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要去阻止安可小姐嗎?再這樣下去的話,她的身體肯定受不了的。”,坐在地上的安吉莉亞擔心地看着擺放在前面的水晶球顯示着的畫面,而她還抱着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三四歲的小男孩。破舊的麻布包裹住小孩瘦弱的身體,臉被遮住只看到亞麻色的頭髮以及頭頂小小的羊角。
“小可是爲了給路飛君他們復仇才向妖刀藉助力量,在她還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之前,誰都沒辦法阻止她的。”,拉斐爾皺緊眉看着下面的修羅場,輕輕擡起的右手纏繞着淡淡的藍色光芒,他正在努力地維持着安可的神志不讓妖刀給吞噬掉。
安吉莉亞無奈地看着水晶球裡那個被血染紅的小孩,嘆了一口氣。低頭一看懷裡抱着的孩子時忽然瞪大了雙眼,只因爲原先還能夠維持着實體的孩子現在已經開始變得透明,不由得擔心地低喊:“王,它開始消失了!”
“應該是外界的能量不足以維持它的模樣,而且失去了附體的媒介能夠撐到現在已經不容易了。”,擔心地低頭看了一下水晶陸地之後,拉斐爾轉身來到安吉莉亞那裡,伸手搭上孩子的頭,“我們先帶它回去,把它放在神樹那裡之後再過來這邊。幾分鐘應該不會出現什麼大的問題。”
“我知道了!”
島雲上什麼人都看不見,只有一個被放在那裡的透明水晶球,安靜地等待着他們回來。
……………………
海面上的水晶陸地是一個半徑約爲幾千米的不規則圓形,中心那裡是虎鯊打出來的出口,底下50米處是他們的潛水艇。中心以東的邊緣停放着帆船和海列車,倖存下來的人全都被綁在上面,巨人和帝王bull也被五花大綁地放在海列車車頂上。裡面一點是紛亂的戰場,但卻並沒有過大的戰鬥聲音,只有如同颶風掃過的地面證明了那裡的單方面屠殺。以西一千米左右是虎鯊他們的所在地,海葵和藍鯨正在幫受傷過重的草帽海賊團包紮傷口,而虎鯊則面對着東面,表情依舊微笑着但卻掩飾不住驚訝。
一直清醒着的弗蘭奇則表情凝重地回想着離開前安可的樣子;被扛到這裡沒多久傷勢較輕的娜美和羅賓就醒了過來,娜美沉默地裹緊身上的外套蜷曲着身體不知道在想着什麼,而一向穩重的羅賓則把先前的屈辱拋到腦後,穿好外套後緊鎖着眉看着正在幫路飛他們包紮傷口的一男一女再把目光放在那個背對着他們的青年身上,她知道這三個人很強,比先前襲擊他們的人還強,也知道現在是什麼局勢。
索隆沒過多久之後就醒了過來,簡單地從快要斷裂的後頸就知道虎鯊的那個手刀有多厲害,左右看了一下沒看到安可的身影,感覺到不妙的他剛想站起來就聽到前面的虎鯊含笑的聲音對他說:“我勸你還是乖乖地呆在這裡好哦,索隆君。因爲即使你現在過去的話也沒什麼用,而且更大的可能就是被小魔女給殺了~~”
索隆還是站起來,有點想不明白虎鯊的話,“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小魔女那把紅色的妖刀赤月被她封在身體裡了是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現在已經被妖刀控制住了,不然以她那隨時都會倒下去的身體也不會有如此強大的力量完全壓制住海豹他們。雖然海豹他們三個很弱,但是在受了重傷的小魔女面前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真的很不可思議。”
“被妖刀控制了,那安可會……”,索隆臉色一沉,隨即迅速地跑向安可那邊。
“啊啦啦,索隆君完全沒聽到我說的話呢~~”,有點無奈的虎鯊搖搖頭,隨即只是低聲說一句:“海葵。”
“是!”
於是坐在那裡的羅賓和弗蘭奇愕然地瞪大雙眼看着那個瘦弱的紅髮女子出現在奔跑着的索隆面前,然後直接伸手抓住他往肩上一扛,步履生風地走向他們,好像只是扛着一個棉花而不是一個重達一百多斤的健康男子。而索隆則直挺挺地像跟木頭那樣被扛在肩上,沒有一絲動靜。
“這是…怎麼回事……”,羅賓看着被扛回來的索隆,隨即就看到海葵放在索隆身上的手下面那鐵鏽的顏色,“惡魔果實能力者。”
“呵呵,猜對了哦,羅賓小姐。海葵可以把接觸到的東西鏽蝕掉,讓他們的身體失去運作功能~~”,不再看向東邊的虎鯊轉過頭笑着解釋,隨即就問已經包紮好正在收拾醫療箱的藍鯨,“藍鯨,草帽海賊團的傷勢怎麼樣?”
