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謹文來了,池謹文又走了,帶着一肚子無法明說的怨念。
封爍來了,封爍也走了,全國十八場路演在等着他,爲了他的電影處女作《涼母》他得“撒丫子搏命去了(竇寶佳語)”。
走之前他沒忘了再次提醒池遲離池謹文遠一點,雖然那位池董事長的腦回路有點奇怪——對他這個“情敵”的關注度遠高過對池遲這個“目標人物”的,但是這不妨礙封爍在他的腦門上拍上“危險人物”四個大字,並且用着重號標註出來。
在他走之前,竇寶佳還讓池遲特意換了一身衣服送他——閉關拍戲這麼久,偶爾也該漏點新聞出來了。
看着池遲把封爍一路送到了劇組外,在一羣閃閃們尖叫聲中,響起了一聲突兀的表白。
“吃吃我愛你!吃吃我好愛你!!吃吃我全世界最愛你!!”
池遲迴頭,看見一個戴着紫色帽子的小姑娘在對着自己拼命揮手。
女孩兒笑了笑,對着她招招手,那個小姑娘就像是受到了神明指引一樣以無窮的力氣撥開人羣,走到了池遲的面前。
“什麼時候來的?”池遲笑着問她。
“大、大前天。”
“和誰一起來的?”
“我、我自己來了……嗚嗚!池遲我真的好喜歡你!”
一開始那個女孩子還有點呆,反應過來之後說了一句告白的話就哭了起來。
池遲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女孩兒哭得更大聲了。
“好吧,你這裡有一堆……我這裡也有一個。”她轉身對封爍這麼說,笑容裡有一點無奈。
眼巴巴地看着池遲面帶微笑攬着自家的“吃貨”,閃閃們羨慕得都要尖叫了。
“吃吃!!我們也都喜歡你啊!我們也都好喜歡你啊!我們也要拍肩膀!”
封爍看看自己這些“叛變”的粉絲,也只能對她們寵溺地笑笑。
“我還在現場啊,你們不能當着我的面就喜歡上別人啊。”
“我們就喜歡吃吃!吃吃我們也要抱抱!”
閃閃們果斷披上了吃貨的皮對着池遲撒嬌。
這一幕被娛樂記者拍了下來,登在一些網站上,透露的信息包括了池遲在演戲,封爍去客串,池遲和封爍關係很好,還把封爍送出了大門口,他們兩個人都很紅很有魅力。
另外還強調了封爍首部主演的電影《涼母》即將上映,電影的主演還有影后安瀾,影帝荊濤。
當天下午吃貨們就看見了這個新聞,也從閃閃她們那裡偷來了池遲和封爍的合影,然而……那個僞裝成閃閃的吃貨在之前說了一句“要去趁着封爍走的時候試試能不能拍到池遲”就再也沒出現了。
“難道是閃閃們發現了她是個披皮的?直接就地…&%*¥了?”
“不至於,吃貨和閃閃的關係還是很好的,被發現了也沒啥吧?”
“我就是隨便說說噠!吃吃的頭髮又長了耶!毛茸茸噠!好想摸!”
“先看照片吧,說不定她看見了池遲本人之後就地躺倒要吃吃抱抱纔起來,結果吃吃並不想理她,並讓保安把她拖走啦!”
“233333樓上你說的好有畫面感!”
“所以我們以後再也看不見她了是麼?”
到了晚上八點多,那個被已經被吃貨們排隊【點蠟】的小姑娘才暈暈乎乎地爬回了粉絲羣裡。
“我喊了一聲池遲我愛你!吃吃把我叫過去!吃吃問我是什麼時候來了的,和誰一起來的!我就哭啦……吃吃就抱了我!!!!!吃吃抱了抱我!!!!!天啊我這輩子都不想洗澡啦哈哈哈哈哈哈!!!”
“我擦!羨慕,早知道我也去了!”
“好了,這位已經瘋了,可以讓人拖出去下油鍋了!”
