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夜神流

夜刀神靜雪出生的那天,瑪麗喬亞下着雪。

和其他的嬰孩不同,她不會流淚。

幼年時,因爲天生白髮被道場裡的其他孩子欺負時,她沒哭。

單獨練劍練得手臂紅腫、肌膚青紫時,她沒哭。

別人面露厭惡,當面稱她是“被詛咒的雪姬”時,她還是沒哭。

藍色的眸子裡空無一物,她小小的世界中,只有自己。

不過旁人不知道的是,在某一天夜裡,夜刀神靜雪也曾暗中向家主詢問。

“我的父母呢?”

夜刀神家家主不語,只是轉身拿出了準備已久的劍匣。名貴的紫檀木匣中安放的,是一柄雪白的長刀。

名刀,靜雪。

自那天起,少女就有了一項新的愛好。

擦刀。

......

夜刀神靜雪沒有進攻,只是靜靜的持劍而立。

不過在面色冷淡的少女身上,龍一卻感覺到了壓力。

他像是在面對沒有感情的冰塊。

僵持到最後,龍一身形一閃,欺身強攻。

幾經血戰後,他的字典裡可沒有畏懼二字。孰弱孰強,總要試試才知。

“喝!”

口中輕喝,龍一手中紫丸寒芒一閃,劍勢迅捷如電。聲勢驚人,卻又保留了幾分餘力。

畢竟對面的少女不是敵人,這也並非生死相搏。

夜刀神靜雪不語,也不見如何動作,手中夜守輕輕一撥,就準確無誤的擋住了龍一的揮斬,如微風吹拂湖面,輕描淡寫。

見到此景,龍一眼中一亮。

外人可能瞧不出門道,但他現在好歹也算是初窺劍道門徑。剛纔對方那輕輕一撥,看似平常,卻分明是一式巧妙的防禦劍招。

“有意思!”

神色一正,龍一的眼中閃過一絲期待,反手一劍斬出,劍光破空。

“恩?!”

看見龍一的斬擊竟然能夠脫離劍身,在一旁觀戰的夜刀神泰三面上閃過一絲驚異。

不過轉瞬過後,這光頭老者推了推眼鏡,笑眯眯的眯起了眼睛,口中喃喃。

“好,不愧是我看中的孩子。”

那邊的戰鬥還在繼續,龍一的邪光斬威力不小,卻不被夜刀神靜雪看在眼中。

“夜神流.蜂蟄。”

藍色的眸子中流光一閃,夜刀神靜雪悄然出劍。

簡簡單單的向前一刺,龍一的邪光斬便猛然破碎,化作點點螢光,於空中消散殆盡。

“啊?”

龍一瞪大了眼睛,似乎是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幕。他就算絞盡腦汁也想不出,爲何對方“軟綿綿”的一劍,會破開他的斬波。

後撤幾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龍一面色凝重,沉聲向對方詢問。

“夜刀神家秘傳劍術?”

夜刀神靜雪聞言,微微猶豫了一下,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聽到回答,龍一換上一副欣喜的表情,再度架起劍勢,對夜刀神靜雪說道。

“看我這一劍。”

不過話語剛落,他卻又像突然想起了什麼,帶着詢問的眼神,望了一眼在一旁觀戰的光頭老者。

“放手去做。”

光頭老者淡淡開口,龍一和夜刀神靜雪之間的切磋,在他眼中不過是小打小鬧。在他的注視下,不可能出現任何意外。

“波動刻印,開!修羅邪光斬!”

聽到肯定回答的龍一,心中再無任何顧忌。

玄奧的波動刻印於頭頂旋轉,他眼中猛然變得慘白一片,體內的波動之力劇烈動盪,盡數融進了手中紫丸。

“你小心!”

大吼一聲,劍光飛射。一道比剛纔還大上三四倍的斬波破空而去,直奔少女身前。

“好!”

饒是光頭老者心中有了心理準備,但真當他看到龍一斬出的劍波後,還是忍不住叫了一聲好。

不過,他並沒有出手阻攔的意思,因爲他知道,這樣的斬擊,還奈何不得夜刀神靜雪。

少女的表情從始至終沒有任何改變,剛纔是一劍,現在還是一劍。

一模一樣的劍術,一模一樣的結果。

“呃.....”

嘴裡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響,龍一愣在了原地。

轉瞬過後,他無奈的苦笑一聲,微微舉起了手。

“好了,我認輸。”

夜刀神靜雪沒有別的表示,只是輕輕點頭,收劍入鞘。甚至沒和龍一再說一句話,她帶着夜守,轉身回屋。

“啪啪啪......”

不遠處響聲傳來,光頭老者的掌聲讓龍一有些臉紅。自始至終,他都沒能給那個面色冷淡的少女造成什麼威脅。

不知不覺間,龍一心底的那點自負在那精妙的劍術面前徹底粉碎。

在見識了夜刀神靜雪精妙的劍術後,他不得不承認,在劍道一途上,他還沒有驕傲的資本。

“切磋較技,你不如她,生死搏殺,她不如你。”

光頭老者輕輕開口,像是安慰一般拍了拍龍一的肩膀。

“沒,強就是強,沒什麼好狡辯的。”

收劍入鞘,龍一深深的看了一眼夜刀神靜雪離開的方向。

光頭老者不再贅言,盯着龍一頭頂旋轉的波動刻印,他疑惑的詢問。

“你的劍術很特別,是什麼流派?”

龍一怔了怔,然後指了指自己慘白一片的波動之眼,對光頭老者半真半假的回答道。

“這不是什麼流派,而是我的特殊能力,如果一定要命名的話,應該叫“波動劍術”吧。”

“波動麼......”

光頭老者重複了一遍那個名字,然後釋然一笑。

“對了,剛纔靜雪所用的夜神流劍術你也見識到了吧,你覺得怎麼樣?”

回想起那簡簡單單卻能擊碎邪光斬的兩劍,龍一面露堅定。

“很強!想學!”

聽到龍一肯定的回答,光頭老者哈哈大笑,滿心歡喜。

“沒問題,我教你。你記住,我們夜刀神家的劍術流派,名爲“夜神流”。”

細細品味着“夜神流”三個字,龍一情不自禁的點頭。

“好名字。”

“哈哈哈,那是當然。”

光頭老者再次開懷大笑,不自覺摸了摸懷中抱着的鬼徹。

在笑聲中,一老一少離開了幽靜的小院。

......

與此同時,一個消息在夜刀神家內部不翼而飛。

那個外來的少年,已入籍到夜刀神家的夜刀神龍一。將在明天參加夜刀神家的入門儀式,正式成爲夜刀神家的少主。

一時間,暗流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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