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是一愣,但癱坐的國王卻露出了不易察覺的冷笑。
寒光乍現,卻是朝着身側克托克揮去的,沙文彷彿露出了勝利者的獰笑。
可下一秒中,沙文並沒有從刀刃上感受到刺入肌膚的聲音。
叮——!
斬在克托克脖子處的武士刀傳來了清脆響聲,沙文赫然愣住,馬爾烈同樣也愣住了,四周士兵都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就聽見克托克的冷笑:“蠢貨!”
他身前突然折射過一道亮光,拂曉這纔看清擋住武士刀的是一面不到一指厚的鏡子。
“玻璃人?”拂曉忍不住說道,聲音輕微卻依舊傳到了克托克耳中。
“哈哈哈哈,不錯。”克托克狂笑,“勞資就是吃了超人系玻璃果實的玻璃人。”
“玻璃刃!”
他控制着一面玻璃組成的刀刃對着沙文衝了過去,沙文用武士刀橫檔,卻被撞飛了出去。
“你以爲我只有一枚惡魔果實嗎?”
“蠢貨!”他看着沙文冷冷的笑道,“背叛我的下場,去死吧!”
一塊更爲巨大的透明玻璃砸在了沙文身上,沙文受到這股重擊之後立即隱身,克托克見拿他沒辦法,這才作罷,朝着馬爾烈看去:“你以爲你安排沙文這混蠢貨在我身邊,就能夠殺死我嗎?”
他話雖然這麼說,可還是被沙文突然的背叛驚了心,要不是早就吃了惡魔果實,這一刀看在脖子上會立即死亡,想到這裡,他的目光就越來越陰沉。
“沙文,回來吧……”國王看着這一幕嘆了口氣,隨後沙文出現在國王的身邊。
屏障果實居然被他當成了玻璃,可真是個蠢材,拂曉在心中忍不住想到,隨後見沙文出現在國王的身邊,心中一直以來困擾他的疑問這才理順。
布魯布魯布魯。
這時候,拂曉身上的電話蟲響了起來,接通之後傳來布拉特的聲音:“大哥,已經進了城了。”
“好。”拂曉短暫的回答了一句,“來國王寢宮。”
掛斷了電話蟲之後,他把暈厥的菲歐娜交給身邊侍衛,隨後朝着克托克冷笑道:“還打不打?”
“把他們全部殺死。”克托克下達了命令,這些士兵沒有在猶豫,一股腦的衝了上來,與此同時,克托克的火槍隊也開始射擊,侍衛團成員死亡慘重。
噌——!
拂曉把手中寒鴉狠狠的在空中揮舞,一道龐大的斬擊從人羣中飛舞過去,直接撞在了克托克的屏障中,砰的一聲撞擊過後,屏障產生劇烈的顫抖,隨後見到一絲絲裂痕越來越大,啪嗒一聲完全破碎。
克托克震住,不可置信的看着這一幕,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最強大的防禦能力,在萊茵哈特面前竟然連一擊都抵擋不住。
“井底之蛙,就算得到了強大的惡魔果實,也還是弱者。”
屏障果實在克托克的手中根本沒有開發出絲毫威力,竟然還當成了玻璃,蠢的無可救藥。
“萊茵哈特,快去殺了他!”國王朝着拂曉喊道,沙文和侍衛團守在他身邊不斷的抵擋着衝來的士兵。
聽見這句話後,拂曉露出了一抹冷笑,在國王驚訝的目光下突然停手了。
“你是在命令我嗎?”
“萊茵哈特!”老國王怒吼,似乎不相信拂曉拒絕了他的命令。
“殺了他,我封你當貴族。”
在這道聲音之後,菲歐娜卻悠悠轉醒,她看着面前的一幕微微驚訝,隨後露出的依舊是熟悉的冰冷表情,顯然,菲奧娜回來了。
見拂曉依舊無動於衷,國王終於有些驚慌了,隨後他便聽見一道冷淡中帶着戲謔的聲音:“父親啊,您的王座可要丟了啊。”
國王看着菲奧娜,眼中陰晴不定。
“萊茵哈特,等我成爲國王,一樣可以讓你成爲波爾卡亞最有權勢的貴族。”
此時的克托克,雖然在局面上掌握了絕對的優勢,但面對拂曉從容鎮定的眼神,心中始終有一股不好的預感,他驚訝於多弗朗明哥家族幹部竟然沒有把萊茵哈特解決掉。
克托克心中非常後悔,後悔當日沒有按照沙文所說的,在這傢伙實力弱小的時候殺死他,雖然沙文背叛讓他無比憤怒,但現在想來,當時的沙文確實是爲他考慮的。
就在這時,沙文在人羣中若隱若現,手中的武士刀不斷揮舞,殺死幾名士兵後,直接斬向克托克,沙文知道,克托克不死,這些士兵是不會停手的。
一道斬擊撞在了透明的屏障上,卻被結結實實的擋了下來,沙文一愣,自己這道斬擊也並不弱,可斬在那道透明玻璃上竟然沒有讓其絲毫損傷。
萊茵哈特那傢伙怎麼辦到的?一劍就把克托克最強大的防禦屏障斬碎了,沒有來得及過多去想,沙文拿着武士刀衝了過去,準備近身戰鬥。
沙文離開國王身邊後,克托克非常高興,這時候國王身邊除了侍衛團的侍衛之外,沒有一名角色是能夠擋住他的。
“玻璃衝擊!”克托克藉此機會大吼一聲,運用屏障果實能力形成一塊三米長兩米寬的透明屏障,隨後被克托克控制着猛然向國王的位置衝撞過去。
正衝在半路上的沙文一驚,可卻已經來不及回撤了,就看見玻璃上折射出一道巨大的太陽光,猛然碾壓過侍衛團成員,眼看就要撞上國王了。
就在這時,叮叮叮丁的聲音傳來,原來是驚醒的菲奧娜用花劍刺在屏障上爆發的響聲。
“賤貨!”克托克看到菲奧娜的行動,憤怒的吼道,他整個人像是瘋了一樣,根本不顧及敵我雙方,但凡屏障經過的地方,全部被碾壓殆盡。
菲奧娜的花劍最終停在屏障的表面,在兩股力量對衝之下,花劍彎曲的不成樣子,但終於使其衝擊的路線產生了微弱的偏差,就這微弱的偏差,拯救了馬爾烈國王。
但菲奧娜也被衝擊的力量推向後方,眼看就要徹底撞在後方的牆壁上。
“菲奧娜!!!”馬爾烈此時終於喊了一句,就算自小把菲奧娜這個副人格視爲怪物一般,但此時此刻終究是親情佔據了上風。
菲奧娜也微微楞了一下,這是馬爾烈十幾年第一次叫出她的名字。可雖然如此,她還是暗自冷笑一聲,若不是腦袋裡那個蠢貨主人格絕命的掙扎,她根本就不會拼了命去救這老傢伙,她對馬爾烈從來都只有無盡的恨意。
就在這時,一道巨大的聲音響了起來,那是沉重如雷般的腳步,重重的踩在青石板地面造成的龜裂聲,那道身影右手中拿着太刀,一步跨過人羣,來到了正在衝擊的屏障面前。
他左拳一握,噼裡啪啦傳來清脆的骨頭脆響,隨後左臂豁然朝着衝擊來的屏障橫掄過去。