“別攔我!我要neng死這個顯擺的!!爲什麼我不去!爲什麼我不去!!!”
“不……”
那個小姑娘一臉呆滯地看着自己的手機,這些愚蠢的人類啊,你們根本不知道來探班池遲會發生多麼恐怖的事情。
“池遲請我吃了劇組的自助晚餐,還讓劇組派車把我送回了賓館,那些閃閃們沒有晚餐吃,但是也是用了劇組的車送回賓館的,那些跟着封爍的車去機場的不算。我還有和吃吃的合影,在我的相機裡,等我修好了給你們看……我要說的是,吃吃問了我讀書還是工作,我說我上大三,她問我成績怎麼樣,我說考試前臨時抱佛腳能勉強及格。然後她問我爲什麼會把她當做偶像,我說我希望變得和她一樣,於是,慘絕人寰的一幕發生了:
吃吃給我看了她在b影的作業成績單……
全部!都是!滿分!她一邊拍戲一邊拿着同學的筆記自學,交的作業都是滿分!!!
她說,如果我想變得跟她一樣,就必須先好好學習。
qaq她對我一笑我就暈乎了,還保證自己期末考試都在八十分以上,她讓她的助理要了我的電話號碼,說過年的時候會問我的考試成績……現在你們能理解我的痛苦麼?”
在打着這些字的時候,這個女孩兒的心裡眼淚橫流,她爲什麼要去喜歡這個一個學霸,還是一個習以爲常關心別人的學霸?!
“【點蠟】一路走好”
“【點蠟】一路走好”
“哈哈哈,我是一等獎學金獲得者,下次我要去探班吃吃!”
“樓上,你會被她迷得暈乎乎的,然後就保證自己以後都考全滿分了。”
“_(:3」∠)_學渣感受到了全世界的惡意,好可怕、好可怕!”
“以後別去探班吃吃了,太嚇人了,只是定下了一個目標還好,要是沒完成,想想吃吃用她那雙眼睛失望的看着我,我能哭一個月。”
“樓上1”
“我終於明白爲什麼後援會不讓我們去探班了,原來也是對學渣的人文關懷。”
“如果是一個工作的人去探班,她會不會曬自己的收入,然後鼓勵對方升職加薪走上人生巔峰?”
“工作黨顫抖着小碎步出羣。”
“我已經決定回去之後每天都上自習,制定時間表好好學習,吃吃說得對,我的人生很長,按部就班做自己該做的事情,這麼可愛的我應該成爲這個世界一道美麗的風景。每個人都一樣,都得盛開一把纔對得起自己。”
小姑娘敲這段話的時候,眼眶又有一點泛紅,來自偶像的激勵,那力量是巨大的,在她真正見到池遲之前,別人問她爲什麼喜歡池遲,她說自己想要成爲和她一樣的人,在真正見到池遲之後,池遲說自己會變成和她一樣的人……就好像一捧血突然被點燃,她才意識到自己的胸腔可以這麼火熱。
“這是吃吃說的麼?”
“嗚——我家吃吃!好暖!”
“不說了,我去背單詞準備考雅思了。”
“我也不說了,我得去寫工作總結了!”
