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模糊糊不知道昏睡了多久,安可忍着劇烈的疼痛想睜開雙眼,卻發現左眼上纏着厚厚的繃帶,同時也感覺到身上纏滿了繃帶,安可無奈地想着:真的包得像木乃伊一樣呢。安可狠狠地閉了一下眼睛,然後慢慢睜開右眼,卻發現還是黑色的一片。安可疑惑地想:現在是晚上嗎?還是…………
突然感覺到有人走了進來,安可微微地偏轉了一下頭,使自己面向那個人。“誰?”嘶啞的喉嚨發出一點點模糊的聲音,安可緊緊皺着眉,困難地呼吸着。
彷彿知道安可的難受,那個人倒了一杯水,喂安可喝了下去。喝完水後,安可感覺舒服了一點,慢慢地感覺了一下,鬆了一口氣,虛弱地說:“迪卡中將嗎?現在…是什麼時候?還有…我睡了多久?咳咳……”說完,安可難受地捂着喉嚨,咳了幾聲。
迪卡中將沒有馬上回答,過來一會,才知道安可問的是自己,人偶一般地回答道:“中午,一個星期。”
安可捂着喉嚨的手僵了一下,慢慢地說:“中午…一個星期…?”安可看了周圍一眼,睜着沒有焦距的右眼問道:“現在…房間很暗嗎?”
迪卡中將眼神空洞,木訥地回答道:“房間,很亮。“
安可沒有焦距的右眼一下子睜大了,過了很久纔回過神來,苦澀的笑着:“輪迴眼使用過度…連右眼也受到連累嗎……呵呵……哈哈哈……”安可慢慢地大笑起來,時不時還喘不過氣地咳嗽幾聲。
迪卡中將木木地站在一旁,一動不動地等待着安可的下一個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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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安可感覺好了很多,只可惜被波爾薩利諾中將貫穿的右腿只能讓她躺在牀上,並且右眼還是一點東西都看不到。通過迪卡中將,安可知道自己是在靠近東海的一個小城鎮中,安可苦笑了一下,想:“雖然被催眠了,但迪卡中將的潛意識裡還是知道怎麼逃離別人的追捕,看來這個棋子還是挺聰明的。想到這,安可讚賞的點了點頭。
忽然,安可歪了一下頭,收起了微笑,看了一下門的方向:這個感覺不是迪卡中將,看來有老鼠呢,啊,不,很強大的豹子呢,真是敏銳的嗅覺。安可慢慢地坐了起來,雖然腿上錐心的疼痛讓她雪白的小臉更加慘白,但她還是一聲不吭,默默地忍受。
安可從枕頭下摸出一個長形的包裹,放在腿上打開,裡面赫然躺着一把血紅的刀。安可用右手輕輕的撫摸着赤月,溫柔的笑臉彷彿自己摸的不是一把妖刀,而是一個嬰兒。
“我重傷未愈,而且現在迪卡中將出去買菜了。幸虧迪卡中將把赤月帶回來,不然我就麻煩了。”想畢,安可停下撫摸着赤月的手,端莊地坐在牀上,淡淡的開口:“進來吧,門外的客人。”
門後高大的身影頓了一下,打開門,彎腰進入了這個小小的房間,那是卡普中將。
卡普中將沉默地打量了這個房間一下,才把目光聚集在面前的這個女孩身上:全身綁滿了繃帶,右腿上的繃帶還微微露出一點血絲。左眼上也有厚厚的一圈繃帶,大大的右眼雖然看着自己這個方向,但明顯沒有焦距,類似於洋娃娃的小臉一片慘白,明顯重傷未愈。
小房間裡陷入了寂靜中。過了好一會兒,安可纔開口:“這樣盯着別人看好像不是很禮貌吧?請問,你是哪位?來這裡有何貴幹?”雖然這麼問,安可心裡卻明白,這個人的目的是自己。
卡普中將繼續沉默了幾秒,才慢慢開口:“我是卡普,一個海軍。。”
安可緊抿了一下嘴脣,頭上慢慢冒出冷汗,把右手放在劍柄上,輕輕地問:“那個海軍英雄嗎?那麼,卡普大人找我,是要殺了我嗎?”安可並不奇怪海軍會找到這裡,畢竟自己算是把迪卡中將給綁架了,海軍那些傢伙應該有迪卡中將的生命卡,那樣的話找到自己只是時間問題,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可惜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不能使用輪迴眼,不然自己早就把迪卡中將這枚棋子扔了。
卡普中將嘆了一口氣,拉過一張椅子大咧咧的坐了下來,“放心吧,我不是來殺你的,怎麼來說呢,我算是來救你的吧。”說完繼續打量了一下房間,嘟嚷了一句:“這裡沒有仙貝呢。”
安可皺了下柳眉,右手還是緊握着赤月,疑惑地說:“救我?什麼意思?”
卡普中將憐憫地看着面前的女孩,小小年紀卻沒有一天正常的生活,整日都在打打殺殺中度過,對於她來說,平和這兩個字根本就不存在吧。卡普中將嘆了一口氣,說:“我救你,算是對你的補償吧,畢竟我也是輪迴眼是眼的知情者之一。只可惜高層已經默許了海特-克拉傑的實驗,我們也沒辦法做什麼。況且,你現在的情況,走路都很難吧?”
