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巴隆要塞的總司令辦公室內。
強納森端着一杯熱騰騰的咖啡站立在窗戶前,望着窗外的夜景久久不語。而他的副官則靜靜的守候在一旁,站的筆直。
良久。
“強納森中將,我還是不明白您當時爲什麼說那艘船是幽靈船。明明我們已經十分確定了,他們分明就是草帽一夥兒!”
對於自己副官的質問,強納森並沒有急着回答,反而慢條斯理的輕抿一口咖啡。
“少校我問你,你說他們是出於何種目的而入侵我們那巴隆呢?”
“這個……”
少校一時語塞,他思考了一會兒,試探性的悄聲道:“難道他們是來救克洛克達爾的嗎?”
“呵呵,這話也虧你說的出口。”
無奈的搖了搖頭,強納森瞥了一眼自己的副官,一雙充滿睿智的眼睛微微眯起:“你難道忘記幾天前斯摩格少校所說的話嗎?阿拉巴斯坦事件的真相。”
“作爲打到沙鱷魚的人,他們又何必前來拯救自己的敵人呢?”
“額,也是,草帽一夥兒是肯定不會這麼做的。”少校有些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但下一刻他又彷彿是腦海中靈光一閃,雙眼瞬間一亮。
“強納森中將!強納森中將!”少校的語氣十分的激動,一副“我發現正確答案了”的興奮樣子。
“會不會……會不會這夥人是假扮草帽成一夥兒來迷惑我們,但實際上是來劫獄的呢?”
索性黑鴉少將並不在此,否則他非得被這位海軍少校驚人的腦洞嚇一個踉蹌不可。
“……”
強納森面露異色,一副重新認識對方的古怪表情。他將杯子中的咖啡一飲而盡,接着走向了自己的辦公桌,桌面上非常整潔,除了一些文件外,就只有一個棋子碼放整齊的國際象棋棋盤。
“怎麼說呢……”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強納森十指交叉,幽幽道:
“我很佩服你的想象力,少校,你真應該去寫小說。”
“……”海軍少校那堅毅的臉龐立馬充滿了尷尬之色。
“那艘小船上的廚房裡,廚具擺放的整整齊齊,同時保養得非常好,再從那些被處理過的食材上的刀工來看,他們的廚師水平一定很棒。”
一邊自顧自的解說着,強納森中將一邊從棋盤中抽出一枚黑棋,放在桌面上。
“順便一提,那些廚具上邊都印有一枚華麗的鳶尾花徽,那是東海【閃金商會】的標誌,說明這位廚師來自東海。”
“船艙內有大量的書籍,從碼放的順序來看,他們之中應該還有一位偏愛於考古學的學者。”
啪——又是一枚棋子被擺放在了桌面上。
“房間裡掛着幾張海圖……”
……
……
強納森中將一邊分析着一邊擺放着棋子,不一會,桌面上已經整整齊齊的碼了五枚黑色的棋子。
“再加上【草帽小子】,【海賊獵人】與【妖術師】,一共八人。”
說着,強納森又一連擺了三枚黑棋,連成了一條線。
“除了食物消耗速度差距有些大外,這人數與船隻上的生活用具以及白獵人之前透露的情報基本吻合。毫無疑問,他們就是貨真價實的草帽一夥兒,不得不說斯摩格他走的真是太是時候了。”
“好厲害啊,強納森中將。”
少校一臉欽佩之色,他真沒料到,自己的長官居然根據這些細枝末節就能推斷出這麼多有用的情報。
“那您是不是也已經推算出……”
“不,我也根本搞不清這幫海賊來這裡究竟是爲了什麼。”
強納森苦笑着搖了搖頭:“所以我當時之所以咬定這是一艘幽靈船,一方面是爲了避免要塞裡的新兵自亂陣腳,另一方面則是爲了靜觀其變。”
“畢竟只有在水平靜的時候,才最適合“釣魚”嘛。”
“原來如此……”少校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行了,你也先回去休息吧。”強納森中將伸了一個懶腰:“等明天天一亮,你就帶領一部分人在暗中幫助阿蘭少將與弗雷德少將,記住,是暗中幫助。”
“還有,黑鴉少將他有什麼特殊的舉動,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是!強納森中將!”恭敬的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少校便轉身離開了。
獨自一人呆在這個寬闊的辦公室內,這位那巴隆要塞的最高指揮官摸了摸自己的鬍子,隨後從棋盤上拿起一顆白色的棋子,放在手中細細的把玩着。
“黑鴉-法爾科尼·弗雷德,你這個爲了成爲大將而不擇手段的年輕人,這次究竟又打着什麼算盤呢?”
