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可能是爲了你。”
巴恩的話就好像是一顆炸雷在艾斯那本就不平靜的心裡突然炸響,從出生起就忍受着無數的非議和排擠,艾斯那顆心早就已經自我封閉,如果沒有路飛,薩博,吉格的話,很可能一直孤僻下去。
而巴恩的話則表示完全否定了這一切,這意味着他並不是沒人疼,而是從出生起,他的父母就已經給他灌注了所能給予的全部,包括他們的生命。
艾斯是知道的,他的父親,也就是那個令全世界唾棄的海賊王,哥爾D羅傑死後,政府得知了他還有個兒子,也就是艾斯,幾乎除掉了在那一天出生的所有嬰兒,而他的母親,波特卡斯D露玖爲了保護他,硬是憑藉着自己的毅力讓艾斯在她的肚子裡呆了二十個月,他一出生,她的母親就去世了……
也因爲這樣,他變成了孤兒,甚至怨恨起了自己的父親,後來別人的冷言冷語,甚至讓他否認了他父親的存在,以至於這些年來一直爲證明自己存在的意義而努力。
艾斯的小臉上,眉頭緊皺,上齒緊緊的咬着下嘴脣,幾乎就要要出血來,看得出來他很糾結,甚至有些恐懼知道真相。
巴恩雖然看不到,但是他能感覺到,或者設身處地的想一想,他還是能理解艾斯現在內心的複雜情緒的。
可是他沒有勸解艾斯,而是又往嘴裡灌了一大口酒,說起了當年。
“我和你父親,哦,不,是和羅傑,是在很多年前,在香波地羣島相識的,當時還打了一架,還記得那天我輸的很不像樣子,那也是我第一次吃敗仗,而且敗的那樣徹底……”
多年之前的香波地羣島,巴恩和羅傑比斗的現場……
“呼……呼……”
巴恩跪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氣,這一整塊大陸都已經變得不成樣子,幾乎是四分五裂了,巴恩那時候的樣子很狼狽,渾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打透,手指還在不停的抽搐,甚至握不穩手上的刀。
而他的面前站着的則是那個曾經一度站在世界頂峰上的男人,哥爾D羅傑!
“哈哈哈!”
或許是看到巴恩終於沒力氣了吧,羅傑也停手了,站在巴恩的面前,伸出了一隻手。
“啪。”
不過巴恩似乎沒有領情的意思,揮手打開了羅傑的手,自己
搖晃着掙扎的站了起來。
不過羅傑卻又哈哈一笑,手搭在了站都站不穩的巴恩身上,猛地一用力,巴恩就直接的坐在了地上。
“你!”
巴恩剛要張嘴,可是羅傑卻也盤腿坐了下來……
“哈哈哈!巴恩,你很強啊!我年輕的時候可沒你這麼厲害。”
巴恩一臉奇怪的看了羅傑一眼,此時的他已經從庫洛克斯那裡得知了羅傑已經得上了那個絕症,而巴恩看羅傑似乎一點也不像是一個知道自己快要死的人,或許這就是他的強大之處吧。
“吶,羅傑,你的病……”
巴恩還想問點什麼,可是羅傑卻打斷了他。
“啊,我知道,巴恩,你有什麼是需要守護的麼?”
羅傑並沒有回答關於自身病的問題,反而是突然問了巴恩一句彷彿毫無關係的話。
巴恩卻是眼色一暗,可只是一瞬就恢復了正常,並且語氣堅定的說到。
“有!”
羅傑看着自己面前的這個看起來是少年的中年人,笑着點了點頭。
卻沒在繼續說,拎起了巴恩的衣服就把他抗在了肩膀上,縱身一跳,就跳到了整座島的邊緣。
“巴恩,你記住,只有一個人有一件東西去值得他認真的守護的時候,他纔會真正的變強。”
羅傑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緊閉,臉色黑的彷彿能滴出墨水,一臉的嚴肅。
說完卻突然的睜開雙眼,配上那下垂的嘴角,散發着王者的威嚴!
“霸王色……霸氣!”
那強大的威壓幾乎席捲了巴恩的全身,而最終卻落在了他身後的那座島嶼!
“轟!”
幾乎是一瞬間,一整座島,一塊塊的碎裂,沉入海底……
“羅傑是我到現在爲止,看到的最強者,或許單純比戰鬥的能力,他還在紐蓋特之下,不過如果是內心強大的話,他絕對站在了這整個世界的最巔峰!”
巴恩臉上泛着笑容,重新看向了艾斯,艾斯的心又一次震動,這是他第一次去了解或者說打算去了解那給他帶來無數痛苦的父親。
“羅傑他即將被處刑的前一天,我曾經去看過他一次,其實我是想救出他的,可是他拒絕了我。”
巴恩再一次說到,艾
斯臉上卻充滿了疑惑,他不能理解是什麼能讓那個站在世界頂峰的男人放棄活下去的機會。
“當時我還真問過他,不過他只是神秘的對着我笑了笑,。”
“我知道,羅傑既然不打算說,我就不能救出他,而在我即將離開的時候,他跟我說了一句話。”
說到這,巴恩又往嘴裡灌了一大口酒,用那一雙蒼白卻有些泛紅的眼睛看向了艾斯。
“‘我的孩子,就交給你了,巴恩。’”。
“他是這樣跟我說的。”
艾斯的眼睛突然睜大,臉上寫滿了震驚。
“這些年我想了很多,直到我遇見你,我纔想通了很多事。”
“你父親他,當初自首,就是不想讓你揹負他身上的罪孽!爲此,他甚至犧牲了自己的生命!”
巴恩的臉色突然變得嚴肅,那蒼白的雙眼卻越發的泛紅了,而艾斯,更是受到了刺激一般,一臉的震驚,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巴恩的聲音並不大,可是落在艾斯的耳朵裡卻是振聾發聵。
“艾斯,儘管你的父親的願望沒有達成,還是讓你揹負了太多的痛苦,可是,你要知道,你的父親,纔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甚至超過了你的母親!”
“我希望,你能像你的父親一樣,成爲一個真正強大的男人!”
巴恩雙手抓在艾斯的肩膀上,無比認真的說到。
艾斯臉色蒼白的搖晃着站了起來,走到門口卻站住了。
小小的肩膀在不停的聳動,不停的傳來小聲的抽泣聲。
“謝……謝……讓我……知道……我……並不是揹負着……罪孽……出生的孩子,我……很幸福!”
艾斯一邊抽泣着一邊說道,說着就推開了門。
“喂,艾斯,告訴那三個傢伙明天早點起來,跟着我修行可是很苦的。”
“嗯!”
艾斯推開門走了,門再一次被關上,屋子裡又只剩下巴恩一個人。
巴恩重新把頭轉向了窗外,看着他看不到的星空,往嘴裡又倒了一口酒,儘管他的頭已經擡的很高了,可是眼淚卻還是從他的眼角處流了下來……
“羅傑……”
巴恩喃喃道,彷彿在他看到的那片黑幕中出現了羅傑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