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數道尖嘯之聲於剎那之間猛然響起。
那一刻,炮筒亮起的火光宛如璀璨的煙花一般,驚豔而又流星般一閃而逝,而那驚豔背後的蘊含的是無盡的冰冷殺機。
在無數人的注目之中,炮彈打穿了窗戶,飛進了王宮之中。
轟!
嗤!——
炮彈猛然炸裂,然而爆炸的威力卻是沒有人們想象中的那麼大,能夠炸破宮牆,取而代之的則是大量的奇怪的白色煙霧瘋狂地朝四周蔓延而去。
“結束了。”
不少起義軍高層將領看到這一幕,肩膀微微放鬆,如釋重負,似乎看到了這場戰爭的結局。
這可是殺傷半徑有100米的毒氣彈,再加上這一次突襲,他們算是半包圍了王宮,不說三百六十度無死角,但也覆蓋了大部分國王可能存在的地方,就不信國王就運氣那麼好,恰好不在殺傷半徑內。
白色煙霧迅速蔓延,王宮城堡那半封閉的空間無疑成爲了他們的最佳助力,不一會兒,外圍的走廊就已經被白色煙霧佔據了,還有些更是從窗戶門縫漏出城堡外。
“啊!這是什麼!?”
“咳咳咳!——”
“難不成是毒氣!?”
“快快快!快避開毒氣通知國王!”
“……”
不少近衛軍慌亂的嘶吼起來,而有些倒黴的靠得近的近衛軍此刻已經搖搖晃晃了,眼見就要摔倒在地。
起作用了!
……
“那邊還真是奇怪。”
一腳踩在屋頂邊緣,哈魯特眉頭微蹙,搖了搖頭,嘆息道:“對峙了半天,居然沒有打起來。”
饒是庫贊板着一張臉,此刻聽到哈魯特的話也不禁微微一怔,面色有些古怪的道:“那邊是你們船長的父親吧。”
是的,雖然沒有見面,但是從那熟悉的“聲音”中,他還是判斷出了其中一人的身份,他相信哈魯特也判斷出來了,畢竟在之前他可是展現出了極爲優秀的見聞色霸氣。
哈魯特的臉色也不禁尷尬了些許,輕咳了一聲。
在刨除立場之後,作爲一個旁觀者一位觀衆,他的確是希望“故事”精彩些,不過這裡的故事顯然就是現實,真打起來可不是那麼容易收場的。
他定了定心神。
“王宮那邊似乎有許多聲音減弱了,他們幹了些什麼?居然一口氣傷了這麼多人?”哈魯特恢復了先前模樣,神色一肅道。
他也不是真的在問庫贊,而是在自己思考,整理思緒。
“可惜了我的見聞色霸氣還是不夠強大,不夠全面。”
哈魯特感到了自己的不足,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人的精力畢竟是有限的,想要見聞色霸氣的各方面都開發至一流的地步所耗費的心力足以讓普通人累死,他能夠這麼快的將“感知”、“預感”提升到接近頂峰的境界已經算得上是天賦異稟了,再想讓“傾聽”也達到艾尼路的境界,不花上個幾年功夫是不可能的。
不過真算起來幾年功夫已經算得上是進展高速了,畢竟這個世界上的絕大多數高手都是在三十多歲後啊,而哈魯特纔剛二十的樣子,怎麼算都算得上是“資質出衆”了。
貝加龐克還真是一個鬼才!
阿魯特不禁心裡感嘆。
要不是他這具身體的天賦也不會提到這種境界,儘管要付出的代價一點也不小。
他輕輕地按了按自己的心臟,感受着他的心跳。
這就是自己現在的生命啊。
而正當哈魯特在沉思之時,一旁的庫贊卻已經開始行動起來,慢慢的朝着龍的方向走去,當走到邊緣之時也不曾停下。
一邁步。
咔咔咔~
結冰聲突兀響起,一條白色透明冰路在庫贊腳下蔓延着。
“嗯!?”
哈魯特微微一愣,眉頭蹙了蹙,旋即也緩緩跟了上去。
龍不是敵人。
而庫贊看上去對自己也沒有什麼敵意。
那麼跟上去應該也沒有什麼大礙,再者說了,吉克那邊的力量應該也沒有達到能夠輕易擒住自己的地步,而在謹慎之下,庫贊也不可能偷襲得到自己。
……
“你們居然用了毒氣彈!”
克拉爾臉色微變,直瞪着銀髮男子幾人,語氣之中滿是怒意,但也說不出更多指責的話了。
這是戰爭。
儘管起義軍表現出來的下限有些低,但這就是戰爭。
這一刻,克拉爾已經打定了主意,若是今後給全世界帶來了“自由”,而當新生的,克勞狄斯掌權的日德蘭王國表現得不盡人意的時候,她絕對會將“自由之風”帶來這裡的,讓他嚐嚐失去一切的滋味。
克拉爾臉色陰沉。
這一刻哪怕再怎麼說服自己,他也很難相信克勞迪斯這個傢伙是真的爲了這個國家的新生而奮鬥的。
毒氣彈!
這可是相當上不得檯面的東西,以他的身份怎麼可以用這個呢?
克拉爾有些懷疑他的腦袋是不是壞了。
面對克拉爾的指責,被龍稱爲“薩薩里安”的年輕男子臉上沒有半分不快,笑意反而是越發濃郁了。
而還不等他開口解釋,上邊的龍已經是出聲了:“結束了。”
銀髮年輕男子笑容一斂,微微整了整衣領,點頭嚴肅道:“的確是該結束了,果然,您的眼光還是這麼獨到啊。”
哪怕立場不同,這一刻銀髮男子還是稱讚出聲。
“那不是毒氣彈。”
龍閉上了眼睛,緩緩道,也沒有說出克拉爾的名字。
……
“那是…什……麼……?”
嘭!
白色煙霧蔓延得很快,不到一分鐘,城堡近半的空間就已經被它佔據了。
國王暈倒之時還在享用着美食,欣賞着舞蹈,根本就沒有防備,直接就是被放倒了。
然而,他的臉色卻不見青黑,呼吸依舊在起伏着。
——這是麻醉氣體!
而很可惜的,起義軍並不知道這一點。
財務大臣同樣不知道這一點。
此刻的他已經悄悄地來到了城堡之外,與幾位貴族匯合了。
“唉,沒想到克勞狄斯的手段竟然如此激烈。”
他躲在王宮外的一個巨大石碑之後,望着霧氣瀰漫的王宮感嘆道:“不過,幸虧我提前下了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