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浩楠!”
二人頓時認出了對方,那浩楠突然喊道:“來人!拿下他們!”
劉二黑還在發愣的時候,那浩楠已經動手了。無疑,既然冒充薊州鎮總兵馬思恭來見鄧浩楠,那麼鐵定是善者不來。
衆侍衛紛紛拔刀,蜂擁而上。團團將劉二黑等人圍住。
劉二黑暗道不妙,大喝一聲動手。他的身邊親兵立即拔刀衝向那浩楠。
然而,邸浩楠早就退後了十幾步,身前已經擋住了三排侍衛,哪裡容得敵人靠近。
劉二黑帶來了五個人,然而院落內丁大牛卻佈置了明哨、暗哨和移動哨多達一百人。
劉二黑六人揮刀跟衆侍衛戰在一處,本以爲很容易對付,不料打了一兩個回合,卻是難以佔便宜。若論單打獨鬥,鄧浩楠手下的精英們未必是劉二黑等江湖人的對手,但是邸浩楠這邊人多,且配合作戰。劉二黑一刀砍下去,五六把刀從各個方向將其架開,根本佔不到便宜。
更加糟糕的是,哨聲響起,前院四周的走廊附近涌出大批的持槍侍衛。
劉二黑從未見過反映速度如此之快的軍隊,頓時大叫不妙,呼喝暗語撤退。
六人功夫着實高超,打不過就跑。令邸浩楠傻眼的是,他們竟然真的做到了飛檐走壁,分別虛砍幾刀。破開侍衛阻擋,縱身跳到四周的院牆上。
砰砰砰!
走廊內的侍衛立刻開火射擊,頓時擊中了還未站穩腳的兩個刺客。其中一人當場死亡,另一人受傷跌落院內。
劉二黑心急如焚,看着未死的同伴,想救卻不敢下去救,只好狠狠的喊道:“鄧浩楠,我們會再見面的!”
說完劉二黑帶着剩下的人狼狽逃竄,丁大牛帶領侍衛衝出客找沿街追趕放槍,頓時惹得整條街雞飛狗跳,人心惶惶。
直到劉二黑等人消失的無影無蹤,丁大牛方纔罷休。
院落內,那活着的刺客已經被五花大綁的押到了邸浩楠面前。
“你們是什麼人?爲何要行刺本官?”
那人看了一眼鄧浩楠,忽然放聲大笑。那浩楠正待納悶的時候,身邊馮紹延突然衝出,捏住那人的下巴。不過還是晚了一步,那人已然咬破口中的毒囊。
邸浩楠頓時傻眼,以前在電視上見過的情節,如今竟然真實的發生在眼前,那種感受,令人十分的鬱悶。
那浩楠嘆口氣,很是不爽的揮揮手,示意手下將屍體拖走。
劉二黑顯然沒有事先調查就直闖客棧。那麼他的來意顯然是衝着馮家保存的秘密來的。
馮平已經自殺,劉二黑在他那裡得不到任何的信息,因此只能鋌而走險來試探一下那浩楠的虛實。不料二人早已認識,結果劉二黑的計戈破產。
那麼,劉二黑作爲一個江湖中人。他又屬於哪個勢力呢?
尋寶的旅途中,一向是兇險萬分。並且有不止一股勢力介入的。好在那浩楠並沒有將尋寶當作嶽事,因此索性捏着寶藏線索不放,以線索爲誘餌,釣他們上鉤,說不定能夠從敵人那裡得到更多想信息。
正尋思着,客棧外一陣吵雜,有侍衛來報,薊州鎮總兵馬思恭聞槍聲趕來查看情況。
那浩楠笑了笑,這回該是真的了吧!
沒錯!這回是真的!邸浩楠從馬思恭變化的表情中可以看出。
馬思恭先前一副皇帝老大他老二的架勢,當看到邸浩楠的官印時,頓時換成了另一副嘴臉。
這馬思恭算不得軟骨頭,但也稱不上硬骨頭。歷史上他固守遵化。抵抗鞋子猛攻,直到最後孤立無援時,方纔開城投降。比起不抵抗就投降的明朝官員來說,他還算好的。但比起寧死不屈的大明官員來說,他還差了一大截。
人無完人,不可能所有人都是英雅,那樣的話人類早就絕種了。
“不知大人駕到有失遠迎,只是大人不在遼東,怎麼
”
那浩楠伸手將尚方寶刻抽出半截,露出了劍上刻着的尚方寶劍四咋。
字。
薊州鎮總兵馬思恭一看,竟然是尚方寶劍,頓時下了一跳。
“公幹!”
