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嚴肅穆的皇家墓地外,一個隱藏的樓梯已經打開,外面的建築也有一些已經倒塌。
冒着雨衝到路飛那裡的時候,安可剛好看到克羅克代爾整個人從從地上的一個大洞裡面飛出來。安可腳步一停,看着克羅克代爾飛向廣場的方向,‘贏了呢,路飛……’,眼裡閃過一絲欣慰,但是身體感受到的痛覺仍未減輕,安可仍不能徹底放下心來。本打算順着隱藏的樓梯下去,卻發現樓梯被倒塌的岩石給堵住了,安可只好退出來,感受着地面越來越強烈的震動,安可知道下面極有可能快要崩塌了,只好跑到那個大洞那裡探頭看着下面,當看到倒在那裡的路飛的時候,安可開心地笑了,“水晶-懸浮梯!!”空中莫名出現幾個水晶階梯,安可踩着它們就來到了下面。
地下已是接近完全崩塌,天花板不斷掉下石塊。寇布拉跪坐在路飛不遠處,而腹部有一個嚴重傷口的尼可-羅賓則靠在牆上,虛弱不堪。
“路飛!!!”躲過不斷掉下來的碎石,安可緊張地過去檢查路飛的傷勢,雖然身上只有幾個淺淺的傷口,但他的傷口都泛着紫色,整個人氣息不是很穩定。這時寇布拉慢慢走過來說:“他被克羅克代爾帶毒的金鉤給劃傷了。小孩,你是他的夥伴吧?”
‘傷口的疼痛雖然可以轉移到我身上,傷口也會癒合。中毒的傷口卻沒有辦法癒合,可惜那個結界也沒有辦法防禦住毒素……’安可沒有回答,只是坐在地上伸出手做出一個水晶樓臺擋住不斷掉下來的石塊,再把路飛的頭小心地移到自己的腿上,輕輕抹去他臉上殘留的血跡。再做出一把水晶刀,打算割破自己的手腕,把血液餵給路飛。自己的血既然有所有藥物的抗體,說不定可以暫時把毒性給壓制下來。
忽然,一個紅色小瓶子滾到路飛旁邊,接着尼可-羅賓虛弱但略帶着急的聲音響起,“快點把這個給他服下,這是可以中和克羅克代爾的毒……”
安可遲疑了一下,把手裡的刀子扔開,撿起那個瓶子小心地給路飛喂下,“謝謝你……”接着藉着草帽遮住自己的異色雙膜,雙手附在路飛身上緊接着一陣藍光籠罩住路飛的全身。路飛微微睜開雙眼,模模糊糊地看着安可的異瞳,忽然裂開一抹笑:“安…安可……我打飛那隻……鱷魚了……”
“嗯,我知道了,你很厲害喲,路飛~”安可溫柔地笑着,看着路飛狼藉不堪的樣子,“現在你還是先休息一下吧~我們待會再出去……”路飛努力地伸出手想遮住安可的左眼,卻還是不敵身體的虛弱而昏過去。
寇布拉驚奇地看着那個孩子,再看一下路飛在藍光下不斷癒合的傷口,“你……”
“這裡發生的一切你最好一句話也不要說出去,寇布拉,”安可閉着左眼擡頭冷冷地盯着他,隨即視線轉向一邊的尼可-羅賓,“你不是克羅克代爾的搭檔嗎?就算這裡沒有古代兵器的信息,他這麼不留着你然後找到下一塊石頭?”
寇布拉收回了心神不再看着那個孩子,也看着尼可-羅賓說:“那塊石頭的信息就是記錄古代兵器‘冥王’的所在地的,你爲什麼要說謊?你當時如果告訴克羅克代爾實話的話,這個國家早就是他的了,不是嗎?”
