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庫裡克的住處。
“身上沒有一處外傷,但是他心跳極其紊亂,體內各器官也分別有不同程度的損傷……”
取下聽診器,喬巴望着躺在牀上昏迷不醒的妖術師,用十分沉重的語氣說道:
“夏洛克現在的身體極其虛弱!需要好好休息。”
聽了自家船醫的診斷後,草帽一夥兒以及羅威克的臉色愈發難看了,連帶着栗子頭大叔與猿山兄弟的心情也跟着沉重起來
“喬巴,既然他沒有受傷,那爲何會昏迷不醒呢?”
娜美擔憂地看着夏洛克那毫無血色的臉龐,秀美微皺道:“那不成跟阿爾巴那那次一樣,精神透支?”
“沒錯,他這次一定又服用了因桑莫納,而且還是大劑量的!”
喬巴表情嚴肅地點了點頭:“不過,夏洛克現在雖然昏迷不醒,身體也很虛弱,但是卻並無大礙,只要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就可以了。”
“呼……那就好。”
路飛長舒了一口氣,隨後臉上再度掛上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等夏洛醒來再讓他大吃一頓,就一定會痊癒了!”
“笨蛋!”
娜美擡手給了呆貨船長一個暴慄:“你以爲誰都跟你這個大飯桶一樣嗎?”
“不,娜美桑,路飛這次說的不無道理……”
山治挑了挑捲曲的眉毛,語氣古怪的說道:
“雖然沒這個笨蛋那麼顯眼,但是從各種意義上來講,夏洛克就是一個大飯桶!而且是僅次於路飛的飯桶!”
對於梅麗號上每天每人的食物消耗,山治這個廚師絕對是最清楚不過的了。
“……”xn
聽了卷眉毛廚子的話後,娜美等人先是一愣,隨後俱都忍俊不禁,就連一向高冷的羅賓也將嘴角翹起了一個優雅的弧度。
一時間,原本有些嚴肅的氣氛得到了緩解,開始變得輕鬆起來。
“對不起,這都怪我上次沒有把他手裡的藥收回來。”
藍鼻子馴鹿一臉的自責說道:“不然,夏洛克這次也不會……”
“你完全沒有必要道歉,喬巴。”
索隆雙手環胸,義正言辭道:“你只是把藥給他了而已,但選擇吃藥的是夏洛克他自己,想必他在吃之前也是經過深思熟慮了吧。”
咳咳,然而實際上某位口嫌體正直的姐控當初卻根本沒想那麼多……
“對了,他究竟是遇見了什麼樣的敵人啊!”
烏索普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夏洛克的實力那麼強,居然也被逼到動用禁藥,敵人又是何方神聖?”
聞言,衆人一同扭頭看向某個將妖術師揹回來的藍藻頭。
“那個人我之前從未聽說過,但實力非常的恐怖!會長跟他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
回想起之前那股彷彿能將一切吞噬殆盡的黑暗,即使羅威克離得非常遠,卻依舊是他心有餘悸。
“當時的情況十分的複雜……”
接着,羅威克就儘可能詳細的把之前的場景描述了一遍。而在聽了藍髮旅行家的描述後,屋子裡的氣氛頓時變得詭異起來。
“堂吉訶德·多福朗明哥?”
庫裡克駭然道:“你們居然能跟那個七武海扯上關係,真是了不起啊。”
“誰想跟王下七武海扯上關係啊!”x3
膽小三人組直接灰白化了,經過之前阿拉巴斯坦的事件後,娜美三人已經將所有七武海都跟那個兇狠暴虐的沙鱷魚畫上了等號,屬於能不見就不見的存在。
“他也是王下七武海?”
路飛疑惑的歪了歪脖子:“他很強嗎?”
“這不是廢話嗎,你又不是沒見過,能當上七武海肯定不是等閒之輩!就像那個沙鱷魚和鷹眼那樣……”
不知怎的,只要一提到七武海,索隆就總會回想起那雙犀利如鷹隼的橘黃色眼眸,連帶着他胸前的傷疤也隱隱作痛起來。
(堂吉訶德……薩薩里安……難道說,你說的那位“老朋友”就是他?)