一個碩大的粉絲羣,突然以一種詭異的速度安靜了下來。
想想那些在微博上秀照片的閃閃,吃貨們的心情很複雜,閃閃們看到了自己的偶像很滿足,她們沒有看到自己的偶像,似乎也不比閃閃們差什麼。
池遲在劇組平靜的拍攝生活一直持續到了十二下旬,週一到週五拍戲,週末回京城交交作業和同學們聯絡一下感情,衛萌現在不只一個人在做人物小像,還拉着別人一起做街頭觀摩,人比以前開朗了很多。出人意料的是,除了她自己之外對這種觀察行爲最感興趣的人居然是“不學無術”的塗週週,他喜歡去觀察,也喜歡去模仿,從衛萌的嘴裡知道池遲也喜歡這麼做之後,他的興致就更高了。
除此之外,小水窪工作室也終於簽下了池遲之外的藝人——蔣星兒、孟萍、還有塗週週。
在這之前,和娛樂圈裡的很多年輕女孩子一樣,蔣星兒和孟萍的經紀人都是由她們的父母兼任的,在知道了她們有進自己工作室的意願之後,池遲讓竇寶佳爲她們各自制定了一份量身定製的三年發展規劃。
科班出身有電影表演經驗的蔣星兒在拍完了《王子》之後可以進駐古裝電影《江雁秋來》劇組,扮演女主角江雁的妹妹江雀兒,在戲份上來說算是電影的女三號。孟萍的知性長相更適合職場劇,竇寶佳爲她在年後開拍的《法政精英》劇組物色了一個法醫的角色,雖然戲份不多,但是絕對討喜。
這兩部劇拍完了,《王子的七日記》也就上線了,竇寶佳相信這個池遲主演的網劇會獲得不錯的成績,到時候蔣星兒和孟萍的知名度有所提升,也就會獲得更好的資源。
面對這樣專業的規劃,蔣星兒和孟萍分別說服了自己的父母,成爲了小水窪的一員,雖然在劇組裡她們還是叫池遲的名字,但是身份上池遲已經成了她們的老闆。
塗週週簽了小水窪的原因更簡單一點兒,他出身演藝世家,從小就客串過話劇裡的小角色,小時候拍戲爹媽說的算,現在長大了,他不知道自己去接戲該怎麼和人要錢,聽說池遲有個工作室,他就顛顛兒地簽了進來。
“我也不用什麼規劃不規劃的,你們也甭理我,幫我看看合同收收錢抽中介費就行,反正我現在也就能賺點零花錢。”
這麼“好養”的藝人,竇寶佳秉持着“不要白不要”的原則,愉快地簽了。
十二月下旬,池遲受邀參加《涼母》的首映禮,她帶上了蔣星兒和孟萍,三個女孩兒奼紫嫣紅地走在紅毯上,接收着閃光燈的洗禮。
星光熠熠的首映禮,沉穩又自帶光華的池遲……蔣星兒和孟萍像是被人推着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大門的裡面五光十色斑斕奪目。
“其實看電影的時候有點零食吃才最好,這麼幹巴巴地看着,還要穿着禮服,真是連普通觀衆都不如……幸好還有封爍代言的酸奶可以喝。”
好吧,聽着她們“新任老闆”的吐槽,那扇華麗麗的大門又慢慢地關上了。
路要一步一步走,好過跌跌撞撞頭破血流的疾馳,她們在整個演藝圈來說是新的不能再新的新人,無論對未來有多麼燦爛的期許,現在她們要做的是安下心來走好腳下的每一步。
就像她們的老闆一樣,冷靜又平穩。
《涼母》可以說是一個女人的自強史詩。
涼,是涼薄的涼,母,是生母的母。