“呵呵……原來你知道啊,真是狡猾……”她只是笑了一下。頭靠在牆上無所謂地說:“我根本沒有興趣,國家和人類是死是活,對我來說根本就無所謂,我本來就不想把兵器交給克羅克代爾……”
“那你爲什麼要到這裡來?”寇布拉奇怪地問。
“預測和期待是不同的,我所追求的東西是真正的歷史文本。散落在全世界各地的文本里,唯一記載了真實歷史的石碑。那就是真正的歷史文本……”尼可-羅賓擡頭看着那塊巨大石頭上的古老文字,眼裡滿是疲倦,“算了,都找了20年了,我還沒找到其他線索。這裡本來就是我最後的希望所在,現在卻落空了。乾脆死在這裡也不錯……”她的眼裡慢慢儲滿淚水,順着臉頰流落出這些年的悲痛,“反正這段人生路,我已經走累了……我只是想知道真正的歷史,可惜這個夢,有太多的敵人在阻擋着……”
安可低着頭,緊抿了一下嘴脣,這時路飛卻忽然睜開雙眼,站了起來,向他們走去。“等一下,路飛!”安可焦急地擡頭,聽到聲音回頭的寇布拉剛好看到安可擡起來的臉,瞬間面無血色:“那雙眼睛!!你是……”
“給我忘了!”安可眼神一冷,寇布拉立刻昏倒在地上。安可在腳下做出一個大水晶平臺後,就對路飛說:“路飛,把他們扛過來吧。”
路飛點頭,伸手撈起寇布拉接着走到無法動彈的尼可-羅賓那裡,把她扛在肩上,就走向安可那裡。尼可-羅賓驚慌地說:“等一下,我已經沒有活下去的目的了,把我留下來吧!”
路飛只是稍微停了一下就繼續走,淡淡開口:“我爲什麼要聽你的話?”
尼可-羅賓瞬間無話反駁。路飛把他們帶到水晶臺上之後就直接昏睡過去了。安可微微一笑,把頭上的草帽蓋在路飛的臉上就讓水晶臺升高,從天花板的大洞上出去。尼可-羅賓躺在上面看着依舊蒙着臉的安可,盯着她的紫色雙眸說:“你的左眼不是紅色的嗎?爲什麼……”
“秘密哦,記得不要和任何人說,因爲現在除了路飛和你,沒有任何人知道我的身份,”安可看着昏倒在一邊的寇布拉,按了一下左眼說:“還是要我改寫一下你的記憶?”
“不用了……”尼可-羅賓按住傷口慢慢坐起來,“我本來就沒有興趣知道……”
就在兩人沉默的時候,寇布拉按着有點發昏的頭說:“我剛剛是不是暈過去了,克羅克代爾呢……”看到不斷升高的水晶是驚訝喊道:“這究竟是什麼回事??”
安可並沒有搭理他,只是從大洞裡出去之後就慢慢地變化着水晶的形狀,把四人移到遠一點的地方,免得待會地面崩塌時還要繼續躲避。外面依舊在下着雨,朦朧的雨裡,寇布拉顫抖着手接過一點一滴落下來的珍貴雨水。
一等水晶破碎,尼可-羅賓就捂着傷口踉踉蹌蹌地準備離開。安可遲疑了一下,對寇布拉說:“麻煩你現在這裡照顧一下路飛,我待會過來。還有待會會有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金髮少年過來,他也是路飛的夥伴,喊他在這裡等我一下……”
“啊,哦……”被洗去記憶的寇布拉疑惑地看着那個孩子追上尼可-羅賓的腳步,只覺得有點奇怪:“這個小女孩是誰?什麼時候出現的?克羅克代爾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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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尼可-羅賓踉踉蹌蹌的身影不穩地倒在一根石柱旁,安可加快自己的腳步。
“你怎麼來了?”羅賓喘着粗氣,痛苦地捂着傷口。
看着那個嚴重的傷口,安可遲疑了一下,微微彎腰把手放在她的傷口上,閉上左眼,淡淡開口:“這就當是你救了路飛兩次的報答吧。”
“是嗎,那可真是謝謝了,”羅賓看了一下安可模樣,問道:“我記得你是10歲的時候被懸賞,12歲的時候世界政府宣判死亡。但是你爲什麼還是10歲小孩的樣子?”
“呵呵,這個有點無可奉告呢,”安可空出一隻手拉住自己的面紗隨即說道:“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誰知道呢……”羅賓看着那雙手上的藍色光芒,無奈開口:“我本來就打算死在那裡算了,可惜你的船長打破了我的願望了……”
“要來我們的船嗎?路飛的話一定會留下你的,”看到傷口好得差不多之後,安可收回手,按了一下有點發暈的腦袋,“反正你現在也不是沒有去處不是嗎?”
