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大雨瓢潑而下,細密的雨幕將整座城市都變得朦朦朧朧起來。
“真是奇了怪了……”
橙發航海士坐在地上擡頭望天,有些清涼的舞女服被打溼後緊緊的貼合着少女嬌嫩的肌膚,將娜美那玲瓏的身材完美的展現了出來,散發出驚人的誘惑力,如果某個花癡廚子能看到此幅美景的話,真不知道他能噴出多少鼻血來……
“……我明明沒有感受到氣候的變化啊,怎麼這裡跟海上一樣,說下雨就下雨的。”
作爲一名天賦極佳的航海士,娜美僅靠直覺與周圍空氣的流動就能完美的預判出天氣接下來的變化,但是這場雨,確實是過於詭異了。
(不過話說回來,烏索普的發明還是有可取之處的嘛……)
看了眼不遠處已經昏死過去的miss.雙手指,娜美有些吃力的站起身來。
“嘶……”可能是觸動了腳上的傷口,航海士小姐倒吸了一口涼氣。
…………
一處用來躲雨的民宅內。
“烏索普!你快醒醒啊烏索普!”
迷迷瞪瞪的聽到一個聲音在呼喊自己,被繃帶包成一個木乃伊的長鼻兄緩緩睜開了眼睛,入眼的卻是一個碩大的可愛鹿頭。
“喬巴?我怎麼這是怎麼了?……啊!好疼!!!”烏索普發出一聲痛呼。
“你總算醒來了!烏索普!”小馴鹿激動的破涕爲笑:“不要緊,你剛纔受的傷不怎麼嚴重,只不過是全身多處骨頭粉碎,外加出血量略微超過致死量,還有內臟有些輕微破損,脊椎……,除了這些外,就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
“沒什麼……可擔心的?”
隨着藍鼻子馴鹿的話語,烏索普雙目圓睜,臉色愈發的難看,而聽到最後一句話,長鼻君更是十分乾脆的暈了過去。
雖然僥倖打敗了mr.4與miss.聖誕節,但是長鼻兄此時的狀態可真不是可以用“沒什麼可擔心的”來形容啊!
還是說,這種傷勢在dr.喬巴眼中就根本不是個事呢?
…………
一條几乎被拆成廢墟的街道。
mr.1擡頭看了眼這場莫名其妙的大雨,隨後再次看向眼前那個身受重傷卻依舊傲然站立着的綠髮劍士,平日裡冰冷無情的雙眸中此時卻十分反常的閃過一絲讚賞之意。
雖然是自己的敵人,但是這個巴洛克工作社的頭號殺手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劍士那頑強的意志真的像是由鋼鐵鑄造的一般。
打不碎!壓不垮!斬不斷!
(不過,你也只能是這種程度了……)mr.1在心裡默默道。
對面。
索隆渾身浴血的站在瓢潑大雨中,任由雨水將他的衣服浸溼。
此時他的慘樣跟小花園面對那個疾風劍豪亞索時出奇的相似,都是接近身體極限,意識開始模糊,似乎下一秒就會倒地不起。
同樣的,這次與死亡的近距離接觸,讓綠髮劍士又有了新的感悟。
雖然視線都變得模糊起來,但是索隆的直感此時卻變得出奇的強大,甚至比開啓心眼時還要強,即使他低垂着眼眸,卻依然可以感受到四周的動靜。
靜,周圍出奇的安靜,靜到索隆甚至可以聽到原來他從未聽過的呼吸聲。
樹木的呼吸聲,石頭的呼吸聲,雨水的呼吸聲……
萬物的呼吸聲!
一直以來,索隆所追求的最強劍道就是:斬斷一切。
而他也一直都在爲了這個目標而不懈努力着。
但是在許多年前,他的師傅荊四郎就曾告誡過他,真正的最強劍道不是單純的能斬斷一切,而是【什麼都斬不斷】。
那時候,年幼的索隆根本無法理解師傅話中的意思。
但是現在……
(什麼都斬不斷的意思,其實就是將自己的意志融入刀中,將力量收放自如。)
唰!地一聲脆響,寒光一閃,和道一文字豁然出鞘。
(守護自己想守護的東西!)
可以吹毛斷髮的利刃急速劃過附近的樹葉,那薄薄的樹葉卻宛如被清風拂過一般,絲毫未損。
(斬斷自己想斬斷的東西!)
咔嚓!一塊巨石應聲斷爲兩截,切口光滑如鏡。
索隆此時他只覺得自己打開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門,他略微沉吟了片刻,隨後將手中的快刀指向遠處神色大變的mr.1,髒兮兮的臉上勾起一個習慣性的壞笑。
“可惜……你是看不見我斬斷鋼鐵時的英姿了。”說完,綠髮劍士緩緩的將和道一文字收入鞘中,臉上的表情無悲無喜。
“你這個傢伙……”mr.1莫名的從眼前的綠髮劍士身上感受到一股從未有過的威脅感,心裡猛地一突,隨後他咬牙切齒的大吼道:
“不要再說大話了啊!”說完,這個渾身都如鋼鐵般堅硬的男人雙臂化爲利刃,向着索隆急速奔去。
“我有沒有說大話,你很快就能知道了。”索隆將手緩緩伸向和道一文字的刀柄,同時看向那個正急速奔襲而來的mr.1,一臉的漠然,心如止水。
(我聽到了,鋼鐵的呼吸聲。)
隨後……
一刀流·居合·獅子輓歌!!!
