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5,十二點大!”
隨着荷官公佈結果,一笑高興地笑了出來:“贏了!”
旁邊的人驚訝道:“厲害啊大叔,一上來就大賺一筆。”
一笑臉上的興奮稍稍收斂了一些,靦腆地笑道:
“哪裡哪裡,看來是在下今天運氣不錯,不但贏錢,還能遇到故人。”
旁邊人正要發問,張達也已經走了過來:“一笑大叔,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您啊。”
“達也小哥,阿爾託莉雅小姐,還有……湯姆先生吧?”
唯獨湯姆在一笑的見聞色感知下是奇形怪狀的,說起來都沒底氣,他拄着手杖站起來,“諸位久違了。”
“好久不見。”阿爾託莉雅點頭,她還記得這位實力強大,但賭運超爛的大叔。
湯姆也朝着一笑大叔揮手。
“謝謝。”張達也禮貌道謝,還招來服務員,請了讓座的兩個人一杯酒。
立刻下注的就只有包括一笑在內的少數人,多數人都齊刷刷地盯着阿爾託莉雅。
“僥倖贏了一局,接下來可就難說了。”一笑心情有些複雜。
“可是在下覺得這一局還是會開大!”
湯姆直接坐在桌上,揮揮貓爪熟練地點了自己想要的甜品和飲料,順便還幫阿爾託莉雅點了單。
故交重逢他是很開心的,但阿爾託莉雅那不講道理的好運讓他留下了一點心理陰影。
張達也和阿爾託莉雅坐在一笑身邊,跟他一起等待下一局開始。
荷官已經做好準備,搖動幾下骰盅,示意衆人下注。
上次離開了琥珀號之後,一笑先後去了很多家賭場,他非常確定自己的賭運沒什麼問題,有問題的絕對是阿爾託莉雅。
荷官准備搖骰子開始下一局的動作也停了下來,緊張地擦了擦手,這好像是來活了。
一笑大叔微微一愣,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剛纔好像看見了湯姆的樣子。
旁邊的人都驚呆了,這個魁梧的盲眼大叔,居然和琥珀旅行團的人這麼熟絡嗎?
原來世上真的有這種天生的強運之人嗎?
“賭局嘛,每一場都是不確定的。”張達也和一笑簡單寒暄幾句,準備找個座位坐下。
張達也沒注意其他人的反應,只是看了一下一笑座位前的籌碼:“大叔好像手氣不錯?”
但一笑認爲以對方的品格,不至於在小小的玩耍性質的賭局做手腳,那就真的只能是運氣問題了。
一羣人紛紛跟注:“是小,押小!”
一笑清楚阿爾託莉雅的運氣有多好,但他此時還是像一個普通的賭徒一樣相信自己的感覺纔是對的。
服務員已經見怪不怪了,只是一隻貓在點單而已,很正常。
阿爾託莉雅和往常一樣,隨手拿起一個籌碼,丟到寫着‘小’的一邊。
一笑身邊的人有眼色地往旁邊挪了挪,這幾位可是被幸運女神眷顧的人,可得好好供着。
在一衆人的呼喊聲中,荷官揭開蓋子:“6、6、5,十七點大!”
“噢!!!”
“怎麼會!?”有人歡喜有人愁,不過阿爾託莉雅不是第一次押錯,所以跟風的賭客也不覺得奇怪。
只有一笑大叔覺得不對勁,這是他第一次贏過阿爾託莉雅,感覺很不真實。
在賭局當中,只要莊家做得不過分,一笑大叔一般不會特意使用自己的見聞色去觀察荷官,而是在充分享受賭局的樂趣。
所以他也不清楚到底是有人作弊還是阿爾託莉雅的運氣不像以前那麼好了。
張達也輕咦了一聲,沒有說什麼。
阿爾託莉雅不但沒有沮喪,還吃起了湯姆點的甜品,賭局這東西對她來說並沒有那麼重要。
按照店長的吩咐,荷官也沒敢做得太明顯,努力控制着阿爾託莉雅的勝局,讓她輸多贏少,面前的籌碼來來去去,非常緩慢地減少。
“不對勁啊,難道說,幸運女神離阿爾託莉雅小姐而去了嗎?”
“是啊,難得我今天準備了不少本金,打算大賺一筆呢?”
賭客們議論紛紛,失望的同時還有一點快意——每天看着他們輕輕鬆鬆帶走一大箱鈔票,自己卻悽悽慘慘,心裡也是很不平衡的。
於是,雖然跟着阿爾託莉雅押注贏不到什麼錢,賭桌上的氣氛卻依然熱烈。
一笑大叔一直憑自己的感覺押,贏了不少,卻也逐漸注意到了問題,好奇地等待着張達也他們的反應。
阿爾託莉雅看向張達也,她記得來這裡的目的是提款,不是送錢。
孩子們都不在,輸光了也起不到作用,她問道:“達也,要不要換一桌?”
“不用,再試幾次吧。”張達也盯着桌面,將指尖放到桌面下,一道電弧一閃而逝。
接下來的賭局就順利的許多,荷官快快要把用來作弊的幾個按鈕按冒煙了,也完全阻止不了阿爾託莉雅。
急得他額頭直冒汗。
賭客們卻只想說,就是這種感覺,回來了,全部都回來了,沒啥說的,跟!
如此進行了幾局,荷官沒有辦法,只好採取了緊急措施,腳下一動,賭桌的一條腿突然咔嚓一聲折斷。
雖然桌子不至於倒下來,卻也給了他藉口:“非常抱歉,這張賭桌這幾個月磨損得太厲害,需要檢修,請諸位移步到其他賭桌。”
“可惡,明明手氣正好着!”
“手氣好的人是你嗎?”
“我又沒說是我……”
賭客們雖然不滿,但也都能理解,因爲這張賭桌每天都在被人拍打是他們親眼所見。
他們當中也有輸了之後會用力捶打桌面的人,偶爾還會有贏得多的跳上去蹦躂,磨損快點好像也說得過去。
一笑大叔默默收好自己的籌碼:“許久未見,達也小哥好像掌握了很不錯的能力。”
“還好還好。”張達也謙虛道,“只是很普通的電擊能力,威力雖然不強,用來對付一些人的小手段倒是足夠了。”
“在下以爲還不夠。”
一笑拄着手杖站起來,剛踏出一步,賭桌像是受到了什麼重壓,餘下的幾條腿全部斷掉,桌面嘭的一聲砸在了地面上。
賭客們都已經離開很遠,只有荷官的腳被桌面砸中發出了一聲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