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寧遠沒有覺得Rola的下手有多勉強,他反而覺得自己這樣對她的侮辱是最好的迴應;方寧遠依舊睜着紅猩猩地雙眼,頃刻間爆發的壓抑讓他沒有任何理智,他惡狠狠地強逼着去問:“爲什麼,爲什麼,你們要這樣對我,爲什麼磊哥什麼都知道,卻要這樣安排!”
Rola身上襯衫的領口已經有些零亂,她同樣也很生氣,不僅是氣趙峰的手段,同時也氣着方寧遠的侮辱,她扭過頭,開始陰冷地說着,“你先放開我。”
方寧遠見Rola不肯回答,陡然間咆哮的嗓門嚇的Rola不由地渾身一緊,他奮力地對着她側過的臉咆哮:“你到底和方磊做的什麼交易!爲什麼在我最不捨的時刻,打破我最後的希望,爲什麼我會遇到你,爲什麼,你還有什麼是瞞着我,你知不知道我差一點就認爲了你是最懂我的人,可又爲什麼拿出這些來,我到底要怎麼做你們才滿意,才能放過木姐。”
Rola一剎那地就想坦白一切,可是方寧遠的最後一句木姐,讓她徹底清醒;方磊怎麼說都是照護着自己,她不能把這一切都怪罪給方磊,即便是方寧遠這樣的誤會自己。
方寧遠見Rola依舊不肯回答,好似在默認了這就是她和方磊的安排;方寧遠一瞬間的悲痛讓心底的邪火着魔了,他瘋了,薄而飽滿的雙脣對着Rola的嬌軀不知憐惜地雨點般地狂襲,就在方寧遠撕裂Rola身上自己的襯衫的時候,Rola含着淚地顫顫嚶嚶地開口,她說:“別說你這樣對我,你就是殺了我,我也沒什麼好告訴你的,事情就是這樣,我只是想幫你,想幫木姐。”
杏眼婆娑下的Rola最能刺激方寧遠的心扉,而Rola繼續寧死不降的矜傲身姿不得不讓方寧遠放棄了攻擊,方寧遠依舊在逼問着:“爲什麼要來香港,爲什麼你和磊哥都知道這裡,爲什麼我進來了你就讓我看這些!你到底隱瞞了什麼?”
Rola哭腔的脖頸被她自己壓抑地顫動不已,她想告訴方寧遠,我只是隱瞞的喜歡你,一開始就喜歡你,你爸都知道了就你不知道,我能有什麼辦法告訴你,一個一直揚言討厭到想殺掉你的人卻又是喜歡着你的人!我怎麼又能知道這是趙峰的陰謀,我就是這樣地喜歡陪你,你知道我做了多大的決定讓你去完成你爲何木的付出,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不捨放你離開我的身邊,即便我知道這情侶關係是假的註定要結束。
Rola只能在心底默默折磨自己,一方面是不想讓方寧遠再去牽扯方磊,一方面是自己這樣的坦白肯定會讓方寧遠覺得好笑,一個始終討厭他的人卻在告白?Rola不想把自己的心聲浪費在毫無意義的節骨眼上,她寧願他誤會下去。
方寧遠看着Rola含着淚地不肯吭聲,他又緩緩地問着:“說啊…你明明見了方磊,你到底還要隱瞞什麼秘密!你到底想幹什麼?”
Rola是看到了方寧遠猩紅的雙目漸漸褪去了殺氣而在浮出了理智的神色後,她才輕聲地說着:“我們只是想幫你。這都不是我們想看到的結果!”
方寧遠看着身下嬌柔的軟體,毫無答案可尋的他又粗喘着氣地再質問:“我不是告訴你不要見方磊嗎,爲什麼你們會扯在一起?”
Rola避開話題,只說着最終的現象,“如果這些光盤能是木姐需要的,那麼我們應該是開開心心地回美國,而不是這樣互相猜忌。這都不是我們要的結果。”
方寧遠卻傻笑了,“開心回去?那也只是你吧。我有什麼開心?辛苦地滿世界跑,就是陪着你,去看看木姐和你哥最後到底過的有多好?我能有什麼開心,你說我能有什麼開心的!”
“即便是趙峰這裡沒有,你就放棄了嗎?你就是這樣對待木姐的?”Rola含不住的淚汩汩而出,她差一點就忘記了方寧遠心裡始終記掛着的人是誰了。
方寧遠冷冷地蔑視,輕狂一笑,“沒有,什麼都沒有!你說我還有什麼虧欠你哥的,我爲什麼還要這樣幫你和你哥,我就帶着木姐回國怎麼了!我管你和你哥幹什麼!我傻什麼傻啊!”