二十多年前,宋淑娟被人強`暴了,發現自己懷孕之後,她果斷和自己的初戀情人分手,選擇獨自生下這個孩子,並且把這個孩子撫養長大。
她給這個孩子取名叫宋惠生。
因爲要同時兼顧孩子和工作,不到三十歲的宋淑娟下崗了,因爲懷孕生子而輟學的她離開了自己從十九歲就在那工作的齒輪廠,帶着自己被機牀削掉了半個拇指的手。
她擺過攤、賣過早點、開過租書鋪子……還倒騰過無證小網吧,一年一年,她老了,她的孩子長大了。
從有記憶開始,宋惠生就沒有感受過來自母親的溫情,小時候他問自己的媽媽爲什麼只有他沒有爸爸,得到的回答是面壁站了兩個小時。
宋惠生,宋悔生——他的母親這樣解釋着這個名字,讓宋惠生成長的歲月裡一直覆蓋着一層淡淡的陰霾。
無論他多麼努力,他的母親好像從來不曾愛過他,總是用一種複雜又深沉的目光看着她。青春期的時候宋惠生學會了恨他的媽媽,讀大學的時候,宋惠生只想通過自己的努力早點脫離那個讓他感覺不到溫暖的家。
一次偶然的機會,宋惠生看見了自己的母親一直鎖在櫃子裡的相冊,相冊上是他素未謀面的外公外婆舅舅,還有他小時候的照片。
宋惠生開始試着去了解自己的母親,才發現她“涼薄”的面具下,一直有着對自己的淡淡關懷。
正在母子二人的關係開始緩解的時候,一個叫方棟樑的男人出現了,他就是宋淑娟的初戀,他得知宋淑娟當初拋棄自己並不是因爲移情別戀,而是因爲遭遇了不幸,他想要挽回那段二十多年前的感情。
宋惠生和方棟樑之間彼此敵視,宋淑娟一直對他們兩個冷漠以對,方棟樑受不了了宋淑娟的冷淡,最終選擇了離開,在那之前,他告訴了宋惠生他出生的真相。
得知自己是個強·奸犯的孩子,宋惠生突然昏倒在地……故事在此走向了最後的高‘潮,得知宋惠生是得了尿毒症要換腎,他的同學們在網上募集了一筆捐款想要幫宋惠生找到合適的腎‘源。
錢不見了,宋淑娟也不見了。
好在還是找到了腎‘源,宋惠生做了換腎的手術。
“無論如何,我把你養大了,不管你是生是死,也總該給我留一筆錢養老。”
宋淑娟的信和她的人一樣透着一股涼薄又自私的味道。
鏡頭回轉到換腎手術簽署同意書的那一刻,缺了半個拇指的手在上面寫下了“宋淑娟”三個字。
在電影的結尾,宋惠生翻看着那本母親遺留的相冊,在他人生中第一張照片的後面,他看見了四個字。
“恩惠,新生。”
電影的節奏和氣氛把握都很好,看到了結尾,蔣星兒和孟萍都哭了,從客觀的角度來說,這個片子的基調很沉悶,無論是宋淑娟對宋惠生的母愛,還是方棟樑和宋淑娟之前的感情都太過深沉又內斂,安瀾和荊濤的對戲好像層層烏雲與大地之間的對抗,隨時都帶着四射的電光,還有人的胸腔內響起的轟鳴。
“光是看見安瀾和荊濤這麼多年之後又重新出現在一塊大屏幕裡,對於我們這個時代的人來說,這個電影已經值回票價了。”
在池遲的身後,有人發出了這樣的感嘆。
池遲沒有回頭,她看看坐在主座上沉默的安瀾和荊濤,還有他們中間似乎不太自在的導演,又看看坐在他們另一邊的封爍。
封爍的表情也很奇怪。
“安、安老師,電影放完了,您有沒有什麼想說的?”
主持人注意到了主演之間詭異的氣氛。
“想說什麼?”