“海豹下手很重,雖然都避開了要害,但是草帽小子路飛、狙擊手烏索普、船醫喬巴以及廚師山治在司法島那裡就已經身受重傷,保險一點地說,能活着已經是好運了。”,藍鯨冷漠地說道,收拾好醫療箱之後就站到一邊沉默不語。
虎鯊看看山治那隻被包成糉子一樣的右手,“那,山治君的右手怎麼樣?”
“多處骨折。”,這次是海葵回答,把肩上的人放在一邊之後就左手搭在他肩上淡淡地說:“簡單來說,就算治好了也會不方便使用,這對廚子來說可是最大的打擊呢。”
“!!!!”,聽到這,羅賓和娜美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向站在那裡的海葵,隨即就把目光集中在山治的手上。她們雖然看到了山治被打傷的全過程也在心裡做了一個最壞的打算,但是沒想到親耳聽見的時候卻還像是被狠狠一擊。
“我有個問題,”,弗蘭奇這時候才說話,面目不善地看着虎鯊三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三個人應該是你們派過去的,他們會做出什麼事你們應該有所擦覺,爲什麼現在一副好人的嘴臉在這裡幫草帽小子他們包紮傷口?而且,我們應該再過不久就會被你們殺掉,現在怎麼假惺惺有什麼用?而且,我不是草帽海賊團的人,爲什麼把我也帶了過來?”
“的確,我們全都被抓到這裡應該是用來威脅安可小姐的,利用完之後無論如何我們的下場都不會很好。”,羅賓冷靜地分析着,冷冷地看着還是一臉溫和微笑的虎鯊,“按照你們的做法看來,在水之都跟安可小姐有過接觸的人幾乎全都在這裡,而且那三個人一上到帆船就大肆殺戮,我就不由得有了一個想法:你們是打算把知道安可小姐真實身份的人全都滅口,然後再把安可小姐帶回去,但是現在爲什麼不對我們出手?以我們現在的樣子根本不是你們的對手。啊不,更準確來說,即使是完好的我們也不是你們的對手。”
“呵呵呵~~問題還真是多呢~~~”,虎鯊笑笑,隨即就微帶冷意地說:“事實上,我沒空對將要死的人解釋這麼多。而且,我也沒好心到讓你們死個明白。更何況,既然你們清楚自己面前的站位是怎麼樣的,那麼就應該乖乖地呆在這裡不做多餘的事。”
羅賓和弗蘭奇看着這個笑面虎一樣的人,根本不知道他的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按理說,既然是要抓他們當威脅安可的人質,那麼就沒必要替他們包紮傷口,雖然大家的傷勢都很嚴重,但是幾個小時內不處理能夠勉強維持住生命,那麼怕他們在利用完之前就死掉的可能性就可以排除。更何況,讓傷勢同樣很嚴重的安可去對付那三個人,根本就是想在那裡耗掉她的生命,即使現在的安可被妖刀附體,但不可能一點風險都沒有,以她現在的體質肯定會被妖刀反噬失去理智,然後被殺掉。
“但是~~”,虎鯊忽然話鋒一轉,笑眯眯地說:“我現在心情很不錯,告訴你們原因也是可以的~~~”
“什麼?”
“海葵,告訴他們原因。而且因爲可以放開索隆君了~~~”,虎鯊笑着指示道,隨即右手慢慢地揉捏着腰帶上的洋娃娃布偶,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是。”,依言放開索隆的海葵整理了一下頭緒之後才淡淡地說:“我們原本的計劃的確如同尼可-羅賓說的那樣,但是,安可小姐在前往司法島前在水之都佈下了一個陣法,對陣法的作用有所顧忌的五老星修改了我們的任務。那就是利用cp9和屠魔令消耗掉魔女的氣力以及使輪迴眼暫時無效化,然後等到知情的冰山他們以及巴里他們跟殘存的草帽海賊團回合之後,再利用已經無力反抗我們的草帽海賊團威脅魔女撤掉陣法,隨後就解決掉你們,
本來是等到你們一匯合就行動,但是頭兒心血來潮地說要等到你們把那艘船燒掉之後才行動。結果,魔女把海面全都封存,讓你們逃跑。原先就藏匿在帆船上的海豹三人就按照命令把你們安全地帶回來這裡,不過帶回來的人有點殘缺。可能爲了讓魔女容易同意解除陣法,頭兒就讓我們包紮傷口。同意讓魔女去對付海豹三人,應該是讓魔女發泄一下內心的憤怒。不過,我們原本就已經計劃着要把海豹三人除掉,既然現在有人視他們爲眼中釘,所以這可能就是頭兒同意魔女宰掉他們的原因。至於卡特-弗蘭姆,則是因爲想順便問一下你有沒有私下備份《冥王》的設計圖。”
“那種東西我們怎麼可能會有??”,又聽到有人提起那份設計圖,弗蘭奇咬牙說道:“那是湯姆先生死也要保護的東西,如果我要備份的話不是給自己又弄出一份死路嗎?”