Rola似乎可以看到方寧遠在回美國後的暴走,她咬着牙地反問:“你以爲你這樣就能帶走木姐了?你看看你現在對我做的什麼!方寧遠!你自己找不到光盤,有什麼本事往我身上發泄。”
方寧遠似乎被數落到了心坎,他啓開了身子,冷漠地轉身就要離開,幽怨的口氣像是斷絕一切的可能,“你知道我現在有多討厭你!”每一個字都像是耗盡了心血,字字沁血灼心,就在來到門口的時候,滿手血跡的右手搭在了門把手上,用力的握下是撕裂的痛,最後一段壓倒他的疼痛是這麼的真實。就這樣氣血攻心的方寧遠在門口暈倒了。
轟然的倒塌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把Rola的電話標記成honey這個稱呼,這一次的倒塌是他割着心口地不願說出討厭她,但卻還是說了。
一個病了還沒好的少女,卻在扛起180公分的男人。尋聲而來的老闆在這一刻終於忍不住來關心,Rola收緊着自己的衣衫,泣聲謝道:“謝謝。”
老闆架起蒼白無力的方寧遠,放到了牀上,此刻他對着房間裡的電視是發出了點疑問:“你們這是?”
Rola有些生氣地責問道:“這是你們這裡的光盤,結果都是些不乾不淨的東西,他很氣就給毀了。”
老闆好似猜到了什麼,喊着他外甥的名字氣沖沖地找真相去了。
Rola無力的身軀挪到了方寧遠的身邊,心疼的眼神帶着淚水地離不開他的右手,好在沒多久,老闆就拿來了藥箱,在解釋着:“那小子幾個月前無緣無故收到了這個快遞,只是裡面的東西他覺得有意思就保留了下來,倒是讓你們產生了誤會,真是不好意。醫藥費我來出,一切損失我自己承擔。”
Rola很瞭解這是趙峰隨機放置的結果,她也沒有打算怪罪任何人,嬌弱的身軀勉強地笑着,“不用老闆擔心了,幫我弄些熱水吧,我想給他處理下傷口。”
十分鐘後,Rola本是可以嫺熟地處理着方寧遠右手上的傷勢,可血肉幾近模糊的手背讓她灼淚傾出,她自言自語地安慰自己,也像是在回憶,“那次你照顧我受傷的手,找不到護士,這一次你受傷了,同樣找不到護士吧,只是你不知道吧,我從小就跟我姨學會了護理,你的這點小傷對我來說……還,還真不算什麼……不過啊,你看看人家林奕,那年他身上好幾十道的刀口都一動不動,怎麼你這點小傷還抖什麼抖,讓我怎麼包紮。”Rola豆滴大的淚珠垂在睫毛上,顫顫的雙手分明就是她自己握不緊方寧遠昏迷中的右手,可Rola抱怨的口吻還帶着哭腔一陣陣的不甘,是怎麼也控制不住她自己的心酸。
再嫺熟的手法也抵不住身體的不支,Rola咬着牙地把紗布一寸寸地包紮在了方寧遠的右手上,爲此而顫抖的手是她這輩子給人包紮最醜的一次。再度上升的體溫讓她支撐不住了,趴在方寧遠的胳膊旁就睡着了,她的手還握着方寧遠的右手,眼角噙着顆淚,脣邊透着一絲的期待。
又是過了十分鐘,方寧遠徐徐睜開了眼睛,手裡的溫度提醒着他是誰在身邊。方寧遠看到了Rola睡着的姿勢,那臉上含淚的微笑讓他不知道該怎麼打擾,又不知該怎麼繼續逼問。
這是方寧遠氣息不受控制地咳着,撈矮的腰身像是耗盡光陰的老人,挪動着身軀用盡了全身力氣把Rola抱到牀上,他也自言自語,“知道我最恨的就是隱瞞嗎,我告訴過你,不要接近方磊,可你偏偏要和他一起隱瞞我,誰都可以,唯獨你們這樣對我不行,那是木姐,我唯一的奢望,知道嗎!”
方寧遠的手臂失去了力氣,搖搖晃晃地抱過是晃醒了Rola,她聽到方寧遠的訴苦後,眼角劃過一顆淚,可她依舊閉着雙眼不知怎麼面對。
相近的距離寥寥無幾,Rola一切的表現都逃不過方寧遠的注視,他看了會兒裝睡的Rola,輕輕地問:“醒了?”
Rola睜開了淚眼還晶瑩剔透地閃爍,她說:“對不起。”
方寧遠嘆了口氣,他能看出Rola依舊不會多說一句。
Rola又問:“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方寧遠沉默,好久了,才說:“回國,給木姐找最好的律師,爭取讓她回國。”
Rola看着如此冷靜的方寧遠,她真的後怕了,也後悔了,她哽咽地回了聲:“好。”
方寧遠有些驚訝,他沒想到Rola會妥協,又不得不懷疑着:“你不放心你哥了。”
Rola幽怨地輕罵,“我更擔心你。”
方寧遠聽的很不明白,“你什麼意思?”