“是是是!”馬思恭連連點頭。知道帶着尚方寶劍的官不是欽差就是密使,惹不起,更不敢多問,於是道:“大人自然是辦大事的!不知末將有沒有用得着的地方,還請大人不要客氣!”
那浩楠點點頭,於是問道:“剛纔有刺客行刺本官,其中一人好像叫劉二黑的,不知你是否聽說過?”
“劉二黑?”馬思恭急忙點點頭,道:“啓稟大人,這劉二黑乃是朝廷通輯要犯,已經十多年了,依然逍遙法外!”
通輯犯?
那浩楠疑惑的問道:“爲何通輯?”
馬思恭說道:“據說是邪教頭目之一!”
邪教頭目?
那浩楠腦中再次多了個大大的問號。
從馬思恭口中得知,劉二黑很可能是明朝邪教組織白蓮教的重耍成員。也可能是洪武年間的明教餘孽。總之一句話,劉二黑身後的組織很神秘,是跟大明朝對着幹的,是敵
白蓮教?
這個鄧浩楠倒是聽說過,早在南宋,由於白蓮教在總體上還未脫離正統佛教窠向,因此還爲統治者所容納。元代,由於教內各階層人羣所處的地個不同,追求目標也就發生了明顯的分歧。一派以茅子元正宗流裔自居,在宗教學說及其實踐上,繼承茅子元的衣鉢,政治上和元統治者合作;另一派則完全背叛茅子元倡教宗旨,與下層民衆運動相契合。走上了反抗元政權的道路。元順帝至正十一年引,元朝政府強徵民夫堵塞黃河失口,引發了全國規模的白蓮教大起義。起義軍以“彌勒下生,明王出世。相號召。受到不堪元朝統治的廣大民衆的積極響應,迅速席捲全國。至正二十八年八月,明軍攻入大都今北京推翻了元王朝。朱元璋深知白蓮教造反的意義,在自詡“大明王。登基稱帝后,立即頒佈取柿白蓮教的禁令。但是,白蓮教卻並未因此而全然斂跡,經過明前期的南北融合之後,反而出現了暗地流傳的
況。
明建國後,白蓮教徒起事造反幾乎接連不斷。明末天啓時期有徐鴻儒、王好賢領導的起義,後被巡撫趙彥、袁可立等鎮壓剿撫下去。清進關入主中原後,白蓮教徒往往多以民族利益爲重,倡言“日月復來。”舉起反清復明的旗幟,從而遭到清廷嚴刑峻法的禁止。在順治、康熙、雍正三朝及乾隆時期,白蓮教的反清復明活動,始終沒有間斷過。
那浩楠苦笑,這白蓮教就是一個打不死的小強,誰碰上誰頭疼。
從明初開始,朱元璋就嚴禁白蓮教。洪武、永樂年間鄂、贛、魯等地多次發生白蓮教徒武裝暴動。有的還建號稱帝,均被鎮壓。明中葉以後,民間宗教名目繁多。有金禪、無爲、龍華、悟空、還源、圓頓、弘陽、彌勒、淨空、大成、三陽、混源、聞香、羅道等數十種。有的一教數名。它們各不相屬。教義、儀軌頗多歧異,信奉的神極爲繁雜,有天宮的玉皇、地獄的閻王、人間的聖賢等等。最受崇奉的是彌勒佛。從正德年間開始,出現了對無生老母的崇年,又有“真空家鄉,無生老母。所謂八字真言。據稱。無生老母是上天無生無滅的古佛。她要度化塵世的兒女返歸天界,免遭劫難,這個天界便是真空家鄉。各教派撰有自己的經卷,稱爲寶卷。統治者認爲這些不同的教派實際上仍是白蓮教,民間也籠統地稱它們爲白蓮教。
白蓮教在民間很有市場,因此鄧浩楠可不想跟他們有什麼瓜葛。