安瀾笑了笑,一隻手拿起了話筒。
靠着坐在安瀾斜後方的池遲這時候終於看清楚發生了什麼——荊濤一直死死地拉着安瀾的一隻手。
“我在演這個電影的時候,一直在想,對於宋淑娟來說,什麼是新生,她一邊憎恨着宋惠生的到來,因爲那是她一段不堪經歷留下的印記,一邊……又覺得成爲了母親的自己是獲得了新生。因爲她未婚生子而放棄了她的父母和兄弟姐妹、因爲她未婚生子而拋棄她的學校……她把這些東西也一併拋下了,沒有自怨自艾,才獲得了新生。”
安瀾的語氣和平時有很大的不同,她平日裡聲音總帶着詩朗誦一般的悠揚,今天……卻有着別樣的高亢。
就算依然是朗誦的腔調,那也是從泰戈爾變成了高爾基。
“人要學會拋下那些曾經傷害自己的東西,人也要學會在面對的選擇的時候走向那個自己不會後悔的方向——宋淑娟選擇了生下宋惠生,她不後悔,我出演了宋淑娟這個角色,也明白了什麼是讓我不會後悔的東西。”
安瀾換了一個姿勢更加輕鬆地坐在她的座位上,她沒有看着任何人,只看着電影放映之後空蕩蕩的熒幕。
她笑了,攝像機紀錄了她的笑容,曾經有人說過安瀾是同時代女影星中最平易近人的那一個,現在這個笑容告訴那些人他們都猜錯了。
她也有驕傲,她也有高傲,她也有自己絕對不能丟下的東西,這些東西在造就了現在的她。
風風雨雨幾十年,這個笑容,把一切辛酸苦辣都說盡了。
“——那就是現在的我。”
安瀾猛地站起身,那隻讓她依稀眷戀的溫暖大手終於被她掙脫了。
“不管這個電影將來的票房怎麼樣,我演的很過癮。”
轉身面對所有參加首映禮的觀衆,安瀾笑得很放肆,就像三十年前的她,就像那個純粹只想演個好電影的她。
“封爍這個小夥子是個很不錯的演員,雖然不夠,但是有悟性也肯努力,如果將來我真的有個兒子,像他這樣是最好不過的,多省心啊……長得這麼帥,找兒媳婦也容易。”
安王居然會在大庭廣衆之下打趣封爍,那些還沉浸在電影氣氛中的影迷們都有些接受不能。
說好的沉穩低調優雅如詩呢?
“有時候想想年輕的時候,那時候,沒人會想到自己在今天會變成什麼樣子,我們在前進的道路上總會遇到各種挫折,那些挫折無聲無息地打磨着你,讓你在到達自己目的地的時候面目前非。
任何人都一樣,所有的執着都不像一開始那麼簡單和天真,但是所有的執着……都值得被銘記和緬懷。
在座的都是年輕人,我奉勸你們一句,人生真正值得去追求的東西不多,最重要的是選好自己真正寶貴的,然後再堅持。”
荊濤想要站起來,他想對着這樣的安瀾說什麼,說他們的愛情從來是那個無悔的、值得被銘記的執着,說他們現在還可以讓一切從頭開始,他不是方棟樑,他他能堅持一個三十年就還能堅持下一個三十年,時間不能打敗他……
可他站不起來,封爍的一隻手牢牢地抱着他的腰,另一隻手抓着一個一包酸奶。
那隻手的位置……
“荊濤老師,酸奶灑在褲襠上的影帝,說什麼都是沒用的。”
封爍趴在他的耳邊輕輕地說,沒忘了對着安瀾面露笑容。
“你信不信我現在一拳就把你打出去,讓你從此滾出娛樂圈。”荊濤的語氣來帶着幾乎要化爲實質的怒氣。
“我信……我也信您還愛惜自己的羽毛,不會在幾千人的首映禮上幹出斯文掃地的事情。”
一邊說着,封爍乾脆一不做二不休,那隻從後面摟着荊濤腰的手作勢要解開荊濤的腰帶。
兩個人面前的桌子完美地擋住了封爍的動作,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安瀾吸引了,即使鏡頭掃向了荊濤,也沒有發現下面的“暗潮洶涌”。
“你!”
“我和您的同性緋聞一定比你們陳詞濫調的老戀情重要多了,您說對麼?”
對着荊濤的耳朵裡輕輕吹氣,越過幾個人,封爍對着池遲挑了一下眉毛又眨了眨眼睛。
剛剛就是她舉起了酸奶,才提醒了他控制住荊濤的辦法。
池遲笑着喝了一口手上的酸奶,酸奶的包裝紙上,封爍笑得很燦爛。
一包酸奶……一個面子……
荊濤就這麼錯過了他最後在大衆面前對安瀾一訴衷情的機會。
說了個痛快的安瀾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自己被荊濤握過的手。
手一擡,那紙巾就輕飄飄地落在了她前面的桌子上。
“不要怪任何人,從來不是別人逼迫你放棄了自己的堅持,而是你的堅持,從來不過臆想中的自我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