免敵人狗急跳牆,突擊隊員儘量避免在行動中使用槍械。一般都是制服船員,只有在必要的時候纔會用匕首解決掉個別危險人物。這些陸戰隊官兵都是使用匕首的專家。在前五分鐘之內,船上根本就沒有出現槍聲,突擊隊員迅速的佔領了貨輪的駕駛艙與電報室,這是最重要的兩個上層艙室。隨即,突擊隊員分成了數個小組,深入船體內部,去佔領輪機艙,貨艙,以及水手艙。直到六點三十五分,也就是在突擊隊員登船五分鐘之後,纔有船員發出了警報,隨即就響起了槍聲。
戰鬥進行得相當迅速。“自由女神”號貨輪上一共只有32名水手,外加一個班的美軍陸戰隊官兵。而登船地帝國陸戰隊官兵都有50多人。美軍的抵抗很快就被擊潰了,那一個班地美軍陸戰隊官兵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被突擊隊員解決掉了,而大部分的船員都被順利制服,隨即就被押送到了一處經過檢查的水手艙關押了起來。
直到這個時候,那名帶着潘澤康登上“自由女神”號貨輪的少尉軍官才跑了回來,叫上潘澤康去了下面的貨艙。貨艙裡存放着數百支有特殊標記的金屬桶,潘澤康一眼就看出了那些標記的含義,這正是他們要尋找的重水。隨即,潘澤康與另外幾名陸戰隊官兵清點了貨物的數量,與情報部門提供的消息相差不大,大概有380的重水,而這將是美國“曼哈頓計劃”的關鍵貨物。
此時,突擊隊員仍然在對貨輪進行全面搜查,負責發抱的隊員已經將行動成功的信號發了出去,在潘澤康出來找軍官商討怎麼保護好這批貨物的時候,第二特混艦隊的轟炸機已經到達,正在攻擊那些發現情況不對勁,反身殺回來的美軍護航戰艦。也許美國人根本就沒有想到第一艦隊會這麼快到達,那些護航戰艦上的美軍官兵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由女神”號貨輪向東北轉向。很快,第二特混艦隊的轟炸機就徹底的破滅了美國人的希望,首先追過來的幾艘護航戰艦全部被炸沉了,其他的護航戰艦也遭到了戰鬥機的掃射,只能調頭逃命。
局勢迅速得到了控制,其他的突擊隊也成功的控制了另外四艘貨輪,正在清點貨輪上的貨物。到此時,基本上大局已經確定了下來,可
在這個時候發生的。
搜查“自由女神”號的兩支突擊隊最後進入貨輪的底艙。很快,首先到達的那支突擊隊就發現底艙被人從裡面反鎖住了,除非進行爆破,或者是用焊槍把艙門燒開,不然根本就進不去。就在突擊隊員設法想打開艙門的時候,“自由女神”號貨輪發生了驚天動地的大爆炸。當時,正在追擊逃跑的美軍戰艦的轟炸機上的飛行員都看到了那股從貨輪中部冒起來的巨大火柱。
爆炸發生的時候,潘澤康正在船尾的航海室裡與負責突擊行動的一名陸戰隊上尉軍官討論怎麼將那批貨物保管好,以及有沒有必要將貨物轉移到戰艦上去。當時潘澤康只感到腳下猛的一震,接着整個人都被彈了起來,當他聽到爆炸聲的時候,已經重重的摔在了甲板上,接着就昏迷了過去。
大火迅速蔓延,很快就燒到了貨輪的燃料艙。爆炸發生的時候,有十幾名突擊隊員被炸死,其他的也都受了傷,而船上的美軍船員都被監禁在了水兵艙裡,根本就沒有人可以出來滅火。火勢很快就失去了控制,當潘澤康從地板上爬起來的時候,“自由女神”號已經開始從中部爆炸點的地方斷裂,並且正在緩緩下沉。
很明顯,爆炸是由船上的炸彈引起的,肯定有船員守在船隻的壓載艙裡,在確定貨輪已經被佔領之後引爆了炸彈。這枚炸彈至少有數百公斤炸藥。巨大地爆炸威力直接炸斷了貨輪的龍骨,並且炸穿了船底,沒有任何辦法可以拯救着艘貨輪了,而且當時也沒有能力將貨輪上的貨物疏散到別的船隻上去。
