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
正在被圍毆的威布爾見到Miss芭金死亡,痛吼了一聲,眼眸子徹底化爲赤紅,渾身一震之下,直接放開了薙刀,雙拳直往地上一震,巨大的力量帶起了震動感,居然讓圍攻的海軍們動作集體一滯。
但很快,一道殘影從上空閃落,雙腳如槍,並齊着扎入威布爾的腰椎。
達爾梅西亞!
“失去理智了,也就沒有見聞色了,不用怕他,繼續打!”達爾梅西亞說道。
“媽媽...”
威布爾嘴角溢出鮮血,本就受了傷的軀體因爲剛纔惱怒連武裝色都沒來得及防護,被達爾梅西亞一下打的腰椎受損。
若是平時,他肯定還能再戰,這種傷勢對他的身軀素質而言只能說受傷,還沒失去戰力。
但現在,他好像失去了戰意了。
Miss芭金是他的媽媽,不管是真是假,但在威布爾心中,他認爲是就是的,重要的人死了,哪還有什麼戰意。
就如當年澤法一樣,家人死了,視若家人的學員也死了,全都死在了海賊手裡,當了那麼多年的海軍,卻依舊發現海賊永遠斷絕不了的那種無力感,其實差不了哪裡去。
庫洛雖然不是故意殺死Miss芭金讓威布爾感覺到心痛,只是按照威脅程度優先對付人而言,但威布爾的那副樣子,和澤法當年又有什麼區別。
一報還一報罷了。
庫洛咬着雪茄,似是嘆息般的吐了口煙霧,握住秋水的手腕一轉,霎時間盪出虛影,出現在了威布爾的臉前。
“無明神風流終奧義...”
庫洛二指抹在刀刃上,天空陡然陰沉,轟隆的一聲從中降下一團金色霹靂,宛如龍一樣纏繞在刀刃上放出金光,一刀劈了下去。
“黃龍!”
完整版的‘黃龍’,威力當然比庫洛瞬發的要強,他的動作不能算是動作,那是氣勢與劍術的聚集,隨着口中吟唱進行準備,蓄勢完成就是完整的招式,而瞬發的黃龍,是他近期開發出來的,講究的是速度,但捨棄了不少威力。
嗤!!!
金光閃過,庫洛迅速收刀入鞘,也不看威布爾,掠過他朝港口走去。
而此時,威布爾身軀才一僵硬,從額前忽然帶出一道金線,一直到下巴處,那金線擴大,露出紅色,沒有豁口,也沒流出血,只有威布爾的腦袋往側一歪,再沒了聲息。
這一下,讓附近的海軍停滯住動作。
在座的都是經受過澤法訓練的強者,對於一個人死亡不死亡,他們是分得清的。
人都死了,自然就沒什麼好戰鬥。
“爲什麼?中將!”
艾恩奔了過來,大叫道:“他應該受到更多折磨纔是!”
爲此,艾恩都沒有用自己的能力。
如果是單對單,艾恩沒有機會對威布爾使用能力,那強悍的霸氣會隔絕她的力量,強悍的身軀素質也會讓自己沒有力量去發動。
但是這麼多人的戰鬥,她肯定是能找到空隙並且將威布爾直接消失掉。
但她要的威布爾承受更多的痛苦,要讓澤法老師曾經的痛苦,在他身上也體現,所以她纔會用手槍。
“夠了。”
庫洛搖搖頭:“那只是一個傻子而已,一個有些愚昧的傻子,這種程度夠了,我們不是海賊,我們不會像他們那樣做事,但我們也是人,我們也會報仇,但報仇,不代表也要變得與那些卑劣的人一樣,我們是海軍,我們有自己的驕傲。”
他看向艾恩,“澤法老師還在的話,也不希望你變成這樣,艾恩。”
只要關於澤法,艾恩就會情緒失控,她對澤法老師是異常尊敬的,如父親一樣的尊敬。
艾恩嘴脣囁嚅了一下,低下了頭。
“懷抱着過去可不能讓你開心起來,你在G-3待了那麼久,一直都是挺沉默的,抱着過去的枷鎖,那是沒辦法向前的,只會越來越後退。”庫洛對着她道。
這個問題庫洛早就想說了,但沒有很好的理由,畢竟人家表面上活的也不錯,一個上校能差到哪裡去,而且G-3的福利待遇也不差。
總不能對艾恩講你一個人來我辦公室一趟,我想要探究一下你的內心這種話吧。
很容易被當成耍流氓的。
庫洛拍了拍艾恩的肩膀,看向前方大海,緩緩道:“好好思考一下,要知道,人可以停滯不前,但是大海的浪潮不會。你不在它掀浪之前往前走,那麼浪頭打來的時候,那就第一個被淹沒了。”
“是,我知道了。”艾恩的眼眸泛紅,“我們已經報仇了,澤法老師的仇,已經報了!”