端坐在一旁的羅賓望向昏迷中的妖術師,一雙妙目中閃爍着莫名的神光。聰慧如她,自然已經是將事情猜出了個大概。
“七武海,海軍,實力強大的無名海賊……”
山治掏出一根香菸,點燃,吐了一個菸圈,苦笑道:“真是的,雖然平時相處時不覺得,但是現在仔細想想,這個眼鏡男真是太神秘了。”
“神秘到就像,就像他跟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似得……”
?!
所有人爲之一愣,接着除了羅賓與路飛外的其餘人都下意識的陷入沉思當中。
(好像確實是這樣啊,雖然平時相處的非常融洽,但是仔細想想,這種融洽確實有些奇怪啊……)
娜美等人發現,他們與夏洛克之間就像是突然隔了一層濃霧,印象裡那個溫文儒雅的眼鏡男正在逐漸變得模糊與陌生。
而那層濃霧,就是妖術師一直隱藏在心裡的秘密!
“對了,羅威克,你不是五年前就認識夏洛克了嗎?”
娜美靈機一動,衝某個藍藻頭問道:“那你知不知道一些夏洛克之前的事情啊?”
“五年?要知道會長身邊那個金髮女秘書跟了他都快十年了,但她對於會長之前的事情,也是一概不知。”
羅威克無奈的苦笑一聲,繼續道:“不過比起五年前,會長他的變化還是非常大的。”
“變化?”
烏索普眉頭微皺,驚疑不定道:“是變得更能吃了嗎?”
“不是指這方面!”
藍髮旅行家翻了個白眼:“記得當初他那個女秘書曾經跟我說過這麼一句話:就像是將貴族的優雅與禮儀融入到了骨子中一樣,夏洛克他不知從何時就一直帶着一副冰冷的面具,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也沒有人知道他究竟想要些什麼……”
“五年前,會長他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一臺工作效率極高的冰冷機器。”
“無論是做生意還是與別人交際時,他都只會採取最優的方法,而不是他喜歡的方法。就好像他所做的一切都不是爲了他自己,而是單純的爲了讓閃金商會壯大起來似得。”
“但是現在……”
說到這,羅威剋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某個對他的講述絲毫不感興趣的草帽小子,輕聲道:
“我真不敢相信,會長他居然有一天會出海當海賊,而且還是上了這麼一艘賊船……這要是放在五年前,會長他是絕對不會做出如此不理智的選擇。”
(喂喂喂,我們的船怎麼了?你這很不屑的語氣是怎麼回事?)xn
索隆幾人一臉黑線地暗自吐槽着。
羅威克卻絲毫沒有察覺到周圍幾人表情的變化,繼續道:“我想,會長他能過做出這種決定,就說明他心裡已經願意成爲你們的同伴了。”
“那麼既然如此,作爲同伴,我覺得你們有什麼問題完全可以直接問他啊。”
(當然,他肯不肯說就是另一回事了。)這是羅威克沒說出口的後半句話。
“嘻嘻嘻,說的也是,夏洛他是我們的同伴嘛!”
呆貨船長咧嘴大笑,而其餘人也是雙眼一亮,心裡暗下決心以後一定要找機會好好問問這個有着一肚子秘密的眼鏡男。
(呵呵,有些東西可不是光靠問就能問出來的啊。)
同樣隱瞞了許多事情的惡魔之子輕輕搖了搖頭。就某些事情上而言,她在草帽團裡的狀態跟妖術師是何其的相似。
都是與夥伴間看似融洽,但實際上存在着一層隔閡。
羅賓與夏洛克之間的區別就在於,羅賓的那層隔閡雖然厚,但卻正在以她本人都沒察覺到的速度緩緩消除着。
而夏洛克的那層隔閡,雖然薄如蟬翼,卻又堅不可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