Rola隨即就冷瞥過一眼,像是在威脅他,她說:“你賠我的襯衫!”
一件殘破的襯衫在彰彰不疑地展現方寧遠之前的惡行,方寧遠很乾脆地回道,“賠你,整箱子的都是你的了。”
Rola眼看着方寧遠就這樣地離開了,她躺在牀上無聲收淚。
方寧遠在賓館的門廳下坐了一夜,在朝陽升空,好似宣告重新來過似的,方寧遠和Rola就此分道揚鑣了。
飛往美國的Rola無奈地獨自踏上歸程,她沒有欣賞香港的美景和繁榮,只帶走了方寧遠的一件襯衫而已。
選擇回X市的方寧遠是先要找方磊質問了,只是他沒發現,Rola拿走的襯衫就是那年生日何木送他的那件。
再來JL的方寧遠沒有了浮躁輕狂的少爺脾氣,他在大廳的前臺很認真地諮詢,“我是方寧遠,麻煩幫我告知一下方磊,我要見他。”
“方少不知道?”
方寧遠似乎聽了出來,“他不在?”
這是回到了龐大海的家裡,一無所獲的方寧遠對着拉桿箱在發泄,他終於發現了Rola拿走的是什麼了,就好像這魔女可以註定奪走自己最愛之物,人也罷,物也罷,可怕的就連心也不放過,方寧遠能看到將來和Rola可能再無任何瓜葛;此刻,壓箱底的環保袋似乎在提醒似的冒出了邊角,方寧遠氣憤了,當着龐大海的面踐踏着裡面的褲子和羞物,他心底裡撕裂地抱怨,‘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能讓人誤會我花心嗎,能讓人覺得我那是在發泄嗎!’這個人代表的當然是Rola。只有親手毀了Rola賦予他的光環:戀物癖;才發現真的是在做個了斷,無精打采的方寧遠誰也不理地賴在龐大海的牀上就是三天。
龐大海像對待垃圾一般地把眼前的褲子收進了垃圾桶,他十分不解地懷疑方寧遠這人發羊癲瘋了?爲何對着褲子生瘋起來?龐大海是不會像洗衣工一樣檢查了,又怎麼會知道,方寧遠在意的是這褲子裡有可以抨擊Rola辱罵的實物,這種羞物存在的意義是建立在密不可分的磕磕碰碰的巡遊之路上,不願承認地怕她數落自己,可再也沒有機會了,連個數落的照面都沒有了。
三天了,也快高考了,龐大海對着牀上懶散的方寧遠是十分地嫌棄,“我馬上就高考了,你怎麼也不關心關心,只知道睡覺。”
方寧遠終於起來了,“是嗎?要放假了?”
龐大海白眼,“沒良心!”
這是Rola回到美國後,躺在病牀上的三天後,一直高燒不退的她終於有了起色。而今天,她又見到了方磊,那一瞬間,她有些排斥。
方磊笑,“香港的事情我聽說了,真是沒想到會讓小沐你這麼勞神,我和你師傅到真是不好意思了。”
“沒什麼,只是沒想到趙峰會這樣。”Rola輕笑着,不卑不亢。
方磊又說:“不知小沐你會不會還相信方叔,方叔一直沒放棄過尋找。”
Rola是不敢吭聲,她心裡第一個念頭就是,你這個大佬是沒放棄過何木這個完美的兒媳吧。此刻的Rola是帶着了疑惑的眼神,給了方磊答案。
方磊輕輕地喘了口氣,“方寧遠那小子止不住又怎麼誤會你了,你要是相信方叔,等方叔找到了,再轉告你,還了那小子的癡心妄想。”
Rola是不可思議了,“您是不願意木姐回國?”
方磊回答:“她已經走過一次了,爲什麼還要躲避,你放心,只要方叔還在這世上,總有一天會還你木姐清白。”
Rola低下頭想起了方寧遠的話,她又問:“可是方寧遠說要找律師把木姐帶回中國。”
方磊一愣,“哦,原來你說的回國是這個啊,可是,你木姐不是說的要和秦淼結婚了嗎。”
Rola苦笑,“是嘛?你覺得這會是真的嗎?”
