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命任務×夫人的囑託
蘆慕白酒品還算好, 至少沒有發酒瘋或是吐得到處都是。
這麼晚了,檒儀就近找了個賓館,用蘆慕白的身份證開了房。整個過程中, 蘆慕白只是安安靜靜地扒着檒儀的胳膊晃悠悠地跟着他走, 一點都沒有“防拐賣”的警覺性。
檒儀將蘆慕白摁倒在牀上。
蘆慕白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處境, 這傢伙瞪大了眼睛環視一週, 爾後將迷離的目光定格在檒儀臉上, 辨認了許久,才醉醺醺羞答答地扭動了一下,自言自語道, “噢,賣糕的。我一定是喝太多了。啊, 竟然夢見檒儀在撲倒我……”說到這裡, 蘆慕白紅着臉扭到一邊, 扯了牀頭淺藍色的空調被蓋住了腦袋,在賓館寬大的雙人牀上滾動了半圈, 嗓音盪漾地叫嚷,“啊啊啊啊,親愛的檒儀你在哪裡啊,我想你想得都開始做春|夢了!”
檒儀無語。默默地一手摁住到處亂滾,處於盪漾狀態的蘆慕白, 另一隻手開始脫蘆慕白的鞋襪。
蘆慕白扭動得更歡了, 間或發出一兩聲奇怪的低笑。
檒儀強忍住敲昏蘆慕白的衝動, 壓低了嗓子假裝惡狠狠地吼道, “別動!!!”
蘆慕白果然不動了, 臉蓋浴巾、雙手交疊,醉醺醺地應道, “好的親愛的,我攤平了不動!”
檒儀正欲隨口誇獎蘆慕白少見的乖巧,卻聽這傢伙接着說道。
“攤、攤、攤平了,任你□□!!!絕不反抗!”
檒儀一口唾沫險些變成熱辣辣的鮮血噴出來,心中一面想着蘆慕白這傢伙喝醉了也不忘耍寶,一面飛快地將蘆慕白剝光,裹進浴巾中。
蘆慕白扔了那蓋在臉上的薄被。雙手奮力撥拉,將浴巾嗖嗖嗖地撥拉到一旁。只見兩條赤白的大腿擱在檒儀面前亂晃,中間有個小東西精神抖擻地半聳立着。檒儀瞥了眼酒氣熏天的蘆慕白,決定無視某人身體某處的異常反應,又一次拿了浴巾朝蘆慕白裹去。
蘆慕白渾身泛紅地順勢纏了過來,雙手緊緊地環住檒儀的脖頸,整個人半吊在檒儀身上。左蹭蹭,右蹭蹭,上親親,下舔舔。
檒儀不爲所動,輕易地將醉了酒渾身無力的蘆慕白從身上拽了下去,裹上被子抱去浴室。
也不管蘆慕白有沒有反應,檒儀解釋道,“你身上酒氣太重了,我幫你洗洗。”
蘆慕白“哈”了聲,算是迴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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澡洗到一半蘆慕白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睡夢中的蘆慕白口齒不清地嘟囔了一句,“爲什麼我55555……真TNND無恥命運!”