“還是說,這次是你們家裡人的意思?”
強納森中將喃喃自語道,回想起自己當年在海軍本部任職時的種種見聞,他沉吟了一會兒後,不由長嘆一口氣。
啪——手中的白色棋子重重的拍在桌面上,放在了另外8枚黑色棋子對立面。
(不過無論如何,這座要塞可不是讓你們胡來的地方啊……)
望着桌面上那八黑一白九枚棋子,強納森中將輕笑一聲,雙眼閃爍着莫名的精光。
…………
隨着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這個許多人徹夜未眠的夜晚終於結束了,朝陽升起,新的一天就此開始。
“您說什麼?!斯摩格上校他前天就離開g-8要塞了?”藍髮天然呆女海軍一臉的不可置信。
畢竟自從她在東海成爲一名光榮的海軍後,達斯琪就一直跟在白獵人的屁股後邊,從東海一直跟到了偉大航路,而這次還是她第一次被自己的上司所拋棄。
“是啊,聽那個大鬍子說,老煙槍是接受了總部的【特別徵召令】。”
阿蘭少將大踏步走在走廊中央,一邊左右四顧,似乎是在尋找些什麼,一邊衝身後的女海軍說道:
“好像除了他,那個滿腦子都是草莓牛奶的傢伙也被總部召集了呢。”
“什麼?連西索中將也被召集了嗎?”達斯琪驚呼出聲。雖然對於那個金髮天然卷的瞭解不是很多,但是他十分確信,那位與自己長官特別不對路的年輕中將,實力絕對非同一般。
“對啊,這次的徵召令召集的海軍都是各地的精英,也不知道是要做些什麼大事。”
(果然,還是因爲我的實力太拖後腿了嗎。)緊緊握住時雨的刀柄,女海軍那清麗的臉上充滿着失落。
“行啦行啦,瞧瞧你現在這幅樣子,那個就知道抽雪茄的傢伙有什麼好?”黑白異發的雙馬尾哥特蘿莉見狀翻了個白眼:
“大不了你以後當我的副官唄,有我罩着你,你就可以在海軍本部橫着走了!”
“不不不,不用了,我覺得直着走就挺好,挺好的了。”達斯琪頓時將頭搖的跟撥浪鼓一般,看的阿蘭一臉黑線。
“切,那就隨你便吧。”
再度衝遠方望了望,這位過期蘿莉見沒有發現自己的目標後,不由氣呼呼的雙手叉腰,可愛的嘟起了嘴。
“可惡,草帽一夥兒那幾個傢伙究竟躲哪裡去了?我好不容易心血來潮,他們怎麼就這麼不配合呢?”
“那個,阿蘭少將。”
輕輕推了推自己的眼鏡,達斯琪訕訕道:“我覺得,草帽一夥兒應該不會在海軍要塞的走廊中大搖大擺的行走吧……”
其實這個天然呆女海軍說的很有道理,但奈何有的人卻總喜歡在一個十分微妙的時候實力打臉。
“奇怪?這個路口我似乎來過啊……”
達斯琪話音剛落,二人前邊路口的拐角處就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無比的聲音。
接着,一個腰間別着三把刀的綠髮劍士從旁邊的過道中大搖大擺的冒了出來。
σ(°△°)!!!(⊙o●)!
達斯琪與阿蘭一大一小二臉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