“啊啦~這可是一個不錯的建議呢~反正你們的船也挺不錯的~~”尼可-羅賓歪頭笑到,然後起身拍拍身上的雨水,捂着傷口擺擺手就離開,“我會好好考慮的,謝謝你的建議~”
安可聳聳肩,就轉身回去路飛身邊,但是剛走幾步就一個不穩地跪倒在地上,白皙的和服瞬間被地上溼潤的塵土弄得十分髒亂。眉頭緊鎖地捂着自己有點疼痛的左眼,安可無奈地想:‘看來這次會有點麻煩了,路飛的結界傳遞給我的傷害還沒有緩過來就使用治癒能力,而且路飛和羅賓的傷口又比較嚴重,耗費了我不少精神力呢……果然打一架都比治療別人輕鬆多了……’
冒着雨坐在地上看着自己被塵土染髒的衣服,安可想了一下之後,伸手把左手的袖子也扯下來。隨即便站起來,安可呼了幾口氣之後,就開始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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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小可愛!你的衣服怎麼回事??”看到安可原本乾淨的和服被撕掉了袖子,全都染上了灰塵,山治差點眼睛都突出來了。寇布拉還在感動着阿拉巴斯坦下了雨,而路飛則躺在地上昏睡中。
“啊,那是我自己撕碎的而已,”安可過去檢查一下路飛的情況,發現他身上的毒幾乎已經全解了,纔對山治說:“山治,我們還是先過去找索隆他們吧,雖然知道克羅克代爾被打飛了,但是他們還是很擔心路飛的。”
“啊,”山治一把把路飛給背起來,對着還坐在那裡的寇布拉說:“喂,大叔,我們還是先走吧。”
“大叔??”某位阿拉巴斯坦的王驚訝地看着山治自然地向前走去。安可也不管他,慢慢地跟在山治旁邊,有點難受地皺着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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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路飛!!安可!!山治!!”遠遠就傳來烏索普和喬巴興奮地聲音,山治和安可停下腳步看着他們激動地跑過來。
“你們是誰?”寇布拉問道,索隆指着山治身後的路飛說:“那個好色廚子背上的傢伙是我們的船長,話說你是哪位?”
“爸爸!!大夥!!”薇薇的聲音遠遠傳來,山治看了一下隔壁那個大叔,瞬間驚呆了:“你是薇薇的父親??國王??”
安可沒有理會他們的驚訝,只是慢慢地走到索隆身邊,扯一下他的褲腿,接着就倚在他的腿邊。
索隆低頭看了一下安可,雖然在雨水看不到她的冷汗,但還是能猜到什麼。一刀把隔壁的房屋劈開一個洞對他們說:“淋雨不太好,我們還是先進去避一下雨吧,”
“薇薇,先別管我們了,回到廣場那裡去吧,”娜美對着薇薇說:“你還有一堆事情沒有解決不是嗎?”
“沒錯沒錯!”包成木乃伊的烏索普也贊同道:“難得平息了戰亂,國王和公主要是不出面說話,實在說不過去。”
“那就請你們和我們一起去吧~”薇薇笑着邀請到。
安可微微一笑說:“薇薇,我們是海賊,一點也不想牽扯上國家大事呢~”
薇薇一愣,看着他們堅定的笑容,最後感激一笑,跟着寇布拉去到廣場。
“我們還是先進來吧,”索隆抱起有點昏眩的安可帶頭進去那所房屋,山治也把路飛給背進去放下。看到他們疲倦的面容,安可把面紗摘下來說:“你們都受了傷,先休息一下再去王宮吧。”
“雖然是很累,但是還是先幫路飛看一下再說,”喬巴盡責地跑到路飛身邊檢查着。而包得跟木乃伊似的烏索普翹起大拇指指着自己說:“別看我包得像個糉子一樣,其實並沒有什麼致命傷!”