打發走了薊州鎮總兵馬思恭,那浩楠吩咐手下加強了戒備。
如果說鄧浩楠是尋寶人,那麼白蓮教和魏忠賢,他們都是奪寶者,至少目前已經出現了三方勢力,至於將來還有多少人和勢力牽扯其中。那浩楠已經不做考慮了。
鄧浩楠心中明白,最着急的不應該是他自己,而是奪寶之人,顯然他們已經謀戈??了很久。眼下鄧浩楠要做的就是,老老實實的返回自己的老窩,靜靜的等着他們露出狐狸尾巴。
第二天一大早,鄧浩楠一行人離開客棧。
昨天的一系列動作,使得燕雲客棧成爲了輿論焦點,大街小巷的老百姓、過往商人都有意無意的呆在附近看熱鬧。
燕雲客棧對面的二層閣樓上,一扇窗戶輕輕的推開,從縫隙中恰巧看到騎馬離開的鄧浩楠等人。
一男一女立於窗前,女子一身白衣,蒙着面紗,只露出一雙冰冷的眼睛。旁邊一男子,正是昨天逃跑的劉二黑。此時,劉二黑右臂纏上了繃帶,顯然昨天掛了彩。
功夫再高,碰到槍子兒也沒用。
“他就是鄧浩楠!”
劉二黑指着下面的人羣,白衣女子看了一眼下面離開的鄧浩楠。
“我好像再哪裡聽說過他的名字?”
“天啓雙傑之一!”劉二黑道:“原本前任遼東經略李小七也是其中一個,不過因爲他是太監閹黨的緣故。民間和江湖朋友們不認可他。於是就只剩下了鄧浩楠跟袁崇煥二人。這那浩楠最近風頭正盛,寧遠大捷、金州大捷,使得他累官至五軍都督府右都督,兵部左侍郎,加爵一等忠勇伯,開府遼東,提督南洋。手握軍政大權,統水陸兩支大軍。地位顯赫超然!”
劉二黑一通說辭,令白衣女子很是驚訝的又看了一眼鄧浩楠遠去的
。
“不過十六七歲的樣子,竟然坐到如此大官,着實了得!”
劉二黑道:“他是個傳奇人物。洪水旗跟他的南洋水師有火器交易。鄭芝龍的北港商幫被他洗劫了一番,因此在南方,他的名頭同樣響亮”。
白衣女子道:“此子若是能夠爲我教所用,對於教主的宏圖大業定然是巨大的助力!”
“恐怕有些困難!”劉二黑道:“屬下曾經跟他有過交談,他不是一個寄人籬下的人”。
白衣女子道:“每個人總有他的弱點,找到它,好好利用它!如果不能爲我所用,那麼就是潛在敵人!”
白衣女子眼色冷冷的道:“擋在本教大業並面的絆腳石,一律都要
接着又問道:“你確定他撬開了馮平的嘴巴?”
“是的!”劉二黑道:“他是唯一一個猜出字謎的人,且受到了馮平的秘密接見。他走後,馮平自殺了,這說明馮平守護的秘密已經告訴了那浩楠
白衣女子點點頭,問道:“金州有我們的人嗎?”
劉二黑搖搖頭,道:“遼東被勒子清洗了,老百姓都沒剩下多少,我們之前在遼東的分壇也早就撤了!”
“那就是要令派人了?”
“是的!”
“我會處理的!”白衣女子道:“如今南方鄭芝龍坐大,是我們最大的威脅,你傳令洪水旗,要他們多多跟那浩楠的南洋水師溝通,最好讓那浩椎跟鄭芝龍火拼。即使鄧浩楠不能爲我所用,他手下不可能是鐵板一塊,總有軟骨頭的”。
“屬下明白!”劉二黑領命,又問:“只是鄧浩楠的南洋水師都在北面,看他的架勢不打算南下”。
白衣女子點點頭,道:“我會想辦法的!”