“說的也是,不過上級這樣命令的我們也沒辦法。”,海葵只是聳聳肩一臉無所謂。
“那,爲什麼你們要解決掉那三個人?他們不是你們的夥伴嗎?”,娜美低低地說道,冷靜過後就面無表情地看着說話的人。
“因爲頭兒說不聽話的人最討厭了,而且,他們又不是我們一組的,是死是活也跟我們無關。”,拉了一下面紗,海葵停頓了一下有點遲疑地說:“而且,頭兒現在好像並不打算執行本部的命令了,所以才讓我們包紮一下傷口吧……”
“不執行命令?”,羅賓重複一下,依舊臉色凝重,她並不認爲他們說的是真話。畢竟安可真的不可能重新出現在世人面前,海軍派過來的人也不可能說改變計劃就改變計劃。
“虎鯊大人說要把魔女拐去浪跡天涯,所以這次的任務隨便糊弄一下海軍本部就可以了。”,藍鯨忽然低聲回答,幾乎平成一條線的語調在重複着事實。
“那個人的確這麼說過,但是應該不是認真的。”,索隆沉着聲音說道,凝重着臉站在昏迷的路飛他們面前。
“呵呵~~”,虎鯊忽然莫名其妙地笑笑,然後就說:“藍鯨,海葵,把受傷過重的人帶遠一點。”
同樣神情變得凝重的藍鯨和海葵立刻把昏迷中的路飛、山治、狙擊王和喬巴搬到很遠的地方。索隆同樣神情凝重地把自己的兩把刀拔出來,他已經能夠感覺到越來越重的殺氣正在朝着他們靠近。淡淡的血腥味在同樣帶着海水鹹味的海風裡愈發明顯。弗蘭奇、娜美和羅賓迅速地從地上站起來,不清楚爲什麼忽然這麼緊張。
“怎麼了嗎?”,娜美緊張地問道,想拿出天候棒卻發現掉在了帆船上。
“小魔女好像徹底失去理智了,果然用那樣的身體跟妖刀交易的話很容易失控呢……”,虎鯊依舊笑得溫柔,但眼裡卻滿是嚴肅。迅速來到旁邊的藍鯨面無表情,難得微蹙的眉心顯示着難以言明的情感。
“你們先離這裡遠一點,如果魔女真的失去理智的話,就算是你們也會有生命危險。”,海葵冷淡地對旁邊的羅賓她們說。
“但是……”,娜美還有點猶豫,卻被羅賓拉走:“航海士小姐,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再說。”。
“那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弗蘭奇看着那邊的方向,只看到幾個殘餘的水晶塊,以及紛飛的水晶碎片。
“安可那把刀好像可以吸血的樣子,如果真的被赤月控制了的話那就麻煩了……”,索隆緊握着刀,雖然他想現在衝過去,但是從剛剛來看虎鯊他們根本不可能讓他過去那邊,而且現在他最重要的不是衝動地跟虎鯊他們對打,而是保持足夠的冷靜和體力,畢竟現在草帽海賊團所有人都被虎鯊握在手裡,隨意行動的話只會給昏迷中的人帶來風險。
…………………………
東邊戰場,好像剛下過一陣血雨那樣,遍地紅暈。被染紅了的水晶黯淡了光芒,流進深淵的血流好像要涌進地獄一樣源源不斷。濃郁到化不開的血腥味幾乎讓人窒息,清涼的海風進過,帶不走一份自身卻被邪惡的氣息侵染。好像剛從血池裡爬出來的安可渾身上下都是猩紅的液體,長長的馬尾也黏在身上成爲她身上顯眼的第二種顏色,臉上、脖子上和雙手上的古老符號閃耀着絲絲的紅光,在滿是黏糊血跡的皮膚上異常刺眼。搖搖晃晃的身體慢慢地走着,點點滴滴的血珠雨滴般從身上掉落,滴落在同樣猩紅的地面並不顯眼。
黏在臉上的劉海恰到好處地遮住了黯淡的左眼,但魔獸一樣的血色右眼卻滿是寒意。微笑的臉是愜意,卻又隱藏着不滿足,微眯着的血瞳滿是深邃到看不清的殘虐以及喪失理智的瘋狂:果然,血,還是不夠呢,畢竟已經幾千年都沒有這麼痛快了……
“那邊,有人類的味道……”,歪斜的步伐開始加速,就像急不可耐的旅人在沙漠裡看到了久違的綠洲。滿是興奮的右眼血色加深,從髮絲沿落的血流就像是流下的眼淚,滿是激動的眼淚
