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華帝國,七月流火,地面青草都被烤的無精打采。
好在太洛聖宗仙氣瀰漫,靈氣充沛,萬物依舊生機勃勃。
祝修文回到聖宗已經有些時日了。
卻遲遲未能見到鴻勒。
他很想把自己的所見所聞告訴尋雲真人。
可這詩句真不爭氣啊……
他一回到聖宗,這詩句立馬迴歸初心了,一丁點靈氣都沒有。
可無論如何,他都要想辦法把這件事告訴鴻勒。
寧顏絕對是得道仙人,只不過是他太過低調,隱藏了實力,這詩句,也一定是他布了下某種禁咒!
一定是這樣的!
可思過崖乃是聖宗禁地。
祝修文更是一個芝麻大小的三代弟子,又怎能輕易進去?
於是,他偷偷將信件塞到送飯弟子的飯盒內。
鴻勒因此在飯盒中得知了這個重要消息!
“果然是得道仙人,寧前輩,我鴻勒一定要將您請回青雲聖宗!”鴻勒得知這個消息,心急如焚,如坐鍼氈。
可是尋雲真人將他禁足在此,他心中再着急,卻又萬般無奈。
思過崖思過崖……鴻勒感到冤枉:“自己何過之有啊!”
“放我出去!我有要事要見師祖!!”
鴻勒站在思過崖上,對着仙氣肅穆的九華殿喊去。
那九華殿內,居住的是太洛聖宗的開山鼻祖——九華尊者
修者界的等級分爲,煉氣,築基,金丹,元嬰,分神,洞虛,合體,渡劫,大乘。
而九華尊者,正是洞虛境的修士。
世人稱尊者。
而尋雲真人、玉鶴真人、賢廣真人,不過才元嬰境。
鴻勒一度認爲,寧顏是堪比師祖級別的隱士仙人。
又或者,勝過師祖。
所以,他日日在思過崖上呼喊,目的就是想引得師祖注意。
可效果卻微乎其微。
一轉眼,離雲華帝國詩會的日子就剩七日了,從全國各地來觀摩詩會的學子,也陸陸續續趕至都城,一時間,都城內熱鬧非凡。
得知寧顏會落花流水劍法,那位虎衛軍少將覺得自己跟本沒資格在保護寧顏,於是便主動撤離了。
這日,寧顏有些無聊,便跟着蕭云溪一起,上了集市。
武都城西區,榮寧東街。
這裡是城內最繁華的一條街。
長街兩側的商戶,家家門庭若市,人人喜笑顏開。
翰林院的詩會快開始了,都城的人流量猛增,就連平時那些生意差到快要破產的鋪子,此刻門前都排起了長隊。
寧顏看着這人擠人的長街,心情更是大好。
與蕭云溪走了一會,寧顏注意到,這長街上有一家格外紅火的南菜館,那裡排隊的人最多,如果不是請的拖的話,那家館子應該是最好的。
正好二人餓了,便想着好不容易來一次都城,一定要嚐嚐這最火的菜館。
說着,寧顏便帶着蕭云溪,一起跟着排起了隊。
隊伍中,學子們談論最多的,就是今年的詩會!
不,是寧顏的名字纔對。
“兄弟,你從哪來呀?’
“兗州啊。”
“哎呦,那可離都城足足一千里呢!”
那學子微微一笑,道:“那算什麼,只要能見到那位寧大文豪,我死都願意!”
“也是,我的願望,就是能向寧大文豪,求詩一首……”那學子眼中充滿了憧憬。
“我怕你是沒機會了,聽說陛下把雲海閣都賜給了寧大文豪,這等地位的人,你也就在詩會上遠遠的看上一眼嘍!”
那學子卻不以爲然道:“緣分這種事誰說的準呢,沒準哪天在大街上就碰見了。”
寧顏站在他們身後,有些哭笑不得,他們口中的寧顏,不就是自己麼?
原來,只不過是背了幾首詩而已,他們已經把自己當成神人了??