方磊點頭,“嗯,何木不是言而無信的人,應該沒什麼變卦吧。”
Rola輕顫着嘴角,“但願吧,但願吧。”這一刻,她倒是希望方寧遠可以把何木帶走,至少那樣就不會認爲自己是個壞人了。
方磊臨走前才說出了此次主要的目的,他遞給了Rola一張通知書,緩緩說道:“你師傅挺想你的,這是她託人給你辦的留學交換生,你要是想陪陪她可以考慮過去。”
Rola接了過來,那一刻倒是很懷念寧靜對自己的青睞,至少哪裡可以讓她知道自己是發着光的,可是,方寧遠的母親這個頭銜給寧靜換上,似乎瞬間就澆滅了自己的希望,她心底訴苦,‘我拿什麼跟你坦白,又不知道你會怎麼看我。’
方磊似乎看出了Rola的猶豫,他又解釋着,“哦對了,你也不用着急,想什麼時候過去就過去,你師傅可是要在巴黎多呆好些年呢。”
Rola禮貌地微笑,目送着方磊的離開,之後她再也沒有打開過這張通知書。
這是半個月過去了,Rola已經重新回到了學校,和林楠準備着即將迎來的考試。而龐大海則是邁進了他人生裡的第二次高考。
高考的第一天,方寧遠像是終於睡醒了,重新恢復光彩的他讓龐大海放心地去高考了,可是在第二天結束的時候,方寧遠提出了要求,他說:“大海,幫我找個最好的律師。”
龐大海白眼,“你到底是不是睡糊塗了,我明天還要考試呢。”
方寧遠納悶了,“嗯?考什麼?你不是藝術生嗎?”
龐大海傲骨凜然地挺起胸膛,“只允許你文化藝術兩不誤,我就不可以嗎,我也要用行動證明,我龐大海也是有些本事的。”
方寧遠算是明白了,“不會吧?你打算用文化成績靠W大?你到底想學什麼?”
龐大海一本正經道:“當然是經濟管理學院啊。”
“你這是爲了妍兒?”
“屁!老子是爲了你!不是你在哪裡嗎!”龐大海掄起方寧遠的頭就是一頓狂打。
方寧遠雙手亂擋,“好好,加油,努力考進去,有了這文化成績,那二貨就不能把你怎麼樣了。”
龐大海不忘方寧遠之前的允諾,“你答應我的,以後我的生計你包了的。”
一種恍惚的感覺浮上了方寧遠的心頭,他愣住了,慢悠悠地說:“好,忘不了,到時候你來我公司就好了。”而此刻方寧遠的心底浮現的是Rola泣罵的委屈,那一幕他還記得,她在說,“你答應我的,要帶我去新疆的。”
這一會兒,方寧遠是留戀着遙遙無際的天邊,說着龐大海聽不懂的話,他說:“你還會來嗎?”
又是半個月,龐大海興奮地抱起方寧遠,他的成績出來了,在這之前龐大海許諾了方寧遠一件事,如果自己能考的滿意,那就舍臉回江家一趟,把江家在美國最好的律師請給方寧遠,如果考不好,那就讓方寧遠聽天由命吧。
成績龐大海是滿意了,方寧遠此刻是開始放心地報復了,“好你個龐大海!還敢用這糊弄我,虧了以前木姐這般的對你,讓你去江家弄個律師,跟殺了你似的。”
龐大海很滿意地享受着方寧遠的報復,他知道以後可以和方寧遠長長地時間混在一起了。
沒多久,律師有了着落,美國洛杉磯的,華裔律師裡最有名氣的張律師交給了方寧遠。龐大海告訴他,“這個張律師是我們龐家和江家共同培養的,起初是我爸一手培養,江家送他到美國深造,留在美國,當那邊產業的法律顧問了,忠心才華都有,你大可放心。”
方寧遠沒想到龐大海這麼到位,舍臉去直接給了他美國洛杉磯本土的律師。
歡喜之餘,方寧遠聯繫上了何木,他萬萬沒先到何木的第一句話竟然是訓斥他,何木說:“方寧遠,你又怎麼欺負Rola了?爲什麼把她自己一個人丟在香港!”
方寧遠矇住了,他解釋,“不是的,木姐,我把她送到機場了。”
何木有些氣憤,“別跟我說你不知道Rola回到美國就一病不起了,秦炎這小子能沒跟你說?”
方寧遠回答:“我在X市呢,木姐。”給你找律師的這句話是開不了口。
何木氣呼呼地,“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的女朋友!我看錯你了。”之後就是何木掛斷電話的聲音。
方寧遠那一刻就說出了,“不是的。”也恰好心裡有種猶豫再告訴他,“我也不想這是假的。”從這之後,他不知道該怎麼給何木打電話了,反而他和何木像是在冷戰了。
龐大海似乎發現了方寧遠的吃癟,龐大海故意在幸災樂禍,“怎麼了你,不會是木姐發現你移情別戀了,不理你了。”
方寧遠厭煩地推開龐大海,硬死地不肯承認,“說誰呢,誰移情別戀。”
身爲局外者的龐大海點撥着方寧遠,他說:“我和你對木姐沒什麼不一樣,爲什麼偏偏你會要以身相許才罷休?”