主人正在沉睡着,那麼這具身體就是我的了,我會好好地幫主人解決掉麻煩的事情的,呵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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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看到那個血紅色的小身影從聳立的水晶塊露出來並慢慢走向他們的時候,所有人都心裡一沉。
“我記得……”,弗蘭奇瞪大眼睛驚訝地說:“我前幾分鐘看到她還是穿着雪白的沒有一點雜色的裙子吧,怎麼眨眼間就成了這個樣子了……”
“全都被血染紅了,海豹、海牛、海豚三個人的血,”,海葵也被眼前的景象有點驚駭到,雖然語氣還是很冷靜,“這就是,傳說中的‘嗜血魔女’的真面目吧……”
“雖然知道她那個時候的樣子很不對勁,但是沒想到下手會這麼狠絕。不愧是魔女……”,停頓了一下,虎鯊換上一個更加準確的名詞,“不,更應該說是不愧是擁有自己靈魂的古老妖刀……”
“安可那個樣子就很不妙了,那把刀居然敢!!”,索隆緊握着手裡的刀,目光冰冷地看着搖搖晃晃走向他們的小孩,準確是看着控制着那個小孩的妖刀。
藍鯨微低着頭,緊抿着薄脣,從袖子垂落的黑色鐵鏈在地上盤成幾圈。希望,海樓石對現在的她還有效果,他不想傷了她……
更遠一點的羅賓和娜美守在路飛他們周圍,同樣看到了安可的模樣。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景象,娜美捂住嘴巴驚呼道:“那是…安可??到底遭遇了什麼??”
“安可小姐應該是看到我們被傷害到的樣子,被怒火掩蓋了理智然後就和她體內的赤月進行交易了。妖刀一向崇尚強者,就算那把刀再有靈性也不可能會拋卻自己的邪氣去承認現在如此虛弱的安可小姐是自己的主人,而且,更可能的就是它還會趁虛而入搶奪安可小姐的身體控制權。”,羅賓拉好身上的外套之後就迅速地走到路飛跟前,擔憂地拍拍他的臉,期望他早點醒過來。隨即不知從哪裡掏出一個白色瓶子,那是先前她給路飛餵過的藥水,現在還剩一點點。
看到羅賓的動作,娜美擔心地問:“路飛可以醒過來嗎?不然安可就麻煩了。”
“還不清楚,他原本受的傷就很嚴重了,現在只是試一下,但是機率很渺茫。”,灌完藥水之後,羅賓依舊一臉沉重。雖然她也很希望路飛能夠醒過來,但是目前的狀況來看,就算是路飛也不可能讓那把妖刀自動地從安可的身體內出來。
……
“你們小心一點。”,虎鯊微弓着身子,握緊的雙拳變得漆黑。但是剛提醒完遠處的安可就直接消失不見,下一瞬間就出現在最前面的虎鯊跟前,凌厲的紅色刀影隨着揮出去的右手筆直地切向赤手空拳的人。
側身躲過之後,虎鯊以同樣驚人的速度出現在她面前,擒住她的雙手剛想制服她時卻立刻放開迅速地躲到一邊,隨之而去的則是無數尖銳的斬擊。敏捷地躲過道道在水晶地面切出深痕的斬擊後,虎鯊微抿着脣看着站在那裡的人,隨即甩甩漆黑右手那裡的血,那裡有一些是安可身上的,但也有一些是從他掌心裡那道細微的傷口裡滲出的。剛抓到安可的手時,就感覺到那細瘦的手腕忽然射出鋒利的斬擊,就像他抓住的不是人,而是一把鋒利的刀。但他沒想到即使使用了武裝色霸氣還會被劍擊弄傷。
彷彿被更新鮮的血味吸引住,‘安可’把目光投向虎鯊的方向,滿是血的臉再次釋放出激動的微笑。剛向那個方向移動一下腳步,就發現一條黑色鐵鏈橫在自己面前然後狠狠地掃向自己,不在意地揮手讓無數劍擊把那條鐵鏈擊飛。‘安可’隨後就騰空而起身體往後彎曲,迅速躲過從身後擊向自己的黑色鏈子,落在地上之後視線不再集中在虎鯊身上,而是不滿地盯着雙手握着鐵鏈的藍鯨。
