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木布泰妹妹。扶小玉兒起來,她身子重,我看着她很辛苦呢。”海蘭珠知道大局已定,不想再讓小玉兒橫生枝節,在這個亂世地位和權勢決定她們各自不同的命運,當初若不是皇太極羽翼豐滿,努爾哈赤無法插手,她也不會過得如次的順心愜意。
布木布泰依命扶起小玉兒,抓住她的手腕,壓住了她的反駁之言,低聲道“你還沒想明白?此事咱們只能認命。”
“我不甘心,不甘心。”小玉兒委屈的低嚀,擡頭望着海蘭珠眼裡帶着一抹的憤怒,布木布泰更加用力,輕嘆道“你看她也無用,她已經不是科爾沁的格格哈日珠拉了,她如今是大妃,不只有兩個兒子,還得大汗獨寵,得敬着,這就是命。”
小玉兒擦了擦眼角的淚珠。扶着布木布泰的手回到原處,剛剛同她熟絡的大福晉竟然沒有一個來安慰她,都瞧着她的笑話,小玉兒臉煞白如紙,身子輕顫,她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
布木布泰坐在她身邊,暗自琢磨剛剛的發生的事情,偷撇了一眼端坐在皇太極身邊,大妃尊榮盡顯的海蘭珠,脣角微揚,看來自己的姐姐不會再幫着小玉兒,那她更好行事。
“格格,哲哲福晉使人傳話來,說是惦記着您,惦記着科爾沁,讓你有空去她那坐坐。”
蘇沫兒藉着給布木布泰遞**的時候,壓低聲音稟告,布木布泰心中一緊,可臉上一分情緒也沒有露出來,反而將**遞給小玉兒,低聲道“大福晉,您用一點吧,不爲了自己也要爲肚子裡的孩子着想,爺是疼您的,朝鮮公主只是一時的新鮮罷了。”
小玉兒此時心情低落,很需要旁人的安慰,布木布泰自從她傳出喜訊就伏低做小。恭恭敬敬的,也不會再同她爭奪多爾袞的寵愛,反而勸着多爾袞多疼她,小玉兒雖然對布木布泰還有戒心,可是也比以往輕上不少,尤其在傷心之時,拉着布木布泰的手,嗚咽的說道“難爲你了,布木布泰,你還是叫我小玉兒吧,我們姐妹要一條心,不能讓朝鮮公主得好。”
布木布泰順着她的話有說了兩句,眼角的餘光飄向了哲哲,微不可見的點頭,海蘭珠端着酒杯淺酌,雖說不幫着小玉兒,可是多年的情分下來,她又怎麼會不在意?小玉兒對感情的執着剛烈,那種烈如火全然不顧的態度,讓海蘭珠看着都有些眼熱,只可惜她生錯了時代。
“怎麼了?身子不舒坦?”心願達成志得意滿的皇太極側頭。察覺到海蘭珠神情有異,嘆道“你是我最寵愛心疼的女人,小玉兒她憑什麼同你相比?你光看見她對多爾袞情深,你可見到小玉兒爲多爾袞考慮過嗎?她太莽撞了,這樣的女人只會給男人招禍,我是不懂小玉兒的心思,可是你就懂嗎?小玉兒到底是把多爾袞當成他的男人?還是一件不容別人碰的東西?”
海蘭珠愣了一下,她好像重來就沒有站在多爾袞的立場上考慮過,低聲問道“我好像也沒有爲你做過什麼,也很任性的,你還會喜歡我?”
皇太極嘆息聲更重,拉住海蘭珠的玉手,無奈的嘆息“海蘭珠,有時你驕縱任性的眼中彷彿容不下任何人,有時卻又那麼的卑微,你爲我做過的事,我一件都不曾忘記。”
皇太極炙熱的手心,使得海蘭珠心發燙,微垂着腦袋,低聲道“我——不是卑微,而是你權威日盛,將來更會——弱水三千,任你取用。”
“海蘭珠,你只要記住一點,我是你的男人就夠了,就如同當初在科爾沁草原上你說過的話,你是我的女人。”
皇太極放開海蘭珠手,舉起酒杯,高聲道“本汗敬十四弟一杯。恭賀他好事成雙。”
“十四叔,侄兒敬你在添一美。”“十四弟就,朝鮮娘們可是很會伺候人的,可是很讓哥哥我羨慕。”
多爾袞被衆人簇擁着,恭賀着,一時之間大政殿裡熱鬧非凡,沖淡了剛剛的那場衝突。
海蘭珠望着皇太極的側臉,心中百轉千回,自己一直認爲他是個不懂情的古代帝王,可是他卻能說出這番話來,真正放不下的是不是自己?擡手將白瓷的酒杯放在脣邊,一仰頭飲盡,他們之間不是大汗和大妃,只是一對男女罷了。
“大汗,能不能讓我們兄弟也見識一下朝鮮公主的姿容?”阿敏眼裡帶着嫉妒,衆人連連點頭,“是呀,大汗,光聽說朝鮮公主漂亮,可是也沒有見過,我們都好奇的緊呢。”
“好,咱們女真人不拘那些迂腐的規矩,滿德海。傳朝鮮公主。”隨着皇太極的命令下達,過了一會,大政殿的殿門大開,幾名身穿朝鮮服飾的女子簇擁着一人走了進來。
剛剛還很熱鬧的大殿突然安靜了下來,目光都聚集在中間那名女子身上,她身着一件純白色無鈕釦,用巴掌寬的紅色絲帶打成蝴蝶結的上衣,在袖口,衣襟,嵌着色彩豔麗的錦緞,上繡着精緻的花紋。下穿一條豔紅色百褶的筒裙,在裙襬處繡着金絲的雲紋,同上衣相得益彰。