方寧遠擡起惡煞的雙眸,看的龐大海是心驚肉跳。也許是高考成績的加持,讓龐大海膽子大了起來,他又直言:“我也不見的比你少可憐,要不是木姐關懷我,未必我能接觸了女生,真要是論起依賴性,恐怕我的要比你的多得多,但是我明白,木姐就是像家人一般的密不可分,她給我的是成長;而不是像你,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非娶了不得。”
一股邪火瀰漫在方寧遠的眼眶,他撲到龐大海的身上,把龐大海騎坐在身下,對着龐大海的胸膛就是一拳,方寧遠此刻倒是有些醋意上來,他說:“感情你小子也惦記着木姐,還說我。”
龐大海真是受不了方寧遠這樣的執迷不悟,龐大海再也不讓方寧遠一點半分,反擊出來的架勢讓方寧遠也有些招架不住了。
方寧遠驚喜道:“好小子,藏了一手啊,來,我看看你到底有沒有兩刷子。”
之後的畫面就是方寧遠在龐大海的屋子裡拳腳伺候了。
就這樣,龐大海之後就收到W大錄取通知書,方寧遠又一直陪他等到了開學,才把龐大海交給顧明,這個時候,已經距離Rola回美國有了三個月之久。
Rola回國後的事情是方寧遠萬萬沒有想到的,她考完試後,經常去監獄裡找趙峰問結果,一問就是三個月,換來的都是趙峰陰鷙的眼神,和無情的嘲諷。
這是Rola開學前的週末,她又來到了監獄門口,不巧的是這一次遇到了方磊。方磊也詫異Rola的到來,他很熱情地邀請了Rola一同,因爲方磊已經有些眉目了。
就在Rola離開別墅之前,方寧遠也抵達了洛杉磯,他第一時間聯繫上了張律師,目標正指趙峰所呆的監獄。就在方寧遠和張律師下了車,邁出第二步擡頭的時刻,Rola一襲幽蘭的長裙這麼的熟悉就出現在了他自己的眼前,而扎眼的卻又是方磊拍拍她的肩膀,笑盈盈地和她一起步入探監的大門。
一時之間,方寧遠舉步維艱,鼻子很酸,而且腦中很亂。身邊的律師就像一個提醒,告訴他,是因爲自己告訴過Rola,強迫把何木帶走,而她Rola又不願意自己如此,才聯合着方磊來向趙峰找證據的。這也是此刻方寧遠心裡的猜測。
這種偏差的理解讓方寧遠雙眸泛出了血絲,他看着遠處的背影消失在大門後,無奈地嘆氣,“我怎麼會那樣做,我何嘗不是來跟趙峰談條件的,律師都準備好了,你們有我用心嗎!”方寧遠笑自己太傻,明明做不到帶何木強行離開,卻又做着這些讓人生疑的事蹟。
張律師聽到似乎在叫他,於是開口:“方少,還需要進去嗎?”
方寧遠搖頭,佇立不動了,靜靜等待Rola出來的結果。
半個小時,方磊愁着眉先是出來了,他一眼就看到了方寧遠,疑惑的眼神也是一閃而過,來到方寧遠的身邊,方磊語重心長地說着:“不管怎麼樣,我保證過你木姐萬無一失。倘若你能認清你自己,我還不希望你放棄何木。”
方寧遠像是看到了自己一生的結局,句號都是方磊給他畫上的。方磊的話絲毫沒有給方寧遠點燃重追何木的鬥志,而是在Rola滿眼詫異瞪着自己,她捂着嘴地跑進了方磊的上車時,他方寧遠徹底失望了。
方寧遠還不知道何時,Rola會和方磊有這種合作關係,他最詫異的是緊接着出來的趙峰,拎着包,光着頭,顯然是放了出來。
方寧遠忍受不住怒火了,他衝上前去,一把拽住了趙峰的衣領,凶神惡煞地威脅,“說,他們到底給了你什麼,木姐的證據在哪裡?”