目標暫時改變一下,‘安可’打算把那幾條讓自己不舒服的鐵鏈斬斷再說,然後剛移動一下腳步面前就已經站了一個人,鋒利的刀指着自己。
“把那個小鬼還來!”,鋒利的刀鋒沒有一絲動搖,索隆冷冷地看着面前這個佔據着自己夥伴身體、並把她的身體弄得渾身血污的妖刀。
“呵呵呵,人類,你還嫩着呢。就拿着這兩把不怎麼樣的刀就想在我面前撒野?”,‘安可’冷笑着,陌生的童音滿是不屑。剛把右手擡起來的時候,‘安可’忽然悶哼一聲從脣邊溢出鮮血,不在意地伸手擦去,隨即脣角勾起帶着隱約溫柔的笑容,“主人要醒了,那麼需要快點解決掉你們了,不然她又要因爲你們而煩惱了……”
聽到那個陌生的聲音一驚,索隆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看到前面鋪天蓋地的血色斬擊,他咬牙拿着刀在面前迅速揮舞回擋住那些密密麻麻的細碎斬擊,即使迴避得很及時,但身上還是被劃出很多細碎的刀痕,纏住的繃帶和衣服全都破裂。
趁這時,安可已不在索隆面前,但剛移動幾步就看到等在那裡的海葵伸出雙手打算抓住她,再次用斬擊暫時逼退她卻迎面就是虎鯊的拳頭,凌厲的速度帶起勁風呼嘯而來。
‘安可’略顯狼狽地側身躲過,剛想反擊的時候就感覺到心臟傳來一陣刺痛,腳步不穩地踉蹌幾下身上就迅速地被黑色的鐵鏈牢牢纏了幾十圈,海樓石以及附在上面的霸氣讓她身體一軟直接跪倒在地上。
在一邊完全沒辦法插手的弗蘭奇則全程都是目瞪口呆的狀態,不可思議的戰局幾乎顛覆了他的世界觀。
虎鯊的雙手還是被武裝色霸氣武裝着,一向溫和的笑意也掩不住滿臉的嚴肅,“剛剛它說主人要醒了,應該再過一會就會恢復意識了。”
“我不這麼認爲,那把妖刀不可能這麼輕易地把安可的身體還給她。”,扯掉身上礙手的繃帶,索隆依舊緊繃着身體。
“我也這麼認爲,而且即使主人的意識要醒過來,它可能也會把她再次弄得昏睡過去。”,海葵猜測着最可能的理由,並走動上前打算用自己的能力把它暫時鏽蝕。
“呵呵呵呵……”,陰森森的笑聲再次響起,滿含的諷刺讓在場的人再次繃緊了神經,往前走的海葵也收住腳步。慢慢地擡起頭用露出來的血色右眼掃視一下面前的人,‘安可’依舊跪在那裡,但是身上的髮絲卻無風自動,隱約的紅光籠罩住她全身,緊接着全身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反射性地閉起眼睛躲過沖面而來的斬擊,周圍的人迅速地後退站到安全的地方那裡。藍鯨只感覺到自己握着的鐵鏈一鬆,睜開眼睛就看到纏在安可身上的鐵鏈已經整齊地斷裂成幾段,而地面則多出了幾道深不見底的筆直裂縫。
剛搖搖晃晃地支撐着身體站起來,‘安可’就微彎着腰捂住心臟處,開始乾涸的血污雖然遮住了臉上的表情卻還是讓人感覺得到她的痛苦。
“它快撐不住了,我們需要加快動作,不然小魔女的身體就麻煩了!”,剛一說完,虎鯊就趁這時迅速衝上去。
“別來煩我!!!”,‘安可’鬆開右手朝前狠狠一揮,血紅的右眼狠瞪着前面的人,但卻又因爲內心的拉扯而難受地捂住心臟。鋒利的劍擊從虎鯊的身邊經過,完全消失了先前的準頭。
速度沒變的虎鯊迅速出現在安可身後,再次彎腰打算伸手抓住她,與此同時,藍鯨的黑色鐵鏈也纏繞在安可週圍,海樓石的力量再次讓她的身體有點發軟。咬牙低咒一聲,‘安可’暫時奪回身體的控制權,身影一晃就在包圍圈內消失轉而浮現在在藍鯨面前,果然她就應該先解決這個麻煩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