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說,我這次來魚人島的主要目的是想邀請你跟我們一起進行一場短途旅行……”以秋白這種滿世界來回竄的人的概念來說,繞着星球走半圈確實不能算多長的旅行。
外面的世界千姿百態,遠不是在一個小小的硬殼塔裡能看到的景色能比擬的,更何況白星小時候還受了很多很多奇怪的兒童讀物的啓迪,所以秋白這麼說了之後,她的第一反應是意動的。
這個不難理解,誰被關了N年之後也想出去走走。
“可是……”
可是理智讓她很難直接給出回答,她想說“是”但卻明白這個時候應該說“否”。
第一,因爲她離開硬殼塔等於給其他人添麻煩,第二,待在這裡是尼普頓王的要求。
“尼普頓王的話,你不用擔心,不管你做什麼決定他都不會干擾的,所以這個時候要從你自己的心意。”之前的時候秋白已經“說服”尼普頓王了。
不說服又能怎麼樣?打又打過他,而且他還講了那麼多又有道理又很嚇人的話題。
“不過你先稍稍等,身爲一個魔術師我給你表演一個新進學到的魔術吧,名字叫做……大變活熊。”秋白往下邊俯視,然後喊道,“培波,長個個頭……就向她這麼大就成。”
說着,他還指了指身邊的白星公主。
“明白,船長。”培波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秋白想做什麼……這會考慮到船長的心情,培波是充分遵守他的指示的。
“熊先生?”之前白星的注意力一直在秋白身上,等這會培波開口說話她才明白了原來這頭熊是活的而不是毛絨玩具,甚至還能口吐人言。
再看培波,這個時候已經開始全方位的膨脹了,很快的他的個頭就比白星還高了……雖然這還不是他的極限,但考慮到房頂高度是有限的,他還是及時打住了。
白星眨了眨眼,好吧,她已經相當長的時間沒有仰視過其他生物了。
這個時候秋白已經站到了培波的肩膀上面。
“船長,接下來要做什麼?”培波問道。
“你不是能大能小,能伸能縮麼,把這姑娘變成小包裝的。”
“要多小?”
“能多小就多小。”
培波點了點頭,這次算是徹底明白爲什麼同伴們都在村口掃蕩,秋白卻單單把他帶過來了……只見他伸出了一隻手掌,把掌心的肉墊輕輕地抵在白星的鼻尖上,而白星還沒明白過來他究竟要做什麼,就覺得眼前的手掌越來越大,而且熊臉和他肩頭的秋白也越來越遠、越來越高,直到她使勁仰着脖子也看不到他們的全貌。
巨大的陰影籠罩在頭頂,就在白星恐懼這隻手掌能夠隨時把自己壓扁而感到壓抑的時候,它移開了。
她莫名其妙的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尾巴,然後左顧右盼,“莉莉姐?”
白星公主平時都是看頭頂和髮型認人的,但這次她居然能以平視的角度看到其他人的臉了,這讓她有點不習慣。
“公主……你、你變小了。”莉莉同樣很吃驚,這個比例的公主,再也沒有讓人想切她後頸肉的衝動了……十六米的娃娃變成一米六了,這比她原來的手掌還小,這誰都得覺得不可思議。
“極限了……”培波接着也恢復了自己原本的體型,1/10的比例是他能做到的極限了,0.1到10是他的變化範圍。
“怎麼樣,是不是很有趣?”秋白笑着對白星說道,這下她沒法伸手指戳了吧?
白星懵懵懂懂,這種嶄新的視角對她來說何止是有趣,分明就是刺激,她得好好緩緩,畢竟長到半歲的時候她就比現在大得多了。
…………
海之森,乙姬王妃的墓地,白星第二次來到了這裡,而這兩次陪她過來的都是同一個人。
秋白皺着眉頭看着某個方向,心想怎麼還有這玩意?
一柄巨斧從遠處向着白星旋轉着飛了過來,轉瞬之間黑鐵的斧面上鮮紅的美化印記都清晰可見了。不過這次甚至都不用秋白動手了,圓潤的身材、矯健的身法,某工夫白熊一腳把這玩意就給踢開了。
秋白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那個叫做範德·鄧肯的魚人有點陰魂不散了,十幾年如一日的向個小女孩扔斧子,還管這個叫做“示愛”?神經病吧?
離開魚人島之前必須要把這貨解決掉,否則他還得沒完沒了下去,不過去哪找這貨?貌似有點麻煩……
這個倒是秋白想多了,不用他費心去找,範德·鄧肯九世這就馬上主動送上門來。
“不對,方向不對……”範德船長這邊還不知道自己作死了,他很簡單的就發現了自己投擲出去的斧子的行進方向跟之前稍有偏離,靶靶果實是不會出錯的,那麼方向的變化說明了什麼?
說明白星公主的位置改變了,甚至她已經離開了龍宮城,這麼多年之後,尼普頓王終於有所鬆懈了嗎?所以……這難道不是個很好的機會嗎?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範德·鄧肯是知道白星“海王”身份的那種人,公主在手、天下我有啊,所以他決定去搶公主。
緣,妙不可言,範德·鄧肯決定往槍口上撞,而且必須馬上行動,誰要攔他他跟誰急,都攔不住。
這就是傳說中的引刀成一快、視死忽如歸嗎?
“船長!那東西要來了!”
就在範德·鄧肯想入非非的時候,部下焦急的提醒聲傳入了他的耳中。
只見一道赤紅的光束席捲着激流從遠海徑直激射二來,目標直指範德·鄧肯本人——多年以前秋白向着這個神經病發射了一發“赤原獵犬”,這事秋白自己扭頭就給忘了,但是這支箭一直執迷不悟的追着它的目標。
以至於到了現在,範德·鄧肯都有專門對付它的策略了,數道特製的鋼板將他擋在了後面,只見那支箭篤的一聲刺穿了其中的數道,卻被最後一重攔住了,接着它嗡嗡亂顫,似乎隨時可能掙脫這種束縛。
但緊接着這些鋼板上下交錯,咔嚓幾聲長箭斷成了數截。
接着鄧肯船上的人把這些斷箭往船下一扔,然後這條船扭頭離開了這裡……過一段時間它會重新恢復過來,然後再追再斷,循環往復。
狗皮膏藥一樣死咬着目標不放,蒼蠅一樣嗡嗡煩人,還能不斷地再生,這玩意某種意義上比靶靶果實還要先進。
實際上範德·鄧肯只要被這支箭蹭一下它的任務就算完成了,也不會繼續追下去,但是……他不敢,這玩意飛起來一路火花帶閃電的,誰敢讓它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