趙峰譏笑,反問的話刺痛了方寧遠,“我說方大少爺,你不是摯愛你的木姐嗎,一個小姑娘三個月前就來問我了,我等了你這麼久,還是先等到了你爸,你太讓我失望了。”
方寧遠憤怒了,“你說什麼你!什麼小姑娘。”
趙峰鄙視着方寧遠所謂的神童智商,他冷笑,“哦,對對,叫Rola。Rola,人家是秦淼的妹妹嗎。”
方寧遠上去就要揮出一拳賞賜給趙峰,卻被緊跟上來的張律師攔了下來。
趙峰仰着臉地諷刺,“打我啊,以前你不是很能打嗎!你知不知道啊,那次你大鬧JL揍我,我好怕啊,我差一點就想告訴你,你木姐清白的光盤在我這呢,可是呢,你爸卻叫了何木來制止了你,哈哈,真是可笑啊。”
方寧遠憤怒的要失去理智,卻又掙脫不了張律師的好意。趙峰樂了,幸災樂禍着:“快點打啊,從小就給你陪養的童養媳好可憐哦,明明心心念着美國的情郎,卻又不得不屈身嫁給你這先天殘疾的神童,呵呵,快點打我啊,讓這美利堅的法律伺候伺候你,也進去這噁心的地方呆呆啊。”
方寧遠咆哮地要掙脫張律師的雙手,卻在這個時候,方磊在車裡訓話,“方寧遠,你夠了!趙峰,立馬給我過來。”
一改神色的趙峰,依舊是擺脫不了他註定恭維強者的卑微,趙峰一臉笑意地進入方磊的車內,十分地聽話。
這是回到了海邊的別墅,方寧遠一個人獨自等待着Rola的回來。
都到夜裡了,Rola瘦弱的身影被路燈拉的很長很長。Rola開口,“你怎麼會來這。”
方寧遠沒有絲毫的歉意,反而很陌生地看着Rola,“你難道不給我個解釋?”
Rola心頭感覺有把無形的刀,偷偷地在上面剮蹭,時不時地滑過一個傷口,沒有一點的規律。Rola忍着苦楚,冷冷地迴避,她躋身到了大門口,背對着方寧遠回答:“你都看見了,有什麼好解釋的。”
方寧遠一把扣住了Rola的胳膊,粗喘着氣地問:“告訴我,什麼結果,趙峰出來了,磊哥不可能就這樣妥協。”
Rola扭過頭,暫時放棄了開門,她冷語:“你不是覺得我沒有好意嗎,我爲什麼跟你說這麼多。”
熟悉的人彼此間在裝着陌生,誰也不讓誰,可方寧遠還是爲了何木妥協了,他單膝跪倒,請求着:“求你告訴我,在哪。”
Rola蹙眉不忍地踢開方寧遠的懦弱,她微微浮出的生氣很讓人糾結,她說:“問你爸去吧,我無能爲力,都在你們X市。”
方寧遠站了起來,看到了Rola開過門又撫門扣死了鎖釦,擺明了拒人千里之外,方寧遠忍不住又開口,“Rola,你到底有什麼不能跟我說的,爲什麼要這樣互相傷害?”
Rola沒有回頭,含着淚地壓低自己的聲線,她輕輕拍着自己大腿的外側,好似在做一件天大的好事,“我哥早就知道我們是假裝的,我只爲了我哥。如今他好了,你可以隨便帶走你的木姐了。這就是我的秘密,好了吧。”說完的Rola,不容方寧遠開口,邁着看似輕快的步伐步入庭院內,不見了身影。
方寧遠不會清楚,Rola這是滿足了他對何木的願望,起初他們這週末情侶的開始,是Rola先引誘方寧遠去放棄何木的,可是沒想到方寧遠答應了,很乾脆地用彼此情侶的身份把何木送回了秦淼的身邊;今天的Rola就是把這一切都還給方寧遠,你的木姐你去追吧,跟我無關了,我也沒有什麼能留住你的。
Rola又不會清楚,方寧遠站在門口直到清晨,他說:“週末過完了,再見。”
回國的方寧遠拒絕了方磊的好意,他執拗地發誓,“我就要自己找到,誰都不用幫我,一日找不到,我就一日不見木姐。”
半年的時間內,除了一些不可避免的事情外,方寧遠都儘量地陪小婉和白天處理X市九宮閣的管理,那晚上都是徘徊在趙峰儘可能出現過的地方。方磊告訴了他,趙峰說他自己忘記了,他承認是放在了X市某個自己呆過的地方,只是被方寧遠打得又記不清具體放哪裡了。
很顯然的諷刺話,起初都讓方寧遠覺得又是趙峰戲耍他,然而方磊說不可能,趙峰已經是走投無路了,而且,你也不得不相信。
這半年裡,方寧遠幾乎耙遍了趙峰出沒過的任何一處,X市的九宮閣被方寧遠打理的都快趕超JL了,可方寧遠還是沒能找到那張光盤。
直到2011年3月份的第二個週末到來之前,方寧遠邁出九宮閣分部的時候,他接到了秘書的提醒,“方少,方董特意來電話說,你們家有你的快件,是Rola寄來的,問你去不去自己拿?”。
半年了,方寧遠都沒進過家門,這一次是有了不得不去的理由,可等他回到家打開快件的時候,是心酸不已了,手中紅色的邀請函確實是Rola寄來的,裡面寫着何木和秦淼結婚的邀請。秦淼已經完全康復,回美國了。
這也是方寧遠申請的休學快到日期了,他也馬上該回W大報道了,一切都在結束,唯獨沒能找到光盤。
方寧遠當着方磊面低下了倔強的頭,“磊哥,我錯了嗎?”
