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談仁皓才知道,廖漢翔將軍在當騎兵營長的時候,曾經在訓練中受過一次重傷,後來在陸航的時候,還從摔過一架飛機,差點就沒有挺過來。兩次嚴重的事故給他留下了一些終生性的傷患,每年的冬季,廖漢翔將軍的幾處老傷口都會復發。以前,是由別的護士照顧他的,而現在這個任務落到了廖潁玉的身上。
“其實,我老爸他很少在家的。”廖潁玉在絕大部分時候像個天使一般的可愛,而且還惹人憐愛。“記得小的時候,每次他回來的時候,家裡就像過節一樣,媽媽總會做很多菜,而且我們還可以去公園,去遊樂場,去看電影。不過,每年大概兩次,最多三次這樣的機會吧!”
談仁皓很忠實的履行了對廖漢翔將軍的承諾,或者說是廖潁玉幾乎忘記了自己來第五艦隊司令部的工作是什麼,只要有時間就會纏着談仁皓,在談仁皓休息的時候就會跟他聊天。當然,第五艦隊司令部的官兵也很快就熟悉了這個新面孔,以及出現的新情況,談仁皓在第五艦隊參謀部的地位也立即得到了確認。
“哎,後來老爸來到海軍,回家的時候雖然多了一點,可我跟哥哥也長大了,都去了寄宿學校,能見到老爸的時間反而更少了。”
“你有個哥哥?”談仁皓有點驚訝的看着廖潁玉,他從來沒有聽任何人談起過廖漢翔將軍的兒子。
“對,我哥哥叫廖鴻鵬,現在在潛艇部隊,很奇怪吧?”廖潁玉笑了起來,“當初老爸聽說他要加入潛艇部隊的時候,差點就拿掃帚把他趕出家門了。不過,這兩年老爸好像變了個人一樣,對哥哥也好了很多。現在他就在第二艦隊的潛艇分隊,已經當上艇長了,聽說過幾年就能晉升爲潛艇分隊長。”
談仁皓點了點頭,看樣子廖鴻鵬上尉(潛艇艇長的對應軍銜就是上尉,與驅逐艦的艦長相當)並沒有藉助他老子的影響力,不然肯定不止是個上尉了。不過,談仁皓還是有點佩服這個沒有見過面的海軍上尉的,至少他覺得廖鴻鵬與自己很相似,都沒有走上父親安排的人生道路,而是按照自己的理想與興趣選擇了一條充滿了荊棘與坎坷的未來之路。
在推進與廖潁玉的關係同時,談仁皓沒有忘記自己的本職工作。第一批12架預生產型的“食雀鷹”戰鬥機很快就被運到了那霸,隨同前來的十幾名技術人員在第五航空聯隊的地勤人員協助下,很快就將12架戰鬥機組裝好了。接着,緊張的測試與訓練工作全面展開。在廖漢翔將軍的親自幹預下,第五聯隊的訓練工作由第五艦隊參謀部(主要是作戰參謀部)安排。紀曉賓上校是主要負責人,而談仁皓纔是具體的訓練計劃制訂者。談仁皓有過制訂飛行訓練的經驗,同時對新式戰鬥機極爲了解,由他來完成這個工作,顯然是最爲合適的。
一個月下來,第五航空聯隊的兩百多名戰鬥機飛行員(當時帝國海軍是一架戰鬥機配備兩名飛行員,有的時候甚至配備了三名飛行員,這是一種非常好的人才儲備機制),還有臨時挑選出來的一批轟炸機飛行員輪番上陣,12架“食雀鷹”幾乎每天都要飛上十多個小時。測試數據很快就出來了,而訓練工作也進展得非常的順利。
“坐好了,對了,你暈機嗎?”
談仁皓搖了搖頭,他沒有在乘坐運輸機的時候嘔吐過,不過不知道在乘坐戰鬥機的時候會不會吐出來。
“那好,等下要吐的話,就吐到袋子裡!”穿着飛行服的郝東覺將一隻紙口袋給了談仁皓,“別吐到我的身上,這套飛行服可是我在航校時的紀念品!”
“放心吧,我不會暈機的!”
郝東覺兌現了當初給談仁皓的承諾,在獲得了紀曉賓上校的默認之後,郝東覺以第五艦隊特派飛行員的身份參加了“食雀鷹”的測試與訓練飛行。
機艙內並不寬敞,而且只有一張座椅。郝東覺不得不坐在了談仁皓的身上,這就顯得更擁擠了。不過,多一個人的影響並不是很大,而且這次只是普通的飛行,只有十五分鐘的時間而已。當飛機的螺旋槳旋轉起來的時候,常薦新與特別趕來的廖潁玉都有點擔心的看着擠在座艙裡的兩個人,恐怕他們最擔心的還是這架飛機能不能飛起來吧。
十五分鐘不算長,不過談仁皓很快就發現,自己上當了。郝東覺簡直就是個瘋子,本來計劃只是完成一次普通的飛行測試而已,結果,郝東覺硬是自作主張的飛了幾個滾轉,在降落前,還飛了個筋斗。結果,談仁皓再也忍不住了,在他撐開紙口袋之前,就把胃裡的所有食物殘渣,外帶黃色與綠色的胃酸,膽汁都吐了出來,噴得郝東覺滿身都是。
“該死的,難道你不能忍一下嗎?”一條下飛機,郝東覺就尖叫了起來,其實在飛機還沒有降落的時候,他就已經在尖叫了。
談仁皓做了個抱歉的手勢,就靠着飛機大吐特吐了起來。
廖潁玉第一個跑了過來,她很是埋怨的看了郝東覺一眼,然後就跑到了談仁皓的身邊,用力的拍着談仁皓的後背,好像談仁皓是被什麼東西給噎着了一樣。
“老常,我去換套衣服,該死的,你等着我!”
常薦新搖了搖頭,看到談仁皓那樣子,他還敢坐郝東覺開的飛機嗎?
“潁玉,好了,別拍了,我不是被噎着!”談仁皓長出了口氣,接過了廖潁玉遞來的手巾,擦掉了嘴上的污漬。
“郝東覺,你站住!”廖潁玉可不會放過那個肇事者,“你都搞了什麼名堂,難道你就不能把飛機開穩點嗎?”
郝東覺一愣,立即有點激動了。“廖大小姐,我可是受害者呢,你看我這身衣服。”
“別說這些……”
談仁皓拉住了正要發火的廖潁玉,這並不完全怪郝東覺,不過郝東覺肯定該捱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