她的頭上梳着雲髻,上插金絲釵,腦後墜有嵌着珍珠的髮帶,腳步輕移路過之處暗香襲人,微低的腦袋,讓人看不仔細她的容貌,但是她白皙的肌膚彷彿上好的雪鍛一般,甚至比海蘭珠更白上兩分。
“拜見大汗。”在離皇太極不遠處,用朝鮮禮節下拜,聲音仿若黃鸝,清脆動人。
“你就是朝鮮公主?擡起頭來,讓本汗看看盛傳已久的朝鮮公主。”
朝鮮公主猶豫了半晌,方緩緩的擡頭,衆人抽氣聲不絕於耳,如水般的雙眸,挺直的鼻樑,櫻桃小口,臉頰處旋起的酒窩,當得起花容月貌之稱。
興許是見慣了海蘭珠的嬌豔,見到朝鮮公主不同於她的順從純潔顯得很凸出,衆人的目光忍不住在她們二人身上游移着,各有千秋,同樣的動人。
“十四弟豔福不淺。”皇太極楞了一下,高聲讚道“朝鮮公主果然是難得的美人,十四弟,你可要好生疼惜纔是。”
朝鮮公主顯然沒料到會是這樣的情形,她的使命是伺候大金汗王,爲朝鮮贏得喘息的機會,記起離開朝鮮之前,父親的交代囑託,若是無法安撫汗王,朝鮮的命運堪憂。
可是從小嚴森貞潔教育讓她無法用任何語言表達出來,眸光含着盈盈的水霧望了一眼皇太極,隨即低頭咬着嘴脣,臉上的失落還是能見到一二的。使得她更顯得我見猶憐。
“大汗,彷彿朝鮮公主不大滿意呢。”坐在一旁的哲哲突然開口,皇太極眯着眼睛,低聲問道“李氏,你不願意?”
“不敢,奴婢不敢。”李氏心一慌,她雖然沒有出過皇宮,可傳進來的消息女真人都是很野蠻的,她扶了扶身子,順從的說道“奴婢是朝鮮獻給大汗的禮物,奴婢定會僅守本分的。”
海蘭珠對朝鮮沒有什麼好印象,可是對當成禮物送人的朝鮮公主也說不出刻薄的話來,冷淡的說道“她恐怕還不太習慣這的生活吧,我聽說朝鮮嚴守的是大明的規矩,甚至比大明更嚴苛,同咱們不太一樣。”
“大妃說得是,我也沒料到世間還有同您相當的人兒。”哲哲眼底劃過可惜,若是皇太極先見到朝鮮公主,還會不會賞給多爾袞呢?
其實不止哲哲有這個想法,旁邊的人也都懷有深意的偷瞄着皇太極,看看他會不會露出後悔的神情來,畢竟美女誰不喜歡?
“她雖然張得不錯,可還是及不上我的海蘭珠。”皇太極當着衆人的面攬住海蘭珠的肩頭,低聲在她耳邊輕言着什麼,只見海蘭珠臉色微紅,嬌羞一片,在衆人的注視下,伸手擰了一下皇太極,就算豎起耳朵,也只能聽見模糊斷斷續續的話語“你——不——胡說,誰要——那般”
敢於擰皇太極的人,也只有海蘭珠能做到,皇太極爽朗的大笑“這可是你答應本汗的。”
冷不丁冒出的這句話,更是讓旁人更是好奇,他們剛剛在私語什麼?大殿裡衆人的心思從朝鮮公主身上移開,紛紛望着坐在皇太極身邊的海蘭珠,她生動的神情,比較朝鮮公主的順從,更顯得靈動鮮活。
皇太極眼裡從不曾掩飾過的眷戀,讓每個人都清楚,哪怕朝鮮公主再漂亮,他也不會惦記着,他的眼裡只有一個女人,那就是他的大妃海蘭珠。
突然海蘭珠猛然起身,甩開皇太極的手,嬌喝道“不許你再說。”隨即想要向大殿外走去,皇太極伸出強壯的臂膀,探身拉住海蘭珠,寵溺的一笑“你這就急了?怎能不等本汗呢。”
“宴會尚沒有結束,你不得離席的。”海蘭珠回頭挑眉說道,皇太極站起身來,將海蘭珠打橫抱起,環顧四周,見到他們發呆的樣子,笑容更重“有道是*宵一刻值千金,本汗不耽擱十四弟了。”
皇太極輕撞了一下海蘭珠的額頭,湊近她耳邊低言“你剛剛說得話,我可是沒忘呢。”
海蘭珠恨得牙癢癢,還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怎麼偏偏被他幾句話套牢?皇太極大笑的抱着她離去,留下了神情各異的衆人。
“*宵一刻值千金?哈哈,大汗可比十四叔着急。”嶽託撫掌大笑,衆人紛紛點頭,對海蘭珠的專寵有了更深刻的認識,真是一出跌宕起伏的慶功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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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上的皇太極比較任性,在夜的童話裡他更任性,呵呵,夜比較喜歡這樣的男人,起碼會很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