“是的,已經報了。”
庫洛笑了笑,繞過艾恩,走到港口處,低頭看着那拍打着的海浪,道:“拿點酒來吧,雪莉酒,我知道你們都帶着。”
他對話的人,是後方趕來報仇的海軍們。
這些海軍主官們露出笑容,點了點頭,吩咐着自己的部下去船上拿酒,不過多時,海軍士兵將酒給搬了過來,他們這些澤法弟子一人拿着一瓶,隨着庫洛站在了他的身後,同樣注視着這片大海。
鼯鼠在他身後說着:“庫洛,這次倒是多謝你了,讓我們出了一口氣。”
庫洛搖搖頭:“謝我什麼,我也是海軍,也被澤法教導過,雖然沒你們時間長,但是教導之情我是認的,你這話講的我好像不是澤法弟子似的。”
鼯鼠笑了笑,不再多言。
這個男人雖然不是如斯摩格那般出身‘正統’,對他們而言屬於半路出家,但憑藉着做事風格,早就被他們所承認了,在他們眼裡,這是個‘純度’非常高的海軍。
庫洛摘開瓶塞,對準大海,往下傾倒。
後方的海軍有樣學樣,這個傳統其實他們不懂,但是此刻,卻有種默契,彷彿應該這樣做。
庫洛傾倒的差不多了,將瓶子立正,對着前方廣袤無際的大海搖搖一碰,道:“海上男兒可不僅僅海賊的代稱,我們海軍也是,我們的歸宿同樣是大海。所以敬澤法,敬那些與海賊戰鬥而犧牲的人。”
呼!!
宛如風聲齊動,後方海軍,統一的將酒瓶往前一碰,與庫洛同時張口飲下了剩餘的酒。
“澤法老師!!”
艾恩不禁悲從中來,再也沒忍住,落下了眼淚。
這麼長時間,她都是一直忍着,在報仇之後一鬆懈,不由哭了出來。
她一哭,周遭人也有些遭不住了。
回憶起當年澤法帶他們的情景,也一個個神情悲慟。
嘩啦——
海浪激起高度,撲在沙灘上莫名起了一聲大響。
“大海在看着...”
也不知道是誰起的頭,人羣中響起了一個聲音,似乎是牽動了這些海軍的心,一齊接了下去:
“這個世界的開始。”
“大海也知道。”
“這個世界的結束。”
聲音越來越大,乃至於那些待命的海軍士兵也一同唱響,宏大之音逐漸響徹這座島。
“所以它邀請去向的,是應該前進的道路。”
“所以它指引去向的,是正確的世界!”
庫洛跟着唱完最後一句,盯着大海,朗聲道:
“白鬍子海賊團號稱是‘最強的海賊團’,因爲他們失去了一個人就會對敵人不死不休,但海賊能做到的事,我們海軍沒理由做不到!”
“我們就是要讓大海上的人清楚,我們海軍是不好招惹的,犧牲一個海軍,那就死十個海賊!犧牲一船海軍,那就把那片海域攪的天翻地覆!”
啪!
庫洛用力將酒瓶砸碎,從牙縫裡迸出字來:“告誡那些海賊們,只要有海軍的地方,那麼那個地方就應該是絕對安全的!”
只要海軍安全了,他也就安全了。
藉着這個機會把威勢打出來,立出海軍的規矩,那麼連帶着他自己,也就沒人招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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