“對啊,”娜美也靠着牆坐下,微微喘着氣,“剛剛在跟那個女人打架的時候,很不可思議的是那個女人刺了好幾次都沒有刺傷我,我還以爲是她的能力有問題了呢……”
“呃??”烏索普指指喬巴和自己說:“我和喬巴也是這樣,被炸彈炸了好幾次都沒什麼問題,只是到最後的時候才受了一點傷,”
“喬巴,如果路飛沒事的話就趕緊來幫安可看一下,她中毒了……”索隆緊皺着眉扶着臉色蒼白的的安可,“而且我沒在那個女人身上找到解藥……”
“什麼?!”山治趕緊過去解開安可右手上的繃帶,檢查那個傷口,“中毒時間已經很久了,除了小可愛一開始時把毒血擠出來一點之外,我們都沒有處理過!”娜美和烏索普也一下子臉色發白,擔憂地看着沒什麼生氣的安可。
“嗯!我知道了,路飛沒什麼事,”喬巴簡單檢查一下路飛之後就急忙過來,伸出蹄子在藍色包包裡掏出一個小瓶子扔給山治說:“這裡的藥可以簡單壓抑住毒性。我先來驗血,看一下她中的是什麼毒。”說着就在包裡掏出一隻針管走向安可。
聽到‘驗血’兩個字的安可猛地精神起來,一把握住喬巴伸向自己的針管。笑話,如果驗血的話,自己的身體秘密不就暴露了嗎?看到其他人驚訝的樣子,安可對着他們微微一笑,輕聲說道“我沒事,你們都累了,先休息一下吧……”
淡的無法看見的霧氣在慢慢圍繞着整個房屋,索隆他們開始不受控制地感覺到倦意和睡意越來越強烈,最後還是全都躺在了地上睡着了。安可辛苦地捂着右手上的傷,看着睡在地上的夥伴,毫無血色的脣裂開一抹溫柔的笑:“好好休息吧,我的夥伴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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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逐漸降臨,雨依舊在下。路飛他們還在昏睡着,而安可則在盤腿休息假寐中,放在地上的赤月發出淡淡的紅光維持着這個空間的溫度。忽然安可猛地睜開雙眼,看了一下門口的方向,赤月也忽然黯淡了光芒。想了一下之後,閉上眼睛倒在一邊的路飛的身上熟睡過去。
“報告!!上士!!發現草帽小子一夥了!!”一個海兵大聲說道。
“這是命令,”接着達斯琪冷靜的聲音響起:“總之現在,誰也不能對草帽小子一夥出手!”
“爲什麼?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可以把他們一網打盡的好機會的,上士!”海兵還在努力勸說着達斯琪,“等她們清醒了我們想抓就難了!”
“總之!”達斯琪狠狠地瞪了那個海兵一眼,“現在,誰敢動他們一下,我就不放過他!這是我的命令!!”
海兵們瞬間默然,安可微微睜開眼睛看着他們整齊地離開,有點奇怪達斯琪的態度,‘她之前不是大聲嚷嚷着說要抓我們什麼什麼的嗎?怎麼回事?’
慢慢地撐起自己自己的身體坐起來,安可捂着不斷髮疼的右臂傷口,‘就算是身體有着各種藥物的抗體,也不能立刻解除那些毒素嗎?只是我絕對不能讓喬巴幫我檢查一下,不然就有點麻煩了。就算現在讓他們先睡一覺,他們肯定會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特別是索隆……’
“喲,薇薇,”安可忽然淡淡地開口:“廣場的事搞定了嗎?”
“啊咧?”薇薇從門洞的旁邊出來,接着有三個高大的人也跟着出來,“我還以爲你們都睡了,所以才輕手輕腳的……”
“啊,我很少熟睡,”安可打量了那三個人,發現除了貝爾是認識之外,還有就是上次在威士忌山被炸死的伊卡萊姆,另外就是一個不認識的壯漢。“伊卡萊姆不是上次在威士忌山遇害了嗎?”
“啊,我在那一瞬間跳船了,”伊卡萊姆笑着解釋說:“多虧了附近的人救了我,我才花了比較長的時間回來。”
“父親在處理廣場的事,我就和伊卡萊姆、貝爾以及加卡來接你們回去皇宮了,”薇薇笑着解釋。安可拿着赤月支撐着站起來說:“嗯,我知道了。那就麻煩你們把他們扛回去再稍微包紮一下吧,他們全都累垮了。”
薇薇疑惑地看着安可冒雨走出去的身影,“安可,你去哪裡?不和我們一起回去皇宮嗎?”
“我嗎?待會再過去。”安可往外走的腳步並沒有停止,伴隨着雨聲淡漠的童音傳過來:“我去處理一些後續工作……”
——海軍和記者都需要處理一下呢~我的照片傳言流出去的話,就麻煩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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