那一刻,傾盆的大雨似乎都停滯了幾秒,彷彿是被一道凌厲的劍氣生生斬斷了一般。
…………
王宮前的廣場上的戰鬥,國王軍已經明顯落入下風。
饒是此刻大雨傾盆,但那漫天的雨水卻依舊無法澆滅兩撥正在進行血戰的人心中的怒火,戰況依舊如火如荼。
將軍加斯帕迪一臉忌憚的望着眼前那個戴着銀邊眼鏡的俊秀男子。
修長挺拔的身材被一件極爲合身的黑色風衣包裹着,那風衣在風雨中紋絲不動,猶如鋼鐵,一雙漆黑的眸子漠然而又淡定,就像周圍那已經進行到白熱化的戰鬥以及眼前這位賞金高達9千500萬的大海賊都完全不能被這雙眼睛的主人放在心上。
漫天的雨滴在落在他身上之前就被一道無形的立場反彈到一邊去了,從遠處看,就像是有一個透明圓球將這個眼鏡男包裹起來似得。
“你這傢伙也是果實能力者嗎?”身材高大的海軍敗類驚疑不定的問道:“還有,你剛纔爲何要幫那個草帽小子?”
就在剛纔,正當加斯帕迪與路飛打的不可開交之時,一隻大鳥載着這個眼鏡男突然從遠方飛了過來,後者與那個草帽小子說了幾句話後,路飛就乘坐那隻大鳥向王宮的方向飛去,而加斯帕迪的對手也就換成了眼前這個一臉淡定的眼鏡男。
“因爲那個傢伙雖然呆了點,但他也是我的船長啊。”夏洛克輕輕推了推眼鏡:“而幫船長排憂解難不正是船員們該做的事情嗎?”
說完,夏洛克上下打量了下眼前這個身材高大的男人,通過當時從斯摩格船上順來的情報,妖術師很快的認出了這個傢伙的真實身份,不由眉頭微皺。
(超人系軟糖果實,近乎於元素化的果實能力嗎?有些難辦啊,看來我的計劃又出現變數了……)想到這,夏洛克苦笑着搖了搖頭。
佈局已經接近尾聲,雖然事情的發展大體上還是按照夏洛克的“劇本”來進行的,而且夏洛克之前已經盡全力考慮周全了,但奈何他不是全知全能的神,因此還是出現了兩個始料未及的變數。
1.薇薇的父親下令國王軍全軍出擊進攻雨地,這不但令沙鱷魚用於補救的計劃更加便於實行,而且還使得王都防守極度空虛。
2.沙鱷魚收編了g-17要塞關押着的海賊,而且這幫海賊的實力還強的出乎意料,如果不是草帽一夥的幫助,恐怕阿爾巴那老早就淪陷了。
“爲船長排憂解難?你這做手下的還挺忠心的嘛。”加斯帕迪頗爲嘲諷的說道。這個利慾薰心的傢伙心中根本沒有夥伴這一概念,因此在他眼裡,夏洛克僅僅是路飛的一塊好用的擋箭牌而已。
“呵呵,你這條克洛克達爾新收的走狗似乎沒資格這麼說。”夏洛克輕笑了下,隨後右手輕擡,能力發動。
-無限槍制!
半空中突然憑空浮現出一把把一模一樣的長管火槍,密密麻麻的火槍在夏洛克的頭頂上聚集在一起,上下漂浮着,宛如一朵由火槍構建而成的雲朵。
“這,這是什麼能力?”被上百把火槍那黑洞洞的槍口對着,即使他本身並不懼怕子彈之類的物理攻擊,這個海軍敗類卻依舊被妖術師那聞所未聞的詭異能力驚的額頭直冒冷汗。
畢竟未知的,纔是最可怕的!
“哼哼,你以爲光憑數量就能用鉛彈對我造成傷害了嗎?真是天真!”加斯帕迪有些色厲內荏的衝不遠處的妖術師叫囂道,因爲他自己也不清楚這些邪門的火槍究竟能不能對他的身體造成傷害。
“造成傷害?對你?”夏洛克取出一個小紙包,並用手指沾着嚐了一點裡面狀如白糖的粉末。
-傳影鏡!
一道無形的波動以夏洛克爲中心向四面八方散發開來,瞬間籠罩了整個廣場,同時整個戰場的情景正源源不斷的向他的腦海中涌去,具體到每個人的位置,動作,乃至每個人的樣貌與表情,妖術師都能瞭如指掌。
在嘗過因桑莫納那地獄般的味道後,夏洛克再次體會到了那種近乎於全知的美妙感覺。
極爲瀟灑的一揮手,就好比是站在一支樂隊前的指揮家一般,半空中的火槍齊刷刷的將原本對準加斯帕迪的槍口轉向附近的正在與國王軍交戰的敵人,整齊劃一的子彈上膛聲在漫天的大雨中甚至隱隱壓過了附近上千人的喊殺聲,極爲的滲人。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用這些槍射你了?”說完,夏洛克通透的鏡片下雙眼泛過一道冰冷的寒光,同時用力將右手握緊。
砰!砰!砰!半空中瞬間響起一連串急促的槍擊聲,整個廣場似乎又下了一場雨:槍林彈雨。
在上百道火舌噴吐之間,無數的子彈帶着將周圍的空氣與雨水撕裂的勁風轟然出膛,並以一個極爲刁鑽的角度命中敵人的要害,帶走了一條又一條鮮活的生命。而且更加神奇的是,如此大範圍的掃射居然沒有一發流彈誤傷國王軍,簡直堪稱奇蹟。
此時此刻,鏡鏡果實再一次向世人展示了其在軍團級混戰中的驚人威力。
加斯帕迪望着那些一邊慘叫着一邊被夏洛克射成篩子的友軍,氣的他眼珠子都快突出來了,隨後他惡狠狠的看向正在聚精會神的操控火槍的妖術師。
“你……你這個混蛋!!!”
可能是發現夏洛克此時似乎毫無防備,這個海軍敗類將右手化成一把鋒利的尖刀,接着毫不猶豫的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