聽到這句話,檒儀腦海中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仔細想想卻又似沒有,有種想要抓卻又抓不住的挫敗感。檒儀放輕了手腳,儘量不弄出太大的水聲吵醒蘆慕白。直至幫蘆慕白擦乾身上和頭髮上的水,將他放在牀上安頓好,這才重重地吁了口氣。
腦中十分久遠且模糊的記憶突然浮現出來,令檒儀有些心煩意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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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手輕腳地回到浴室,檒儀伸手抹開鏡子上的水汽。
鏡面上映出了一個被氤氳的水汽扭曲得略顯模糊的年輕人。張揚的面孔,深藍近黑色的眼眸;竟出人意料地與寽羊總部榮耀大廳裡懸掛的那張巨幅的夫人畫像有□□分地相似,只是夫人的氣質是沉靜優雅的、而檒儀卻因那雙格外細長如刀的眉與微微上挑的眼顯得凌厲張揚。
寽羊海族雖然全都是用夫人的基因與人類優選基因融合培育而成的“人造人”,可是寽羊中卻極少有人長相與夫人如此相似。新人培訓基地的一名教官曾經說過這麼一句話,即“我們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夫人‘親生’的。”
不止是檒儀這一輩人,加上檒字輩之前的數代海族,也從未見過任何一名長相與夫人相似或接近。彷彿夫人基因中決定“長相”的這部分有意排斥了寽羊裡這些“人造人”。檒儀記得他在新人培訓基地漸漸長大,臉上的五官漸漸地越來越像夫人的時候還曾在寽羊中引起了一陣小小的轟動。就連夫人也好奇之下屈尊進入新人訓練基地探望了檒儀,見到檒儀的一剎那,夫人似乎相當吃驚;而檒儀清楚地記得,在看到站在檒儀身邊的檒己之時,夫人的震驚已經再也無法掩飾,以至於一向鎮定自若的夫人頭一次在人前失態——一向只有淡然表情的夫人臉上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掩脣驚呼。
檒己的相貌包括那罕見的瞳色與海妖一族信仰的海神極爲相似。很久以前海妖一族還沒有遭遇那場大劫之前,人口繁盛,曾經稱霸地球數百個世紀之久。那個時候的海妖們擁有真正漫長的生命——一天天強大;而非如夫人這般雖然能夠一直活着,卻只能任憑自己的身體一日日地衰弱下去。海妖一族所信仰海神的畫像在那個年代隨處可見,夫人曾經見過一張古老的海神畫像,畫像上的人與檒己幾乎一模一樣——不同的只有髮色,海神的髮色是奇異的明灰色,檒己卻是一頭……時常變色的精神絲。
而檒儀的相貌,據說與夫人的小哥哥生得一般無二。只是夫人那位小哥哥早就在海族那場浩大的劫難中與其他海妖們一同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是命運。”檒儀記得,當時夫人眺望極遠處的海浪這麼說道,“這一定是命運。檒儀,你註定是那個最終拯救整個海族的人。我就知道,海神的預言一定會應驗的,海妖一族並沒有滅亡!”
小時候已經有些模糊的記憶漸漸清晰,檒儀記起了夫人說過的這段話。當時檒儀只記下了夫人母親般的溫柔,卻不曾認真留意過夫人的說辭,現在看來,自己身上似乎還揹負着夫人所說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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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想了想,檒儀扒開領口。只見那白皙細膩的胸口處赫然有一個生着3顆旋轉狀逆時針拋射“牙”的空心圓。青碧的顏色、蛇紋樣的紋路、再加上這特別的形狀——檒儀幾乎可以肯定,這東西就是當初被檒己趕出來的那天身上多出來的那枚玉璇璣。
在水汽極盛的地方,這個古怪的紋身就會顯現出來。比如說此刻水蒸氣瀰漫的浴室,再比如——注滿冰水的藥劑池。
檒儀不曾注意過自己胸前的“異物”,之前與蘆慕白一起的時候蘆大狗也沒提過這個東西。只是在海族第一康復醫院的特別治療室,檒儀與檒己一同泡藥池之時,對檒儀無比熟悉的檒己發現了檒儀胸前的異樣。
檒儀當時的第一反應是——不可能。一塊玉怎麼可能鑽進皮膚裡變成紋身?
然而綜合最近發生的那些怪事,檒儀腦海中隱隱浮出一個猜測——這枚玉璇璣,或許就是自己獲得撕裂時空能力的關鍵所在。或許,也是自己爲什麼明明身爲海族,本不應該與蘆慕白身上可能存在的那種神秘物質起反應,卻……
想到嶽子路之前說的那句“他對‘你們’沒用”——檒己稱嶽子路是“感染者”,並把與嶽子路一樣的感染者排除在寽羊新部與舊部之外,那麼這句話中的“你們”,定然是指不曾感染過的寽羊海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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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頭萬緒綜合在一起,檒儀總覺得最終的真相已經呼之欲出,只是他與真相之間卻隔着一層薄薄的迷霧。
只差一點……
只差一點…………
恰在此時,卻聽臥室裡的蘆慕白痛苦地哼叫:“嗚嗚~~~~~~”
“我尿急……”
“頭好痛……”
“口好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