安可很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但她卻冷笑了一下,無神的右眼對着卡普中將,一字一句地說:“我反抗了屠魔令,屠殺了將近八千人海兵,毀了三艘軍艦,殺了一箇中將,還把迪卡中將變成了傀儡,對於這樣一個罪大惡極的人,你居然說要救我??哈哈……可笑!”安可殘忍的笑着,期待着卡普中將露出他的真面目。
卡普中將再次沉默地看着這個傷痕累累的女孩,淡淡地說了一句:“你,難道不累嗎?”
安可僵了一下,停止了笑聲,慢慢地低下了頭:這種滿是鮮血的生活,怎麼可能不累?之所以拼命地活下去,只是單純想期待一下,明天,自己會不會露出真正的笑容而已。只是,因爲輪迴眼,自己這個簡單的願望都不可能實現…………
卡普中將看着安可低下了頭,知道她的態度已經軟化,才說出自己的想法:“我會把你帶到東海的哥爾波山上,我的孫子也在那裡。你就在那裡生活吧,當然,我會對外說,你已經在屠魔令下死了。這樣的話,你算是在世界上消失了。”
安可還是低着頭,一句話也不說。卡普中將也不在意,翹着二郎腿悠閒地坐着,小房間再次陷入安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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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面打破,迪卡中將拎着他的劍衝了進來,開始攻擊卡普中將,門外還散落着一堆食材。
卡普中將從椅子上跳起來,躲開了攻擊,而椅子瞬間被砍成幾塊,卡普中將擺着手說:“喂喂,迪卡小鬼,冷靜一下啊!!!”
只可惜現在的迪卡中將只是安可的一個傀儡,他的腦海裡只想着安可的命令。所以他繼續攻擊着卡普中將,處處致命。
卡普中將無奈的躲着攻擊,看到迪卡中將空洞的眼睛,知道他不會聽進去,而施術者安可還在低着頭。終於被迪卡中將耗盡耐性的卡普中將瞬間閃到迪卡中將身後,尖牙吼道:“你還不給住手!!!!”說着一記鐵拳把迪卡中將揍趴在地上,把木板地面撞破了一個大洞。
可,迪卡中將提着劍,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用劍指着卡普中將。
卡普中將頭痛的看着他說:“這是催眠術嗎?感覺完全變成傀儡了。”卡普中將無計可施,只好與他對峙。
房間裡的氣氛瞬間變得凝重起來,戰火一觸即發。
沉默許久的安可輕輕地吐了一口氣,命令到:“住手,迪卡-克洛斯。”聽到安可命令的迪卡中將立刻放下劍,站到了一旁。卡普中將抹了一下冷汗,明顯鬆了一口氣說:“催眠後真的很聽話的呢。”
安可對迪卡中將說:“迪卡中將。麻煩出去買一些仙貝回來吧。”聽到命令的迪卡中將轉身出了被破壞的亂七八槽的房間。
打發了迪卡中將的安可對卡普中將說:“我同意你的想法,卡普大人,只是,你打算怎麼說,總部那些人不會輕易的相信你吧?畢竟,我幾乎摧毀了屠魔令的全部兵力。”
卡普中將就地坐下,抱着手臂說:“海軍的這次慘敗,海軍總部認爲是海軍的恥辱,傳出去影響海軍的聲望,所以總部把消息壓了下去。現在雖然有少數人知道真相,但如果你銷聲匿跡的話,關於你的傳聞就會慢慢平淡下去。當出現更大的新傳聞時,人們就不會對你感興趣了。”
安可慢慢摸索着把赤月包裹起來,擡頭對卡普中將說:“偶爾過一下平淡的生活也不錯,那就拜託你了,卡普大人。”
卡普中將點了點頭,想起一件事來:“啊,對了,迪卡小鬼你打算怎麼辦?”
安可整理着布包,平靜的說:“放心吧,等我眼睛好一點的時候就會解開對他的催眠了,只希望到時候他不要再宰了我。”說完,安可俏皮的笑了一笑。
卡普中將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來另一件事,語氣變得嚴肅起來:“對了,我想起了一件事。”
聽到了卡普中將話裡的嚴肅,安可停下整理布包的雙手,面向卡普中將,疑惑地問:“怎麼了,卡普大人?有什麼問題嗎?”
卡普中將說:“庫贊中將是自然系的能力者,普通攻擊應該對他不起作用。但我聽說你劃傷了他的肩膀。你,會使用霸氣了嗎?”
安可想了一會,苦惱的說:“怎麼說呢,雖然有時戰鬥的時候會感覺到有霸氣的力量,可是平時完全沒感覺,應該是我還不太熟練吧……”
卡普中將嚴肅的說:“在完全沒掌握霸氣之前,而多次使用霸氣的話,很容易喪失使用霸氣的資格。所以!!!”卡普中將猛地站了起來,一腳踩上破碎的椅子,大笑道:“覺悟吧!!我會好好教你的!哇哈哈哈!!!!”
安可默默地聽着卡普中將的狂笑聲,默默地流下一滴冷汗……
感覺……不太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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