潘澤康是在六點四十八分,也就是在爆炸發生後三分鐘不到就被陸戰隊的官兵強行拖離了“自由女神”號,乘坐火艇去了附近另外一艘貨輪。至少,其他的貨輪並沒有發生爆炸,這就證明美軍最在乎的也只是“自由女神”號。當潘澤康來到了離“自由女神”號最近的“維多利亞”號貨輪上地時候。那艘運載着380重水的商船正在大火中緩緩下沉,最終船隻從中部折斷,船首首先沉入海底,接着船尾高高的翹了起來,在海面上掙扎了不到五分鐘,最後也近乎垂直般的沉沒了。
此時。談仁皓已經知道“自由女神”號沉沒了。報告是由第二特混艦隊發來的,十幾架轟炸機的飛行員都目睹了貨輪爆炸沉沒地經過。最讓談仁皓不願意看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可這也不能怪突擊隊員。“自由女神”號是一艘軍用快速貨輪,比標準的“萬噸輪”大了許多,而且內部結構也複雜了許多。當時,第一艦隊也沒有這種軍用快速貨輪的結構圖紙,突擊隊員在上船之前根本就不知道船隻內部的結構,因此只能夠逐一的搜查每一個艙室。另外,美軍如果鐵了心不想讓船上的貨物落入唐帝國手裡的話,那就肯定會安排最後的防線。用最極端的方式破壞掉貨物。十幾名突擊隊員犧牲,還有二十多人受傷。這個代價已經足夠地沉重了。
可以說,行動在最後一刻失敗。這是談仁皓最不希望發生的事情。在經過了巨大地努力之後,眼看離成功就一步之遙,結果卻徹底失敗,還爲此賠上了十幾名官兵的生命。當時,談仁皓不得不下達了行動結束地命令,讓第三特混艦隊派遣的“護航艦隊”儘快掩護其他的貨輪撤退,同時由之前派出的攔截艦隊負責打撈落水官兵。
到七點左右,相關的任務都部署了下去。此時。談仁皓還得同時處理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尋找美軍大西洋艦隊的行動。按理說。他在天亮前派出的偵察機在七點之前就全部到達了最大巡邏半徑上,72偵察機組成的巡邏線地密度相當大,幾乎不需要進行交叉巡邏就能夠覆蓋整片海域,可直到七點過十分,仍然沒有偵察機發回報告。到此,談仁皓也基本上確認,美軍大西洋艦隊並沒有趕過來。爲了保險,七點十五分,談仁皓命令在甲板上待命的另外72架轟炸機卸下了炸行第二輪偵察任務,此時,第一批偵察機正在返回艦隊地路上。
七點半左右,第三特混艦隊派出的戰艦接上了幾艘俘獲的貨輪,第二特混艦隊也在這個時候派出了24架“偵察鷹”前來協助第~尋找美軍大西洋艦隊。同時東覺派出的轟炸機還追上了那幾艘逃跑的美軍護航戰艦,將其全部送入了大海。行動基本上已經結束,在得到了第三特混艦隊的保護之後,那幾艘貨輪的安全問題應該不大,而且德軍在知道“自由女神”號貨輪已經沉沒之後,也不會前去攻擊第三特混艦隊。
七點五十分,在第二批偵察機起飛之前,談仁皓命令艦隊轉向東南,準備返回直布羅陀要塞。行動到此時已經沒有持續下去的必要,不管美軍大西洋艦隊是不是正在前來與第一艦隊決戰,談仁皓都沒有必要繼續留在這裡了。消滅美軍大西洋艦隊的機會還有很多,沒有必要立即進行。
在返航之前,第三特混艦隊的艦艇撈起了數百名美國海軍的官兵,以及商船上的水手。其中很多都是頭天晚上被德軍潛艇擊沉的商船上的水手。如果不是第三特混艦隊派出了搜救飛機與艦艇的話,這些美軍官兵與水手多半都會成爲鯊魚的盤中餐。
八點剛過,也就是在談仁皓爲行動失敗感到萬分惋惜的時候,潘澤康發來了一份電報。看到這份電報的時候,談仁皓的心情才稍微好了一點。雖然“自由女神”號,以及由這艘貨輪運載着的幾百噸貴重貨物已經沉入了海底,但是並不能說這次行動沒有一點收穫,潘澤康在其他貨輪上的發現也算是給了談仁皓一點點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