那浩楠一行人出了薊州鎮,沿着添河旁的官道一路策馬揚鞭,中午時分抵達樂亭。
漂河入海口在樂亭,鄧浩楠一行人抵達時,遠遠的就瞅見了泊在海面上的巨大戰艦。黑珍珠號奉命過來接應,還有五艘護衛艦和一艘運兵艦。
此時,海灘上已經泊滿了接應邸浩楠的小舟。護衛艦隊指揮官施劍飛少校以及黑珍珠號艦長薛木華少校等人已經在岸邊守候多時了。
登上黑珍珠號,那浩楠的身心方纔徹底鬆弛下來。龐大的戰列艦。那種安全感是母庸置疑的。
高峰、馮紹延和海蘭珠三人都是第一次登上如此大的戰艦,一時間十分好奇和驚歎。尤其是海蘭珠,第一次見大海,第一次乘船,興奮的不得了。黑珍珠號上都是男人。此時多了一個漂亮的女人,頓時成爲了焦點。
不過,在海蘭珠成爲黑珍珠號上的一道靚麗風景的同時,鄧浩楠卻是在聽取施劍飛跟薛木華二人關於這半個月以來發生的事情的簡單報告。
對於金州地區取得的巨大成績。鄧浩楠感到很欣慰,但是當得知即將出現糧荒的時候,鄧浩楠頓時緊張了起來。
無疑,受到小冰河氣候的影響,大明將會出現持續三十年的糧食危機,這不僅僅給大明朝造成了巨大的影響和連帶惡劣效應,也給鄧告楠敲響了警鐘。
糧食,永遠都是一個世界問題。直到發達的後世都無法解決。
而在大明,未來的動亂和大規模農民起義跟糧食都有直接的關係。同樣,那浩楠想要立足,首先要解決糧食問題。
施劍飛說道:“昨天林風他們開會的時候,錢順曾經提出搶掠僂國糧食,截斷鄭芝龍跟僂國的貿易線路。不過因爲這樣一來就要跟鄭芝龍直接開戰,事關重大,林風無法決定。正好您回來了,所以他們都等着您回去做最後的裁決”。
邸浩楠明白,短時間獲得糧食只能訴諸武力,但是朝鮮不能搶,因爲那樣會把朝鮮推到後金的懷抱裡。琉球和僂國可搶,但是琉集沒有多少糧食,搶也搶不到多少。而搶劫僂國糧食則需要動員龐大的海軍和陸軍,戰端一起,後果誰都無法預測。
僂國水師精銳已經在二十年前的露樑大海戰中傾覆,隨着僂國閉關鎖國政策的逐步實行,元和二年舊6年,僂國限制除大明以外的其他國家船隻只能在平戶和長崎貿易。寬永三年??鎖,僂國跟西班牙斷交,次年跟荷蘭斷交,只跟大明和朝鮮、琉球交易。
這樣一幕,僂國西班牙跟荷蘭的商船無法進入僂國,沒有了貿易利潤。隨着鄭芝龍的強大,荷蘭跟西班牙的搶掠戰艦退出僂國領海。寬永三年,僂國廢除了其他地區的水師,只保留長崎和平戶爲數不多的防禦力量。
因此跟僂國進行海戰方面,那浩楠並不擔心。那浩楠擔心的是鄭芝龍從海上介入,按照預計,鄭芝龍此時發展的已經十分龐大了,是個難纏的對手。
那浩楠跟鄭芝龍二人都明白對方的實力,除非??必要,否則二人是不會直接火拼的。想要消滅鄭芝龍,除非那浩楠實力遠遠壓過鄭芝龍,或者開戰時,找到了鄭芝龍的弱點,一戰定乾坤。顯然。前者是保險的路線,後者純粹靠運氣。
如果沒有潮幫和魯幫從旁虎視眈眈的話,鄧浩楠或許早就跟鄭芝龍開戰了。但是如今有顧慮,兩虎相爭必有一傷,便宜的只能是魯幫和
幫。
糧食危機迫在眉睫,搶掠僂國的計劃在那浩楠心中已經通過,現在的問題是如何應對來自鄭芝龍方面的壓力。
看起來需要佈置一個用來打老虎的套子才行!
望着碧藍的大海,鄧浩楠嘴角揚起一絲笑意,腦海中浮出一個新的計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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