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得到每次手裡握着長劍,何博強身體裡的血就會慢慢沸騰,正是身體裡的這股力量在不斷潛移默化地改變這自己。
是的,當人們意識到自己擁有了更強大的力量之後,人們往往會經歷一個不斷自我膨脹的歷程,而且他還發現自己對於死亡絲毫沒有恐懼,就彷彿這個世界的顏色本就是黑白色。
在何博強的心底其實隱隱的還有着一份希望。
他覺得也許自己仍舊在夢裡,只有在經歷死亡的時候產生的巨大恐懼纔會將自己喚醒,纔可以從新回到那個自己所熟悉的世界。
或許是這個原因,纔會讓何博強的內心最深處並不畏懼死亡,相反的,他還有一份淡淡的期望。
……
最近五十七重甲步兵團駐防的林場一帶沒有多少戰事。
每天清晨都能看到五十七重甲步兵團的戰士跑出營地出操,何博強這時候總是站在帳篷外面,看着那些士兵們做基本戰術動作的訓練,重擊,盾牌格擋,突刺等等,戰士們在操場上揮汗如雨的訓練,總會讓何博強有種置身其中的錯覺。
站在坡頂,迎着初升的太陽閉上眼睛,讓初升的朝陽照在身上,而何博強卻是藉此進入精神世界裡,捕捉圍繞在身體周圍所剩無幾記憶碎片,每一個記憶片段,都能讓何博強了解到身體前主人的一部分經歷。
何博強最近總能夢見那場大火,正是那場大火焚燬了身體原主人的騎士夢。
那場大火讓這何博強全身各處佈滿了燒傷留下的疤痕,據說一名優秀的構裝騎士,除了要擁有一套價值連城的魔紋構裝鎧甲,連身體各個地方也要讓銘文師繪製一些魔紋法陣,只有藉助魔法的力量才能成爲強者。
拉金兌現了自己的承諾,何博強終於擁有了一把做工精良的羅馬劍和一面包覆鐵皮的小圓盾。
那面小盾綁在左手小臂上很是精巧,只比護臂稍微大了一圈。
至於何博強繳獲的那根土著首領的番旗長杖,拉金賣給了街市上的魔法材料商人,拉金沒從那位材料商手裡拿回一枚銅板,三天之後材料商帶回來了一套嶄新的皮甲來。
這套皮甲共包含長筒皮靴,硬皮褲甲,皮胸甲、護肩和護腕五部分,皮甲穿在何博強身上有些緊巴巴的。
拉金對何博強炫耀說,這套皮甲足足花了他十一枚金幣,別看這套皮甲看似普通,卻是用一種低級魔獸藍鹿的皮縫製而成。
不過何博強看到的,卻是胸甲上面佈滿各種碎皮拼接的痕跡。
好在那位制皮匠還有點美學功底,至少在拼接這些碎皮的時候,大多數碎皮是對稱的,讓這套皮甲看上去並不難看。
……
第二小隊在兩星期後之後,兌現了自己的承諾,集體在露天酒館裡喝了一頓麥酒。
重甲步兵團裡的士兵幾乎都是平民出身,大家手裡幾乎都沒有什麼閒錢,一部分軍餉要用於日常開銷,剩下還要積攢起來寄回家裡去。
像蘇爾達克這種一等兵每月大概能夠領取四十枚銀鏰的軍餉,每次戰鬥還會有些其他雜七雜八收穫,算是第二小隊手頭最寬綽的。
而二等兵傑隆南的軍餉照比蘇爾達克要攔腰砍一半,大多時候這些銀鏰兒還不夠這個黑小子自己花的。
大家湊份子喝酒,何博強執意要繳納自己的一份。
這個行爲倒是引來了第二小隊不少人的好感,尤其是老兵伊恩,喝麥酒的時候,他臉上的笑容格外燦爛,雖然伊恩很貪杯,但是在這種聚會的時候,他喝酒的時候卻顯得很有分寸,大家喝多少他就喝多少,不會多喝一杯。
重甲步兵團雖然沒有明令禁止戰士們喝酒,但也不提倡。
當然,喝醉後在軍營裡耍酒瘋是必定會挨鞭子的。
隊長山姆對於啤酒進行了限量,每人最大隻可以喝三杯,雜燴燉肉和烤麥餅卻是可以管夠吃。