方磊嘆了口氣,“任何人都需要成長,只是你的太快了,該停下來了,別勞累了你該追求夢想的心,看看眼前吧。”
方寧遠擡眸,一句夢想提醒了自己,一幕Rola在夏威夷問自己夢想的畫面出現,像是快進不了的畫面,讓他回憶了好久,直到那老爺子要看電影了,找光盤,找光盤。
恍惚間,方寧遠似乎被Rola給提醒了,光盤,自己家,趙峰也來過自己家。自己家裡同樣的影碟,同樣的標籤,都是和趙峰的行爲很像,再想一想之前方磊收集的影碟不都是身爲助理的趙峰操辦的嗎!這趙峰難不成早就把這最重要的證據放在了我自己的家裡?難道真應了那一句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上天像是在給方寧遠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那一面存放影碟的牆上,竟然存在着方寧遠尋遍全世界都沒找到的光盤,當方寧遠站到了梯子上,拿下了最上面的盒子時,竟然第二個就是何木的標籤。
方寧遠笑了,笑的是這麼傻,他雖然找到了,卻又有被趙峰成功戲耍第三次的感覺,“真是個傻兒子啊,哪裡用這麼麻煩找,就在你眼皮底下好幾年了啊。”方寧遠能想像到這是趙峰得意諷刺的話。
客廳裡的方磊好似也回憶了起來,“怪不得,當初小木剛回來的時候,趙峰都不是助理了,還專門給我找來了一堆的影碟,當時我只忙活對付林長庚了,沒想到趙峰是這個意思。”方磊嘆氣,回想到美國監獄的時候,趙峰爲什麼信誓旦旦地懷疑自己了,原來陰差陽錯地讓趙峰認爲方磊根本不需要他自己。
方寧遠已經顧不得這些了,他急忙去確認着視頻,而裡面毫無疑問地就是思琳娜掉包的監控。
有一場婚禮在美國如期舉行,秦淼和何木在場外看着,秦淼問:“你想好了,明天可就不讓你後悔了。”
何木挽着秦淼的胳膊,“婚紗都做好了,還有什麼好後悔。”
秦淼笑,“小木,你不要有負擔,我那時的求婚也只是給自己精神上的安慰,能看到你追求幸福,我也不後悔,真的。”
何木不說話了,眼神專注着場中的一對新人完成了婚禮。秦淼也不會問了,任由何木眼神還是變得空洞。
方寧遠終於在這個時刻來到了洛杉磯海邊的別墅,這裡到處裝飾着喜氣的飾品,裡面最活躍的當屬秦炎,他不僅忙着裝飾,還忙着伺候一位美女,林楠。
一身帥氣的西裝,筆直挺拔的腰身,方寧遠就這樣帶着些憂愁站在門口,他插着褲兜不願進去。林楠指揮着秦炎,眼底擺脫不了一絲絲的牴觸,忽然間的,秦炎一聲“師傅”對向了門外,讓林楠尋聲望去。
樂呵起來的林楠,風風火火地跑到了方寧遠跟前,“你就是Rola說的,會搶親的方寧遠?”
方寧遠眉頭觸動,很是不解:“Rola呢?”
林楠掂量起了方寧遠,“你認識Rola?”
方寧遠好奇了,看着林楠身後的秦炎,看得到這秦炎對他使出的眼色,就是在表達,‘不就是你不讓我說的啊,我都給你掩飾過。’
醒悟過來的方寧遠拿出邀請函,對着林楠回答:“這是Rola給我寄的,我當然找她。”方寧遠也是知道了,好像沒有幾個人知道自己和Rola的關係。
林楠回答:“Rola跟他哥去婚禮現場看看有什麼更改的了,她說你來了,直接到二樓的房間住下就好。”
方寧遠上樓了,拍了拍秦炎的肩膀,以示他很能辦事。
夜晚了,何木和Rola手挽着手回來,卻在她們共同擡眸時,看到了二樓露臺上吸菸的方寧遠。
Rola獨自進去了,上到二樓,告訴方寧遠,何木在門外等他。
海灘,何木和方寧遠散步在沙灘上,何木說:“明天你要是不把我帶走,我就嫁給了秦淼了。”
方寧遠似乎明白了Rola之前的歡快,他說:“Rola告訴你了,我們都是假裝的?”
何木扭過頭,“早就看出來了……小遠,一直沒告訴你,我回國後在家的每夜都能夢到再見秦淼時會憐憫我的眼神,令人好怕,驚擾着我不能直視內心,直到後來,你早晨迎着陽光下的笑臉把我喚醒,我再也沒做過那個我最怕的惡夢,我知道,我那時候接受了你,只是沒有來得及表達。”
方寧遠忽然打斷了何木,“木姐,你錯了。你能夢到他,就代表着他始終佔據着你的心,而且是最深處,但我是陪着你長大的弟弟,我是能保護你的親人。”
何木不願相信回頭,“你喜歡上了Rola?”
