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
被喬巴這麼一說，哈魯特就是忍不住一怔，隨即下意識地動手去摸眼眶。
“嘶！——”
然而，他一動手就是感到了劇烈的疼痛襲來，渾身都是火辣辣的疼。
“對了，我被艾尼路攻擊了……”
一想到這，他就是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都這樣了還不行嗎？
明明已經用海樓石剋制了！
然而他忘了是，在原著中，艾尼路可是被瓦夷帕用排擊貝正面轟擊了一下心臟，結果還是能搶救回來啊。
由此可知，就算艾尼路的體術差，但其體質也絕對不算差，絕對不是哈魯特想象的戰五渣級別。
“哈魯特，別亂動了，現在你的身體可是亂七八糟的啊！”
一下子輕輕按住了哈魯特的身體，喬巴有些擔心地道：“從你的傷勢和周圍環境被破壞的樣子看，你似乎是遭到了兩次強烈的電擊！”
說着，喬巴臉上再次顯現出了奇怪的神情，瞪大了眼睛：“但是，我發現你損傷的身體似乎已經開始恢復了，身體機能也在好轉中，就連外部的皮膚比起之前好了很多……”
“但是……”
說着，看了一下哈魯特的臉，不自然地扭動了兩下身子，有些遲疑地道：“你的氣息好可怕啊……”
剛纔一心沉浸在治療傷勢上沒注意，現在小馴鹿之感到自己的身邊涼颼颼的，令他有些毛皮發麻。
而這涼氣，又不像是普通的涼氣，反而更像是阿爾巴那時自己感受到的……殺氣！
沒錯！
這是殺氣，這種感覺不會錯的！
藍鼻子有些擔憂起來，他可從未感受過這種氣息。
跟索隆的殺氣比起來，似乎哈魯特的更加瘋狂，完全沒有劍道的凜利，完全就是“殺死殺死殺死”的感覺。
一想到這，小馴鹿就是顫抖了一下。
爲什麼？
爲什麼哈魯特身上有這樣的氣息？
如此瘋狂的殺戮氣息！？
“這……”
再次一說話，哈魯特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沙啞了，身子各處更是有着一股熱流在竄動着，令他的神經有些躁動起來，總想抓住些什麼。
不！
是想要捏碎什麼！
一想到這，他就是感到心裡一寒。
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你先離開這裡一下！”
強壓住身子的不自然，哈魯特皺起了眉頭，吩咐道。
同時，他眼睛咕嚕一轉，又問了一句：“現在距離我昏迷大概過了多久？”
“二十多分鐘！”
聞言，小馴鹿毫不猶豫地回答了，同時遲疑了一下，道：“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一個人真的可以嗎？”
“放心吧！我的身體你也看到了，這點傷勢很快就會恢復了……”
這麼說着，他那腥紅的眼睛就是不由得上下打量了一下喬巴。
“！！！”
身子一僵，喬巴額頭上一下子就是冒出了冷汗。
好可怕的眼睛！
在那一瞬間，喬巴彷彿被什麼兇猛的海王類凝視着一般，隨時都有可能被撕成碎片。
“唔……”
發現了喬巴的不正常，哈魯特就是反應過來，隨即就是閉上了左眼，但是其周圍凸起的青筋和有些發紅的皮膚卻是暴露出了其現在的身體很不對勁。
“你先離開吧！”
不由自主地，哈魯特的語氣就是有些僵硬起來，讓得小馴鹿一怔。
“可是……你的身體……！？”
小馴鹿搖搖頭，眼裡滿是擔憂之色。
“不用管我現在！麻煩你先走吧！”
不由自主地，哈魯特的聲音就是變得沙啞起來，他感到自己的眼珠子開始發熱，於是就是閉上了雙眼。
“……”
看到哈魯特那已經閉起的雙眼，喬巴就是忍不住低下了小腦袋，肩膀一抖一抖的，一步步離開了。
“唉……”
臉色有些苦澀，他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不過我還真是慘呢！”
待到喬巴遠離了，他便是坐起了身子，睜開了雙眼，然而這時，另一隻眼睛也是轉化成了猩紅之色，充滿了暴虐的氣息。
“這一下是身體被傷的太慘了麼！？”
想起艾尼路的電擊，哈魯特就是忍不住氣血再次翻涌起來，渾身一熱。
“不！”
“給我安靜下來！”
拼命地，哈魯特就是想要壓制自己身體內的躁動，低吼起來。
“呼——”
長吐出一口氣，這口氣居然形成了肉眼可見的氣流，讓附近的一些落葉猛地飛舞起來。
這種肺活量，簡直驚人！
“可惡，已經開始變化了麼！”
“安靜下來！”
哈魯特竭力地想要讓身子的躁動停下來，然而身體卻是越發熱了。
咚咚——
沉悶的心跳聲響起，這是那麼的清晰，哪怕此刻他不注意聽都是聽得到。
咔咔咔——
全身骨頭在這一刻似乎都是動了起來，肌肉更是微微蠕動着，皮膚以着緩慢地速度修復起來。
“冷靜！”
他控制住思緒，努力地不再去想自己的失敗，不再去想自己被艾尼路秒殺的那一刻心裡的恐懼感，漸漸地，他感到了自己的身體不再繼續變熱了。
“我去！”
“真是差點就完蛋了——”
感受到了這些，他就是不由自主的鬆了一口氣，結果又是一道熱氣噴出。
咚咚——
心跳聲慢慢地恢復了正常。
“之前衝動了呢！”
想想自己之前的舉動，哈魯特就是忍不住苦笑一聲。
確實，他衝動了。
爲了想要克服恐懼，他居然會想到上去就是直接和艾尼路拼命，用打倒對方的方式來證明自己，這完全的就是不顧後果的打法。
不過，被這麼一搞，他此時確實詭異地不再恐懼了。
或者說，他恐懼的對象變成了自己。
“天生欠扁？”
一想到這他就是忍不住苦笑出聲。
“是因爲‘你’吧……”
低頭看了看，他就是看到了自己已經開始復原的皮膚。
雖是遭到了強大的電擊，但是“魚人”的強大的生命力卻是在他生命遇到危機時不由自主地發揮了作用，更是差點衝破了他自己的壓制。
而正因如此，他纔是明白了過來，自己可是“怪物”吶，就算是現在不如對方，將來也終將會迎頭趕上的。
不過吶…今後要是再作死的話……
搖了搖頭，哈魯特不再去想這個了。
而且……
滋滋——
絲絲電光在他的手臂上跳躍，他有些驚奇地發現，似乎自己能在空氣中放電了。
要知道，一直以來他若是想要直接空氣中放電的話，自己的身體可是會受到反噬的。
“是因爲之前遭到了強大的電擊，然後我的身體又因此進行了適應性的修復？導致現在我的身體更加適合在陸上放電了？”
對此，他也只能是這麼猜測了。
而這時，他感受到自己的身體的躁動慢慢開始平息，有些發熱的眼球更是恢復了。
“總算是好了！”
站起了身子，相比起他那破破爛爛的一副，他此刻的身體卻是好了許多。
起碼，現在他已經有了行動的能力了。
“接下來等跟喬巴道歉才行……”
想起了小馴鹿那低落的樣子，他就是忍不住再次苦笑一聲。
自己過分了呢。
不過……
“不能在隨便亂來了！”
要是當時在喬巴來自己就自動進入了那個狀態……
唰！
哈魯特有些不寒而慄。
會死的！
那個小傢伙絕對會死的！
被自己給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