這頓飯也算是第二小隊全體成員小小的改善了一次。
……
距露天酒館不太遠的地方有處緩坡,再往南走不到一千米是漢達納爾郡林場,茂密的樹林與起伏不絕的羣山緊密的連在一起。
碧草,藍天,白雲。
這片坡地上的苜蓿草足有兩英尺高,十幾頭小山丘一樣的雷霆犀就山坡下面的河邊啃着青草,那邊水草最爲豐茂。
蘇爾達克將背後的盾牌取下來放在草地上,仰身躺下來,頭枕着那面盾牌,雙手墊在腦後看着蔚藍的天空,眯起眼睛享受着難得閒暇時光。
何博強坐在蘇爾達克的身邊,一條腿在草地上放平,一條腿曲起來,一隻手搭在膝蓋上,腰間的羅馬劍擺在一旁。
蘇爾達克拔下來一根甜草根咬在嘴裡,對何博強說道:“再有四個月,我就要服滿兵役了。”
原來蘇爾達克還在服兵役,何博強還以爲第二小隊成員都是隊長山姆那種職業老兵。
“我決定了,不會繼續留在這兒。”蘇爾達克用一副輕鬆的口吻說道。
何博強對着蘇爾達克笑了笑,算是送上一份無言的祝福。
蘇爾達克繼續說:“我已經攢下了一筆錢和一份足可以讓我通過位面傳送門回家的軍功,到時候我直接從林場趕到漢達納爾郡的城鎮換取傳送門通行證,再從那裡乘坐魔法飛艇抵達圖萊亞爾城,那座城裡有一座傳送門,可以直接送我回到貝納主城。”
雖然何博強不說話,但蘇爾達克知道他會說什麼,然後很自然的接着說下一句:“沒錯,貝納省便是我的家鄉。”
說起家鄉,蘇爾達克臉上洋溢這幸福的微笑。
“不過我的家可不在貝納城裡,我出生在一座非常偏遠的小山村裡,那裡的土地貧瘠,不過卻地廣人稀,我想早點回到家鄉,憑着手裡學到這些本事,竭盡所能的改善大家的生活,我相信我能做到。”蘇爾達克說道。
說完他轉頭看何博強一眼:“你是想問我住在哪嗎?”
何博強很想對着蘇爾達克翻個白眼兒,並在心裡面吐槽:‘你這傢伙究竟是用那隻眼睛看到——我想問你家地址的?’
蘇爾達克打了個指響,笑着說:“哈!真是難得,你也有好奇的事!”
‘神經病!’
在蘇爾達克進入自嗨模式之後,何博強通常都對這位好友非常的無語。
蘇爾達克甚至都不去看何博強,就在一邊說道:“聽着,我只說一遍,說完不會在重複了,我家住在貝納省奧索爾諾郡塔拉帕敢地區海蘭薩城沃爾村……”
“家裡人還在等着我早早回去,一晃三年多的時間,也不知道家裡變成了什麼樣子。”
蘇爾達克望着天邊的雲,心底的那份鄉愁讓他陷入了沉默。
過了半晌,他才從那種淡淡哀傷中恢復過來,一下子從草地上坐起來,對着何博強說道:“對啊,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我家裡還有位非常可愛的妹妹沒嫁人,你要是願意和我一起回去,我願意把妹妹嫁給你。”
蘇爾達克笑得像是奸詐的狐狸:“嘿嘿,你不出言反對就算你同意了。”
‘MMP的……’
一萬頭羊駝從何博強心裡面狂奔而過。
蘇爾達克一下子顯得無比的振奮,他從草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碎草屑,對何博強說:“嗯,這真是個不錯的好主意,不過唯一的難題就是位面傳送門的通行證,這東西可不算太好弄。”
又不由分說地將何博強從草地上拉起來,對他說:“好吧,趁着我們還有時間,爭取多掙點軍功,也許能換取到兩張傳送通行證。”
“……”
何博強滿心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