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大航路前半段某處海域之上。
此次塔羅塔羅島的畢業考覈已經結束,兩艘軍艦正在返回海軍本部馬林梵多的路上。
兩艘軍艦剛從一片日常突然出現的風暴之中脫離出來,龐大軍艦的劇烈搖晃終究是趕在最後一刻,把沉睡中的海登搖醒過來。
“別搖啦…快給我整暈了。”
海登口中嘟囔着,睜開像是被膠水粘住的眼皮。接着視線中熟悉的房間環境讓他有點懵圈。
等等。我這是回到軍艦上了?
剛開機的大腦還有點遲緩,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上一秒鐘腦子裡最後的記憶隨即便宛若一道閃電在他的腦子裡炸開。
他進入第四層的那個水池子裡後,好像進到了其他空間。大片大片的白骨堆砌成的大陸,顯然是一片死地的超異常地方竟然有着一個像是穿戴着白骨盔甲背生雙翼的生物……
現在海登回想起來,倒不如說那生物就是全身由白骨化作的生物。
最後是那關於上一刻記憶的最後一幅畫面……
那生物左胸位置佔據了整塊左胸的貫穿空洞,能夠透過那空洞看清後面。還有那明顯不是人的紅色瞳孔與上空的慘紅閃電互相輝映,從那東西的眼眶中還流下有紅色的液體。
那渾身彷彿被不詳的氣息所包裹住的生物,關於“它”,海登有了一個猜測。
那傢伙絕對就是虛纔對!
胸前的空洞,白骨的頭盔,不詳的靈壓。
海登在腦子裡翻個遍,只能想到這一個解釋,不過……
那傢伙爲什麼會出現在那裡,那個古怪的潭水到底是個什麼……
背靠在牀頭的海登心中頓時有着無數個疑問在他頭頂旋繞,糾結着他的內心。
這個時候,咔噠一聲,海登現在房間的門被推開了。
“嗯…”推開門的斯摩格看見海登已經醒了,他推門的動作停頓一下,“醒了啊海登,正好我們馬上要到本部了。”他的語氣還是一如往常平淡。
聽見門響的聲音海登已經側過了頭,“我怎麼又昏了?我睡了多久?”他的聲音裡有點無奈的意思。海登他已經不想每次結束後都是在軍艦上醒來。
“沒多久,一天時間。”說着斯摩格拉着一張椅子坐到海登的牀邊,“澤法老師告訴我們,他在第四層撿到的你。”他也有點好奇海登登上第四層後遭遇了什麼。
一聽斯摩格告訴他澤法老師把他帶回來,海登被弄得一怔,接着追問:“澤法老師?”
“對,澤法老師把你帶回軍艦上的。”
“唔…”海登不由地雙手抱胸,低頭開始沉思。他想不通自己被那虛整斷片後澤法老師是在哪裡找到的自己。
“誒。”斯摩格看着思考中的海登,他好奇問道:“你上去到底碰上了什麼東西,怎麼你會被澤法老師扛着回來。”
除了幾次體力透支外,全程無傷的斯摩格顯然還是精力滿滿。他估計這塔羅塔羅島上唯一有意思的地方應該就是最頂上第四層了,要不然下面三層都是那種情況,第四層不可能沒有什麼好玩的。
海登側過頭看向斯摩格,同時在腦海中回想起那幾乎快要溺水的感覺還有最後到達的白骨之地。
“嘛…也沒什麼。”說着海登下了牀把牀邊放好的兩把斬魄刀拿在手上,“那個時候我的體力已經沒多少了,估計應該是我月步上去後消耗太大撐不住了。”
看着海登準備出去的舉動,斯摩格嘴裡小聲默唸道:“是這樣嗎……”他不知道海登說的是真是假,不過好像也不重要。
斯摩轉個腦袋就把這事忘在腦後,接着跟海登一起走出了房間。
出了房間後,海登往澤法老師的辦公室走去,斯摩格則回去他自己的船艙裡準備整理好自己的東西,現在應該快要回到馬林梵多了。
……
“咚咚咚!”
“澤法老師,我是海登。”
短暫的沉默後,澤法老師的聲音從海登此刻面對着的房間裡傳出,“進來。”
海登隨即走了進去,接着站到辦公桌前朝着面前的澤法老師的敬禮。
“澤法老師。”
“什麼事?”
看着澤法老師正在辦公桌上處理些文件,海登開口問道:“澤法老師,你之前是哪裡找到我的?還有這次考覈的情況,還有緹娜和奎迪兩個的情況怎麼樣了?”
海登一口氣吐出所有他想問的問題。
聽完後,澤法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擡頭看着桌前的海登,他說:“第一個,我在第四層的水潭裡找到你的,那時你正飄在水面上。
第二個,這次參加考覈的三十三名學員,三人通過,三人死亡,二十七名被淘汰。
另外緹娜和奎迪他們兩個已經醒了,兩個人都沒問題。”
澤法老師聲音平淡地告訴海登關於他想問的問題答案。
但只有“緹娜和奎迪兩個沒事”、“三人通過”,這兩點他聽懂了是個什麼意思。
“我在水面上飄着?還有三個死了?”海登急忙追問。
“對,我找到你的時候你就在水上飄着。”說到這時,澤法把視線集中在了海登的雙眼上,“你進去後看見了什麼嗎?”他沉着聲音慎重問道。
看見什麼?
海登隨即回想起之前第四層的回憶,他在心裡面想了想,這些事情還是留在自己心裡面好點。
“沒什麼。我就記得進去後,然後就黑了,再醒過來就是剛纔在軍艦上的事情了。”他保持着平常的語調說。
“嗯…”澤法沉默了兩秒,“那應該沒什麼。”
接着澤法繼續說道:“這次的考覈只有你、斯摩格、奎迪,你們三個通過,可以繼續最後的測驗。”
聽到這個,海登倒是沒有什麼意外,畢竟最後好像就只剩下他們三個。
接着最後,澤法告訴了海登死亡的學員姓名,拉曼·古米爾還有另外兩個人的名字。
海登倒是覺得拉曼這個名字貌似有點熟悉,但又想不起來是個什麼。
聽見這三人的死亡,他心裡沒有任何的波動,頂多就是爲這三人默哀了三四秒,情緒稍微低落一會,然後又恢復正常。
這時已經出了船艙趴在走廊欄杆上的海登,他看着視線中平靜的海域,感受着吹拂在身上的海風腥味,面無表情的臉上讓人看不透此時的他到底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