蕭云溪微微側眸,微笑道:“前輩,他們若是知道你就是寧顏,你說……會不會……”
“噓!千萬別,他們要知道我是寧顏,咱們恐怕就吃不上飯了……”
蕭云溪連忙閉上了嘴巴。
“聽說那寧先生好像年紀不大呢。”
“是的,據說是。”
“那麼小的年紀,怎麼就能作出‘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詩句來呢?這意境,讓人難以捉摸啊!”
“嗐!你竟然質疑寧先生?你知不知道那詩句是寧先生六歲時候做的?”一位年長點的學子不知從哪聽來的確切消息。
說的衆學子心中一驚。
“六歲??”
“他是畜生嗎?”
“他一定是個變態!”
“不可能,我絕不相信!”
寧顏捂臉犯愁,心想這怎麼還罵人呢?
“哼,是真是假,等詩會結束,你就明白了。”那老學子有些不屑。
聽這些學子誇讚自己,心裡說不出的爽。
這種優越感,可是他穿越過來第一次體驗到呢。
這家南菜館還真是紅火,前面的人走進去一部分,後面的人就接了上來。
隨後,又開始議論開來。
“聽說這位寧先生啊……長相奇醜,來到武都城之後根本不敢出門,終日留在雲海閣,陛下怕他出來嚇人,還專門派了虎衛軍去看着他呢!”
聽到身後傳出的聲音,蕭云溪終於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寧顏臉色有些難堪。
真人紅是非多啊……
不過這些人傳的也太離譜了吧……
我怎麼就奇醜無比了?這特麼的。
“可不能亂說話,據說,陛下還想讓當他做翰林院院長呢!”
“長那麼醜怎麼做院長啊……”
“哈哈哈”
寧顏身後再次穿出一聲鬨笑。
談論至此,蕭云溪潔白的下巴忽然湊到寧顏身前,問道:“前輩,您真的要留在這當那個翰林院院長嗎?”
“別聽他們胡說,我寧顏向來淡泊名利,更不是那愛慕虛榮的人,什麼翰林院院長啊,我是真不願意當。”
寧顏的話翻譯過來就是:我倒是想當了,但是我不配呀……
蕭云溪鬆了口氣,心中對寧顏的崇拜之意又多了幾分。
前輩果然是隱世高人!
不爲世俗所誘惑!
“鐺鐺鐺!”
“鐺鐺!”
“讓開!都給我讓開!”
忽然間,幾位身穿深綠色鎧甲的兵士,手敲着鑼鼓,忽然出現在寧顏身後,將長隊衝散了。
甲士身後,是一位身穿黃色花皮繡袍的青年,看樣子像是豹子成精了。
“我家公子要吃這家南菜館,你們通通給我讓開!”
“憑什麼!你們是誰呀!”一位大膽的學子排了半天隊,還被那兵士硬生生推了一下,心中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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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那兵士兇光一露,直接給了他一個響噹噹的耳光。
五條紫紅的指印瞬間顯現。
“混賬東西!這也有你說話的份?”
一位與他關係較好的學子連急忙上前,道:“這位官爺,我這兄弟初來乍到,你別見怪,我們讓,我們這就給您讓路。”
這南菜館只有一個硃紅色的大門,卻足足排了三列隊伍。
所以顯得十分擁擠。
這花皮青年一鬧事,衆人紛紛回頭看過去。
“什麼人啊,這麼牛逼?”
“前輩,這傢伙也太猖狂了些吧,插隊不說,竟然還當衆打人?”蕭云溪也是憤憤不平。
“就是,我最討厭插隊的人了。”
那學子捱了一巴掌,剩下的人,也不敢攔着,紛紛撤到兩邊,讓開了一條道路。
按照寧顏以往的作風,這種得罪的事,他是絕對不會做的,因爲存在很大的風險。
可今天不一樣了,女神還在這呢,總不能讓她看笑話吧!
更何況,他還會落花流水劍法。
此時,南菜館的大門口,只剩下寧顏和蕭云溪二人。
寧顏挺胸擡頭,剛準備與他對峙。
卻發現南菜館的老闆從裡面匆匆跑來了出來。
“哎呀呀呀呀……”
“原來是蔡州魏公子大駕光臨!鄙人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
寧顏微微一愣:“還菜州?我還海鮮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