方寧遠寥寥一笑,“我看見的Rola是你們沒能看見的溫柔,有那麼一刻,我以爲會忘了你,可是,你的幸福還是佔據我的內心,我祝福你會幸福。”
何木低下了頭,“謝謝。”
方寧遠又開始憨笑,“放心,秦淼欺負你,我保證不會讓他好過,秦淼要不了你,記得我在W大的基地一直等你,哪裡始終有你一個家。”
何木明白方寧遠的意思,“你放心,秦淼完全好了。”
方寧遠望着海際,“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和大海一樣重要的人,答應我,好好的。”
何木落淚了,“你會答應我,牽着我走進婚禮現場?”
方寧遠換了壞壞地笑,“樂意爲您效勞,我的女王陛下。”
何木還是不死心,幽聲地抱怨,“你的女王陛下令,令你把她娶了。”
方寧遠卻鬧,“那我就把你明天的婚禮鬧個天翻地覆,可好?”
當初大鬧JL的一幕浮現眼前,何木忽然懂了,那個年少意氣的少年已經不在了,拂過眼角的淚跡,恢復了正常,“其實Rola並沒有隱瞞什麼,你能感覺得到,對吧?”
方寧遠站住了,“現在已經不重要了,過去那麼久了,我覺得這樣挺好。”
何木搖頭,“你知不知道,Rola都是爲了我才這樣,爲此她還錯過了去巴黎留學的機會,或許你差一個道歉給她。”
方寧遠直言,“不,我差她一場花海,差她最美香港,還有新疆一行,如果能有機會,你也可以和秦淼一起去。”
何木愣神了,她從Rola哪裡得知的是,方寧遠帶她踏遍了盛開的千畝花田,吃到了香港最美的食物,何木不得不覺得Rola是在表現着,強迫地安慰她自己,無怪乎一切都只是那故作堅強的小魔女的幻想。何木苦笑着說:“好,有機會一起。”
這個晚上,何木專程來到了Rola的房間,看到的竟然是Rola穿着當年自己送給方寧遠的生日禮物。何木不可思議地問:“你這是穿小遠的?”
Rola有些不好意思了,“那個,我忽然發現穿這個會讓我戒掉裸睡的毛病,就隨便拿了他一件。”
何木有些拗不過去,“他知道?”
“應該吧?”
何木有些生氣,“這是我送他的生日禮物。”
Rola這一會兒真的有些不知所措了,“那我還給他吧。”說着就要脫掉。
何木阻止了,“你們……”
Rola不斷地搖頭,差一點就哭了,“不是的,木姐,我們什麼也沒有發生,真的。”
何木收走了懷疑,轉而說着主要的目的,“嗨,看我着急擔心的。那什麼,小遠不生你氣了,只是他這人認死理的,表面上不在意你,其實最關心你了。”
“據我瞭解,我還是怕他明天在婚禮上強行帶你離開,那如果是,木姐你會跟他走嘛?”Rola問的有些不知東西了。
何木勉強地笑,“他說的對,我始終愛着的是你哥,他不會這樣做的。”
沒有正面的回答,Rola不得不又把一絲不安掛在心頭,“我不想他難過,如果他能想開最好。”
翌日,晴空萬里,和風暖暖,教堂前寬大的嫩綠草坪上,即將又開始一場婚禮。何木在更衣室裡,裡面只有方寧遠陪她,方寧遠收掉了手中爲何木畫眉的眉筆,低落下他的脣,輕輕地在何木的髮際線上一吻。
何木嘆息着,“我的小遠長大有本事了,都能給她最愛的木姐化新娘妝了。”
方寧遠親自拿起了何木妝容的最後一步,頭紗。他輕輕柔柔地爲何木披蓋上,說着:“我最親愛的木姐,你是這個世界上最美最幸福的新娘。”
何木無聲地哭了,淚痕又被方寧遠的手指佛走了去,她勉強地笑,伸着手讓方寧遠牽住;何木擡眸,認清了方向,腳步異常地穩,可心底又在訴說着,‘你知道嗎?在你爲我披上嫁衣的那一刻,一聲最親愛的木姐,讓強顏歡笑的我心如刀絞……’
作者有話要說:
趙妍兒語錄:你的一舉一動看得我,是比你還要心慌。
【P S :
小遠:愛你有兩道坎。
小沐:木姐結婚了,有一道坎過了。
小遠:不是,第一道是大海。
小沐:嗯?那第二道不是木姐?難道是妍兒?
小遠:是木姐,但不是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